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喝下毒酒的新婚夜,我笑着将合卺酒调换。>前世妻子楚玉璃用这杯酒送我归西,
只因我不肯替她毒杀政敌。>今夜她饮下毒酒,咳着血问:“你怎敢...”>“夫人,
”我擦去她唇边血珠,“这酒本该你喝。”>次日我悲痛主持丧仪,却听见岳父密谋。
>“玉璃死得正好,沈砚这赘婿正好顶罪。”>我推门而入,侍卫瞬间包围书房。
>“岳父大人,”我微笑抽出染血休书,“该上路了。”---大红喜烛烧得正旺,
烛泪堆叠,像凝固的血,又像某种无声的控诉。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甜腻熏香,
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我,沈砚,穿着这身象征耻辱与枷锁的赘婿红袍,指尖冰凉,
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击着肋骨,仿佛要破膛而出。不是梦。眼前雕花繁复的拔步床,
垂下的百子千孙帐幔,还有桌案上那对精致得刺眼的鎏金酒杯——合卺酒。
一切都和前世那个索命的夜晚,分毫不差。我回来了。
回到了这方浸透我前世血泪的锦绣牢笼,回到了这决定我命运走向的死亡时刻。
胸腔里翻涌的不是重生的狂喜,而是一种冰冷的、淬了毒的恨意,丝丝缕缕,缠紧五脏六腑。
目光落在对面端坐的女子身上。楚玉璃。我的新婚妻子,也是前世亲手送我入黄泉的刽子手。
一身正红嫁衣,金线绣成的凤凰振翅欲飞,衬得她肤光胜雪,眉眼如画。只是那美目深处,
没有丝毫新嫁娘的羞怯与期盼,只有一片高高在上的冷漠,像在看一件即将报废的工具。
前世,就是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带着悲悯又无奈的神色,劝我饮下那杯牵机引,
美其名曰“为侯府大局”。“夫君,”她开口,声音清脆悦耳,却毫无温度,如同玉磬敲击,
“该饮合卺酒了。”她微微倾身,伸出那双养尊处优、指甲染着蔻丹的纤纤玉手,
姿态优雅地执起一只酒杯。烛光在她指尖跳跃,杯中的酒液荡漾着琥珀色的、诱人的光晕。
前世,就是这只手,稳稳地将死亡递到我的唇边。她指尖微不可察地在那杯沿轻轻一捻,
一个极其隐蔽的小动作,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光影的错觉。那杯酒,
正是被做了手脚的那一杯!她动作流畅自然,带着世家贵女无可挑剔的礼仪,
将那只酒杯递向我。“愿与夫君,白首同心。”她说着祝词,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眼底却是一片冰封的湖面,不起波澜。前世,就是这虚伪的祝词,这冰冷的眼神,
将我推入万劫不复。我心头冷笑,面上却极力模仿着前世那个懦弱、惶恐、任人摆布的沈砚。
我甚至让自己的指尖带上了一丝细微的颤抖,
眼神也刻意流露出几分面对她时惯有的卑微与讨好。
“夫、夫人……”我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紧张,伸出手,却不是去接她递来的那只酒杯。
我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慌乱,仿佛被这庄重的仪式弄得手足无措,
指尖“不小心”拂过她递杯的手背。就在这极其短暂的接触瞬间,
我的手腕以一个极其微小、迅捷的角度猛地一翻!袖袍拂过桌面,带起一阵微弱的风。
两杯酒的位置,在烛影摇红与衣袖翻飞的掩护下,快如闪电般完成了调换。
前世在侯府底层挣扎求生,被呼来喝去练出的这点眼疾手快,竟在此刻派上了救命的大用场。
楚玉璃似乎完全没有察觉这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的偷天换日。她只当我是紧张过度,动作失措,
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轻蔑与不耐,快得如同烛火摇曳的阴影。她收回手,
顺势拿起了桌上另一杯——那杯原本属于我的、此刻却已被我调换到她面前的毒酒。“请。
”她不再看我,微微仰首,姿态高贵地将杯沿凑近自己嫣红的唇。
我的心脏在那一刹那几乎停止了跳动,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头顶,又在瞬间变得冰冷。
目光死死锁住她的动作,每一个细微的吞咽都像是被无限放大。
前世毒发时那种脏腑被无形之手狠狠攥紧、寸寸撕裂的剧痛,仿佛又清晰地回到了身体里,
激得我背脊瞬间爬满冷汗。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她优美的下颌线滑入喉中。她放下酒杯,
杯底与桌面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叮”一声。时间仿佛凝固了。
只有喜烛燃烧发出细微的哔剥声。三息。楚玉璃端坐的姿态依旧完美。她甚至抬起眼,
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向我,似乎在无声地催促我饮下“属于”我的那杯酒。五息。
她眉尖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噎住,呼吸有瞬间的凝滞。七息!
一股极其不自然的红晕,猛地窜上她白皙的脸颊,如同泼洒的劣质胭脂,迅速蔓延开来。
她那双冷漠的美眸骤然瞪大,里面清晰地倒映出跳跃的烛火,还有我此刻面无表情的脸。
惊愕、难以置信、还有一丝初露端倪的恐惧,瞬间取代了所有的高傲。
“呃……”一声短促的、压抑的闷哼从她喉咙深处挤出。她猛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脖颈,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疯狂地灼烧、膨胀。“噗——!
”一口暗红、浓稠得如同化不开墨汁的鲜血,毫无预兆地、猛烈地从她口中喷溅而出!
温热的血点,星星点点地洒在她华贵的嫁衣前襟,洒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床榻上,
也溅落在我冰凉的手背,带来一丝诡异的灼烫感。她再也无法维持端坐的姿态,
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整个人像一株被狂风骤然摧折的牡丹,猛地向前扑倒,
重重砸在冰冷的青砖地面上。沉重的凤冠歪斜,珠翠散落一地,发出凌乱刺耳的声响。
她蜷缩着,痛苦地翻滚,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每一次挣扎都伴随着大口大口的呕血,
那艳丽的红迅速在地面洇开一片狰狞的图案。
“嗬…嗬……”她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艰难的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的呼噜声。
她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染血的指甲深深抠进地面的砖缝,
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死死地盯在我脸上,那里面是滔天的怨毒、无尽的困惑,
还有濒死野兽般的绝望。“你……”她嘶哑地挤出字眼,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血沫,
“你怎敢……?”我缓缓蹲下身,蹲在她面前,
俯视着这朵曾经高不可攀、如今却在尘埃里痛苦凋零的“名花”。
她吐出的血染红了我的靴尖,那浓烈的铁锈味混杂着熏香,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腥。
前世被她逼着喝下毒酒时,那脏腑寸断的痛楚仿佛又回来了,与眼前她惨烈的景象重叠。
心中没有怜悯,只有一片冰封的荒原。我伸出手,指尖冰凉,
动作却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残忍,轻轻拂过她因痛苦而扭曲的、沾满血污的脸颊。
指腹落在她不断溢出鲜血的唇角,缓慢地、用力地擦拭。那粘稠温热的触感,
像极了前世我死去时,生命流逝的温度。“夫人,”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她逐渐涣散的意识上,“这酒,
滋味如何?”我顿了顿,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情人间的低语,
却带着彻骨的寒意,“这杯牵机引,本就是为你准备的。”楚玉璃的身体猛地一僵,
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那里面最后的光彩瞬间熄灭,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凝固的惊骇。
捂住脖颈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去,重重砸在冰冷的地砖上。最后一丝气息,
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从她微张的唇间逸散。那身价值千金的嫁衣,
此刻只是裹着一具迅速失去温度的躯壳。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前世被毒杀时的剧痛仿佛还在骨髓里叫嚣,提醒着我这血债的由来。很好,第一个。
我心中默念。侯府这潭深不见底的浑水,才刚刚开始搅动。夜,死寂得可怕。
只有烛火还在不知疲倦地燃烧,将地上的血迹映照得愈发狰狞刺目。我深吸一口气,
那浓重的血腥味和甜腻的熏香混合在一起,刺激着鼻腔。脸上所有的冰冷、所有的恨意,
在几个呼吸间被强行压制下去。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近乎完美的、失魂落魄的惊恐和难以置信的悲伤。“夫……夫人?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剧烈的颤抖,充满了刚刚“发现”惨剧的惊惶和无措。
我踉跄着扑到楚玉璃尚有余温的尸身旁,双手剧烈地哆嗦着,似乎想触碰她,
却又被那满身的血迹吓得缩回手。“来人!快来人啊!”我猛地扭头,
朝着紧闭的房门嘶声力竭地大喊起来,声音因为“极度恐惧”而变了调,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刺耳,“夫人出事了!快来人!救命啊——!
”惊惶的脚步声、混乱的呼喊声瞬间撕破了侯府深沉的夜色。沉重的雕花木门被猛地撞开,
守在外面的陪嫁丫鬟、婆子们蜂拥而入。当她们看清新房内的景象时,
刺耳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小姐!我的小姐啊——!
”楚玉璃的贴身大丫鬟扑倒在尸体旁,哭天抢地。“血!好多血!姑爷,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管事模样的婆子脸色惨白,指着地上的血迹,语无伦次地质问我,
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惊恐。我跌坐在地,脸色煞白,眼神空洞地望着楚玉璃的尸体,
嘴唇哆嗦着,仿佛被巨大的悲痛和惊吓攫取了所有言语的能力,只会茫然地摇头,
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这副失魂落魄、悲痛欲绝的模样,
完美地契合了一个骤然痛失新婚妻子的懦弱赘婿该有的反应。整个侯府瞬间炸开了锅。
灯笼火把将庭院照得亮如白昼,急促的脚步声、惊慌的议论声、压抑的哭泣声交织在一起。
很快,沉重而威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镇远侯楚明渊,终于来了。
他年约五十许,身形高大,面容冷硬如铁铸,一双鹰隼般的眼睛锐利得能穿透人心。此刻,
这双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一种深沉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悲痛。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新房,
目光如刀,先是扫过地上爱女的尸体,
那满身的鲜血和扭曲的面容让他的脸颊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随即,
他那冰寒刺骨、带着审视与巨大压迫感的目光,猛地钉在了跌坐在地、失魂落魄的我身上。
“沈砚!”楚明渊的声音如同闷雷炸响,带着雷霆万钧的威压,震得房梁似乎都在簌簌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玉璃她怎么会……说!
”巨大的悲痛和愤怒如同实质般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压得周围所有仆役噤若寒蝉,
大气都不敢出。我仿佛被这声怒喝惊醒,身体剧烈地一颤,抬起头,脸上涕泪横流,
眼神涣散而绝望。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手脚发软,几次都未能成功,
只能对着楚明渊的方向,用一种悲痛到极致的、嘶哑破碎的声音哭喊:“岳父……岳父大人!
孩儿……孩儿也不知道啊!方才……方才还好好的,饮了合卺酒,
夫人她……她突然就……就吐血……就……”我泣不成声,双手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身体蜷缩成一团,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写满了无助和崩溃,
“夫人……我的夫人啊!你怎么就……扔下为夫一个人……呜呜呜……”我哭得肝肠寸断,
仿佛天塌地陷,将那种骤然失去挚爱的“赘婿”的绝望表演得淋漓尽致。
周围有些心软的仆妇已经开始偷偷抹眼泪。楚明渊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鹰隼般的目光在我脸上、身上逡巡了几个来回,
似乎想从我悲痛欲绝的表象下挖掘出什么破绽。他沉着脸,猛地挥手:“验!给我仔细地验!
酒水、杯盏、尸体!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侯府的仵作和几个心腹管事立刻行动起来,
小心翼翼地收集残酒、检查杯盏、查验楚玉璃的尸身。
新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只剩下仵作翻动尸体的细微声响和我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悲泣。时间一点点过去。
楚明渊负手而立,如同一尊冰冷的石像,目光始终锐利地锁定着我,
无形的压力几乎要将我碾碎。终于,仵作验完了酒水,脸色凝重地走到楚明渊身边,
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低语了几句。楚明渊的瞳孔猛地一缩,
目光如电般射向桌上那只楚玉璃用过的酒杯,随即又猛地转向我,
那眼神里的审视和冰冷的杀意几乎凝成了实质!他大步走到桌案前,亲自拿起那只鎏金酒杯,
凑到鼻端仔细嗅闻。片刻后,他猛地将酒杯重重顿在桌上!“牵机引!
”楚明渊的声音带着雷霆般的震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响彻整个房间,“好狠毒的手段!
竟然在新婚合卺酒中下此剧毒!”他猛地转身,那如同实质利刃般的目光再次狠狠刺向我,
“沈砚!这酒,是你倒的?!”“不!不是孩儿!”我仿佛被这指控吓得魂飞魄散,
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极度的惊恐和冤屈,“岳父明鉴!
这酒……这酒是府上管事早已备好的!合卺之礼,自有章程,孩儿……孩儿只是与夫人对饮,
何曾……何曾碰过酒壶?夫人她……她亲手递给我的啊!”我语无伦次,
手指颤抖地指向楚玉璃的尸体,又猛地指向桌上另一只完好的酒杯,“您看!您看我这杯!
我这杯酒还在这里,一滴未动!我……我若下毒,怎会……怎会不饮?
又怎会……怎会让夫人……呜呜……”我说不下去,再次伏地痛哭,
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我这番辩驳,情真意切,逻辑清晰。
尤其是那杯完好的、属于我的酒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
以及楚玉璃亲手递酒的动作被众多陪嫁丫鬟婆子看在眼里,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楚明渊的目光在我和那杯酒之间来回扫视,眉头紧锁,脸上的暴怒被一层深沉的阴霾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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