当晚我依然睡的是主卧。
江晚莹依然睡的是书房。
我一晚上没睡。
江晚莹应该也一晚上没睡。
因为我听见了她从隔壁传来的低声啜泣声。
第二天,我便被人事告知,江晚莹的男助理离职了。
而原本正在转手一些业务,公司也从新运作起来。
得到这些消息的当天,我独自一人关在卧室里抽了一整晚的烟。
之后我和江晚莹再次回到了我和她当初恩爱时的模样。
她会陪我去看望正在养老院的父母。
也再次答应让我在她谈业务喝醉时,让我去接她。
甚至她还约了一堆朋友,给我俩庆贺结婚六周年纪恋日。
她做尽了当妻子应该做的事情。
可她却依旧住在书房没有搬进我的主卧。
甚至只要我露出任何那方面的想法,江晚莹都会找各种借口逃走。
甚至我还偷看到她,看着那个男孩的照片和视频自渎。
有些可笑,却也足够讥讽。
也亦如此刻,男孩周林公然来了和我江晚莹的别墅。
他的挑衅的给江晚莹送上了他的结婚请柬便出了门。
可江晚莹丝毫不顾我坐在沙发上,急切的站起身就要追出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捏着拳头叫住了她。
“江晚莹,你不准去追。”
即将出门的江晚莹,身形微微的一颤。
有那么一瞬,我以为她会为我留下来。
可她却泪流满面侧身回过头,就朝我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谢沈知,我都已经为你回归家庭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他明天就要结婚了,难道我给他道别一下都不行吗?”
我看着她痛苦的神情。
我强忍着心口撕扯般的疼痛,故作平静道。
“对,不行。”
“如果你今天去了,无论我多爱你,我也不会再原谅你,我会和你离婚。”
江晚莹的整个身子都僵硬在了原地。
脸上的泪水又汹涌了几分。
之后,她像是做下什么重要决定似的,没有回复我一句话,急切的仓皇的便朝着男孩的身影追去。
看着她不顾一切离去的背影,我的身子猛的一下便瘫软在了沙发上。
心口也因为抽搐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
这也让我想到了我和江晚莹结婚的五年来。
我和她结婚的第一年,我便被检查出了心脏病。
最惨的一次,是我在见合作商时,骤然晕倒在地。
之后,我被江晚莹送到了医院。
我在ICU整整躺了一个月。
而江晚莹便在医院ICU门口整整守了我一个月。
就连我出了ICU后,也是她贴身的照顾我。
那时,我便发过誓,此生我绝不负她。
可现在,仅仅才过去五年,那个为了我熬得一个月便好似老了五岁的女孩。
却变了。
心口疼得窒息而颤栗。
而我在拨打了10叫了抢救后,便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半个月后。
这半个月江晚莹没有给我打来一个电话。
她甚至不知道我心脏病犯了住了院。
就连医生打过去的通知病人家属的电话,江晚莹也没有接,反倒关了机。
而就当我躺在医院要死不活时,我的律师来医院来找了我。
她不仅给我带来了江晚莹带着她的男助理去海南度假的消息。
她还给我带来了一份孕检通知单。
死捏着那张孕检通知单,我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栗发抖。
所以这算什么呢。
江晚莹和我结婚五年,无时无刻都将丁克挂在嘴边。
我因为想要孩子向她提议一下就觉得愧疚,甚至为了挽回婚姻,我还主动去结了扎。
可转头江晚莹便怀上了那个男助理的孩子。
我再也承受不住剧烈的疼痛,呜吔的、低沉的、痛苦的哭出了声。
站在我身旁律师,满脸担忧的看向了我。
“谢先生,你才从抢救室里出来,你情绪不能太激动。”
情绪不能太激动吗?
可是自从江晚莹将周逸扬这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招聘到身边当助理后。
周逸扬便添加了我的微信。
他时不时就都给我发他和江晚莹的床照视频不说。
他还会用各种肮脏的语言咒骂我。
骂我是孬种。
骂我是蠢货。
看着那些肮脏而恶心的照片。
我忍了又忍,天天看佛经,天天钻研易经,才让自己情绪保持平和。
等着江晚莹回归家庭。
等着江晚莹还能想起我和她曾经甜蜜的十年。
可现在她就连她丁克的事情都改了。
心里的最后的一丝防线塌了。
我强忍着心口窒息的疼痛,死捏着手心就开始询问律师。
“公司我已经三年没有干涉了,现在我还能拿回公司的所有权吗?”
律师当即便点了点头。
“可以的谢总,这些年股东这边其实早就对江总这个执行经理不满意,但全靠着你这边压着,那些股东才不敢乱动。”
“而且当初你心脏病犯了不宜劳累退休后,你当时在合同条款里,还让我留了一个暗口,只要你愿意进行项目分割,江总大概率会背负一身债务,被你丢出公司。”
“而且我这边还掌握了一些江总偷税漏税以及受贿的证据,只要你愿意,您还可以将江总送进牢狱。”
心脏疼得发麻。
我的指腹也不断摩擦着手机里,我和江晓莹感情最好时,拍下的情侣照片。
“好,按照你的计划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