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怎么停住了。”
我撕下一张又一张被遗弃的歌词,铺满了书页,精神涣散满脸倦怠。
课下避开人群,独自走向无人的角落,脱离了生活里的观众,唯把自然界当作主角。
这种状态大概在维持半年之后被打破。
突如其来的闯入,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可知她是无心,仅把她当作一同享受这片天地的另外之人。
“你发现多久了?”
“什么多久?
““这里。
““半个学期吧。
““噢。
“她似乎打消了好奇心,可下一秒,“孤独嘛?
“我停止咀嚼,大块饭团填充我的腮帮子,难以吞咽。
“不吧。”
她的眼神先是期待,随后又有些低落。
“可我孤独。
““我能待在这吗?”
“当然了,这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地方。”
“谢谢你。”
她的目光再度满怀希望。
“月考摸底成绩己经放出来了,该怎么报考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老师,既然这样的话,那下周的补课可不可以…”“不行。”
“这没得商量,你们就好好准备复习资料,别光顾着想放假。”
哀嚎声不断,延绵不绝。
连续几周的课程如行尸走肉般来回往返,无精打采地我在即将倒下之余,被身旁一只手及时的拖住。
“你还可以嘛?”
“嗯,可能太困了缓缓就好。”
“噗呲。”
她似乎笑出声,余光下那张被帽衫遮挡着的脸多了些光芒。
“抱歉啊,看着你的状态想到了以前,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喔,我也没说你嘲笑我。
““你叫什么名字?”
“徐新爱。”
“OK,我记住了。
““哈。”
“徐新爱小朋友,以后请多多看路,拜拜。”
临走时她顺手摸了摸我的头顶,头发被揉搓的不成样子。
“搞什么啊,也没熟到这种地步吧。”
单条路线己满足不了我的行动需求,以至于在最关键的一天我病倒了。
“白复习那么久了。”
心如死灰的我毅然决然地决定接受最坏的打算,这时打来的电话接连震动,掐断了正在默默掉下的眼泪。
“徐新爱的同学,你的艺考分数位列全国第三,符合我校录取资格,请于九月到校进行报到。”
梦己然成真,惊喜惊讶交替下很快迎来了毕业季。
“恭喜你。
“正当我毫无预兆地转过头时,她的手指恰巧贴上我的脸颊。
“噢,抱歉。”
“没事,谢谢。”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种打招呼方式。”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刚好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样,复试还顺利嘛?”
“还可以吧,考虑之中。
““若茵,谢谢你。”
“如果你不出现的话,可能复读从始至终对我都会是件枯燥乏味的事吧。”
“好了,别突然煽情。”
“我是说真的。”
“嗯嗯,我知道。
““走吧,还等什么呢。”
“去哪?”
“当然是去吃我最爱的大冰桶了!”
经历了夏天带给我的又一次人生,我认识了与我性格相近的朋友宋若茵。
似乎在遇到彼此之前,我们都是己一个孤独的个体活在世上。
但幸好,我们身边多了一个能够无话不谈地她,能够分享所有的她,还有能够包容自己任何缺点的重要的她。
前往学校的那天,我格外紧张,似乎一首在预感些可能即将发生的事。
“一宿没睡了吧,黑眼圈这么重。”
“嗯,没睡。”
“我说你这样下去怎么行,身体会吃不消的。
““没事,我能自己照顾自己。”
“嘴硬。
“车停在了我时常路过的大门,平时没有注意到的雕塑,此时正深深吸引我的眼球。
“别愣着了,过来拿行李。
““是。”
“记住到了学校千万不能做的事是什么?”
“吃外卖。
““没错。”
“还有其次不允许随手挂断电话。”
“知道了。
““最后记得时常保持联系,别让我担心。
““嗯,我进去了。
“推着行李,我踏入了这片令人憧憬的新大陆,也是令无数音乐学子痴迷的理想圣地。
“需要帮忙嘛?”
据说这里的每个人格外热情,脚都还没站稳便得到了应验。
“阿,不用了。”
“没关系,我很乐于助人。”
“那好吧。”
他先是带我来到了报到处,随后化身导游一一向我介绍学校的各处角落,包括想了解的以及不想了解的。
“怎样,我这个向导做的还算尽心尽责吧?”
“可以说有点尽责过头了嘛?
““学妹,你还蛮幽默的嘛。
““那我也算是你在这偌大的校园里认识的第一人了,我叫齐逸帆,你呢?”
“徐新爱。
““好的新爱同学,不知道你是否对我们音乐社感兴趣啊?”
“原来搞半天你是托啊。”
“嘿,这你可就误会我了,我只是在找话题而己。”
“喔,那抱歉学长,暂时没有任何参加社团的想法。”
“剩下一百米我自己走就好,谢谢学长,再见。”
“哦哦,别忘了要是改变主意了记得找我!”
“我的电话号码是13***…”“喂,人呢?”
搬进宿舍的艰难历程如同跋山涉水,在弄清门牌号之前我迷了路。
各种奇特的罗马符号硬是凑不出一个明白的数字。
做足了思想工作,几番尝试下来终于抵达最后两扇房门。
“咚咚。”
在敲响几声之后,始终无人回应。
正当我郁闷到跺脚,不知所措之时,另一扇门却打开了。
“麻烦你别…”话音未落,难以站稳的脚跟先行扑向了对方。
“对不起。”
我快速弹开身体,低头不敢面对前方。
“新来的?”
“嗯。”
“住在隔壁?”
“应该吧。”
“房间号是多少?”
我还是不敢抬头,只能从中将钥匙编号递给了她。
“1127,是对面没错啊。”
“门打不开。
““为什么?”
“密码锁没有指纹。”
我委屈到快要当场昏厥过去,对于急性子的我而言此次应当是我最高的忍耐限度。
“你确定屋里没人?”
“不清楚,也许吧。”
“那你先进来吧。”
她将我带回了房间,漫天弥漫着浓郁的乌木香充斥着我的鼻腔,身心似乎得到了舒缓。
“你自己一个人住吗?
““暂时是。
““真好,我也想自己住。
““先说好,你在我房间只能待一小会。”
“你放心,我一会就走。
“燥热的气氛点燃了空气,我摘下帽子脱去口罩,瞬间得到了来之不易的喘息机会。
不经意间,褪去了身上本能的保护色,抬头同她的眼神对视上了。
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我们是在…”正当我想要问出问题时,门外传来了动静。
“应该是有人开门了,去看看吧。”
我跟随她的脚步来到门前,推开门只见一袭乌黑的长发下是张带着反光镜,嘴里嚼着棒棒糖的面容。
“谁美美打断我的午休。”
“我…”还没等来的及解释,身旁的她便下意识开了口,“她是你新来的室友,在等着你开门。”
“嗷,你就是宿管早上打电话来的那个新生。”
“嗯,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不不不,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我把你要来的事情给忘记了。”
“噢对了,我叫柚乐柠,大二表演系的,你呢?”
“我是徐新爱,大一声乐系。”
“好的,那我们走吧。”
“嗯嗯。”
我回头看着面前一言不发地她,对此说了句,“谢谢。”
与我同岁但比我大一届的室友柚乐柠生性活泼,在搬入宿舍的第一天便为我举办了欢迎会。
会上大多邀请的都是同岁但不同届的各系学长学姐,相较于对我的好奇他们讨论的话题更多是有关另一个名字。
“谢天谢地,总算是摆脱了。”
我一声不吭地躲在角落里看着几人,几杯酒下肚众人更是情绪高涨的谈论起了过往。
“你们知道嘛,她回来了。”
“谁啊?”
“light tone 知名原贝斯手。
““不会吧,真假?”
“骗你们干嘛,而且据我所知今年的乐队竞选比以往还要严格,原因就在于没人能够胜任贝斯的位置。”
“那她离开的原因你们都知道吗?
““我听一个认识的学长讲好像是她个人的原因,而且好像当时是一场重要的演出,她当场离场了,之后没人知道她的下落。”
“那她还回来干吗,不会是要复仇吧?”
“大晚上的,别吓人。”
“不能提起的名字,你们懂得。”
“喂,闭嘴吧,今天是来给学妹迎新的,把人撂在那你们也好意思。”
“对哦,不好意思啊。
“看来命定的事情终归是躲不过。
我硬着头皮加入到这场战局当中,面前的空杯瞬间灌满了酒。
“来,欢迎学妹!
干了!”
强忍着刺鼻的酒精味,迎合众人一饮而尽。
众人皆醉我独醒,凭借着意志力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房门前,可意识近乎全无,我试图用力敲门,可无人应答。
可能是惊扰了周围,时不时有人开门斥喝。
此时蹲坐在地上的我似乎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开门声,我立马回头。
“啊,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哇。”
我抬头望向身后站着的人,语气固有点撒泼。
“再嚷嚷一句,我立马向宿管投诉信不信!”
“你睡不着,又不关我的事。
“醉酒状态下的我脑袋里依稀只能听清连绵不断传来的道歉声。
“总喝醉谁受得了啊。”
“你说什么?”
她见事态即将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快速用手堵住了我的嘴。
“抱歉给各位带来困扰,大家赶快休息吧。”
她将我抱进房间,沉重的身体连同她一同倾倒在沙发上。
近到能够听到彼此间的喘息,心跳加速瞬间面红耳赤。
“唔。
“我倚靠在她的身上随即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