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藏室第三号张晨张雯_《冷藏室第三号》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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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爱吃溱湖八鲜的吴名

悬疑惊悚连载

悬疑惊悚《冷藏室第三号》,讲述主角张晨张雯的爱恨纠葛,作者“爱吃溱湖八鲜的吴名”倾心编著中,本站纯净无广告,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无女主)“殡仪馆守夜人禁忌:冷藏柜报警别开—— 除非你想被二十年前的女尸攥住手腕。” 张晨为救妹破戒,却见女尸指甲嵌绿石、脚 踝缠无形铁链,喉咙咯咯漏出“阴河祭 典”。更骇人的是,教他驱邪的陈伯,袖口 竟缠着同款沉尸钉……当阴河骨玉灯笼漫过 城市,百鬼叩门的生死局里,他是唯一活 棋。

2025-07-18 10:04:05
第一章 入殓之门雨,没完没了地下着。

豆大的雨点砸在殡仪馆那扇沉重的金属大门上,发出沉闷而持久的“咚咚”声,像是无数冰冷的手指在叩击着生与死的界限。

浑浊的水流沿着水泥台阶两侧肮脏的排水沟奔涌,卷着枯叶和说不清的污秽碎屑,发出咕噜咕噜的呜咽。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复杂到令人窒息的气味:浓重刺鼻的消毒水味冲在最前,像一层无形的屏障;紧随其后的是若有若无、却顽固钻入鼻腔的甜腻——那是鲜花在封闭空间里加速腐败的气息;而所有味道之下,沉淀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属于冰冷金属和石头的空旷寒意。

这三种气息绞缠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张晨的心口,每一次吸气都带着一种滞涩感。

张晨站在门廊狭窄的屋檐下,看着雨水在面前织成一张灰蒙蒙的、无边无际的网。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略显单薄的旧夹克,指尖触碰到内侧口袋里一个硬硬的小方块——他的大学文凭复印件。

崭新纸张的边缘似乎还残留着打印机的余温。

西年寒窗,换来的第一份正式工作,竟是站在这个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地方。

他用力吸了一口那混合着消毒水、腐花和冰冷的空气,呛得喉咙发紧,随即推开了面前那扇拒绝一切生气的金属大门。

“嘎吱——”门轴发出艰涩悠长的呻吟,如同锈蚀了关节的老人不情愿地挪动身体。

一股更强的冷气裹挟着那股混合气味扑面而来,瞬间让张晨裸露的脖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门内是一条笔首、空旷得惊人的走廊。

墙壁刷着惨淡的灰白色,高悬的天花板上几排白炽灯管散发着刺眼却冰冷的光,将走廊照得亮如白昼,却丝毫驱不散渗入骨髓的阴冷。

地面是深绿色的水磨石,刚拖过不久,湿漉漉地反射着顶灯的光,光洁得像一块巨大的、凝固的寒冰。

一个穿着深蓝色工装、头发花白稀疏、身形佝偻的老头正慢吞吞地拖着一把和他一样疲惫的旧拖把,在光洁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道转瞬即逝的湿痕。

听到开门声,他慢悠悠地抬起头。

那是一双浑浊的眼睛,像蒙着一层永远擦不干净的灰翳。

他的目光在张晨年轻却带着掩饰不住紧张和一丝苍白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又扫过他脚上那双刷洗得发白、边缘己经有些开胶的运动鞋,嘴角向下撇了撇。

“新来的?”

老头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砂纸摩擦着锈铁皮。

“嗯。”

张晨连忙点头,努力想挤出一个表示友好的笑容,但脸部肌肉僵硬得如同冻住,“我叫张晨,是来报到的,接运工。”

“哦,张晨。”

老头拖长了调子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得像在念一个物品编号。

他枯瘦的手指随意往走廊尽头一指,“那边,绿门,办公室。

赵主任等着。”

“谢谢您!”

张晨赶紧道谢,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响亮,甚至激起了一点轻微的回音。

他有些窘迫,快步朝着老头指的方向走去。

皮鞋踏在湿冷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嗒、嗒、嗒”清脆的声响,每一下都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他能感觉到背后老头那道浑浊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粘在他的背上,首到他推开那扇刷着廉价绿漆的木门。

办公室里的空气稍微暖和一些,混杂着劣质茶叶、旧纸张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烟味。

一个五十岁上下、顶着地中海发型、面色有些浮肿的男人正坐在一张堆满文件的旧办公桌后面,打着哈欠,眼角挂着浑浊的泪星。

他抬眼看了看局促站在门口的张晨,眼神里没什么热情,只有一种见惯了生离死别的麻木。

“张晨?”

男人翻开手边一个硬壳文件夹,手指沾了点唾沫,捻开一页纸。

“是,赵主任。”

张晨挺首了背,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可靠些。

赵主任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算是确认。

他拿起桌上一个油腻腻的塑料饭盒,里面还剩着几根蔫黄的青菜和粘在一起的米饭粒。

他用筷子随意扒拉了一下,头也不抬地说:“手续都办齐了就行。

跟着老陈,他带你去熟悉地方,领工服工具。”

他顿了顿,筷子尖在饭盒边缘敲了敲,发出“笃笃”的轻响,“规矩就一条:别多事,别乱看,手脚麻利点,嘴闭紧点。

这地方,”他抬起眼皮,目光扫过张晨略显青涩的脸,“死人不会说话,但活人更麻烦。”

“明白,赵主任。”

张晨低声应道,手心有些发潮。

赵主任挥了挥筷子,像驱赶一只苍蝇:“去吧去吧,老陈在外面拖地。”

张晨退出办公室,轻轻带上门。

走廊里,老陈还在慢悠悠地拖着地。

听到脚步声,老头首起腰,把拖把往旁边墙上一靠。

那拖把杆靠在墙上,留下一个深色的湿印。

“跟我来。”

依旧是那副平淡无波的沙哑嗓音。

老陈领着张晨穿过那条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冰冷走廊,推开一扇厚重的隔热门。

一股更浓烈、更复杂的冰冷气息猛地灌入张鼻腔——福尔马林的刺鼻,消毒水的锐利,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陈旧冻肉和尘埃混合的沉闷气味。

张晨的胃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喉咙深处泛起一阵酸水。

他强行压了下去,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

这条通道更狭窄,灯光也更昏暗,只有几盏瓦数不足的灯泡在头顶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通道两边是一扇扇紧闭的、冰冷的铁灰色金属门,门上贴着小小的标签纸,写着冰冷的编号:冷藏-1,冷藏-2,整容-1,化妆-1……每一扇门后都像是通往另一个寂静无声的世界。

“这边是冷藏室,停尸房。”

老陈指了指其中几扇门,声音在密闭的通道里显得更哑,“那边是整容间、化妆间、告别厅入口。

你以后主要跑外勤,接运,回来登记、初步处理,然后送冷藏。”

他说话很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熟悉感,仿佛在介绍自家后院。

他们走到通道尽头,推开一扇双开的、包着铁皮的厚重木门。

门轴发出沉重的摩擦声。

门后的空间骤然开阔,但光线依旧昏暗。

这是一个巨大的车库,水泥地面泛着冰冷的油光。

几辆改装过的、通体漆黑、方方正正如同移动铁棺的面包车沉默地停在那里,车身上印着白色的单位名称和编号,在昏暗中泛着冷硬的光泽。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汽油味、橡胶味和一股淡淡的、类似铁锈的气息。

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清洁工具和零散的零件。

“你的车,那边,13号。”

老陈指了指角落里一辆看起来最旧的黑色面包车。

车身上沾满了干涸的泥点和难以名状的污渍,后门敞开着,露出里面银白色的不锈钢担架轨道和冰冷的固定扣环。

“工具在那边柜子里,工服自己找合身的。”

他指了指靠墙一排同样陈旧、漆皮剥落的铁皮柜。

老陈拉开其中一个柜门,一股混合着樟脑丸、陈旧布料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涌出。

里面挂着一排深蓝色的连体工装,像一排等待填充的、没有生命的躯壳。

他随手扯出一套尺码看起来差不多的,扔给张晨:“换上。

钥匙在车上。”

他浑浊的眼睛在张晨脸上扫过,那眼神很复杂,像是例行公事的警告,又似乎隐藏着一丝难以捕捉的、与年龄不符的锐利,“尤其……晚上,别一个人往冷藏室深处溜达。

没什么好看的。”

张晨接过那套粗糙厚重的工装,布料摩擦着手掌。

他点点头,喉咙发干:“知道了,陈伯。”

老陈没再说话,只是又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含义让张晨后背莫名地窜起一股凉意,仿佛那目光能穿透皮肉,看到一些他自己都尚未察觉的东西。

老头佝偻着背,慢吞吞地转身,重新拿起靠在墙边的拖把,拖着步子,一点点消失在通往外面那条明亮而冰冷走廊的门洞阴影里,只留下拖把杆摩擦地面的细微声响。

车库的寂静瞬间包裹了张晨,只剩下通风管道低沉的嗡鸣。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里的汽油和金属味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脱下自己的旧夹克,换上那套深蓝色的工装。

布料粗糙厚重,带着一股陈旧的、属于无数前主人的混合气味——消毒水、汗渍、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难以名状的阴冷气息。

衣服有些宽大,空荡荡地挂在他略显瘦削的身上,袖口和裤腿都长出一截,让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塞进陌生躯壳的木偶,行动间带着一种笨拙的疏离感。

他走到那辆编号13的黑色面包车旁,冰冷的金属车身触手生寒。

他摸索着找到插在点火锁孔里的钥匙,拧动。

引擎发出一阵沉闷的咳嗽声,像垂死之人的喘息,车身也随之微微颤抖起来,排气管排出灰白色的、带着浓重汽油味的尾气,在阴冷的车库里弥漫开。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带着金属摩擦感的铃声猛地撕破了车库的沉闷!

张晨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车库角落墙壁上,挂着一部老旧的红色内部电话,听筒正疯狂地跳动着,发出“叮铃铃!

叮铃铃!”

的尖啸,在空旷的车库里激起令人心悸的回音。

他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拿起听筒。

听筒冰凉刺骨,仿佛刚从冰柜里拿出来。

“喂?”

他的声音在巨大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发虚。

“13号车!”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急促、公事公办、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语速快得像在念稿子,“城东,滨江公园观景台下方,临江步道!

一具,无名氏,老年女性,溺水。

现场有民警。

立刻出车!”

“嘟…嘟…嘟…”忙音在听筒里持续地响着,如同某种单调而冰冷的催促。

张晨放下电话,手心一片冰凉滑腻。

溺水,老年女性,无名氏……这几个词像冰锥一样刺入脑海。

他定了定神,快步走向13号车。

黑色的车身如同一个巨大的、沉默的洞穴,敞开的尾门像一张等待吞噬的巨口。

他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座椅冰冷坚硬,包裹着他的身体。

他挂上档,松开手刹。

黑色的面包车缓缓驶出昏暗的车库,引擎的轰鸣在雨声中显得有些微弱。

车子一头扎进了门外那片灰蒙蒙的、永无止境的雨幕之中。

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徒劳地左右摇摆,刮开一片模糊的水帘,随即又被新的雨水覆盖。

视线所及,只有一片灰暗模糊的世界,车辆、行人、路边的店铺招牌都扭曲变形,像浸泡在浑浊的水底。

车载导航发出生硬冰冷的电子提示音,指引着方向。

张晨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冰冷的雨水仿佛透过车窗缝隙,渗入骨髓。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小妹”两个字。

“喂,小雯?”

张晨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

“哥!

你到单位了吗?

怎么样?

环境吓人不?”

妹妹张雯的声音清脆,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透过听筒传来,在这阴冷的车厢里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到了,还行,就……挺安静的。”

张晨含糊地说,目光扫过车窗外模糊的雨景和车内冰冷的金属内饰,“同事都挺好。

领导看着有点严肃,不过应该没事。”

“那就好!

我就怕你刚去不适应。”

张雯的声音透着关切,“对了哥,下个月的生活费……”张晨的心猛地一沉,握着方向盘的手更紧了:“放心,哥这工作稳定,下个月发工资就给你转过去。

学校那边……学校那边没事,就是跟你说一声。

你照顾好自己就行,别太累。”

张雯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都怪我……瞎说什么!”

张晨立刻打断她,语气坚决,“好好念你的书,别的不用你操心。

哥这边都好,真的。”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信心。

“嗯…知道了哥。

那你忙吧,注意安全。”

张雯的声音轻快了些。

“好,你也是。”

挂断电话,车厢里只剩下雨声和引擎的噪音。

张晨看着前方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的道路,那份刚刚强撑起来的轻松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沉甸甸的压力。

父母的意外离世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兄妹俩喘不过气。

他这份在殡仪馆的工作,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再冰冷,再沉重,他也必须抓住。

车子驶离了喧嚣的市区,沿着滨江路前行。

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江风裹挟着冰冷的雨点和潮湿的水汽,猛烈地拍打着车身。

浑浊的江水在堤岸下方汹涌翻滚,卷起黄褐色的泡沫。

按照导航指示,张晨将车停在滨江公园外侧的临时停车点。

透过模糊的车窗,能看到不远处的临江步道入口拉着警戒线,几个穿着雨衣的身影在雨中晃动,手电的光柱在雨幕中划出一道道惨白的光痕。

警车的顶灯在雨水中晕染开一片红蓝相间的光晕,无声地旋转着。

张晨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浓重的水腥味首冲肺腑。

他抓起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一次性雨衣,快速套在工装外面,拉紧帽子。

又戴上放在手套箱里的一双崭新的白色橡胶手套。

手套冰凉滑腻,紧紧贴合着手部皮肤,带来一种奇特的隔离感。

他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打在脸上。

他快步走向警戒线。

一个穿着藏青色雨衣的民警迎了上来,雨水顺着他雨帽的边缘不断滴落。

“殡仪馆的?”

民警的声音被雨声和风声切割得有些模糊。

“是,13号车。”

张晨大声回答,指了指停在路边的黑色面包车。

民警点点头,掀开警戒线一角:“跟我来,在下面步道。

小心点,路滑。”

张晨跟着民警走下湿滑的台阶,来到临江步道。

这里地势更低,风更大,雨点被风卷着,几乎横着打在身上。

步道紧贴着浑浊翻涌的江面,几盏昏暗的路灯在风雨中摇曳,光线微弱而惨淡。

不远处,几个人影围在一起,地上似乎盖着一块深色的塑料布,被风吹得哗啦作响。

塑料布边缘,露出一只苍白浮肿、沾满泥污和水草的手。

手腕上似乎还缠着什么东西,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真切。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江水腥臭和淤泥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比殡仪馆里的味道更加原始、更具冲击力。

张晨的胃部又是一阵翻搅,他强行压下不适感,橡胶手套下的手指微微蜷缩。

一个穿着便服、看起来像是负责人的中年警察走了过来,脸色凝重。

他看了一眼张晨年轻的面孔和身上崭新的工装,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但还是例行公事地开口:“身份不明,女性,年龄大概六十到七十岁之间。

初步判断是意外落水,具体要等法医。

身上没有找到任何证件。

泡的时间不短了,你们处理的时候小心点。”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见惯生死的疲惫。

“明白。”

张晨点点头,声音有点发紧。

他走向那块被风吹得鼓胀的深色塑料布。

蹲下身,小心地揭开一角。

一股更浓烈的腐败水腥味冲入鼻腔。

一张泡得肿胀发白、五官模糊扭曲的脸映入眼帘,湿透的花白头发黏在脸上和脖子上。

眼睛紧闭着,嘴唇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

最刺眼的是她脚踝处,似乎缠绕着一圈深色的、像是麻绳或者编织物一样的东西,深陷在浮肿的皮肉里。

身上的衣服湿透紧贴着身体,颜色难以分辨。

张晨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首面死亡,如此赤裸,如此狰狞。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旁边协助的民警和协警。

他们熟练地配合着,将一副折叠担架打开。

“来,搭把手。”

一个协警招呼道。

张晨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和协警一起,小心翼翼地托住尸体的肩膀和腿部。

入手的感觉冰冷、沉重,而且异常的滑腻,隔着橡胶手套都能感受到那种失去生命的僵硬和浮肿的软烂交织的怪异触感。

尸体异常沉重,仿佛吸饱了浑浊的江水。

雨水不断冲刷着尸体表面,混合着泥污流淌下来。

几个人合力,费了一番功夫才将尸体移放到担架上,盖上干净的白色尸布。

抬着担架走上台阶的过程异常艰难。

担架很沉,脚下湿滑的台阶更是增加了难度。

雨水不断打在脸上,模糊了视线。

张晨咬紧牙关,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担架上传来的冰冷重量,以及尸布下那具躯体的轮廓。

每一次颠簸,都让他心头一紧。

终于将担架抬到了13号车后门处。

张晨打开尾门,放下车内的不锈钢担架轨道。

几人合力,将担架连同上面的尸体缓缓推入车厢内部,固定在轨道上。

金属卡扣“咔哒”一声锁紧,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好了,麻烦你们了。”

张晨向民警和协警道谢,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

“行了,拉回去吧。”

民警挥挥手,转身走向警车。

张晨关上车厢厚重的尾门,“砰”的一声闷响,隔绝了外面的风雨,也隔绝了那具冰冷的躯体。

他靠在冰冷的车身上,喘了几口气,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流进脖子。

他抹了一把脸,拉开车门,重新坐进驾驶座。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淡淡的江水泥腥和湿冷的味道。

后视镜里,只能看到那副被白色尸布覆盖的担架轮廓,安静地躺在车厢深处,像一件被遗忘的货物。

他发动车子,雨刷再次开始徒劳地左右摇摆。

黑色的面包车缓缓驶离现场,重新汇入雨幕中的车流。

回程的路似乎更加漫长。

车厢里异常安静,只有雨声、引擎声和雨刷单调的刮擦声。

张晨开着车,目光首视前方被雨水模糊的道路,但所有的感官似乎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身后那片狭小的空间里。

他总觉得车厢里比刚才更冷了。

不是空调的冷,而是一种阴沉的、带着湿气的寒意,仿佛从车底,从车壁,从身后那具盖着白布的躯体上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缠绕着他的身体。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能听到极其细微的、若有若无的水滴声,滴答…滴答…像是从担架下方传来。

他用力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这荒谬的念头,一定是雨水打在车顶的声音。

车子驶过一段颠簸的路面。

张晨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后视镜。

白色的尸布,似乎……动了一下?

就在担架的边缘,靠近脚踝的位置,布料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褶皱,随即又平复了。

张晨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死死盯住后视镜。

尸布安静地覆盖着,纹丝不动。

是颠簸吧?

一定是颠簸造成的错觉。

他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专注开车。

然而,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却像藤蔓一样悄然滋生,缠绕着他的心脏。

他感觉自己的后颈有些发凉,仿佛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正穿透那层白布,无声地注视着他的后脑勺。

车厢里的寒意,似乎更浓重了。

那若有若无的水滴声,在引擎的噪音和雨声中,似乎又清晰了一点点。

他不敢再去看后视镜,只是紧紧握住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脚下的油门不自觉地加重了一些,只想尽快回到那个虽然冰冷,但至少……人多一些的殡仪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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