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蜷缩在垃圾桶旁的小身影猛地一僵，脏兮兮的小脸抬起来，眼眸里盛满了惊慌。
“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看着她冻得通红的小手和沾着污渍的脸颊， 我心如刀绞。
我的女儿，原本金枝玉叶的小公主，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
猛然想到林婉晴女儿身上穿着的女儿的衣服，还有林婉晴那一身非富即贵的打扮。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扭头瞪着秦远：“你和林婉晴到底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女儿穿着我女儿的衣服，上着我女儿的学校，还把我女儿赶出来捡垃圾你当真不知道？”
秦远被我问的一愣，连连后退。
眼看着我越来越愤怒，女儿突然上前抱住我的腰。
“妈妈不是的......”她伸手指了指旁边垃圾桶上贴着的一张小小海报，“我……我在参加学校的地球小卫士环保活动……要……要记录学校周围……一天能回收多少塑料瓶和纸盒……”她小心翼翼地从旁边一个旧布袋里，翻出一个小巧的儿童相机和一张折叠整齐的表格。
表格抬头写着“可回收物调研记录表（秦晓萌）”。
下面用稚嫩的笔迹记录着日期、地点和瓶罐的数量图案。
“就算是活动，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
多危险！”
我心疼地擦去她脸上的脏污，脱下外套裹住她冰凉的小身体。
秦远这时也开口，眉头紧锁：“胡闹！
参加活动也要注意安全！
张妈怎么回事！”
他语气严厉，“萌萌，下次让张奶奶或者家里司机全程跟着，知道吗？”
萌萌用力点头，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
回到家，仔细给萌萌洗澡换衣，看着她吃着热乎乎的面条，小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我心头的疑虑和愤怒暂时被对女儿的怜爱压下。
“秦远，”我看着睡着的萌萌，对坐在一旁的丈夫说：“我看萌萌这个学校管理有问题，怎么能让小孩子独自在路边搞活动？
我想给萌萌转学。”
秦远却摆了摆手，一脸不以为意：“小茉，你太紧张了。
小孩子参加点实践活动很正常，锻炼独立性嘛。”
“况且我们马上就要迁户去沪城了，萌萌肯定要转去沪城的学校。
现在转学，手续多麻烦？
还要适应新环境两次，没必要多此一举。”
“我看这幼儿园挺有特色的，萌萌不也说挺好的吗？”
他看向刚醒来的萌萌。
萌萌揉着眼睛，小声附和：“嗯……学校挺好的……王老师对我们很好……”看着女儿似乎真的没有抵触，又想着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去沪城重新开始，我心头的担忧稍微放下了一些。
也许……是我多虑了？
几天后，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打了进来。
我以为是迁户相关事宜，接听起来。
“喂？
是秦晓萌小朋友的家长吗？”
一个中年女声，语气带着明显的责备和不耐烦。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阳光小学财务处的刘主任！”
对方语气不善，“我打了好几次电话，一直联系不上！
你们家孩子的学费到底怎么回事？
已经拖欠整整半个学期了！”
“你们做家长的能不能对孩子上点心？！
孩子在学校都饿晕好几次了！”
“在苦也不能苦了孩子啊！
看着孩子饿得小脸发白，你们做父母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如遭雷击，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刘主任！
对不起！
我马上处理！
钱我立刻补上！
请您……请您先照顾一下孩子！”
我几乎是颤抖地挂断电话。
这怎么可能！
我特意给萌萌办了一张卡，生活费每个月都会打到卡里。
秦远怎么可能不给女儿交学费和生活费？！
我立刻去查秦远的账户支出。
当屏幕上的记录清晰呈现时，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秦远给女儿的转账最近一笔是半年前。
也就是说这半年秦远根本没给女儿转过任何生活费。
而另一个账户卡主是林婉晴，每个月固定转账十万。
备注栏赫然写着：“给宝贝的生活费，好好学习！”
最近一笔还是昨天！
巨大的愤怒和难以置信瞬间炸开。
我抓起手机，直接拨通了秦远的电话。
“秦远！
你到底有没有对女儿上过一点心？！
到底谁才是你女儿？”
秦远有些茫然：“小茉，你说什么啊？”
“你半年没给女儿转过生活费，她都在学校饿晕了你知道吗？”
“什么？！
怎么可能！？”
电话那头秦远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