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特护病房的秘密消毒水的味道像一层透明的薄膜，紧紧裹着市一院住院部的每一个角落。
那气息清冽中带着刺鼻，钻进鼻腔时像无数根细针在扎，顺着呼吸道往下蔓延，
仿佛要渗入人的皮肤肌理，连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药水味。李晓冉捏着护士站的排班表，
指腹因为用力，几乎要把 “特护病房” 那四个字戳出洞来，纸张边缘被磨得发毛，
露出里面粗糙的纤维。“晓冉，就帮王姐顶这一个月。
” 护士长端着刚泡好的菊花茶走过来，玻璃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
她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还特意往李晓冉手里塞了一块水果糖，
糖纸在指尖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儿子高考，这节骨眼实在走不开。特护那边轻松，
就一个长期疗养的李老板，家属也不常来，你就当去歇口气了。”轻松？李晓冉嘴角抽了抽，
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全院谁不知道特护病房的规矩比 ICU 还多，
光是每天的消毒流程就多了三道工序，紫外线灯的照射时间都要精确到秒。
更别提那位神秘的李老板了，据说脾气古怪得很，前两任特护一个被他嫌走路声音太响，
说像 “拖着铁链子的囚犯”，一个因为递水杯的姿势不对，被他骂 “没规矩”，
都没干满一个星期就被换走了。她深吸一口气，捏着自己的身份牌转身，
白大褂的下摆扫过走廊的塑料椅，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像是在替她表达不满。
特护病房在住院部顶层，电梯门一开就是一个带着制动感应的玻璃门，门还是单向的，
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动静，只能瞧见里面隐约的暖光。门口站着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
身姿笔挺得像根旗杆，袖口露出的手表闪着冷光，比院长办公室还气派。李晓冉刷卡进去时，
正撞见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从里间出来，那套装的剪裁精致得很，
领口的珍珠扣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高跟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在这安静的走廊里格外突兀，
像在敲打着谁的神经。“你是新来的？” 女人上下打量她，
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嘴唇微微撇起，那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和不屑，
像是在评估一件刚上架的商品。“记住了，李哥不喜欢病房里有异味，
每天的香薰要换一个味道，从柑橘调到木质调轮着来。还有，
他喝的水必须是过滤三次的纯净水，温度得控制在三十七度左右，多一度少一度都不行。
”李晓冉认得她，心内科的林薇薇，出了名的精致美人，
据说追求者能从心内护士站排到住院部大门，连后勤科的主任都天天往她那送进口水果。
只是此刻她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红痕，在白得发光的皮肤映衬下格外扎眼，
像几片被揉皱的玫瑰花瓣，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吮吸过留下的印记。
“林护士也是来看李老板的？” 李晓冉笑眯眯地套近乎，手里的血压计在托盘上转了个圈，
姿态显得随意又自然，眼角的余光却没放过对方细微的表情变化。
林薇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挺直脊背，眼神都变得慌乱起来，
手指下意识地绞着衣角：“我…… 我来送份文件。李哥以前是我们科的病人，
领导让我来的。” 她说着匆匆往门口走，路过垃圾桶时，飞快地塞了个揉成团的纸巾进去，
动作快得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纸团碰到桶壁发出轻微的 “咚” 声。
李晓冉等她走远，戴上一次性手套，捏着镊子夹起那个纸团。展开一看，
上面沾着点可疑的水渍，还有半片没化完的安眠药，那药片的形状和剂量，
她在药房见过无数次。她突然想起昨天夜班时，药房同事小王跟她吐槽，
说林薇薇最近总开安定，理由是 “失眠”，但每次开的量都比常规剂量多一倍，
还特意强调要 “进口的那种，副作用小”。特护病房的第一天就在这种诡异的平静中度过。
李老板确实如护士长所说，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呼吸均匀得像台老式座钟。
偶尔醒来看财经报纸，手指划过纸面时会留下淡淡的水渍，说话慢悠悠的，
像台老旧的录音机，吐字都带着点卡顿，每说几个字就要停顿一下，仿佛在搜寻合适的词语。
倒是林薇薇，一天之内来了三趟，每次都提着不同的保温桶，从燕窝到海参换着花样，
那保温桶是珐琅材质的，上面的描金花纹在灯光下闪着光，比李晓冉一个月的工资还贵。
“李哥，今天的鱼翅羹是我特意让家里阿姨炖的，炖了四个小时呢，您尝尝。
” 林薇薇说话时声音甜得发腻，像刚化了的蜜糖，给李老板擦嘴角的动作亲昵得过分，
手指都快碰到李老板的下巴了。她转身倒水时，李晓冉瞥见她偷偷往水里丢了半片白色药片，
动作快得像变魔术，药片在温水里迅速化开，没留下一点痕迹。李晓冉假装整理输液架，
耳朵却像雷达一样捕捉着每一个字，输液管里的药液滴得格外清晰，“滴答，滴答”，
像是在为这暧昧又诡异的场景伴奏。当李晓冉回身去放保温桶时，
她瞥见李老板从枕头底下摸出个丝绒盒子塞给对方，那 logo，那款式，
分明是卡地亚最新款的手镯，她前几天在时尚杂志上见过，售价六位数起步，
当时还对着闺蜜感慨 “这辈子都买不起”。“啧啧。” 李晓冉在心里咂舌，
手里的碘伏棉签差点戳到自己的手背，冰凉的液体让她打了个激灵。这哪是探病，
分明是公费谈恋爱，还是用着别人的钱谈的那种。更***的还在后面。第四天下午，
李晓冉去库房领纱布，刚拐过消防通道，就听见隔间里传来压抑的喘息声，
还有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像有只小老鼠在暗处活动。“讨厌，下次别在病房里动手动脚的，
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是林薇薇的声音，带着点娇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尾音微微上扬。“怕什么，那小护士看着就傻呵呵的，估计连男女之事都不懂。
” 李老板的声音透着得意，还有一种掌控一切的傲慢，“下个月给你换辆车，
想要玛莎拉蒂还是保时捷？只要你把我伺候舒服了，什么都给你买。
”李晓冉抱着纱布僵在原地，感觉自己像误入**片场的纯情少女，脸颊瞬间烧得通红，
连耳根都热了起来。她踮着脚往后退，护士鞋蹭到垃圾桶发出 “吱呀” 一声，
那声音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刺耳。隔间里的动静瞬间停了。“谁？
” 李老板的声音带着警惕，还有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像被惊动的野兽。她吓得魂飞魄散，
抱着纱布狂奔，头上的帽子跑掉了都没敢回头，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像要炸开一样，
撞得肋骨生疼。直到冲进护士站，才敢大口大口地喘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晓冉，
你脸怎么这么红？跟煮熟的虾子似的。” 搭班的张护士递来杯冰水，
玻璃杯外的水珠沾湿了她的手指，眼神里满是疑惑。“热…… 热的。
” 李晓冉灌了大半杯，冰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激得她打了个哆嗦，
脑子里却全是刚才听到的对话。原来林薇薇真是李老板包养的小三！这瓜也太大了，
足够她跟闺蜜吐槽三天三夜，连细节都不用编造。从那天起，李晓冉上班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每天数着林薇薇来的次数，观察两人交换眼神的频率，
甚至偷偷记下李老板给的各种 “小礼物”。她建了个加密相册，
专门存那些拍得模糊的证据，还给相册起名叫 “豪门秘辛”。
里面有林薇薇背着的新款爱马仕包，
包带在阳光下折射出细微的光泽；有她手腕上不断变换的名贵手链，
钻石的闪光偶尔会晃到李晓冉的眼；还有李老板塞给她东西时两人亲昵的侧影，
被窗户框成了一幅扭曲的画。“你看她那包，爱马仕***款，上个月才在杂志上见过，
全球就发行了五十个，炒到了七位数呢。” 李晓冉对着照片跟闺蜜发语音，
声音里满是惊叹，手指在屏幕上放大图片，“就她那点工资，不吃不喝十年也买不起，
这不明摆着是李老板送的嘛。”闺蜜秒回：“姐妹你这是掌握了财富密码啊！不过小心点，
别被人家发现了，这种有钱人的事，水深着呢，小心被灭口。”李晓冉笑得直捂肚子，
手机都差点脱手，没注意到林薇薇正站在她身后，脸色铁青，眼神里淬着冰，
像要把她冻成冰块。“李哥说不舒服，你过去看看。” 林薇薇的声音冷得像冰，
没有一丝温度，每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李晓冉吓得手机差点飞出去，
屏幕在掌心晃了晃，讪讪地笑着站起来：“马上就去，马上就去。”她溜进病房时，
李老板正靠在床头哼哧，胸口起伏得厉害，看见她进来，突然来了精神，
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光，像饿狼盯上了猎物：“小护士，你说我这病，
是不是得找个年轻漂亮的陪我聊聊天才能好？我看你就挺合适的，要是你陪我，
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买。”李晓冉干笑两声：“李老板您说笑了，遵医嘱才能好得快。
” 心里却在翻白眼：老色鬼，有林薇薇还不够，想撩到我头上来了？
也不看看自己那满脸的皱纹，跟树皮似的，还想学人家玩嫩的。
日子就在这种心惊胆战的吃瓜中溜走。直到半个月后，
李晓冉的弟弟李晓宇突然频繁出现在医院，事情开始往更离谱的方向发展。“姐，
我给你带了奶茶。” 十七岁的少年穿着 oversize 的卫衣，帽子戴在头上，
露出的头发染得像调色盘，红一绺绿一绺的，手里提着杯价值三十八块的网红奶茶，
那牌子是最近年轻人追捧的爆款，一杯的价格抵得上李晓冉一顿午饭钱。
李晓冉挑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零花钱够买这个？
我记得你上星期还跟我哭穷说没钱充游戏币呢，连个皮肤都买不起。”李晓宇挠挠头，
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手指在奶茶杯上转着圈：“呃…… 同学请的。对了姐，
你们这特护病房是不是住了个特别有钱的老爷爷？我刚才好像看见他的保镖了，穿着黑西装，
跟电影里的一样，特酷。”“问这干嘛？” 李晓冉警惕起来，
这小子平时除了打游戏就是逃课，什么时候关心过他姐姐的病人，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她的直觉向来准。“就…… 就好奇。” 李晓宇往特护病房的方向瞟了两眼，
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兴奋，像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我先回去了啊，晚上还有晚自习。
”他走得匆匆忙忙，连奶茶都忘了拿，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桌面流下来，
在桌面上洇出一小片水渍。李晓冉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小子的反应太反常了，像是在隐瞒什么，后背都透着心虚。接下来的一个星期，
李晓宇每天准时报到，理由从 “送笔记” 到 “拿伞” 花样百出。
每次来都往特护病房门口晃悠，有时还会跟路过的林薇薇搭几句话，笑得一脸灿烂，
那笑容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却让李晓冉心里越发不安，像有只小虫子在爬。
“那小子该不会是看上林薇薇了吧？” 李晓冉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毕竟林薇薇长得确实漂亮，又会打扮，对小屁孩来说杀伤力不小，
而且她看李晓宇的眼神也总是带着点异样的温柔，像看一件心爱的宠物。
直到那天她提前下班，
在住院部楼下看见让她血压飙升的一幕 —— 李晓宇正搂着林薇薇的腰，
两人在树荫下亲得难舍难分，林薇薇的手还亲昵地抚摸着李晓宇的头发，指腹穿过发丝，
姿态十分投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暧昧的轮廓。“我靠！
” 李晓冉差点把手里的饭盒捏变形，里面的红烧肉汤汁都溅了出来，滴在白大褂上，
像一朵朵丑陋的花。她弟弟，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居然跟自己的同事，
那个被老男人包养的小三搞到一起去了？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又让她气得浑身发抖，
牙齿都咬得咯吱响。她冲过去一把拉开两人，力道之大让两人都踉跄了一下，
指着李晓宇的鼻子：“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晓宇吓得一哆嗦，
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眼神慌乱得像只受惊的兔子，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林薇薇倒是镇定，
理了理被揉乱的头发，甚至还对着李晓冉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把小刀子：“晓冉姐，你别激动，我和小宇是真心相爱的。”“真心相爱？
” 李晓冉气笑了，声音都拔高了八度，引得路过的几个病人纷纷侧目，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他才十七！还是个高中生！你多大？二十四了吧！你当他阿姨都够了！谈什么真心相爱，
你就是在祸害他！”“爱情不分年龄。” 林薇薇挺胸抬头，像只斗胜的孔雀，
语气里满是不屑，“晓冉姐，你不懂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太落伍了。
”李晓宇挡在林薇薇身前，像只护崽的老母鸡，对着李晓冉喊道：“姐！不许你这么说薇薇！
她对我可好了！比你对我还好！”“好？怎么个好法？
” 李晓冉盯着弟弟手腕上那块最新款的劳力士，表盘在阳光下闪得她眼睛疼，
那表她在李老板手上见过同款，价值十几万，“这表哪来的？你别告诉我是你自己买的！
”李晓宇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是…… 是薇薇送我的生日礼物。”“生日礼物？
” 李晓冉气炸了，伸手就想去摘他的表，“你生日还有三个月！你当我是傻子吗？
”就在这时，林薇薇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
对着李晓宇匆匆说了句：“小宇，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说完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
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是在逃跑。留下姐弟俩在原地对峙。李晓冉把弟弟拽到旁边的花坛边，
开启审问模式。在她的逼问下，李晓宇终于招了 —— 他和林薇薇是在游戏里认识的，
两人组队打了一个月的游戏，感觉很投缘，就奔现了，然后迅速坠入爱河。
林薇薇不仅给他买了新手机、新球鞋，还每个月给他五千块零花钱，
让他在同学面前倍有面子，走路都带着风。“姐，薇薇说等我毕业就带我去欧洲旅游，
还说要给我买辆跑车呢。” 李晓宇说起这些时眼睛发亮，完全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脸上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像活在梦里。李晓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过去，
扶住旁边的树干才站稳。她这弟弟，怕不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林薇薇的钱哪来的？
还不是从李老板那骗来的！这等于说是李老板的钱，通过林薇薇，流到了自己弟弟手里，
而她弟弟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接下来的日子，李晓冉简直是寝食难安。
她先是把弟弟锁在家里，没收了他的手机，苦口婆心地跟他讲林薇薇的所作所为，
把自己拍到的那些照片一张张翻给他看，
甚至翻出药房的记录 —— 林薇薇近一个月开的安定剂量，足够让一个成年人昏睡半个月。
“你以为她天天往李老板那跑是干嘛？给你买的那些奢侈品，
都是用给老头子喂安眠药换来的！” 李晓冉把打印出来的用药清单拍在桌上，
指着上面的数字，“她连老头子都敢害，你觉得她能对你真心？
”可李晓宇就是像被灌了迷魂汤，一把推开清单：“姐你别血口喷人！薇薇说了，
那是给李老板治失眠的，医生允许的！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他趁李晓冉上班的时候，
撬了房门跑去找林薇薇，回来时脖子上多了条金项链，说是林薇薇送的 “定情信物”。
李晓冉没办法，又去跟踪他们。她看见林薇薇带着李晓宇去奢侈品店，
随手就给他买了块几万块的手表，
转头却在电话里对李老板哭诉自己钱不够用；她还在林薇薇的储物柜里发现了一本日记，
里面记着 “给老东西喂药的 23 天，睡得越来越沉，拆迁款的合同快到手了”，
后面还画了个得意的笑脸。李晓冉把日记拍下来给弟弟看，他却说是姐姐伪造的，
气得李晓冉差点晕过去。有一次，李晓冉甚至找到林薇薇，警告她离自己弟弟远点，
还拿出那些证据威胁她，说要是再纠缠不休，就把她给李老板喂安眠药的事捅去公安局。
林薇薇却只是轻蔑地笑了笑，说：“晓冉姐，你还是管好你弟弟吧，是他死缠烂打粘着我。
再说了，安眠药是医生开的，我只是按医嘱喂药，你能奈我何？” 她凑近李晓冉耳边，
压低声音，“何况，你弟弟要是知道你把他女朋友送进局子，他会怎么看你？
”李晓冉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她知道林薇薇说的是实话，要是事情闹大，
弟弟肯定会恨她。可眼睁睁看着弟弟一步步陷进林薇薇的圈套，看着李老板被蒙在鼓里，
她又于心不忍。那天晚上，李晓冉看着弟弟手机里林薇薇发来的甜言蜜语，
还有弟弟那副痴迷的样子，终于下定了决心。她不能让弟弟一辈子毁在这个女人手里，
更不能让李老板被这样算计。第二天，李晓冉像往常一样去照顾李老板。
李老板今天精神特别差，说话都含糊不清，李晓冉给他量血压时，发现他的血压低得不正常。
她假装整理床头柜，把一张照片 “不小心” 掉在了地上 —— 那是她偷***到的，
林薇薇往李老板水杯里丢药片的画面，角度选得很巧妙，刚好能看清药片的形状。
李老板的目光一下子被照片吸引了，他费力地捡起照片，浑浊的眼睛一点点睁大，
手指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这是…… 什么？” 他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李晓冉叹了口气，说：“李老板，您最近是不是总觉得睡不醒？药房同事说，
林护士给您开的安眠药，剂量早就超标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药房的记录单，“而且，
我还看见她…… 给您的水里加东西。”李老板没等她说完，就猛地把照片摔在地上，
气得浑身发抖，输氧管都被他扯掉了。“这个毒妇！” 他吼得满脸通红，
“我就说怎么总睡不醒，她是想害死我，谋我的拆迁款！”李晓冉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她心里没有一丝轻松，反而沉甸甸的。“李老板，林护士今天休息。
” 李晓冉试图蒙混过关，她可不想再掺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了，
只想赶紧熬过这一个月。“休息？” 李老板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像淬了毒的刀子，
“我刚看见她车停在楼下，红色的保时捷，不是她的是谁的？你去告诉她，再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