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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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仲夏,天气喜怒无常。

刚刚还晴空万里,现今就乌云密布,每朵乌云还跟浸透清水的毛巾一样,好像用力一挤压便是倾盆大雨。

也是幸亏闻由渚和白以荀回来的早,前脚刚进屋后脚雨便下了下来,若不早点不然便是淋了一身雨水。

刚进屋的少女方才还在感叹自己的幸运,但环顾了一下屋内西周又将刚扬起的笑容耷拉了下来,嗓音丧丧。

“付太公是回家了么?

他今天好像不在这了……”白以荀又朝屋内深处走了走望了望,确认了屋里真的无了人更加沮丧了。

闻由渚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旋。

不过白以荀还是一脸沮丧,默默伸出手指藕断丝连地勾住闻由渚的指尖。

“明明付太公说要带我玩蛐蛐的,可是他现在就不见了,说话不算数……阿荀害怕先生也会这样。”

她说着说着就带了晦涩的哭腔。

“不会的。”

闻由渚没有赘叙些其他的,简单明了,眼里有坚定的光在瞳水里荡漾开。

“嗯……阿荀相信先生。”

白以荀听了闻由渚的话立刻从被付正许爽约的悲色心情转为欢快,松开了两人纠缠的指尖。

闻由渚放任她小跑进房间,自己则取放在案边的火折子,一路点亮了整个屋子的火烛,一屋暖光瞬间填满了整个屋子。

等到最后一个火烛点亮,闻由渚又缓步进屋把荀儿从屋里揪了出来。

休息未得逞的荀儿嘟囔着嘴,坐在闻由渚事先摆放好的秀凳上。

一瓶冷黑色的药瓶被闻由渚稳稳地握在手心,白以荀大抵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将繁琐的宽袖卷到肩膀上撸成一团,宽袖下的一对纤细的手臂摆在闻由渚面前,大大小小数不尽的红包,红包之上还有指甲划过发红的白痕。

闻由渚眉头一皱,冷着声瞪了白以荀一眼。

“白以荀你玩疯了?”

“阿荀没注意,先生你相信我……”可能是由于心虚,白以荀的声线越来越微弱,连双眼也不敢对上闻由渚的视线,频频躲闪。

闻由渚无奈地摇头,用指腹蘸取了药瓶里的药膏开始帮白以荀上药。

冰凉的药膏顺着闻由渚的指腹触及白以荀的肌肤,突然的触碰让白以荀应激似的身体抖了一下。

闻由渚忍不住在心里偷笑,在默默取笑白以荀这大惊小怪的性子,但表面上还是一副人淡如菊,平静如水的冰山样,双唇一张拿出命令的口吻吩咐道。

“涂完过半炷香再去净身,听到了么?”

白以荀讷讷地点了点头,实际看着闻由渚垂眸认真涂药的样子出了神,首到闻由渚冷冽的眼神对上自己,才后知后觉羞怯地应了一大声。

还未干涸的墨绿色药膏贴附在肌肤上,风擦过,更加清凉了些。

闻由渚刚松开固定住白以荀的两只手臂的手,白以荀便想跑出屋去,因为屋外下雨的迹象让屋子更闷了些,趁药膏未干时她想凉快些。

不料又被闻由渚扯住了未涂药膏的手腕,相连的手臂上的山茶花契印像蜿蜒的花枝,活灵活现,相握的一刻还会透着金色的流动的光。

“等等。”

闻由渚轻启唇齿,眉目柔和。

“先生不会让我练字吧?

你答应荀儿今日休沐的……”白以荀惊恐地望了望书桌上是否布置了纸笔,手指习惯性地开始颤抖。

见闻由渚摇了摇头,白以荀才放松了下来,重新坐回秀凳上,刚刚耽搁的那段时间药膏己经有了些干涸,干巴巴地黏在皮肤上。

“冰窖里还有些冰块,今日确实很热,我帮你去取些,睡得安稳些明日我们要早起赶马车回府。”

闻由渚抿了抿嘴,心里想着睦南离赵宁村也是相当近,不得以白以荀的安全为赌注,既然睦南己然不安全就得即刻往城中走,如果又一次让她死了……闻由渚闭上眼,胸口止不住的疼痛。

“先生你真好!”白以荀像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白兔,眼里闪着光,整个身子贴了上来,用脸颊蹭了蹭闻由渚的手,上扬的嘴角迟迟平复不下去。

闻由渚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揉乱了后又掐了掐脸上白乎乎的肉,语气里竟多了些宠溺之味。

“你这丫头最常长痱子了,我可不想你再吵我。”

白以荀轻抚被掐疼的脸颊,目送着闻由渚走出小书房,百无聊赖地坐在秀凳上晃腿,一想着马上回府可以见侠客哥哥了就有些开心,傻傻地呆笑着。

须臾,白以荀看着手臂上斑斑绿绿的痕迹,心想着应当可以洗掉了。

脚比心快,想到这她早就跑到原石浴室里,浴盆里早就盛满了先生给他准备的热汤,蒸腾的雾气笼罩了浴室上空,慢悠悠地变化着。

白以荀捂着嘴很惊喜,她甚至看到了换洗的衣物放在一旁不高的木架上,还有浴后必喝的牛乳也帮她热好了放在衣物的隔层下。

“先生好温柔。”

白以荀一脸感动地用木瓢盛水洗净了手臂上的药膏,那些泛红的包己经不再痒了,用干净的毛巾擦过后还觉着很清爽。

她毫无防备地抬头,闻由渚死板的面孔凸显眼前,他身子靠着门框,就是那么静静地看着白以荀。

白以荀被吓得不轻,顺了顺胸口的气,有些愠气地说道:“先生你至少打个招呼嘛,吓死我了。”

“无事,我只是听到动响了,害怕你又搞得稀里糊涂所以来看看你。”

说着他正欲走。

“先生等等!”白以荀立马出声拦住了转身欲走的闻由渚,似乎是羞于启齿,说话吞吞吐吐的,“嗯……那个,先生能不能帮我洗洗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