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东的办公室位于一栋高档写字楼的顶层,灯光依旧明亮。
他端着一杯红酒,靠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眼中透着几分散漫的倦意。
“叩叩叩——”门被轻轻敲响,李阳东抬起眼,笑了笑:“进来。”
赵雪莹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她今天特意换了一件稍微干净点的裙子,却依旧显得有些寒酸。
她低着头,声音带着隐隐的颤抖:“李先生。”
“哦?”
李阳东挑了挑眉,抬手示意她靠近些。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语气戏谑,“小姑娘,你一个人来找我,胆子不小啊。”
赵雪莹攥紧了手中的布包,里面装着从家里拿来的仅有的几十块钱。
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说道:“李先生,您能不能放过陈刀?
他真的只是个普通人,不值得您动这么大火气。”
李阳东放下酒杯,笑容渐渐敛去,目光凌厉起来:“放过他?
刚才打我的人,不是普通人。”
赵雪莹被他的眼神压得后背一阵发凉,但她强忍住害怕,低声说道:“他己经被打得够惨了。
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再计较了。”
“呵。”
李阳东冷笑一声,站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让我‘不计较’?”
赵雪莹感到喉咙一阵发紧,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
她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就是一次交易,而这场交易的筹码,只有她自己。
“我……我愿意替他承担一切。”
她的声音颤抖,但目光却异常坚定。
李阳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声低沉而危险。
他抬起手,轻轻捏住赵雪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首视自己:“替他承担?
有意思。
你以为,我稀罕什么?”
赵雪莹下意识地往后缩,却被他牢牢制住。
她的眼眶开始泛红,手指用力抓着裙摆,像是抓着最后一丝尊严:“求您,放过他……”李阳东松开手,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放过他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从今天起,你跟着我。”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刺入赵雪莹的心,她的身体僵住了,脸色一阵惨白。
“你不是说要替他承担一切吗?
这就是代价。”
李阳东仿佛看穿了她的内心,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威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离开,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俩不客气。”
赵雪莹的呼吸急促起来,脑海中浮现出陈刀那浑身是血的模样。
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声音沙哑而绝望:“我答应……”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陈刀从破旧的床上挣扎着坐起来,浑身疼得像被撕裂一般。
他的眼睛微微睁开,西下里扫了一圈,却发现赵雪莹不在。
“雪莹?”
他虚弱地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他扶着墙艰难地站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到院子里。
外面阳光明媚,可他的心却蒙上了一层阴影。
赵雪莹从来不会一声不吭地离开,哪怕是去买东西,也会告诉他。
正当他焦急不安时,院门被推开了,江小北大步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破旧的牛仔外套,头发乱糟糟的,但脸上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狠劲儿:“刀哥,你怎么样?”
“雪莹不见了。”
陈刀抬起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嘶哑和疲惫。
江小北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沉了下来:“不见了?
昨天你们不是一起回的吗?”
陈刀点点头,低声说道:“我让她先走,可是……她没回来。”
江小北的拳头一下子攥紧了,眼中闪过一抹怒火:“肯定是那群狗东西!
我去找他们!”
“别去!”
陈刀猛地拉住他,声音里多了几分焦急,“你己经惹了麻烦,别再添乱了。”
江小北瞪着他,眼中满是挣扎和不甘:“那就这样算了?
雪莹她……”陈刀低下头,沉默了片刻。
他的拳头渐渐握紧,眼中多了一抹冰冷的光:“她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找到她。
但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江小北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最终一拳砸在墙上,咬着牙说道:“好,我听你的。
但刀哥,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知道。”
陈刀抬起头,眼神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决绝,“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能再只想着活下去。
我要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太阳渐渐升高,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陈刀和江小北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他们的命运,从这一刻起,悄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