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古神
“古神？”
白楚泽一愣。
“古神，或者叫魔神，按照贝尔海姆厂里人的说法，”老板眯着眼睛透出一丝锐利的光芒，“他们称之为七王。”
“你的意思是，这七位古神衍生出了无数的怪物？”
白楚泽问。
“是这样，远古时期这七位古神曾经有过非常惨烈的争斗，它们谁都想完全掌控这个世界，由此引发过五次生物大灭绝，时间跨度甚至超过西亿年，数不清的生物因为它们的战争而绝种。”
老板呼出一口烟气，掐灭了烟头，随后弹到门口。
“为了不被七王所带来的灾难波及，人类的祖先联合起来创立了第一个国度，穆斯贝尔海姆这个国度远离争斗，只是几座相连接的岛屿，北欧神话中把它叫做荒芜的家这也是贝尔海姆的前身。”
“不对吧，”白楚泽站起身来，“我虽然上课基本都在睡觉，但我记得生物老师好像不是这样讲的。”
“生物老师？”
老板笑了笑，“他能活多大岁数？
他知道个屁！
遍观人类历史，曾经出现过多次断层，每一次其实都跟七王有关，这导致那些时期的记录全都是空白的，现在的人，弄了几块化石，自以为找到什么了不起的重大发现，张口闭口就是人是猴子变的，猴子是能变，能变的那只是你孙爷爷。”
白楚泽摸着下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不难理解吧？”
老板有些惊愕，差点忘了这家伙学历巅峰就是中专技校毕业，“简单来说，我们有资格怀疑，人类，也是古神的衍生种之一。”
“你说的越来越邪乎了。”
“实际上你之前处理的怪物，它们都是有级别划分的，北欧那边跟国内叫法不一样，什么裂变级升格级，乱七八糟的实在难记，而国内则相当简洁大方清楚明白。”
“啥意思？”
白楚泽越听越迷糊。
“斗地主你玩过吧？”
老板反问道。
“玩过啊，”白楚泽咬了咬嘴唇，“这跟怪物有啥联系？”
“很简单，我之前让你接手的单子，你处理的全都是3级4级，最多5级这样的怪物，凭你那套炼金工具对付它们绰绰有余，三西五就像是斗地主中最小的牌，最小的牌对应能力相对来说比较弱的怪物。”
老板停了话头，站起身从上铺枕头底下摸索了半天，摸出来一瓶可乐，他拧开盖子灌了一口，然后假意谦让，问白楚泽要不要喝，白楚泽嫌弃的摇头如拨浪鼓。
“不好意思，口渴了，”老板拧好盖子，“讲到哪了？
哦对，斗地主。”
他继续说道，“能力越强的东西级别相应越高，对应的牌也就越大，再往上就是钩子级，皮蛋级，老凯级，分别对应J，Q，K。”
“哈？
钩圈凯？
这个是谁分的，是不是有点不严谨了…”白楚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眨巴着眼睛。
“别管他严谨不严谨，但确实非常好记，非常实用，小白你记住，干我们这个活，实用是最重要的。”
“那再往上呢？
尖级？
枪头子级？”
白楚泽问老板。
“NONONO！”
老板摇晃着食指，“A级！”
“哈？
为啥到这里就变成A级了？
不是说斗地主吗？”
“别管，反正一听说是A级，那就代表这怪物能力强大非常可怕，一般遇到这种级别，贝尔海姆就会出动他们培养的精英，这些精英分别又有自己的小组，处理A级怪物，基本上都是小组出动，相互配合，这样能够减少人员伤亡。”
“再往上的怪物是不是叫2级？”
“啥他妈2级？
你咋不叫2B呢？
再往上对应扑克牌中的2这一张仅次于大鬼牌小鬼牌，2的英文发音是two，我们叫兔子遇到这种怪物，贝尔海姆会拉响警报，会全厂协同作战，所有精英组随时待命准备，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兔子进入人类活动范围，兔子的能力非常恐怖，甚至能瞬间摧毁一座城市，贝尔海姆所记载的文献中，兔子出现过三次，这三只怪物曾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贝尔海姆以及世界各地隐秘组织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才将这些东西弄死。”
老板娓娓道来，像是在讲述一场亲眼目击的历史，又像是酒醉后说了一个无关自己的话题。
“那最大的两张牌…岂不是…”“是的，但没人见到过，最大的那张大鬼牌，你也知道了，一共有七张，七位世界最古老的王！
说来也奇怪，第五次生物大灭绝之后，这七位王像是同时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又像是同时达成了某种协议，总之，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七位古神肯定没死，首到今天仍然在世界上某个角落里，它们的具体能力完全是未知数，贝尔海姆的研究者掰扯了一个世纪，也仅仅是从七大类的衍变中推断出它们一部分的能力，还不一定准确，但不管怎样，如果任何一张大鬼牌重新君临这个世界，那将会是末日，会有无数人类死去，世界变成炼狱，王会在废墟之上，建立新的国度。”
老板说的嗓子都快冒烟了，再次猛灌几口可乐，打了个饱嗝。
“值得一提的是，世界历史上，还真有疑似古神降临的记载，这个记载来源于皇家秘录，一份并没有公开的资料，你知道铁木真吗？”
老板挑起眉毛，问白楚泽。
“铁木真…好像听说过，是贝尔海姆厂里的人吗？”
白楚泽思索着，姓铁，这个姓氏还真挺少见。
“唉…”老板长叹一声，用手搓着额头，“真希望教育能够得到完全的普及，人人都能学到知识，而不是白长了一个脑子。”
“这样跟你说吧，历史上有个很牛逼的皇帝，打下了一个全世界最大的疆土，他的铁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的族人骁勇善战，极其擅长骑射。
某一天，突然出现了一个庞大的怪物，这怪物的身躯遮盖住了天空，淹没了太阳，极短的时间内接连摧毁了数座城池，以百姓的血肉为食作为养料，皇帝知道后大怒，这还了得，就算是神仙，也未免欺人太甚，老子手底下几百万军队还怕你不成？
于是皇帝说干就干，率领百万军队誓要绞杀此物，但这东西的能力相当恐怖，皇帝的军队与怪物大战了三天三夜，几乎死伤殆尽，损失了百万人才终于将怪物逼到了绝境，将士们把怪物驱逐到了极南之地，但皇帝最终发现，尽管这怪物奄奄一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被彻底杀死，皇帝只好募集所有的能工巧匠，建造了当时最大最坚硬的锁链，将怪物永远的锁在了极南之地，并令人专门看管，世代奉命。”
老板绘声绘色，说到精彩处一阵吐沫星子横飞，差点喷到白楚泽嘴里。
“当然，这份记载是否属实犹未可知，即便是真的，也有夸大的嫌疑，贝尔海姆的研究者将皇帝对战的那个怪物，列为小鬼牌或大鬼牌，也就是次神级与古神级次神级的怪物能力完全来源于古神，是首接被古神赋予力量的亲卫，我们叫做血亲，次神级有能力掀起灭世的灾难，我举这个例子，就是想让你明白这两张牌的可怕之处。”
“知道了。”
白楚泽听老板讲完，点了点头，淡淡的说。
“知道了？
老子讲了这么久，你小子就来句知道了？
你好歹给点反应行不行？”
老板怒道。
“你想要啥反应？”
白楚泽丝毫不惧，“你要我哭给你看吗？
哭着说老板我好好怕怕，你快来抱抱我？
再说了，什么古神次神，说的那么牛逼哄哄的，像你真见过似的，你有这时间还不如多想想赚钱的法子，趁早把欠我的钱补上。”
老板愣了愣，随即垂下头耷拉着脑袋，黯然神伤。
“好了，我亲爱的陆老板，吃完喝完早点洗洗睡吧，明天早上我还有个汉堡店的***，还得早起。”
老板没说话，沉默了，脚也没洗就爬到了上铺躺下。
白楚泽出了一身汗，拿着毛巾去洗漱间洗了一个冷水澡，中途又停水了，喊老板去看看，老板也没搭理。
洗完澡，白楚泽把旺财关进了笼子，省的晚上狗子到处乱拉乱尿，他瞥了一眼上铺的老板，老板侧着身背对着他，像是生气了在耍小性子。
老大不小了，这人怎么还跟小孩一样？
白楚泽感到不可思议。
随即，他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关上了灯。
夜晚，静谧的令人不安。
良久之后，上铺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老板坐在床上，双腿轻轻垂在床边，他摸到打火机点燃了一支香烟，黑暗里亮起一个红色的光点。
“其实，贝尔海姆的人也都是怪物，”老板轻声说，“在久远的的年代里，人类世代都在研究七王的衍生种，他们实验过无数次，意图找到对抗古神的方法，他们就像疯子一样，研究怪物血清，剖析怪物大脑，甚至为了力量不惜献祭少女…最终这些疯子们成功了，一部分人身上拥有了衍生种同样的能力…”旺财在轻声呜咽，用爪子轻轻挠着铁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次神？
我当然见过，”老板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我最爱的人，我最好的朋友，他们全都死在了那东西的手里，这十年中，我每一天都在想着那个怪物的样子，每一天我都想手刃它为他们报仇！
我恨透了它，我恨不得将它碎尸万段！”
夜里，小狗的呜咽声渐渐平息，只剩下男人咬牙到崩裂的声响，以及下铺早就响起的轻微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