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刚亮，一抹淡粉色晕染在东边的天空，像水彩画上未干的颜料。
她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隔壁房间的沈竹生。
镜子前，宁青栀反复调整着马尾的高度。
太高显得幼稚，太低又显老气。
最后她拆了又绑，决定散着头发。
母亲曾说她的头发像外婆，又黑又首，垂到腰间像一匹绸缎。
"青栀？
你起来了？
"沈母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早餐马上好。
"宁青栀应了一声，拿起梳妆台上的新手链——那是沈竹生初三毕业时送她的，木珠上刻着她名字的缩写"NZ"。
三个月过去，绳子己经有些磨损，但她舍不得摘。
"你再不出来，沈竹生要把煎蛋全吃光了。
"沈母笑着敲门。
宁青栀急忙拉开门，迎面撞上沈竹生举着筷子的手，筷子上夹着一个金黄的煎蛋。
"喏，给你的。
"沈竹生咧嘴一笑，虎牙在晨光中闪闪发亮，"我妈非让我来叫你，说第一天不能迟到。
"宁青栀接过煎蛋，指尖不小心碰到沈竹生的手，立刻像触电般缩回。
她低头咬了一口煎蛋，掩饰突然发热的脸颊。
"紧张啊？
"沈竹生凑近看她，"耳朵都红了。
""才没有。
"宁青栀转身往厨房走，"只是...有点热。
"沈竹生跟在她身后，身上飘来淡淡的薄荷味——是他新换的沐浴露。
宁青栀偷偷深呼吸，把这个味道记在心里。
从今天起，他们不再是同班同学了。
她考进了重点班，沈竹生则在普通班。
"放学等我啊，"沈竹生往嘴里塞了半个包子，含糊不清地说，"你们班在二楼西边对吧？
"宁青栀点点头，小口啜着豆浆。
她想起初中三年，每天放学沈竹生都会准时出现在她教室门口，像一座永远不会失约的钟楼。
去学校的路上，沈竹生一首在说话——新班主任有多严厉，暑假看的漫画结局有多烂，食堂的饭菜会不会比初中好...宁青栀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到了。
"沈竹生突然停下，指了指右侧的教学楼，"你们班在那儿。
我就在对面这栋，课间操应该能看见你。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宁青栀的发顶，"别紧张，你可是宁青栀，学霸中的学霸。
"宁青栀僵在原地，发梢还残留着沈竹生掌心的温度。
等她回过神，沈竹生己经跑远了，蓝白相间的校服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像一面永远不会消失的旗帜。
重点班的节奏快得惊人。
第一天就发了厚厚一摞资料，班主任强调这是"高考倒计时开始"。
宁青栀坐在靠窗的位置，时不时望向对面教学楼，却始终没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放学铃响时，宁青栀慢吞吞地收拾书包，眼睛不时瞟向门口，正忍不住落寞，一道欢快的响起：“青栀，这！”
宁青桅快 速看向声音来源，沈竹生放下帮同学搬的东西，不知道说了什么，又飞快看来：“走吧，好饿啊，想回去吃饭。”
“嗯。”
两人走在路上，落日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她希望他们能够一首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