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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子敲打窗棂的声音渐渐停了,月光透过冰裂纹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昭宁被推进西厢房时,后腰撞上了黄花梨月牙桌的尖角,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霍凛的武装带擦着她耳畔飞过,皮带扣在青砖地上砸出个浅坑,溅起的碎屑划过她***的脚踝。

"少帅的待客之道..."她话音未落,喉间突然一紧。

霍凛的拇指抵在她颈动脉上,那里还留着今早被他咬出的淤青,在月光下泛着暧昧的紫红色。

"客?

"他低沉的嗓音裹着硝烟味扑面而来,另一只手抚过她嫁衣残破的前襟,指尖勾住一根金线轻轻一扯,本就摇摇欲坠的盘扣应声而落,"格格现在是我的战利品。

"他的指尖划过锁骨时突然用力,昭宁疼得吸气——那处淡红的凤形胎记被他磨得发烫,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醒目。

窗外传来三声布谷鸟叫,间隔长短不一,是顾沉舟的暗号。

霍凛的勃朗宁己经抵住她肋骨,冰凉的枪管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阵阵寒意,他却突然低头,高挺的鼻梁擦过她的耳廓,深深嗅着她发间的气息:"茉莉头油混着火药...顾沉舟连这个都教你了?

"昭宁的指甲陷进他后背绷带,指尖触到一片黏腻。

血腥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她另一只手摸到了藏在锦被下的PPK手枪——弹匣里少的那颗子弹,此刻正嵌在霍凛肩胛骨里,被她方才那一推又往深处挤了几分。

"这把枪的膛线..."霍凛突然握住她扣扳机的手,带着薄茧的掌心包裹住她纤细的手指,两人的体温在金属枪身上交融,"是我亲手校的。

"他带着她的手指缓缓向下移动,枪口最终停在他心口,隔着军装布料能感受到有力的心跳,"往这儿打,才能要我的命。

"更衣镜后的密道就在这时无声滑开。

穿灰布长衫的老者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砖:"臣,恭请格格金安。

"昭宁瞳孔骤缩——这张布满皱纹的脸她认得,是内务府造办处的李公公,小时候常给她带宫外的糖葫芦。

"李德全?

"她声音发颤,不自觉地向前迈了半步,"你还活着..."老者抬头时,后颈的关东军刺青赫然可见。

霍凛的军刀比子弹更快,寒光一闪间己贯穿咽喉,喷溅的鲜血在昭宁月白色的旗袍上晕开大朵红梅,有几滴甚至溅到了她苍白的唇畔。

"第三个。

"霍凛踩住尸体拔出军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格格猜猜,明日会有几个前朝忠仆来寻你?

"他说话时呼吸喷在她耳后,激起一阵战栗。

昭宁攥着从尸体袖口扯下的布条,上面血绘的城防图还在滴水。

她突然被按在穿衣镜前,冰凉的金属贴上脖颈——是个纯金项圈,内圈刻着满文咒语,锁链一首连到雕花床柱上。

"日本人的新玩具。

"霍凛为她扣锁链时,薄唇擦过她敏感的耳垂,激起一阵战栗,"银针淬了蓖麻毒素。

"他故意让项圈松垮地挂着,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跳动的脉搏,"解药在我书房第三个抽屉,钥匙..."一声巨响震碎了所有窗玻璃。

霍凛在爆炸的瞬间转身将她护在身下,昭宁听见玻璃碴扎进他后背的闷响,却看见他嘴角噙着残忍又温柔的笑:"求我,就给你钥匙。

"院外MP18冲锋枪的射击声越来越近,子弹穿透窗棂在他们头顶的木梁上留下一排弹孔。

昭宁突然抓住霍凛染血的领口,在枪林弹雨中吻上他带伤的唇。

铁锈味在唇齿间漫开时,她另一只手摸到了他腰间那把刻着"昭"字的军刀。

"这样求..."她喘息着将刀尖抵住他心口,两人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交织成白雾,"够不够?

"霍凛眼底的暴风雪突然凝滞。

他扯断项圈扔出窗外,金链子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弧线,坠入院中的荷花池。

在爆炸的火光中,他低头咬破她锁骨处的凤形胎记,鲜血顺着雪白的肌肤蜿蜒而下:"我要的不是这个。

"染血的手指抚过她战栗的唇瓣,将血迹抹成艳丽的胭脂色,"我要你活着恨我。

"门外传来整齐的军靴声,副官在喊"保护少帅"。

霍凛却充耳不闻,拇指按在昭宁唇上,将她的下唇揉得艳红:"记住,能杀你的只有我。

"说完突然将她推向密道,自己转身迎向枪声最密集处。

昭宁跌坐在密道口,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黄铜钥匙,上面还沾着霍凛的血。

远处又一声爆炸震得梁木簌簌落灰,她望着霍凛消失在硝烟中的背影,突然将钥匙狠狠攥进掌心——锋利的齿痕刻进血肉,疼得她眼眶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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