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连载
小说叫做《停摆的怀表》,是作者爱吃监利粮酒的贾静安的小说,主角为江临林九笙。本书精彩片段:雨水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的水雾混着腐叶气息,将整个古镇泡得发皱。江临的帆布鞋踩过积水中的灯笼残骸,褪色的红绸在水流中舒展,像极了三个月前失踪者留下的最后线索——半截绣着镇魂纹的裙角。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青铜怀表,表盖边缘的八卦图早己被磨得模糊,唯有表冠处的“守律”二字,在路灯昏黄的光晕里泛着冷光。这是祖父临终前塞给他的遗物,指针停摆十年,却在他踏入古镇范围的瞬间开始逆时针转动,齿轮摩擦声轻...
雨水敲打着窗户,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玻璃上抓挠。傅沉坐在办公桌前,
指间夹着一支即将燃尽的香烟,灰白的烟灰摇摇欲坠。侦探事务所的招牌在风雨中吱呀作响,
上面"沉渊侦探社"几个字已经褪色,就像他眼中逐渐熄灭的光。门铃突然响起,
刺耳的声音划破了雨夜的寂静。傅沉掐灭烟头,抬头看向门口。
一个浑身湿透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雨水从他的发梢滴落,在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水洼。
男人约莫五十岁上下,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睛下方挂着深重的眼袋,
像是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傅侦探?"男人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傅沉点点头,示意他坐下。"有什么可以帮您的?"男人没有立即回答,
而是从内袋掏出一块怀表,金属表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将怀表放在桌上,推给傅沉。
"我需要您帮我找到另一块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怀表。"男人说,"它应该在我弟弟手里。
"傅沉拿起怀表仔细端详。这是一件古董,银质外壳上雕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
背面刻着一行小字:给永远的小临。表盘上的指针停在三点十八分,不再走动。
"您弟弟叫什么名字?为什么需要找到这块表?"傅沉问道,
同时注意到男人的手指在轻微颤抖。"周临,他叫周临。"男人深吸一口气,
"至于原因...这涉及到一些家族秘密。表里...表里有很重要的东西。
"傅沉敏锐地注意到男人提到"东西"时眼神闪烁。他将怀表放回桌上:"周先生,
如果您不告诉我真实原因,我很难帮到您。"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男人惨白的脸。
他嘴唇颤抖了几下,终于低声说道:"和二十年前红枫湖的案子有关。
"傅沉的身体微微前倾。红枫湖沉尸案——二十年前轰动一时的悬案,
一名年轻女子的尸体被发现在红枫湖底,双手被反绑,脖子上缠着一条红色丝巾。
案件至今未破。"您和那案子有什么关系?"傅沉的声音低沉下来。男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掏出手帕捂住嘴,傅沉看到手帕上沾了暗红色的血迹。等咳嗽平息,
男人虚弱地说:"时间不多了...傅侦探,找到那块表,你就明白了。
我弟弟...他上周失踪了,我担心..."他的话戛然而止,眼睛瞪大看向傅沉身后。
傅沉迅速转身,但窗外除了雨幕什么也没有。"怎么了?"傅沉问。
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他们...他们跟踪我来了。"他猛地站起来,怀表从桌上滑落,
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后盖弹开了。傅沉弯腰捡起怀表,
发现后盖内侧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一个年轻女孩站在湖边,笑容明媚。
照片一角印着日期:2003.9.15。"这是...""红枫湖案死者苏媛的妹妹,
苏曼。"男人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拍下这张照片后三天,
苏媛就...就..."傅沉正想追问,男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力道大得惊人:"找到那块表!它里面有——"玻璃碎裂的声音打断了男人的话。
傅沉本能地扑倒男人,几乎在同一时刻,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朵呼啸而过,嵌入身后的墙壁。
"趴下!"傅沉低吼,同时从抽屉里摸出一把手枪。他匍匐到窗边,小心地向外张望。
雨幕中,一个黑影迅速消失在街角。等他回过头,男人已经倒在地上,胸口洇开一片暗红。
傅沉跪下来检查伤势,发现子弹击中了肺部。"坚持住,我叫救护车!"傅沉伸手去拿电话。
男人抓住他的衣领,
将他拉近:"3...318...记住...怀表...红枫..."他的瞳孔开始扩散,
最后吐出一个词:"...画家..."然后他的手松开了,头歪向一边。
傅沉探了探他的颈动脉,已经没有了跳动。雨声突然变得很大,充斥着他的耳膜。
傅沉呆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那块怀表。表盘上的指针依然停在三点十八分。三天后,
傅沉站在太平间里,看着法医给尸体盖上白布。"死因确实是枪伤,
但奇怪的是..."法医推了推眼镜,"根据尸体状况判断,他至少已经死了三天了。
"傅沉皱眉:"不可能,他三天前还活生生地站在我办公室里。
"法医耸耸肩:"尸体不会说谎。胃内容物分析显示,他最后一餐是在四天前吃的。
而且..."他翻开尸体的左手,"看这个尸斑分布和僵硬程度,绝对不可能是当天死亡。
"傅沉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如果法医是对的,那么那天晚上来到他办公室的周临,
已经是一具会走路的尸体?"有没有可能是某种药物影响了判断?"傅沉不甘心地问。
"除非是科幻小说里的东西。"法医摇摇头,"我干这行二十年,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离开太平间,傅沉站在医院门口点燃一支烟。
三天的调查让他发现更多疑点:周临确实有个弟弟叫周临,但根据户籍记录,
这个弟弟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移民国外;而那天晚上袭击他们的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连弹道分析都显示子弹来自一把未经登记的黑枪。
最让傅沉在意的是那张照片背面的数字"318"。经过调查,
他发现这是红枫湖案卷宗的编号。通过警局的老朋友,他偷偷查阅了当年的档案。
档案中记载,2003年9月18日清晨,晨跑者在红枫湖发现一具女尸,
经确认为22岁的艺术学院学生苏媛。尸体双手被反绑,脖子上系着一条红色丝巾,
死因是窒息。奇怪的是,法医在尸检报告里特别注明,死者肺部有大量湖水,
但死亡时间应该在落水前至少六小时。也就是说,苏媛被勒死后,
凶手等了至少六小时才将尸体抛入湖中。为什么?傅沉翻到证人证言部分,
发现一个名叫林小荷的女孩曾作证说,
案发当晚看到苏媛和一个"穿黑风衣的高个子男人"在湖边争执。但后续调查中,
林小荷又翻供说自己可能看错了。案件最终因证据不足成为悬案。
档案最后一页贴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画家已改口,无其他线索,建议结案。
"署名是"赵"。"画家..."傅沉想起周临临死前说的最后一个词。
他翻回林小荷的资料,发现她确实是美术学院的学生,专攻油画。离开警局,
傅沉决定拜访这位关键证人。根据资料,林小荷现在在城郊开了一家小画室。
画室位于一栋老旧的公寓楼顶层,楼道里弥漫着松节油和颜料的气味。傅沉敲了半天门,
才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谁?"一个女声警惕地问。"林小姐?我是私家侦探傅沉,
想请教您一些关于红枫湖案的事情。"门内沉默了很久,久到傅沉以为对方不会回应了。
突然,门开了一条缝,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门缝打量着他。"案子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女人的声音沙哑,"为什么现在还要问?"傅沉拿出那块怀表:"因为这个。
有人为它送了命,我想知道为什么。"门缝后的眼睛在看到怀表的瞬间睁大了。门突然打开,
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来,将傅沉拽了进去。画室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颜料和烟味。
林小荷比傅沉想象中要苍老许多,四十出头的年纪却有着六十岁的眼睛。
她穿着一件沾满颜料的罩衫,头发凌乱地扎在脑后。"给我看看。"她夺过怀表,
手指颤抖着打开后盖。看到照片时,她发出一声呜咽,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你认识照片上的人?"傅沉问。林小荷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向画室深处。傅沉跟上去,
发现整面墙都贴满了素描和油画,全部是同一个场景——月光下的红枫湖,
湖边站着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背影。"二十年了,我每天都在画同一个画面,
"林小荷的声音空洞,"但永远画不出他的脸...因为我根本没看到。"傅沉走近那些画,
发现每幅画的角落都标注着日期,最近的一幅是三天前——正是周临出现在他办公室的那天。
"林小姐,当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改了口供?"林小荷突然激动起来:"他们威胁我!
说如果我不改口,下一个在湖底的就是我!"她抓住傅沉的手臂,指甲几乎陷入他的肉里,
"你知道苏媛死得多惨吗?那条丝巾...那条丝巾是她妹妹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傅沉想起照片背面的日期——9月15日,苏媛的生日?"苏曼现在在哪里?"他问。
林小荷松开手,踉跄后退:"你不知道?苏曼在姐姐死后三个月...自杀了。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她留了遗书,说受不了愧疚...但我不信,
苏曼那么坚强的人..."傅沉正想追问,突然注意到画室角落里的一幅小画。
与其他作品不同,这幅画的是白天,湖边站着两个女孩,其中一个正是怀表照片里的苏曼,
另一个应该是苏媛。而在远处的树荫下,隐约有一个男人的轮廓。
"这是...""案发当天上午,"林小荷说,"我去湖边写生,看到苏媛和苏曼在争吵。
后来那个男人出现了,苏媛就跟他走了。
"傅沉仔细看那个模糊的轮廓:"你能认出他是谁吗?"林小荷摇头:"太远了。
但..."她犹豫了一下,"苏媛叫他'赵老师'。"赵?
傅沉想起档案上那个署名"赵"的便签。他拿出手机,
翻出红枫湖案调查组的合影:"是这些人里的一个吗?"林小荷的目光扫过照片,
突然停在其中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警官身上。她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傅沉看向那个警官——赵明城,当年负责红枫湖案的刑警队长,现在已经是市局副局长。
就在这时,画室的灯突然熄灭了。傅沉瞬间绷紧神经,将林小荷拉到身后。"别出声,
"他低声说,"有人切断了电源。"黑暗中,他听到窗户被轻轻撬开的声音,
接着是靴子落地的闷响。不止一个人。傅沉摸向腰间的手枪,
同时将怀表塞进林小荷手中:"不管发生什么,保护好这个。"一个黑影从走廊扑来,
傅沉侧身闪避,同时一记手刀砍在对方颈部。那人闷哼一声倒地,
但立刻又有两个黑影围上来。"从后门走!"傅沉对林小荷喊道,同时与袭击者缠斗在一起。
黑暗中拳脚相加,他感到肋骨挨了一记重击,但也成功将一个袭击者摔倒在地。
林小荷的尖叫声从后门方向传来。傅沉奋力摆脱纠缠冲过去,
看到林小荷被一个高大的黑衣人按在墙上,那人正试图抢夺她手中的怀表。
傅沉毫不犹豫地开枪,子弹擦着黑衣人的手臂飞过。那人咒骂一声,松开林小荷翻墙逃走。
"你没事吧?"傅沉扶起瑟瑟发抖的林小荷。她摇摇头,
将怀表紧紧抱在胸前:"他们想要这个...他们一直想要这个..."警笛声由远及近,
傅沉知道他们必须马上离开。袭击者明显是冲着怀表来的,而警局里可能有内鬼。"跟我来,
"他拉起林小荷,"我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两人从后巷逃离,雨又开始下了。
傅沉回头看了一眼画室,隐约看到有人影在翻找什么。
他想起周临临死前的话:"怀表...红枫..."这块怀表里,
一定藏着红枫湖案的关键证据。而有些人,不惜杀人也要让它永远沉默。雨水拍打着车窗,
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半圆形的透明区域,又迅速被新的雨水覆盖。傅沉紧握方向盘,
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后方车辆。林小荷蜷缩在副驾驶座上,双手紧攥着那块怀表,指节发白。
"我们这是去哪?"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我父亲留下的钓鱼小屋,
"傅沉拐上一条泥泞的岔路,"红枫湖的另一侧,没人知道那里。
"林小荷突然直起身子:"红枫湖?不,我们不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傅沉打断她,"况且,我们需要近距离查看案发现场。"车子颠簸着穿过一片桦树林,
最终停在一栋被爬山虎半掩的木屋前。傅沉熄火,雨声顿时变得更加清晰。他环顾四周,
确认没有异常后才下车,从门廊花盆底下摸出钥匙。木屋内部比外观看起来宽敞,
家具上罩着防尘布,空气中弥漫着木材和霉味混合的气息。傅沉拉开电闸,
一盏昏黄的灯泡亮起来,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这里安全吗?
"林小荷站在门口不肯进来,眼睛不断扫视着黑暗的角落。
傅沉从柜子里取出一把霰弹枪检查弹药:"比城里安全。方圆三公里内只有这一栋房子,
有人接近我们会提前知道。"看到枪,林小荷的呼吸急促起来。傅沉注意到她的反应,
把枪放回柜子:"只是预防措施。现在,让我们看看那块怀表里到底藏着什么。
"林小荷犹豫了一下,终于走进屋内,将怀表放在木桌上。傅沉拉上所有窗帘,打开台灯,
用放大镜仔细检查怀表。"看这里,"他指着表链连接处的一个微小凸起,
"这不是原装部件。"他用小刀轻轻撬开那个部位,一粒米粒大小的金属物体掉在桌面上。
傅沉用镊子夹起它对着光查看:"微型胶卷,老式间谍用的那种。
"林小荷倒吸一口气:"苏媛...苏媛当年在艺术学院选修过摄影课。
"傅沉从行李中翻出一个老式胶片观察器,将微型胶卷装进去。透过镜片,
他看到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一个穿警服的男人站在湖边,
正往水里拖拽一个长条形的物体。虽然看不清脸,但男人左手腕上的表在月光下反光,
表面有一道独特的十字形裂痕。"这是...""赵明城。
"林小荷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冷静,"他戴的那块表很有名,
是破获连环杀人案后市长送的礼物。有次审讯犯人时被砸坏了表面,留下了那个十字裂痕。
"傅沉转动胶卷,下一张照片更清晰些——男人弯腰检查地上的物体,
现在能看出那是个人形。
第三张则让傅沉的后颈汗毛直立:男人正用一条红色丝巾缠绕在什么东西上,
他的脸微微侧向镜头,虽然模糊,但那轮廓与现任副局长赵明城惊人地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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