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砸在窗玻璃上。像有人拿着石头往死里砸。我正蹲在地上修收音机。这是我唯一的消遣。
二十年了,除了干活,就靠它听听外面的动静。“陈建军!”岳母的尖叫穿透雨声。
我手一抖,螺丝刀掉在地上。赶紧捡起来,擦了擦灰,小跑着进客厅。
小舅子阿伟瘫在沙发上。头发乱糟糟的,嘴角还有血迹。他看见我,眼睛一瞪:“废物!
还不快去给我倒杯水!”我刚转身,岳母就堵在厨房门口。她手里捏着我的工资卡,
卡片被捏得变了形。“阿伟欠了五万块。”她把卡往我脸上拍。“你明天去银行,
把钱取出来给他。”我愣住了。这卡是我这个月刚发的工资。汽修厂效益不好,
只发了四千七。还不够还利息的。“妈,我……”“别叫我妈!”她突然拔高声音。
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你一个上门女婿,吃我家的,住我家的。现在我儿子有难,
你不该帮忙?”阿伟在后面踹了我一脚。“听见没有?赶紧去!不然那些人还会来找我!
”我踉跄了一下,后腰撞在门框上。疼得直抽气。“这钱不能动。”我咬着牙说。
这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愣了。二十年了,我从没跟他们顶过嘴。
脑子像被塞进了一整团乱麻。昨天晚上还不是这样的。我记得自己在厂里加班,突然晕倒了。
醒来就变成了这个“陈建军”。脑子里多了二十年的记忆。全是怎么被骂,怎么干活,
怎么看人脸色。“反了你了!”岳母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她抬手就往我脸上扇。
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巴掌落在我胳膊上,火辣辣地疼。“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躲?
”岳父从里屋出来。手里捏着个茶杯,看都没看我,直接往地上砸。“砰”的一声,
瓷片溅到我脚边。“我养条狗都比养你强!”他指着我的鼻子骂。“阿伟是我林家唯一的根!
你不拿钱出来,就滚出这个家!”我盯着他。记忆里,这个老头从来没给过我好脸色。
当年我妈为了让我顺利上门,把准备给我治病的钱都拿出来了。就这,
他们还觉得我占了天大的便宜。“爸,那钱是……”“别叫我爸!”他打断我。
“我没你这种白眼狼女婿!”妻子林梅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穿着我上个月刚给她买的新裙子。
那是我攒了三个月的烟钱买的。她看都没看我,走到阿伟身边。摸着他的脸,
眼泪掉下来:“疼不疼啊?跟你说了别去那种地方……”“姐,你看他!”阿伟指着我。
“他就是不想救我!”林梅这才转头看我。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建军,你就听妈的话吧。
”她轻声说。“阿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就完了。”“那我呢?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我这个月的生活费怎么办?
厂里说下个月可能要裁员……”“你一个大男人,还能饿死?”岳母冷笑。“实在不行,
去工地上扛水泥啊。你不就只会干这些粗活吗?”阿伟突然站起来。
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螺丝刀。指着我的胸口:“你给不给?不给我今天废了你!
”他眼里的凶光,跟记忆里那些催债的人一模一样。“钱不能给。”我挺直了背。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那是我留着给小彤交学费的。”女儿小彤明年就要高考了。
她是这个家里唯一会叫我“爸”的人。也是我活下去的指望。“小彤小彤!你就知道小彤!
”岳母尖叫着扑过来。撕扯我的衣服。“她是我们林家的人!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操心!
”岳父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啪”的一声砸在我头上。血顺着额头流下来。滴进眼睛里,
涩得发疼。“滚!”他指着门口。“现在就滚出这个家!”“对!滚!”阿伟上来推我。
我没站稳,摔在地上。他们像踢垃圾一样踢我。林梅站在旁边,抱着胳膊。一句话都没说。
我挣扎着爬起来。浑身都是疼的。额头的血糊住了眼睛。“我的东西……”“什么东西?
你的东西都是我们家的!”岳母说着就往我房间走。我住的房间是储物间改的。就一张床,
一个破衣柜。她把我的衣服、被子全都扔了出来。
西装、旧衬衫、磨破了底的皮鞋……全掉在院子里的泥水里。雨更大了。砸在身上,
冰凉刺骨。我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那件西装。就被阿伟一脚踩住手背。“捡什么捡?
一个废物配穿这个?”他用力碾了碾。骨头像是要碎了。“嗷呜——”一声狗叫突然响起。
老黄从后院跑了出来。它是我十年前捡的流浪狗。瘸着一条腿。平时见了他们都躲着走。
此刻却挡在我面前。对着阿伟龇牙咧嘴。“死狗!滚开!”阿伟抬脚就踹。老黄没躲。
硬生生挨了一脚。却还是挡在我前面。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连条狗都跟我作对!
”岳母顺手抄起墙角的扁担。朝着老黄就打了下去。“不要!”我扑过去抱住老黄。
扁担结结实实地打在我背上。疼得我差点背过气去。“不准动它!”我吼出来。
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这是我第一次跟他们发脾气。岳母被我吓住了。愣了一下,
随即更生气了。“反了你了!陈建军你这个白眼狼!”她还想打。
后院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塌了。老黄突然挣脱我。
一瘸一拐地往后院跑。对着一堆废墟狂吠。我跟过去。雨水把后院的狗窝冲垮了。
泥水里露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是我藏的那个盒子。记忆里,原主从刚上门那天起。
就开始往里面塞钱。一块,五块,十块……藏了二十年。里面还有一封写给小彤的信。
说等她考上大学,就带她离开这里。我刚想伸手去拿。阿伟突然冲过来。一脚把我踹开。
“什么东西?”他捡起铁盒子。掂量了一下,眼睛发亮。“里面是不是钱?
”岳母和岳父也跟了过来。三个人围着铁盒子。像盯着猎物的狼。林梅站在门口。
雨水打湿了她的新裙子。她看着我。眼神复杂。但那点复杂很快就消失了。只剩下冷漠。
“快打开看看!”岳母催促。阿伟找了块石头。“哐当”一声砸开了锁。
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一沓存折,还有一封信。“五十万?!”阿伟拿起存折,尖叫起来。
“这废物居然藏了五十万!”岳母一把抢过去。翻看着存折,手都在抖。“好啊你个陈建军!
我们养你二十年!你居然敢藏私房钱!”她把存折塞进自己口袋。又捡起那封信。看了几眼,
突然撕得粉碎。“想带小彤走?你做梦!”她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种废物,
死在外面都没人管!”岳父把铁盒子往我脸上扔。“拿着你的破烂滚!
以后不准再踏进这个巷子一步!”我看着地上的碎纸。那是我写了五年的信。想告诉小彤。
爸爸不是废物。爸爸一直在努力。想带她离开这个冰冷的家。雨水混着血水和泪水。
流进嘴里,又苦又涩。老黄蹭了蹭我的裤腿。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我慢慢蹲下来。
捡起那个被砸扁的铁盒子。记忆里,盒子最底下。好像还有一样东西。
是原主的母亲临终前交给他的。说能在关键时刻救他的命。是什么来着?我想不起来。
脑子里的记忆像一团浆糊。“还不快滚?”阿伟又要上来踢我。老黄猛地扑过去。
死死咬住他的裤腿。任凭阿伟怎么打都不松口。“爸!妈!”突然传来小彤的声音。
她撑着伞站在巷口。校服已经湿透了。她看着院子里的狼藉。看着我满脸的血。
眼睛一下子红了。“你们在干什么?”她的声音在发抖。岳母立刻换了副嘴脸。
走过去想拉她:“小彤回来啦。快进屋,外面雨大。跟你没关系,
是这个废物……”“他是我爸!”小彤甩开她的手。第一次对岳母大声说话。她跑到我身边。
掏出纸巾想帮我擦脸上的血。手却抖得厉害。“爸……”她哭了。“我们回家吧。
”我看着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回家?我还有家吗?阿伟突然冲过来。
想把小彤拉开。“姐你别管他!他就是个骗子!”小彤却死死抱住我的胳膊。
“不准你们欺负我爸!”岳母气得脸都白了。“反了反了!一个个都反了!”她指着我们。
“好!你们要走一起走!永远别回来!”我站起身。拉着小彤的手。老黄跟在我们身后。
一瘸一拐的。雨还在下。但我好像不觉得冷了。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住了二十年的房子。
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林梅。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铁盒子……”我指了指地上。
阿伟立刻把盒子抱在怀里。像护着什么宝贝。“那是我的。”我说。“里面还有一样东西。
”岳父冷笑:“你的?你的命都是我们家的!”我没再跟他们争。有些东西。
不是抢就能抢走的。我拉着小彤。一步步走出巷子。雨水冲刷着脚下的路。
也好像在冲刷着这二十年来的屈辱。铁盒子里的东西。我好像有点印象了。是一张纸。
一张能让他们所有人都闭嘴的纸。到底是什么呢?我甩了甩头。不管是什么。从今天起。
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打骂的陈建军了。我要带着我的女儿。好好活下去。像个人一样。雨没停。
下成了绵密的冷针。扎在身上,往骨头缝里钻。我们躲在桥洞下。我把捡来的破纸箱拆开,
垫在地上。让小彤靠着桥墩坐。老黄蜷在她脚边,舌头舔着前腿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
结了层黑痂。“爸,你的头还在流血。”小彤从书包里掏出块橡皮。想往我额头上按。
我躲开了。“没事,老伤,习惯了。”其实疼得厉害。额头的口子没缝,现在肿得像个馒头。
后背被扁担打的地方,一动就扯着疼。手背上的淤青紫得发黑。“肚子饿吗?
”我摸了摸她的头。书包里只有半块干硬的面包。是她早上没吃完的。小彤把面包掰成两半,
塞给我一大半。“我不饿,你吃。”她眼神躲闪,不敢看我。我知道,
她心里肯定在想岳母说的话。那些关于我“偷钱”“忘恩负义”的鬼话。“小彤,
”我咬了口面包,渣子剌得嗓子疼,“爸没偷他们的钱。”“嗯。”她低着头,抠着书包带。
“那五十万,是爸打零工攒的。”我盯着她的眼睛,“每天下班去工地扛水泥,
周末去菜市场帮人卸菜,一点点攒的,想给你上大学用。”她肩膀抖了抖,没说话。
雨停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我牵着她,老黄跟在后面,一瘸一拐的。没地方去。
只能在桥洞底下将就。我把外套脱下来裹在小彤身上。她缩在我怀里,小声哭:“爸,
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啊?”“快了。”我摸着她的头发,心里像被刀割,
“等爸把事情处理好,就带你回家。”半夜里,老黄突然低吼起来。我睁眼一看,
三个黑影堵在桥洞口。是阿伟带着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陈建军,你倒是会躲。
”阿伟手里甩着根铁链,笑得像条狼,“把存折交出来,不然今天废了你。
”我把小彤往身后藏。“钱是给小彤的,谁也别想动。”“少废话!”阿伟挥了挥铁链。
那两个男人就扑了上来。我推开小彤:“快跑!去找警察!”小彤哭喊着不肯走。我急了,
狠狠推了她一把:“听话!”他们三个人打我一个。我顾不上疼,
只想着不能让他们抓到小彤。后背被铁链抽得火辣辣的。腿弯被踹了一脚,
“扑通”跪在地上。阿伟踩着我的背,往死里碾:“废物!还敢藏钱?
”他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把我藏在内裤里的几百块零钱搜走了。
那是我打算明天带老黄去看兽医的钱。“就这么点?”阿伟啐了口唾沫,
“铁盒子里肯定还有别的!说!藏哪了?”我死死咬着牙,不吭声。他急了,
抄起旁边的石头。“砰”的一声砸在我肋骨上。疼得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说不说?
”“那是……我妈的东西……”我咳着血,一字一句地说,
“你敢动……天打雷劈……”“妈的!”阿伟还想打。突然听见警笛声。他骂了句脏话,
带着人跑了。我趴在地上,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小彤哭着跑回来,扶着我:“爸!
爸你怎么样?”我勉强笑了笑:“没事……爸皮实……”第二天,
我去废品站把那只被砸扁的铁盒子找了回来。昨天太乱,没顾上捡。盒子被踩得变了形,
我敲了半天才打开。底层果然有张泛黄的纸。折了好几层,用塑料袋包着。展开一看,
是张房产证。户主是我妈。地址就是岳父家那栋老房。上面写着,产权一半。
日期是二十年前。我脑子“嗡”的一声。原主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
当年我妈怕我做赘婿受委屈,偷偷买了半栋房,写在自己名下,说等我站稳脚跟就过户给我。
她临终前把房产证交给我,让我收好,不到万不得已别拿出来。后来岳父说要重新装修,
找我要房产证看看户型图。我傻乎乎地给了他。再要回来时,里面就少了这张纸。
原来他早就盯上了这房子!我拿着房产证,手都在抖。这是证据!是能把他们钉死的证据!
正高兴着,林梅突然打来电话。“建军,你在哪?”她声音很软,带着哭腔,“我知道错了,
你回来吧,我跟爸妈说了,他们同意让你回来了。”我冷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真的,
”她哽咽着,“阿伟也知道错了,他说以后再也不赌了。你回来,我们好好过日子。
”“我不回去。”“你听我说,”她急了,“家里拆迁的事你知道吧?
开发商说下周就来谈赔偿,最少八百万。你回来签个字,到时候分你一半,不,
分你三分之二都行!”我心里一动。拆迁款?他们果然是为了这个!“我在桥洞这边。
”我说。挂了电话,我把房产证藏在贴身的口袋里。想看看她耍什么花样。没过多久,
林梅就来了。穿得干干净净,手里提着个保温桶。“我给你带了点吃的。”她把桶递给我,
眼睛红红的,“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我没接。“说吧,找我什么事。”她叹了口气,
从包里掏出份协议。“建军,你也知道,这房子一直是爸的名字。拆迁办只认户主。
”她把协议摊开,“你签了这个,放弃所有产权,我保证,拿到钱就给你五十万,
让你带小彤好好过日子。”我拿起协议一看。上面写着“自愿放弃一切财产,
与林家再无瓜葛”。连我的名字都打印好了。“林梅,”我看着她,“我们夫妻二十年,
你就这么对我?”她别过脸:“我也是没办法,爸用死逼我……建军,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签了吧。你一个人带着小彤,太难了。”“这房子有我一半。”我说。她猛地转头看我,
眼神里全是惊慌:“你胡说什么?房产证上根本没有你的名字!”“我有证据。
”她脸色瞬间白了。“什么证据?”我没回答。站起身,牵着小彤:“我们走。”“陈建军!
”她突然喊住我,声音尖利,“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房子你想都别想!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眼里的温柔全没了,只剩下贪婪和狠戾。跟她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走到巷口,撞见小彤的班主任。“小彤爸爸?”老师皱着眉,“小彤今天没去上课,
你知道吗?她外婆说你……说你把她带走了,不让她上学。”我心里一沉。
她们又在背后搞鬼!“老师,不是的,”小彤急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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