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女在布料里藏磁铁，组长瘫倒张桂香李翠兰免费小说在线阅读_热门小说在线阅读盲女在布料里藏磁铁，组长瘫倒张桂香李翠兰

我是被疼醒的。不是那种慢慢渗出来的疼。是手指头被针扎穿的，火辣辣的疼。

我猛地坐起来。脑子里像塞进一团乱麻。我记得自己明明在超市仓库盘点，

货车倒车时没鸣笛。然后就是巨响，再然后……“醒了？”一个尖利的女声扎过来。

我下意识地缩脖子。手摸到旁边硬邦邦的木板，还有股机油味。“装什么死？

”那声音更近了，带着唾沫星子溅在我脸上。“瞎子就是瞎子，第一天上班就敢睡岗？

”瞎子？我抬手摸自己的眼睛。眼皮是闭着的。可掀开之后，还是黑的。

比超市仓库最暗的角落还黑。一点光都没有。“别摸了。”女人嗤笑一声。“天生的，

治不好。”“要不是你妈临死前求厂长，就你这样的，连厂门都别想进。”我这才反应过来。

我不是在超市。身上穿的也不是工装，是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左手边有台机器在响，

哐当，哐当，震得骨头都麻。右手边……我摸到一根线。很细，带着韧劲。顺着线往前探，

是个金属梭子。冰凉的，上面有个小缺口。像有人用牙咬过。“还愣着？”女人又开始骂。

“织坏了这批布，你赔得起？”“给我挪挪，挡着道了！”一股大力撞过来。我没站稳，

摔在地上。手按在一堆碎布上，边缘割得掌心生疼。“李组长，

她刚来……”有个怯生生的声音劝了一句。“张桂香你少多嘴！

”被叫做李组长的女人嗓门更高了。“她占着好位置，你们都别想达标！

”“给她挪到厕所旁边去，正好让她闻闻味儿，清醒点！”有人扶我起来。手很粗糙，

指甲缝里全是线头。“我叫张桂香，你叫苏梅是吧？”她把我往角落搀。“别跟李翠兰较劲，

她表哥是副厂长。”“咱们小工人，忍忍就过去了。”苏梅。这个名字在舌尖滚了一圈。

好像有点熟悉。我摸到口袋里有个硬东西。圆圆的，上面有凸起的纹路。按一下，咔哒。

再按一下，又咔哒。“这是你爸给你做的计数器。”张桂香叹了口气。“他以前是修钟表的，

手巧着呢。”“可惜走得早。”我脑子里突然炸开一个画面。一个男人蹲在地上，

拿着镊子给我改收音机。“梅梅，等你学会数数，爸就教你修表。”阳光透过窗户，

照在他发顶的白霜上。不是我的记忆。是这个身体原主的。“赶紧干活！

”李翠兰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过来。“苏梅，今天的任务是二十米！”“完不成，

就别想吃饭！”张桂香赶紧把梭子塞到我手里。“我教你认机器。”她的手握着我的手，

放在踏板上。“踩一下，梭子就过去了。”“线松了要调这个旋钮，

紧了转那个……”我听得很认真。耳朵里除了机器响，还有别的声音。

李翠兰的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笃，笃，停在张桂香旁边。“张桂香，

你儿子的住院费还差多少？”她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带着黏糊糊的甜。

“想不想我跟表哥说说，让厂里先支给你点？”张桂香没说话。我听见她的呼吸变重了。

“那得看你懂事不懂事了。”李翠兰笑了两声。“有些人啊，占着茅坑不拉屎。

”“咱们组的指标，可不能被个瞎子拖后腿。”哐当。张桂香手里的线团掉在地上。

“我知道了。”她捡起线团，声音发颤。“我会盯着她的。”李翠兰走了。脚步声远了。

张桂香突然抓住我的胳膊。“苏梅，对不住。”她的手在抖。“我儿子……他等着做手术。

”我摇摇头。摸到计数器，按了一下。咔哒。声音很轻，却像敲在心上。

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不管我是谁。不管眼睛能不能看见。先活下去。再弄明白，

这个叫苏梅的姑娘，到底经历过什么。机器还在响。哐当，哐当。像在给我打拍子。

我把梭子放进轨道。踩下踏板。线穿过布料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像有人在耳边说悄悄话。

我又按了一下计数器。咔哒。今天的第一个数。从这里开始。日子就像机器里的线，

绕来绕去，总在一个地方打结。我数着计数器过日子。织完一匹合格的，按一下。

听见李翠兰的脚步声过来，再按一下。两个数字像爬楼梯，一个往上，一个也往上，

就是凑不到一块儿。张桂香每天偷偷给我带两个馒头。“藏围裙里，别让李翠兰看见。

”她的手总在抖，线头掉在我手背上，像小虫子爬。“我儿子今天又发烧了。

”“医生说再凑不够钱，就……”话没说完，李翠兰的声音就炸过来。“张桂香！

你给她塞什么？”铁盆砸在地上的声音，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是不是把厂里的白面拿出来了？”“我看你是不想干了！”我听见张桂香被推搡的声音。

还有馒头滚在地上的骨碌声。“李组长，我没有……”“没有？瞎子都看见了！

”一只手突然揪住我的头发，把我往机器上撞。额头磕在铁棱上，血顺着眉毛往下流。“说！

她给你什么了？”李翠兰的指甲掐进我胳膊。“不说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反正留着也没用！

”“是我自己带的。”我摸到地上的馒头，往嘴里塞。干得剌嗓子，可我得嚼碎了咽下去。

活着，就得吃东西。李翠兰愣了一下，大概没见过敢跟她硬顶的瞎子。她抬手就想打，

却被人拉住了。“组长，厂长来了。”脚步声停在我旁边。一股烟味，混着薄荷糖的甜。

“怎么回事？”男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劲儿。“厂长，这瞎子偷东西！

”李翠兰立刻换了腔调，委屈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张桂香还帮她藏！”“我没有。

”张桂香的声音带着哭腔。“是我……”“行了。”厂长打断她。“苏梅，你跟我来办公室。

”有人扶我起来。不是张桂香。手很稳，指甲修剪得整齐。“走吧。”厂长的声音离得很近。

“地上滑，小心点。”办公室里有股墨水味。他让我坐在椅子上，递过来一块手帕。

“擦擦血。”“李翠兰脾气躁，你别往心里去。”我没接手帕。血已经不流了，结在眼皮上，

痒痒的。“厂长，我的计件单。”我摸出皱巴巴的纸。“上个月，我应该有二十七块五。

”“实发的是十五块三。”办公室里静了会儿。只有挂钟在响，滴答，滴答。“厂里的账，

都是会计算的。”厂长的声音低了点。“可能……是机器出了错。”“机器不会错。

”我按了下计数器。咔哒。“我每天都数。”“李组长每天下午三点十五分，

都会拿走我筐里的布。”“她的皮鞋底沾了块红泥，走路的时候，右脚重，左脚轻。

”挂钟突然停了。好像有人按住了摆锤。“你……”厂长的呼吸乱了。“你看不见，

怎么知道是红泥？”“下雨那天，她踩过我掉在地上的红墨水。”我摸到椅子扶手的雕花。

一朵花，四片叶子，最下面那片断了。“从那天起，她走过的地方，都有墨水味。

”门被猛地推开。李翠兰冲进来，手里攥着个账本。“厂长！你别信她的！

”“这瞎子想讹钱！”“我这就去把她的活儿全挑出来，看看有多少能用的！

”她转身就往外跑。高跟鞋的声音，笃，笃，越来越远。厂长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

”“工资的事，我让会计再算算。”我走出办公室。车间里静悄悄的。织机都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扎在我身上。像无数根细针，扎得我后背发疼。张桂香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来。

她的手冰凉，塞给我一个东西。圆滚滚的，带着体温。“这是我男人的收音机，

”她在我耳边飞快地说，“能录音。”“刚才李翠兰在仓库打电话，说要让你背黑锅。

”“她还说……要烧了你的布堆。”我的手猛地收紧。收音机硌得掌心生疼。这时，

仓库方向突然冒起黑烟。火光映红了窗户纸。有人喊：“着火了！”“是苏梅的布堆！

”李翠兰站在人群后面，嘴角翘着。像只偷到鸡的狐狸。我摸到围裙里的计数器。

上面的数字，一个是189，一个是97。还差92。火越烧越大。热浪扑在脸上，

烫得人睁不开眼。我突然想起原主的记忆。也是这样一个傍晚。布堆着火，

所有人都说是她不小心碰倒了油灯。她被拖出去的时候，嘴里喊着“不是我”。

可没人信一个瞎子的话。“抓住她！”李翠兰突然指着我喊。“是她自己放的火，想赖账！

”几只手抓住我的胳膊。粗糙的，有力的，像铁钳。我被按在地上。脸贴着滚烫的水泥地。

能闻到自己头发烧焦的味道。“搜她身！”李翠兰的声音在头顶响。“肯定有打火机！

”有人摸我的围裙。摸到了收音机。“这是什么？”“像是……录音的？

”李翠兰的呼吸突然变粗。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给我！”她扑过来抢。指甲刮过我的脸，

火辣辣的。就在这时，仓库的门“砰”地炸开。一个瘸腿老头拄着拐杖冲进来。“住手！

”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股狠劲。“谁敢动我外孙女！”是原主的外公。他怎么来了？

李翠兰看见老头，脸突然白了。像被抽走了血。“老……老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