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雷蒙德·克拉克死的时候,正是午夜十二点。准确地说,是他的肉体死亡的时候。
当那把银质匕首刺入心脏的瞬间,他还清晰地记得凶手眼中的冷漠——那双眼睛,
他曾经深深爱过。然后是坠落。无尽的、令人作呕的坠落。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
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巨大的黑曜石圆桌前。桌子中央刻着一个倒五芒星,
周围坐着六个人——或者说,六个曾经是人的存在。"欢迎来到地狱,雷蒙德·克拉克。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古典燕尾服的男人,容貌英俊得近乎完美,
只是那双猩红的眼睛透露着某种令人不安的东西。"我是谁并不重要,"男人优雅地站起身,
"重要的是,你们七个人中,有一个是天堂派来的间谍。"雷蒙德环视四周。
除了说话的男人,
上满是刺青的女人;一个西装革履却断了一只手的中年人;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
眼神却老得可怕;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神秘人影;还有一个——"艾琳?
"雷蒙德倒吸一口冷气。坐在他对面的,正是杀死他的女人——艾琳·韦斯特。
她的容貌没有丝毫改变,甚至连身上的血迹都还在。艾琳抬起头,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好,雷蒙德。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重逢了。
"2"游戏规则很简单,"燕尾服男人继续说道,"你们有七天时间找出那个天堂间谍。
如果成功,所有人都能获得重生的机会。如果失败——"他停顿了一下,
嘴角勾起一个残酷的微笑。"失败的话,你们将永远困在这里,成为路西法大人收藏的玩具。
""等等,"断手中年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你说路西法?那个路西法?
""还能有几个路西法?"燕尾服男人轻笑,"堕落天使之王,地狱的统治者,
上帝最初也是最后的敌人。没错,就是那个路西法。而这场游戏,正是他亲自设计的。
"雷蒙德感到一阵眩晕。地狱?路西法?间谍?这一切都太荒谬了。"这不可能,
"穿修女服的女人冷笑道,"地狱只是迷信,根本不存在什么——"她的话还没说完,
整个房间突然剧烈摇晃起来。黑曜石桌面上出现了裂纹,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
从天花板传来一个声音,低沉、威严,仿佛来自深渊的底部:"亵渎者,收回你的话。
"修女服女人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她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燕尾服男人鼓掌:"很好,看来大家都明白现在的处境了。那么,
让我介绍一下自己——我是这场游戏的主持人,代号'诱惑者'。在接下来的七天里,
我将为各位提供线索,监督游戏进程。"他从桌上拿起七张卡片,依次分发给每个人。
"这是你们的身份牌。请仔细查看,但不要向其他人展示。记住,
你们中间有一个天堂的间谍,他的目标是阻止你们完成任务。而你们的目标,
就是在第七天结束前找出他,并且——"诱惑者的笑容变得更加阴森:"亲手杀死他。
"3雷蒙德低头看着手中的卡片。卡片正面是黑色的,上面用金线绘制着复杂的符文。
当他翻到背面时,
爱而杀特殊能力:真相之眼可以识别一次谎言胜利条件:找出天堂间谍并处决因爱而杀?
雷蒙德皱起眉头。他确实杀过人,但那是为了保护艾琳——等等,
如果他是因为杀人而下地狱,那艾琳为什么也在这里?他抬头看向艾琳,
发现她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卡片。注意到雷蒙德的目光,她立即收起卡片,
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现在,让我们来认识一下彼此,"诱惑者说道,"毕竟,
接下来七天你们要朝夕相处。就从你开始吧。"他指向了断手中年人。"我叫马库斯·格林,
"中年人沉声说道,"生前是个律师。至于为什么在这里..."他看了看自己的断手,
"我想各位能猜到。"接下来是修女服女人:"西斯特·玛丽安。不,这不是我的真名,
但现在这个名字更适合我。我曾经侍奉上帝,但上帝抛弃了我。
"少年的声音听起来老成得可怕:"叫我维克托就行。年龄?我已经不记得了。罪名?
你们真的想知道吗?"黑袍人影始终保持沉默,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轮到艾琳时,
她深吸一口气:"艾琳·韦斯特。我杀了我最爱的人。"她说这话时,
眼睛直直地看着雷蒙德。最后是雷蒙德:"雷蒙德·克拉克,私人侦探。
死因..."他看了艾琳一眼,"被信任的人背叛。"诱惑者满意地点头:"很好,很好。
坦诚是这个游戏的基础。不过,我相信你们都没有说出全部真相。毕竟,
真相往往比表面看起来更加复杂。"他走到房间中央,打了个响指。
房间内突然出现了七扇门,每扇门都通向不同的方向。"这些是你们的住所。接下来七天,
你们将住在这里。每天早上八点,我会在这里公布新的线索。每天晚上八点,
你们可以进行一次投票,决定是否处决某个人。记住,你们只有一次犯错的机会。
""如果投票错了会怎样?"马库斯问道。"如果你们处决了无辜的人,
"诱惑者的笑容变得狰狞,"那个人将永远消失,而游戏继续。但是,
如果你们再次犯错..."他停顿了一下。"游戏立即结束,
所有人都将成为路西法的永恒奴隶。"4随着诱惑者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七个人面面相觑。
"这简直疯了,"玛丽安喃喃自语,"我们竟然要互相残杀。""不,"维克托冷冷地说,
"我们要杀的是叛徒。天堂的间谍不是我们的同伴。""问题是,谁是间谍?
"马库斯环视众人,"而且,间谍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雷蒙德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作为一名侦探,
他习惯于从细微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中寻找线索。玛丽安显得紧张不安,
不停地摆弄着袖口;马库斯虽然表现得冷静,但额头上渗出了汗水;维克托面无表情,
但雷蒙德注意到他的手指在轻微颤抖;黑袍人依然保持沉默,
甚至连脸都看不清;而艾琳...艾琳正在看着他,眼中有某种他从未见过的情绪。
"我们需要制定计划,"雷蒙德说道,"如果盲目猜测,我们都会死。""你有什么建议?
"马库斯问道。"首先,我们需要了解彼此的背景。真正的背景,不是刚才那些表面的信息。
只有了解了每个人的动机和过去,我们才能判断谁最有可能是间谍。""凭什么相信你?
"维克托冷笑,"也许你就是那个间谍。""也许吧,"雷蒙德平静地说,
"但如果我是间谍,我为什么要提出调查建议?难道不应该希望你们互相猜疑,自相残杀吗?
"这个逻辑让众人沉默了一会儿。"他说得有道理,"艾琳开口支持雷蒙德,
"我们需要合作。"雷蒙德看着她,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这个女人杀了他,
现在却在支持他。这是巧合,还是某种更深层的游戏?"那么,我们从谁开始?
"玛丽安问道。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不是诱惑者的声音,
而是更加低沉、更加威严的声音:"从杀死雷蒙德·克拉克的人开始。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艾琳。而雷蒙德注意到,艾琳的脸上不是恐惧,
而是一种近似解脱的表情。"很好,"艾琳站起身,"那就从我开始吧。
但在我说出真相之前,我想问雷蒙德一个问题。"她看着雷蒙德,
眼中闪烁着泪光:"你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吗?你救了一个小女孩,
但是..."雷蒙德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当然记得那个雨夜。他确实救了一个小女孩,
但同时,另一个孩子死了。一个他本来也能救下的孩子。"你都知道?
"雷蒙德的声音几乎是在颤抖。"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更多,"艾琳悲伤地笑了,
"因为那个死去的孩子,是我的弟弟。"雷蒙德感到世界在旋转。三年来,
他一直被那个雨夜的回忆折磨着。他以为没有人知道那晚发生的真相,
他以为自己的秘密永远不会被人发现。但现在,一切都变了。"所以你杀了我?
"他的声音干涩如枯叶。"不,"艾琳摇摇头,眼泪终于流下来,"我杀你,是因为我爱你。
"5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雷蒙德盯着艾琳,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真相的痕迹。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一直是他心中最深的伤痛。当时,两个孩子同时落水,而他只能救一个。
他选择了离自己更近的小女孩,而另一个孩子——一个男孩——被急流冲走了。
"你弟弟叫什么名字?"雷蒙德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艾登·韦斯特,
"艾琳答道,"十岁,最喜欢画画。他死的时候,还紧紧抱着他的画板。"雷蒙德闭上眼睛。
他记得那个男孩,也记得那个被水浸湿的画板。但是——"你撒谎了。
"所有人都看向雷蒙德,包括艾琳。"什么?"艾琳的脸色有些苍白。雷蒙德睁开眼睛,
眼中闪烁着某种奇特的光芒——那是他特殊能力"真相之眼"激活的标志。
"艾登·韦斯特确实死了,但他不是你弟弟。我调查过那次事故的所有资料,
艾登是孤儿院的孩子,没有任何亲属。"雷蒙德的声音越来越冷,"那么,艾琳·韦斯特,
你为什么要撒谎?你杀我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艾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下了头。"有趣,真的很有趣。"诱惑者的声音突然响起,
虽然看不到他的身影,但能感受到他的愉悦,"第一天就有人被拆穿了谎言。艾琳,
你想解释一下吗?"6"我..."艾琳抬起头,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我确实撒谎了。
艾登不是我的弟弟,但他是我领养的孩子。我当时正在办理收养手续,在法律上,
我们确实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实话?"玛丽安质疑道。
"因为..."艾琳深吸一口气,"因为我害怕你们觉得我的动机不够充分。
血缘关系和收养关系,在复仇的动机上确实有差别。
"维克托冷笑:"所以你就编了一个更煽情的故事?这让人怎么相信你接下来说的话?
"雷蒙德仔细观察着艾琳的表情。作为侦探,他能感觉到她说的大部分是真话,
但仍然隐瞒着什么。"还有别的吗?"他问道。艾琳沉默了很久,
最终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雷蒙德,你救的那个小女孩...她叫什么名字?
"雷蒙德皱起眉头:"我...我不记得了。当时情况太紧急,我没有问过她的名字。
""她叫露西·克拉克,"艾琳缓缓说道,"雷蒙德·克拉克的女儿。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寂。这一次,连诱惑者都没有说话。"不可能,"雷蒙德的声音在颤抖,
"我没有女儿。我从来没有结过婚,没有孩子。""你确实没有结过婚,"艾琳点头,
"但你有个一夜情的对象,一个叫莎拉·琼斯的女人。她怀孕了,但从未告诉过你。
露西就是你的女儿。"雷蒙德感到世界在旋转。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他实际上是在自己的女儿和一个无关的孩子之间做选择。而他选择了自己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这些?"他的声音几乎是在嘶吼。"因为,"艾琳的眼中流下泪水,
"我就是莎拉·琼斯。艾琳·韦斯特是我的化名。我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机会告诉你真相,
但那天晚上..."她停顿了一下。"那天晚上,我看到你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露西,
而让艾登死去。在那一刻,我意识到你潜意识里认出了她。你知道她是你的女儿,
所以你选择了她。"7"这不可能,"雷蒙德后退了一步,
"我不可能认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孩子。""血缘的力量比你想象的更强大,
"黑袍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古老,"尤其是在生死关头,本能会超越理智。
"这是黑袍人第一次说话,他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安。"你是谁?"马库斯质问道。
黑袍人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苍老但威严的面孔。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一只是深蓝色,另一只是金色。"我叫加百列,"他平静地说,
"天使长加百列。"房间里爆发出一阵惊呼。"天使长?"玛丽安难以置信,"真的天使长?
""曾经是,"加百列点点头,"但现在,我和你们一样,是个堕落者。
"诱惑者的笑声在房间里回响:"多么精彩的揭露!一个堕落的天使长!
路西法大人一定会很高兴。""等等,"维克托突然说道,"如果你是加百列,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天使长怎么可能堕落?
"加百列的表情变得悲伤:"因为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我质疑了上帝的正义。
当我看到无辜的孩子受苦,看到恶人逍遥法外,我开始怀疑这是否真的是上帝的旨意。
""所以上帝把你打入地狱?"雷蒙德问道。"不,"加百列摇头,"是我自己选择坠落的。
我无法继续服侍一个我不再信任的主人。"诱惑者的声音再次响起:"真是感人的故事。
但现在,让我们回到游戏本身。你们已经了解了一些彼此的秘密,
现在是时候进行第一次投票了。"房间中央出现了一个投票箱,旁边有七张纸条和七支笔。
"规则很简单,写下你认为是天堂间谍的人的名字。得票最多的人将被处决。如果出现平票,
则没有人死亡。你们有十分钟时间讨论和投票。"8"我们需要理性分析,
"雷蒙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逻辑上讲,谁最有可能是天堂的间谍?""显然是加百列,
"维克托立即说道,"他是天使长,即使堕落了,也最有可能与天堂有联系。""不对,
"玛丽安反驳,"正因为他是堕落天使,天堂才最不可能信任他。
间谍应该是一个看起来无害的人。""那你觉得是谁?"马库斯问道。
玛丽安犹豫了一下:"也许是...雷蒙德。他是侦探,擅长隐藏真相。""你们都想错了,
"艾琳突然说道,"间谍不一定是我们中间最可疑的人。有时候,
最好的伪装就是看起来完全不像间谍。"雷蒙德仔细思考着。从逻辑上讲,
准:能够融入地狱环境而不被怀疑具备完成任务的能力有足够的动机帮助天堂按照这个标准,
每个人都有可能,但也都有不太可能的理由。"时间到了,"诱惑者宣布,"请投票。
"每个人都走向投票箱,投下了自己的选择。当所有人都投票完毕后,
诱惑者开始唱票:"加百列,两票。" "雷蒙德,两票。" "马库斯,一票。
" "维克托,一票。" "艾琳,一票。"平票。没有人死亡。"有趣,"诱惑者笑道,
"看来你们都很谨慎。那么,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明天早上八点,
我会给你们带来新的线索。祝你们做个好梦。"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房间里的灯光逐渐暗淡,
只留下微弱的光芒指向七扇门。9雷蒙德走向属于自己的房间,
脑中还在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艾琳的真实身份,加百列的出现,
还有那个令人震惊的事实——他竟然有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儿。他的房间很简单,
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墙上挂着一面镜子,但当雷蒙德看向镜子时,
他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三年前那个雨夜的场景。画面中,
两个孩子在湍急的河水中挣扎。他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游向其中一个孩子。
但现在他注意到了一个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当他看到那个小女孩的脸时,
他的眼中确实闪过了一丝特殊的情感。那是血缘的呼唤吗?就在这时,
房间里传来轻微的敲门声。雷蒙德谨慎地打开门,发现是艾琳站在外面。"我们需要谈谈,
"她轻声说道。雷蒙德让她进来,然后关上了门。"关于露西的事,"艾琳开口,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我有证据。"她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小女孩,有着和雷蒙德相似的眼睛和鼻子。"这是露西八岁时的照片。
你看得出相似之处吗?"雷蒙德接过照片,仔细端详。确实,
女孩的五官和他有着惊人的相似。"如果这是真的,"他缓缓说道,
"那我这三年来的愧疚就是多余的。我救了自己的女儿,这在道德上没有问题。
""但你让艾登死了,"艾琳的声音带着痛苦,"他也只是个孩子。""我只有一双手,
"雷蒙德看着她,"我无法同时救两个人。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你会怎么选择?
"艾琳沉默了很久,最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都在地狱里的原因——我们都做了无法被原谅的选择。""那么,
你现在还恨我吗?"雷蒙德问道。艾琳看着他,眼中有着复杂的情感:"我恨你,
但我也爱你。这种矛盾的感情撕裂着我的心。也许这就是我真正的惩罚。"就在这时,
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个新的声音——不是诱惑者,也不是路西法,
而是一个温和而威严的声音:"艾琳·韦斯特,你的痛苦我都看在眼里。但现在,
你必须做出选择。""谁?"艾琳惊呼道。"我是米迦勒,"声音继续说道,
"我代表天堂与你接触。艾琳,你愿意成为我们的使者,阻止路西法的计划吗?
"雷蒙德和艾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原来,
天堂的间谍不是一开始就在他们中间,而是现在才被招募的。10"我不明白,
"艾琳的声音在颤抖,"你想让我做什么?"米迦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仿佛整个房间都在说话:"路西法设计这个游戏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娱乐,
而是为了腐化一个特殊的灵魂。在你们七个人中,有一个人是他特别想要得到的。""谁?
"雷蒙德问道。"加百列,"米迦勒回答,"我的兄弟,曾经的天使长。
路西法一直想要证明,即使是最纯洁的天使也会彻底堕落。
如果加百列在这个游戏中杀死无辜的人,他就会永远失去回到天堂的可能。
"艾琳皱起眉头:"但加百列不是已经堕落了吗?""堕落和彻底的堕落是不同的,
"米迦勒解释道,"加百列现在只是迷失了,他还有救赎的可能。
但如果他在绝望中犯下杀戮,那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雷蒙德开始理解了:"所以你希望艾琳阻止这一切?""是的。艾琳,
我赋予你一个任务:保护加百列,阻止他被路西法完全腐化。作为回报,
我会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什么意思?"艾琳问道。
"你可以回到三年前的那个雨夜,重新做一次选择。你可以选择相信雷蒙德,选择原谅,
而不是复仇。"艾琳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但随即又暗淡下去:"代价是什么?
如果我成为天堂的间谍,其他人会怎么样?""游戏会继续,直到他们找出你的身份。
如果他们成功,你会死。如果他们失败,所有人都会被路西法永远囚禁。""这不公平,
"雷蒙德愤怒地说,"你们把她置于一个不可能的位置。""公平?
"米迦勒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雷蒙德·克拉克,在天堂和地狱的战争中,
从来就没有公平可言。我们只能做我们认为正确的事。"艾琳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拒绝呢?
""那么游戏会按照路西法的计划进行下去。最终,加百列会彻底堕落,
而你们所有人都会成为地狱的永恒囚徒。"房间里陷入了沉寂。雷蒙德看着艾琳,
知道她正在进行内心的挣扎。"我需要时间考虑,"艾琳最终说道。
"你有到明天晚上投票前的时间,"米迦勒说道,"但请记住,时间越长,
路西法的影响就越深。"随着这句话,那个威严的声音消失了,房间恢复了寂静。
11第二天早上,当所有人聚集在黑曜石圆桌前时,诱惑者已经在等待他们了。
"昨晚睡得好吗?"他笑着问道,"我希望没有人做噩梦。
"雷蒙德注意到艾琳看起来很疲惫,显然她一夜没睡。加百列也显得心事重重,
而其他人则表现出不同程度的紧张。"今天的线索很有趣,"诱惑者继续说道,"昨晚,
我们的主人路西法亲自观察了你们每个人的房间。他发现了一些...令人意外的事情。
"他打了个响指,房间中央出现了七张照片。"这些是你们昨晚的活动记录。
让我们看看都有什么有趣的发现。"第一张照片显示雷蒙德和艾琳在房间里交谈。
第二张照片显示加百列跪在床前祷告。第三张照片显示马库斯在写什么东西。
第四张照片显示玛丽安对着镜子哭泣。第五张照片显示维克托在检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第六张照片显示黑袍人——等等,第六张照片是空的。"有趣,
"诱惑者注意到了众人的疑惑,"似乎我们少了一个人。"所有人环顾四周,确实,
只有六个人在场。"黑袍人呢?"马库斯问道。"啊,关于这个,"诱惑者的笑容变得阴森,
"让我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昨晚,黑袍人试图逃跑。""逃跑?"维克托惊讶地说,
"怎么可能从地狱逃跑?""确实很难,但不是不可能。只要你知道正确的方法,
并且..."诱惑者停顿了一下,"并且得到某些天使的帮助。
"雷蒙德和艾琳交换了一个眼神。"黑袍人成功了吗?"加百列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希望。
"很遗憾,没有。"诱惑者摇头,"路西法大人亲自出手阻止了他。现在,
黑袍人正在接受...特殊的惩罚。""什么样的惩罚?"玛丽安颤声问道。"永恒的折磨,
"诱惑者简单地说,"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这就是试图背叛游戏规则的后果。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每个人都意识到,他们真的被困在这里了,没有逃脱的可能。
"那么,现在只剩下六个人了,"诱惑者继续说道,"游戏继续进行。
今天的线索是这样的:天堂的间谍携带着一个特殊的印记,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会显现。
""什么样的印记?"雷蒙德问道。"一个天使的羽毛印记,会在间谍说谎时发光。
"诱惑者的笑容变得狡猾,"所以,如果你们想找出间谍,
就让每个人都说一个关于自己的谎言。印记会暴露真相。"12"这个方法有问题,
"加百列立即指出,"如果间谍知道说谎会暴露自己,他就不会配合。""啊,
但这就是游戏的精彩之处,"诱惑者笑道,"你们必须全部参与,
否则拒绝的人就会被视为自动认罪。"艾琳感到手心出汗。
如果她真的接受了米迦勒的提议成为间谍,这个测试就会暴露她。但她还没有做出最终决定。
"我先开始,"维克托突然说道,"我撒谎:我今年十七岁。"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光芒出现。
"很好,"诱惑者点头,"下一个。"马库斯清了清嗓子:"我撒谎:我是个诚实的律师。
"同样没有光芒。轮到玛丽安:"我撒谎: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上帝。"依然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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