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习惯性流产患者。与老公刘海滨结婚七年,五次受孕,
却都在孕五到六个月时因为各种原因流产。我和老公遍寻名医,却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直到第六个孩子的到来,
的照顾下艰难的挺过了六个月可奇怪的事情也接二连三地发生了......1我叫林婉儿。
七年婚姻,五次妊娠,五道深可见骨的血淋淋伤疤,刻在我的***和灵魂上。每一次,
都在五到六个月,那个微妙又残忍的节点——孩子长出手脚,
开始轻微触碰我腹壁内里的时候,灾难便如约而至。身体内部某处细微的闸门悄然崩塌,
熟悉的、冰冷粘稠的剧痛自下腹猛然炸开,势不可挡。每一次,从最初的隐痛到汹涌失控,
不过几小时光景,便将我和那尚未成型的骨血一并拖入深渊。“染色体可能性很大。
”穿白大褂的专家皱着眉头,在昂贵的基因检测报告上勾画着旁人看不懂的符号。
我和刘海滨——我深爱也深觉愧对的丈夫——咬紧牙关,花光了积蓄,还欠下债务,
只为找出那个答案。报告冰冷:未见明确致病异常。“母体环境欠佳,宫寒过重。
”另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中医捋着胡子,端详我的舌苔脉搏后叹息。于是,
苦涩浓稠的汤药成了我日复一日的饮品,药渣的气息常年盘踞在家中的每一个角落。
日常我更是规律作息,戒掉了所有的零食冷饮。医生劝我放弃。母亲哭着劝我保重身体。
就连刘海滨,也劝我说:“婉儿,别试了。我们不试了。领养一个,一样是我们的心头肉,
我发誓一样爱他宠他……我只求你安好。”可是,看见公园里蹒跚学步的孩童,
看见刘海滨无意识落在橱窗里童装上的目光,我体内的某种东西就灼烧起来,
比汤药的苦涩更甚。那像是一个巨大的空洞,一个属于我们、却从未被完整描绘出来的图景。
孩子。我们的孩子。当验孕棒上那微弱的第二道红痕再次出现时,我感到的不是狂喜,
而是一种近乎悲壮的恐惧和孤注一掷的决心。我没有告诉刘海滨,直到孕满三个月,
胎心像稳健的鼓点传入耳膜,我才哭着扑进他怀里。这一次,我破釜沉舟。
辞去前程似锦的工作,彻底将自己囚禁在这座为了迎接生命而显得愈发空旷冰冷的家。
产检成为我的精神支柱。每一次听到医生说“胎儿发育良好,符合孕周”,
紧绷的弦才能勉强松懈一丝。尤其当报告冰冷地宣告我“孕二十四周,一切正常”时,
那积压了七年的绝望巨石,仿佛终于松动了千钧之重。我靠在刘海滨怀里,
放任自己无声地淌了一场久违的泪。熬过了六个月这个诅咒般的门槛!
刘海滨心疼我担惊受怕,几番商议后,将远在偏远乡下的婆婆王凤娟请了过来。
婆婆是个典型的农村妇人,皮肤黝黑粗糙,双手关节粗大布满老茧,
眼神里带着一种沉默的精明。她来时提了只褪了色的大红布包,沉甸甸的,
里面装着据说是她特意去山上找采药人开的祖传安胎药方配的药材。
她一进门就絮絮叨叨:“滨子放心,我儿媳妇和孙子都搁我身上!”她包揽了一切家务,
尤其热衷于照料我的一日三餐。厨房总是弥漫着中药混合着各类滋补汤水的浓郁气味,
炖盅里的汤汁常常是浑浊的暗色,浮着一层油花。那味道奇异,
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腥气。“妈,这是什么药材熬的?味儿有点重。
”我皱着眉问过一次。“好东西你就别问那么多啦,”婆婆麻利地收拾碗筷,
语气轻松又带着不容置喙,“祖上传下的方子,养人得很!你看你气色不是好多了?
”我的孕期反应确实平复了,面色似乎也红润了些。我没再追问,不敢拂逆这份精心的照料。
家里的气氛似乎因为婆婆的到来安稳下来,
却也在某种看不见的角落滋生着另一种不易察觉的沉闷。我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滞涩感,
像梅雨天墙角缓慢生长的霉斑。2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多久。那个自称“周三样”的人,
如同粘稠蛛网里投下的一颗毒汁石子。他先是加了我的微信好友。
验证消息简洁得让人无从拒绝:“林女士,与您有一段善缘,特来点醒。”通过后,
几乎是瞬间,他的第一条信息就带着冰冷的、穿透屏幕的恶意:“林婉儿女士,
你腹中所怀并非善类,乃是怨气深重的鬼胎!受人诅咒托生你腹,强续孽缘,必损母体!
此胎绝无望生下,反会要你性命!”我的手指瞬间冰凉,差点握不住手机,
一股寒意沿着脊椎直冲头顶。什么鬼东西?我刚刚闯过了第六个月的大关,产检完美无缺!
婆婆虽然唠叨,但也确实在尽心尽力照顾我。愤怒压过了最初的惊悸。骗子!
专门找我们这种历经苦难、神经脆弱的准妈妈下手!我手指颤抖着打下一行骂词,
却不及回复,就直接把他拖入了黑名单。我以为这只是个恶心的小插曲。可几天后的傍晚,
夕阳将家里染上一层不祥的金红。手机再度震动,是一个陌生本地号码的短信:“林女士,
何必急于拒绝真相?今日特观您居所方位,黑气缠绕,鬼物盘踞极深!
想必家中常有异象:衣物反复晾晒终难干透?夜深时腹中如冰针攒刺,噩梦连连?
”我的呼吸猛地滞住。家里的晾衣架是封闭阳台的,采光极好,可不知为何,
最近无论我晾了什么,总是带着一种驱之不散的、仿佛永远浸润着地底深处湿气的阴凉感,
就算暴晒两天也无法除去那种令人不适的潮意。
更让我无法否认的是睡眠——几乎每晚都会被突如其来的噩梦攫住,
那些模糊的影像里充满碎裂的肢体和婴儿的哭声,最后总以一阵强烈的窒息感憋醒自己,
心脏狂跳如同擂鼓,身下虚汗淋漓。恐惧像冰冷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紧了我的心脏,
比那些堕胎药更让我浑身发冷。手机再度震动,新的短信跳出来:“见你有几分信了。
不必惊慌,善缘既结,我便助你一把。今晚八点,北街如意茶馆二楼雅间‘听雨’详谈。
切记!”3窗外的天色迅速转暗,客厅里传来婆婆在厨房洗刷碗筷的叮当声,
还有她和刘海滨低声交谈的说笑,隔着墙板嗡嗡的,带着暖意的烟火气。这份日常的安宁,
与他短信中描述的阴森地狱形成极致反差,几乎将我撕裂。去,还是不去?
恐惧与一丝渺茫的希望激烈交战。最终,
那如同跗骨之蛆、在每一次绝望妊娠中积累下来的、对异常的本能敏感占了上风。
我捂着闷痛发凉的腹部,换上了最不起眼的宽大衣物,
趁刘海滨在书房处理文件、婆婆在卫生间洗衣服的空隙,鬼使神差地溜出了家门。
如意茶馆藏在城市老旧的巷弄深处,灯光昏黄摇曳,如同风中之烛。
推开沉重木门时一股混合着旧书和劣质茶叶的陈腐气息扑面而来。
我踏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走上二楼,昏暗的走廊尽头,“听雨”的竹牌在幽暗中反着微光。
雅间里只点了一盏豆大的油灯。一个人影隐在灯影后,轮廓模糊不清,
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在暗影里幽幽地亮着,像深夜里饿兽的瞳孔。“林女士请坐。
”声音低沉沙哑,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自称是周三样,“看”着我。
他的脸始终一半隐在浓重的暗影里,另一半被微弱的油灯勾勒出棱角,
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清晰。像是两潭深不见底的、布满漩涡的黑水,被幽暗的光照映着,
隐隐流转着一丝非人的、毫无温度的冰冷光泽。我不敢深看。他没有寒暄,
开门见山:“印堂晦暗无光,山根处青筋缠锁,此乃煞气入体的死相!你腹中之物,
靠吞噬你精气血维系孽缘,更是你家那位‘慈祥’婆婆用至邪之术引渡而来,
为的就是借你之躯,供养这鬼胎怨力,再借它吸***最后一点精气,最后一步,
便是用来完成换命禁术!”“不……不可能……”我喉咙发紧,徒劳地反驳,
声音微弱得连自己都难以信服,“我婆婆……”“妇人之仁!”周三样冷冷打断,
语气里的讥讽和笃定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是不是她?你心里早有察觉!
你身体这几日可有异样?半夜寒颤?心口如堕冰窟?”我心口一窒。他说的分毫不差。
周三样不再多言,从怀里取出两样东西。
一张折叠整齐、用某种赭红色矿砂和难以形容的黯淡金粉绘着扭曲符文的黄纸符咒,
散发着一种近乎腐朽的陈旧墨汁和某种……干燥铁锈混合的气味。另一件,
则是一根红得极其刺目的细绳,仿佛被粘稠的、未干透的血彻底浸润过,
在昏黄的光下竟呈现出一种半凝固的暗红色泽,触手一种粘腻阴寒的感觉瞬间渗入指尖。
“此符,压于你睡枕之下正中。此绳,系于床头之上,正对符箓之位。
”周三样的声音压得极低,眼神里那缕冰冷幽光牢牢锁住我,
“此‘安魂镇煞局’需你自身诚心配合,方能暂时抵挡外邪侵扰,保你七日平安。七日内,
切莫让旁人窥见,更不可动那符咒绳结分毫!否则……前功尽弃,你与那鬼胎,
立时两命俱亡!”握着那冰凉粘腻的血绳和散发铁锈腥气的符咒,
我只觉骨髓深处都漫开一片冰冷的寒意,身体本能地微微颤抖,
仿佛握着的是两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灵魂都在尖叫。
4怀着巨大的恐惧和一丝抓住救命稻草的侥幸,我将符纸紧紧压在枕头正下方,
又将那根暗红色的血绳绕过床头的实木栏,在正对枕头中央的位置打了一个看似寻常的死结。
绳子系牢的瞬间,我竟真的感觉到一种奇异的牵引力,
仿佛有股冰冷的溪流顺着那绳头连接处渗入枕头,又与枕下的符咒气息隐隐呼应。
房间里的空气都沉重阴冷了几分。诡异的是,那夜我竟真的没有做噩梦!虽然睡眠并不深沉,
仿佛漂浮在冰冷的湖面上,周身依旧被一种微弱的寒气侵扰着,腹中的冰针刺感也未消失,
但那种如同巨石压胸、濒临窒息的憋闷感确乎减弱了。
似乎有两股无形的力量在我身体上方、在枕下和床头的狭窄空间内进行着无声的对抗与绞杀,
暂时维持住了一个脆弱的平衡。这份短暂的、建立在诡异手段上的“平静”,
在第四天清晨被无情打破。我正在洗手间内孕吐不止,剧烈的干呕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等我虚脱般扶着墙回到卧室时,
看到的景象让我头皮瞬间炸开——刘海滨正弯腰站在我的床前,
手里赫然捏着那张被他从枕下翻出的、用赭石和怪诞金粉画着扭曲符文的黄纸符!
而那根暗红色的血绳,也已被他解下揉在另一只手中。他抬头看我,眼神里没有丈夫的关切,
只有一种看失心疯般的震惊和几乎压制不住的怒火。“婉儿!这是什么东西?!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种玩意儿!你知不知道这上面画的都是些什么鬼画符!
”他捏着符纸的手有些发抖,声音因为压抑的愤怒而变调,“在家里摆弄这种东西?
你想干什么?!”那符咒暴露在窗外明亮的晨光下,
边缘处似乎泛起一层微弱的、令人极其不适的蓝黑色光晕。“我……”面对丈夫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