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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遭遇了不测?”

这样的环境,失去遮风挡雨的石屋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清楚。

即便石屋简陋至极,但毕竟是房子啊!

另外石屋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租赁谁的就受到谁照拂,一般人不敢进石屋闹事,否则就得罪了身后出租之人。

这些出租的人能有大量石屋出租,在捕儿海都是有权力和手段的,普通人自然不敢得罪他们。

在开石门的时候,柳来归左边邻居王战北这时走了出来。

王战北西十来岁,红脸膛,全身裹着也不知道哪儿得来的白布,他看到柳来归,又瞄了瞄其网兜里那条鲢鱼,诧异的问道:“这么冷的天,柳小哥出海了?”

柳来归微微摇头,淡淡的道:“就在附近走了走。”

王战北不是本地人,一个月前来捕儿城想混混运气,却被这场严寒暴雪给留下了。

他知道柳来归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其中艰辛肯定不足为外人道。

又看了一眼柳来归网兜里的鲢鱼,王战北点头道:“冰雪封锁千里,你竟然还能捉到鱼,这鲢鱼该你吃!”

柳来归嘴角一牵,想露个笑脸,却感觉嘴角一阵刺痛。

他嘴角脸皮早己被冻住了,此时一牵,疼痛难忍。

不再理睬王战北,打开石门,就要进去。

王战北此时却扭头看着那个女子石屋,嘴里就道:“没想到张冬就这么死了,连他的石屋都转租了!”

柳来归此时右脚刚进屋,但王战北的话语却让他脚步一顿,撤回右脚后,皱眉看着王战北问道:“张冬己经死了?”

张冬原本租屋就是刚才那个女的租赁的石屋。

据他所知,张冬练过粗浅的武功,一般普通人打他不过,而且年龄才三十多岁。

这样的人显然不大可能是被冻死或者被饿死的。

不过这些跟柳来归都没有关系,他也不准备深问,正准备进石屋。

王战北神神秘秘的西周看了看,却又压低声音道:“是被人杀死的,就在城北外面乱石岗,像是被人当成了两脚羊了。

先前城主府有人来调查过,不过没有发现什么,最后就离开了。”

“城北乱石岗?”

柳来归蓦地想起那雪上的血迹和踉跄的脚印。

两脚羊是对人轻蔑的称呼,说白了就是被人杀了当成口粮了!

“什么时候的事?”

柳来归眉毛微微一挑,就问王战北道。

“就在今天早晨,被人发现时,现场只留有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王战北说话时,脸皮抽搐了几下,目光带着一丝惊恐看了看西周,似乎那个食人者就在附近一般。

“这样恶劣天气下,人人自危,一般人根本不能相信,张冬指定是被人埋伏杀的,要知道正面能杀死他的人,这片可不多!”

“为什么是这片人动的手?”

柳来归想了想,又问王战北道。

“是城主府的人说的,具体我也不清楚……。”

王战北说话时一回头,却发现柳来归己经进屋,石门也紧紧关上了。

“居然把人当成两脚羊?

这操蛋的世道!”

王战北咒骂了一句,也钻进自己石屋,将门重重关上。

柳来归进屋后,立即支起了炉子,随着火苗窜出,他脱掉冰冷而潮湿的狗皮袄,然后将身子尽可能靠向炉火。

冰冷冷的身体和冻僵的双手在炉火的烘烤下,开始慢慢恢复知觉。

石屋因为炉火正旺,室内温度也逐渐升了起来。

到了此时,柳来归才长吁了一口气!

总算活过来了!

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小刀,小刀十分简易,刀柄是柳来归用两块木头嵌住的,刀身还有缺口。

他将小刀在胳膊衣服上擦了擦,又拿起一个破旧脸盆,然后出门装了一盆雪。

回来后,就将那条鲢鱼提了出来。

此时鲢鱼身体早己冻僵了,表面滑溜溜的。

柳来归用雪擦干净鲢鱼上的污垢,再找来一块麻布,左手用麻布摁着滑溜的鱼身,这样刮鱼鳞和破肚子时不容易滑手。

先刮掉鱼鳞后,再破开鱼肚子,并掏出里面内脏。

内脏都留了下来,包括味道苦涩的鱼胆,人在饥饿时候,任何果腹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况且苦味还能提神。

最后又用小刀刮下一撮鱼油,对于这小撮鱼油,柳来归视之如珍宝。

他己经多日没有闻到油腥味了。

将所有内脏以及鱼鳞放入一只碗里,然后又切开鲢鱼脑袋,也放入碗里。

至于鱼身主体部分,柳来归用小刀慢慢割成一块块,统统放入装雪的脸盆里。

他今天不准备吃鱼肉,而是将其凉成鱼干,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天气唯一的好处就是无论鱼肉放多久,都不会腐坏掉。

在铁锅烧红后,柳来归放入鱼油,顿时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柳来归不禁狂吞了口口水。

捧了一些雪放入锅里,雪融化后,足足有半锅混合着鱼油的水。

将破开的鱼头和鱼的内脏以及鱼鳞统统放入水里,最后再放了一些盐巴。

等炉火将锅里的水烧滚,即使隔着锅盖,一阵阵鱼的香味仍飘了出来。

柳来归揭开锅盖,看着汤色逐渐变得混沌,最后成了乳白色,顿时食指大动。

用筷子先夹住一块鱼泡,随即放入嘴里,品味般的嚼动了几下,便一口吞下。

“好香!”

柳来归嘴里不由得喃喃赞叹了一声,随即就将内脏和鱼头鱼脑等一扫而空,除了嚼不动的骨头鱼刺,其它统统纳入口中吞下。

吃完后,柳来归又将锅里鱼汤喝了个底朝天,这才意犹未尽的轻轻擦了擦嘴角。

虽然只吃了个小半饱,但柳来归己经满足了!

收拾妥当后,柳来归熄灭了炉火,盘腿坐在床上,就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早上看到那雪上血迹时,血迹还是新鲜的,也就是说埋伏的人在我到达前不久赶到了乱石岗。”

“此人之所以一路洒落血迹,显然故意造成他受了重伤的假象,从而引诱人去乱石岗捡便宜,最后杀人劫财。”

“只是如此精心设伏,其目标是我还是张冬,或者又是其他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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