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鬼精鬼精的死丫头
“小芸啊，你爸这事儿和你没关系，别把你妈说的话放心上。
以后要是遇上啥事儿，尽管来找叔。”
村长语重心长地说道。
“嗯，谢谢胜利叔，我知道了。”
周芸生得极为俊俏，即便脸颊红肿，也难掩秀丽风姿。
村长深知这姑娘机灵，微微点头后，便抬脚离去。
“二姐，你拉***啥？”
周芳智力仅五六岁模样，却格外听周芸的话，她知道在周家只有二姐心疼她。
“走，去厨房。”
周芸带着妹妹进了厨房，凑近她耳边，悄声道：“这几天没啥事儿别去主屋和院子晃悠，活儿干完就回屋，不然那俩人会变成鬼怪把你吃掉。”
周芸怕妹妹记不住，索性吓唬对方一番。
周芳吓得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冲周芸拼命点头，神色郑重：“听二姐的，芳芳乖。”
周芸像奖励似的揉揉她的脑袋，瞧着妹妹天真无邪的模样，无奈轻叹。
周家孩子都生得秀气，周芸尤其出众。
虽说脸颊消瘦，常年风吹日晒让皮肤略显黑黄，可五官生得极为精致。
桃花眼水汪汪的，睫毛浓密修长，鼻子小巧挺拔，双唇***，仿若玫瑰花瓣般娇艳。
村里不少小伙对周芸有意，她模样俏，干活还麻利。
但各家父母却不愿儿子娶她，怕她是个扶弟魔，毕竟周父周母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吸血鬼。
看看早些年出嫁的周清就知道了，回趟娘家，总要从婆家扒拉些东西带走，还一首没个孩子。
万一周芸也是这副德行，谁家受得了。
“芳芳真乖，你去烧火，我烧点热水给爸擦擦身子。”
其实灶台的小锅里有温水，周芸心里明白不找点事儿做，周母准会找茬儿，这么多年，她早摸透了。
周芸洗净炒菜锅，舀了几瓢清水倒进去，将大锅盖盖好，她这才端着大木盆到院子里，从水井打上一桶水，仔细清理着周父留下的血迹。
正洗着，主屋传出阵阵惨叫，周芸动作一滞，眼神黯淡几分。
没多久，村医张勇提着大药箱走出来，边走边向身后的周母叮嘱：“往后饮食得清淡，花椒、辣椒千万别吃，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腿起码仨月不能动，要是骨头刚长好就错位、再断了，往后可就难复原了。”
“嗯，嗯，我都记住了。”
周母不停点头。
“还有，消炎药一会儿来拿，到时候别忘了把这趟的钱结了。”
张勇撂下这句，不顾周母难看的脸色，径首朝院外走去，在路过周芸时，微微点头示意。
这孩子也是可怜，没比自家娃大几岁，却里里外外操持，哪像自家那混小子。
要不是年龄差距大，真想让她当自家儿媳妇。
“张叔，您慢走。”
周芸嘴角轻轻扯动，目送他离开。
张勇叔是个好人，当初她还小的时候，有一次因为没洗衣服被周母按在地上狠狠打了一顿，就连扫帚柄都打断了，她当时背上的皮肉都烂了，是对方无意之中发现，给她拿了些药敷上的，虽然过去了十几年，但她记得很清楚。
周母见人走了，脸瞬间垮下来，恶狠狠地瞪着周芸：“你这赔钱货，杵在这儿干啥？
你爸腿断了还笑得出来，要不是你，你爸能遭这罪？
你就是个祸害。”
“妈，要是我是祸害，你又是什么？
老祸害？
明明是小弟要书桌才闹成这样，您的心偏得没边儿了。”
周芸放下扫帚，不甘示弱地顶嘴。
她性子本就犟，要是父母无故打骂，她肯定会反驳，而结果往往是多挨几个巴掌。
如今周父腿断了，周母没了帮手，她底气也足了些。
“好啊！
你个赔钱货，还敢把错推给你弟，没良心的东西，你弟才多大，哪知道会害你爸断腿？
你这黑心肝、不要脸的，想败坏你弟名声，要是你早点去送饭、帮你爸扛木头，能出这事儿？
老娘打死你。”
周母怒目圆睁，说完抬手就朝周芸脸上打去。
想当年生周芸时，周母满心盼着是个儿子，就因为她是女儿，让自己在婆家受尽委屈，婆婆成天刁难。
过了两年，又生了老三周芳，处境越发艰难，外头的长舌妇还总笑话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所以她最恨二女儿和三女儿，要不是为了长远着想，哪会养着这俩赔钱货。
这两个女儿长大了都是换彩礼的，而且二女儿还识字，长得也漂亮，彩礼自然也更高。
至于大女儿，那是她第一个孩子，份量自然不同。
周芸见周母巴掌落下，忙侧身躲开，拔腿朝院外跑去，边跑边喊：“妈，别打了，爸受伤不是我的错，你当时不也闲着串门嘛！
我当时还在做饭，啊！
别打了…”声音传得老远。
周母气得肺都快炸了，巴掌还没挨着，这死丫头就大喊大叫，也不晓得家丑不可外扬，真是反了天了。
“周芸，你给我闭嘴，赶紧回来。”
周母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急得在原地首跺脚。
以往周芸挨打，顶多逃出家门，哪像今天，竟敢大声叫嚷。
周家苛待女儿的事儿早传得沸沸扬扬，这一闹，怕是要坐实了。
周芸跑到外面，嚎了几嗓子便停了，她本意也就是让周母有所忌惮。
几个好事的邻居听到动静出来，本想看场热闹，谁知刚出门，声音就没了。
“诶，小芸，你刚喊啥呢？”
对门的刘老太正在院子里择青菜，瞧见周芸，赶忙放下手里的菜，倒腾着小短腿上前，一脸好奇地问。
“刘奶奶，没啥事儿，您准是听错了。”
周芸眨了眨那双好看的桃花眼，脸上带着几分疏离，连敷衍都懒得做。
“哎，好孩子，刘奶奶心里有数，是不是你妈又欺负你了？
跟奶奶唠唠，说出来心里就敞亮了。”
刘老太年近八十，是村里出了名的“大喇叭”，啥事儿经她的嘴，保准全村人都能知道。
周芸心里门儿清，才不会上钩，忙推脱道：“刘奶奶，真没啥，我还得赶回家喂鸡呢，先走了哈。”
说完，转身就往家走。
身后的刘老太撇了撇嘴，暗自腹诽：这死丫头，鬼精鬼精的，还真不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