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静站在台阶上，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又消散。
三十六小时——这是她人生中最漫长的三十六小时。
雪还在下，比前天更大了。
整个世界被裹在一层白色的寂静里，连时间都仿佛被冻住了。
吴静拉了拉单薄的外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穿得太少了。
进去的时候还是初雪，现在已经是隆冬景象。
"静静！
"熟悉的声音从停车场传来。
苏晴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像一团移动的棉花糖朝她奔来。
吴静的鼻子突然一酸，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但她死死咬住了下唇。
不能哭，至少现在不能。
"冻坏了吧？
"苏晴一把抱住她，温暖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我给你带了衣服，快穿上。
"吴静任由闺蜜摆布，像个木偶一样被套上羽绒服、围巾和手套。
苏晴的手很暖，动作却很轻，仿佛怕碰碎了她。
"谢谢你来接我。
"吴静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苏晴的眼圈红了，"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吴静的表情，"那个...他...没来？
"吴静摇摇头，感觉喉咙里卡着一块冰，"我们完了，晴晴。
彻底完了。
"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融化成水珠，像极了眼泪。
前天晚上的画面又在脑海中闪回——林妍挑衅的笑容，陈默冰冷的眼神，自己挥出去的巴掌，以及随后的一片混乱。
最痛的记忆不是林妍那些侮辱她家庭的话，而是陈默毫不犹豫地护在林妍面前的样子。
"先回家吧，"苏晴搂住她的肩膀，"我给你煮了粥，还买了你最爱吃的糖炒栗子。
"吴静点点头，跟着苏晴走向停车场。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
她以为自己会愤怒，会歇斯底里，但事实上，她只觉得空。
胸腔里像是被挖走了一大块，只剩下一个呼呼漏风的洞。
苏晴的车里暖气开得很足，收音机里放着某首轻快的圣诞歌，与她们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
吴静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雪景。
"警察没为难你吧？
"苏晴问，眼睛盯着前方的路。
"没有。
"吴静扯了扯嘴角，"值班的警察哥哥人很好，说林妍那种人够我倒霉八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