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桌上放的手机就往外跑，生怕错过这个改变人生的机会——昨天面试时沈青鸾那句"明天穿西装来"让他激动得一夜没睡好，连裤线都压出了深沟。
今天有点迟，坐地铁肯定是来不及了，程小满破天荒的打了一辆车，按照导航地址来到了天衡大厦楼下，下车后仔仔细细的理了理自己刚穿的西服，太激动了，然后对着招聘海报又核对了一遍公司名称：天衡咨询。
金字招牌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靛蓝色，门前三排穿着黑色高定西装的"员工"正低头对着空气敲击键盘。
程小满下意识拽紧背包带，忽然注意到其中有个西装革履的老太太正对着手机怒吼："你儿子昨天又逃班！
扣他全年奖金！
""小伙子要入职啊？
"公司门口卖早点的阿姨热情地招呼，塞给他一杯热豆浆，"这牌子可邪门了，上个月有个姑娘进去后再没出来......"程小满一个激灵打翻杯子，褐色液体顺着裤管往下流。
他正慌忙擦拭时，门口走出来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皮鞋在地砖上发出敲钟般的脆响："新来的？
跟我来吧，填完合同，就可以正式上班了。
"程小满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推开 HR 办公室那扇沉重的门。
就在门被完全推开的刹那间，一股奇异而浓烈的气味如潮水般向他涌来——那是檀香和血腥气混合而成的独特味道，令人作呕又心生恐惧。
HR 经理面无表情地端坐在办公桌前，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森。
程小满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 HR 经理的脖子上，那里似乎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黑线，仿佛是某种神秘符号或者印记。
只见 HR 经理动作僵硬地打开身旁的保险柜，从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古老的青铜匣子。
匣子散发着陈旧的气息，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当匣子被轻轻开启后，一份暗红色的合同静静地躺在其中，宛如沉睡己久的秘密等待被唤醒。
“看完了就签字吧。”
HR 经理的声音冷冰冰地传来，如同经过砂纸反复打磨一般粗糙刺耳，让人听了不禁浑身一颤。
程小满下意识地点点头，伸出手去准备接过那份合同。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合同的夹层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滑落出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隐隐约约有着一些字迹。
程小满心中一紧，他不动声色地装作整理手中的文件，趁着 HR 经理不注意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张纸片迅速塞进自己的裤兜里。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钟，但对于程小满来说却犹如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这……这是劳动合同吗？”
程小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颤抖着双手接过那份暗红色的合同。
合同上密密麻麻的条款如同蚂蚁般爬满了纸张，其间还夹杂着一些他从未见过的繁体字，这些字扭曲怪异，仿佛蕴含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深意。
当程小满读到“工作期间不得使用阳间通讯工具”这句话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恰在此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像发疯似的开始疯狂震动起来！
紧接着，微信消息的提示音响彻整个死寂的办公室，那尖锐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突兀和恐怖。
沈青鸾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黑伞轻轻点地："把手机交出来。
"她指尖划过程小满的裤兜，拿走了他的手机，那张纸片也突然间化作灰烬飘散。
“记住了，以后工作期间别动手机！”
说完就走。
程小满也是有惊无险的顺利签约成了公司的一员。
然后领取了自己的工牌。
午休时间，程小满在茶水间发现自己的工牌有些异样。
正面是普通的公司logo，背面却印着一串闪烁的符文。
当他用打火机烘烤工牌边缘时，烫金字体突然显现："天衡咨询·阴间驻人间办事处，00001号办事员，程小满。”
"别动！
"沈青鸾突然出现，一把抢过工牌。
她的动作带起一阵阴风，茶水间的微波炉发出"嗡"的怪响。
沈青鸾指着工牌上后出现的二维码冷笑："这是阴阳两界的门禁卡，扫开之后记得输入密码。
"程小满不自觉地说出"666"，手机屏幕突然弹出转账界面。
账户余额显示着"玖万玖仟玖佰玖拾玖元整"，附带的身份认证照片赫然是他穿着道袍的模样。
最让他毛骨悚然的是交易记录里的一条备注："绑定转世天师程小满，请勿重复登录。
"“自己何时成了转世天师了？
想不通，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还有，这账户余额又是啥意思呢，钱？
好像又不对，唉，不行了等下班后拿爷爷留的罗盘探探路。”
程小满这么想着。
晚上下班后，程小满特意绕道公司后巷。
月光下，"天衡咨询"的招牌变成了血红色骷髅标志。
他举起手机对准招牌，屏幕突然蒙上一层白雾，取而代之的是跳动的心电图波纹。
"你在找这个？
"沈青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指尖燃起一团幽蓝火焰，照亮了程小满手中的罗盘。
火焰映照下，罗盘表面的二十八宿方位正在发光，与招牌上的骷髅眼睛完美重合。
"从你接过你爷爷罗盘的那一刻起，"沈青鸾的声音变得空灵，"阴阳两界的账簿就该由你来执掌，好歹你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
"远处传来丧钟声，程小满低头看着手里的罗盘，好像慢慢明白爷爷当初为什么留下罗盘给自己了。
当他抬头时，沈青鸾己经消失在浓雾中，只留下墙面上用血写着的一行小字："欢迎来到地狱职场，准备下吧，明晚开始新人员入职培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