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本事挣到钱!”
“那你说说,以后拿什么给程锦交学费?”
陈菊抱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
钱光亮:“……”憋屈。
陈菊满心算计着。
“这次不敲一笔,等她嫁出去了,再想从她手里抠出钱,怕是比登天还难。”
钱光亮:“……唉……”陈菊叹口了气,又恨恨道:“毕竟不是亲生的,你看我把她养这么大,她跟我是半点都不亲。”
“你说,我还能指望她以后帮衬咱们这个家吗?”
“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简首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钱光亮:“……你以前就不该天天都打骂她...”谁会跟一个天天打骂自己的人亲?
钱多多又没有虐待倾向。
陈菊音量再次拔高,振振有词:“她要听话我怎么会打她?”
“还好没让她去考什么大学,要不然我更得呕死!”
供钱多多吃喝拉撒十几年,如果一分钱回报都搞不回来,那她养这个女儿真就是白养了。
现在嘛,好歹能赚上一大笔彩礼钱,也就不算太吃亏。
“睡吧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钱光亮语气不耐的制止。
“嘿!
你还不耐烦起来了!”
“你这么维护她,你以为钱多多就会把你当亲爸看吗?
别做梦了!”
陈菊继续讽刺,“你看今天她躺床上装死,你去喊了两次,她理你了吗?
给你一个眼神了吗?
按我说,当时就该把她给抽起床来......”钱光亮实在忍不住了,低吼一声:“……闭嘴!
你到底睡不睡?”
陈菊的声音戛然而止,没敢再说话了。
钱光亮要真发起火来,她还是很害怕的。
几分钟后。
卧室内传出两道长短不一的呼噜声。
钱多多轻轻揭开杯盖,把里面的半杯凉水喝了个精光。
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小卧室。
再躺回床上,一时也没了睡意。
她想起了这些年的很多往事。
从西岁开始,从懵懂记事起,她就知道了自己不是钱家的亲生女儿。
那一年,陈菊刚怀上了弟弟钱程锦。
一个碎嘴邻居大婶对她说:“多多啊,你妈怀上小弟弟了,小心她以后就不要你了,又把你丢出去。”
她记得当时的自己很惶恐。
可是她也挡不住现实的残酷。
自从陈菊怀上弟弟后,真的就对她不怎么好了。
在这之前,钱父钱母其实还算是疼爱她的。
第二年,陈菊生下了弟弟钱程锦。
钱程锦,这个名字是陈菊花了大价钱专门找有学问的人给取的,寓意前(钱)程似锦。
而她,钱多多,名副其实成为了家里多余的那个人。
自从钱程锦出生后,钱父钱母就彻底变了个人,再不复以往对她的温柔慈爱。
尤其是陈菊,总是冷着脸和她说话。
不但骂她是赔钱货,还总说她不听话,一言不合就对她非打即骂。
再没有过一天的好脸色。
钱光亮还好些,偶尔趁着陈菊没在家,还会陪她玩一会。
有时也会和她和和气气的说会话,甚至有时还会偷偷把弟弟的小零食拿出一些来给她吃。
钱多多能读完高中,也是钱父坚持的结果。
虽然钱父只是为了得到一个没有苛待养女的好名声,但她在心里仍然是特别感激钱父的。
微薄的父爱,也是爱吧。
但是,现在。
看看,他们在计划把她卖个好价钱。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