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管在洗手间光洁的瓷砖上切割出碎裂的、不断变幻的光斑,像某种失控的心电图。
劣质香薰的甜腻混杂着烟味和呕吐物的酸腐气息,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令人作呕的粘稠感。我把自己反锁在最后一个隔间里,背靠着冰凉的门板,
指尖用力,几乎要把那张印着精致烫金暗纹的邀请函捏碎。手机屏幕固执地亮着,
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死死烫着我的视线。最新一条消息,来自周倩,
那个取代了我、如今正春风得意挽着我前男友陈锐手臂的女人。林晚,
晚上同学会可别迟到哦!陈锐特意包下了‘云顶’整层露台呢,就是为了让大家聚得开心点。
他说了,以前那些……不太愉快的小插曲,都过去了,大家还是同学嘛!对了,
他刚给我订了辆保时捷,说是订婚礼物,烦死了,我说不要他非要送……你今晚带伴儿来吗?
别一个人落单呀,怪可怜的。每一个字都淬着毒,裹着蜜糖似的炫耀,
精准地扎在我最痛的那根神经上。
那个曾许诺给我未来、最终却为了周倩家里那点所谓的“资源”而毫不犹豫转身的男人,
如今正意气风发,用我的狼狈和孤单作为他新生活的垫脚石。
一股强烈的屈辱和愤怒猛地冲上头顶,烧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
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划动,几乎要戳穿玻璃。大脑一片空白,
只有一个声音在尖锐地嘶吼:反击!必须反击!不能让他们像看小丑一样看我!
手指快过理智,一行字已经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发了出去:当然带。我未婚夫。发送。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在死寂的隔间里显得格外清脆,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空气里。
也抽在我自己脸上。下一秒,滚烫的血液瞬间从头顶退潮,只剩下冰冷的恐慌。
我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顺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冰凉的地上。完了。未婚夫?
我去哪里变一个未婚夫出来?就在今晚?在陈锐和周倩包下的、全城最贵的“云顶”露台?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寸寸漫上来,淹没口鼻。我死死攥着手机,指甲陷进掌心,痛感微弱,
却异常清晰。外面洗手池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还有两个女人肆无忌惮的调笑。“看到没?
吧台那边新来的那个,穿黑衬衫的,啧,极品!”“哪个哪个?……哦!是他!侧脸杀我!
听说新来的头牌?架子大得很,多少人点他出台都不甩的……”头牌?出台?
一个极其荒谬、近乎疯狂的念头,像黑暗里骤然擦亮的火柴,“嗤啦”一声,
微弱却灼烫地照亮了某个角落。心脏在肋骨下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胸腔。
我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推开隔间门冲出去。冰冷的水龙头开到最大,
掬起刺骨的冷水狠狠泼在脸上,试图浇熄那点不切实际的妄想。抬起头,
镜子里映出一张湿漉漉、苍白又狼狈的脸,眼神里却燃着一簇孤注一掷的火焰。不管了!
死马当活马医!五千块……不,八千!老娘豁出去了!找个撑场面的,演完今晚这场戏再说!
我胡乱抹掉脸上的水珠,深吸一口气,推开厚重隔音效果极好的洗手间大门。
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和鼎沸人声瞬间如同实质的浪潮,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酒精、香水、荷尔蒙和欲望蒸腾混合的复杂气味。
旋转的镭射光柱切割着舞池里扭动的人群,光影迷离,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目光像探照灯,急切地扫过喧嚣的吧台区域。穿着统一马甲的服务生忙碌穿梭,
调酒师手法花哨地抛掷着雪克杯。然后,我的视线猛地定格。就在吧台最边缘,
靠近巨大落地窗的阴影里,一个男人独自坐着。他侧对着我,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
猩红的火点在昏暗里明明灭灭。仅仅是侧影,就透着一股与这喧闹场所格格不入的沉静,
像喧嚣海洋里一座孤绝的礁石。利落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
薄唇抿成一条没什么情绪的直线。一件看似简单的黑色丝质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
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在吧台幽暗的底灯下,皮肤有种冷玉般的光泽。就是他!
那个被议论的“新头牌”!心脏跳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我攥紧拳头,
指甲又一次深深陷进掌心,用那点疼痛强迫自己冷静。
踩着脚下那双为了同学会特意穿出来、此刻却像刑具一样的高跟鞋,
我一步步穿过拥挤扭动的人群,朝着那个角落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又像是踏在即将引爆的雷区边缘。终于站定在他旁边。
浓烈的烟草味混合着一种极其清冽、像是雪后松林的气息,意外地并不难闻。
他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夹着烟的手指微微一顿,极其缓慢地转过头。视线相接的刹那,
我呼吸猛地一窒。那是一双……无法形容的眼睛。在昏暗变幻的光线下,瞳孔的颜色很深,
近乎墨黑,眼窝深邃,眼尾线条收得干净利落。里面没有夜场人士惯有的谄媚或挑逗,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像冬日结冰的湖面,
偶尔折射出头顶镭射灯划过的、冰冷锐利的光。被他这样看着,
仿佛整个人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穿透、审视,无所遁形。计划好的台词瞬间卡在喉咙里,
大脑一片空白。准备好的八千块现金,此刻在我手袋里像块烧红的烙铁。
“那个……”喉咙干得发紧,声音艰涩得不像自己的,“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他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没说话,
只是将指尖的烟在吧台的水晶烟灰缸边缘轻轻磕了磕,烟灰簌簌落下。
动作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这无声的压力让我更加慌乱。“就今晚!几个小时!
”我语速飞快,带着孤注一掷的急切,“假装是我未婚夫,陪我去参加一个同学会!
就在楼上‘云顶’!报酬好说,八千!现金!现在就能付一半定金!
”我手忙脚乱地去翻手袋里的钱包,指尖都在抖。他终于有了点反应,
薄唇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转瞬即逝,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
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在我慌乱掏钱的动作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视线重新落回我的脸上,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探究。“同学会?”他开口了。声音比我想象的要低沉,
像质地醇厚的大提琴,在这嘈杂的背景音里异常清晰地穿透过来,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玩味,
“前男友?”我猛地抬头,撞进他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里,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来。
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你认识我?”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惊疑。他轻轻吸了一口烟,
缓缓吐出,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过于清晰锐利的轮廓。“猜的。”烟雾散开,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无波,却像带着某种无形的重量,“通常这种场合,
需要‘演员’撑场面的,不外乎那几种原因。”他顿了顿,目光在我脸上巡梭,
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和风险。“八千?”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弄,
却又不像是在嘲笑那笔钱本身。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脸颊发烫,
强撑着那点可怜的底气:“嫌少?一万!不能再多了!就几个小时!”他沉默了几秒,
那几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镭射灯的光束扫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忽明忽暗。终于,
他掐灭了烟蒂,那点猩红彻底熄灭在水晶烟缸里。然后,他朝我伸出手,掌心向上,
手指修长干净。“成交。”简单的两个字,敲定了这场荒诞的交易。
我几乎是哆嗦着把一沓厚厚的现金拍在他微凉的掌心里。他看都没看,
随手将那叠钱塞进了黑色衬衫胸前的口袋,动作随意得仿佛那不是一万块,而是一包纸巾。
“现在?”他站起身。身高带来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呃……你得换身衣服!”我飞快地扫了一眼他身上价值不菲的黑色丝质衬衫,
这料子和剪裁,怎么看都不像服务生,“楼下有员工更衣室!我给你拿衣服!等我!
” 我语无伦次地交代完,生怕他反悔,转身就往楼下后勤区的方向冲,
高跟鞋在光洁的地板上敲出一串慌乱急促的鼓点。
我冲进弥漫着消毒水和淡淡汗味的后勤区走廊,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
一个面熟的保洁阿姨正推着清洁车出来,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她,
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张姨!帮帮忙!急用一套男服务生的制服!全新的最好!
尺寸……大概185左右!身材很好那种!” 我胡乱比划着,塞给她两张红票子。
张姨愣了一下,看看钱,又看看我火烧眉毛的样子,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等着。”她嘟囔一句,
转身推开旁边一扇标着“布草间”的门。几分钟后,她塞给我一个透明塑料袋,
里面是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崭新服务生制服,白衬衫、黑马甲、黑西裤,还有一条黑色领结。
“谢谢张姨!”我一把抓过袋子,转身又冲回楼上。推开那扇沉重的消防门,
喧嚣的音乐再次涌来。那个男人还站在原地等我,姿态闲适地靠着吧台边缘,
仿佛周围的一切疯狂都与他无关。看到我气喘吁吁地拎着袋子跑回来,
他眉梢再次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换上!快!”我把袋子塞给他,
指了指旁边一个相对安静的消防通道入口,“那边!没人!”他接过袋子,
看了一眼里面廉价质感的制服,深黑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
快得无法捕捉。他没说什么,只是拎着袋子,迈开长腿,走向我指的那个消防通道入口。
厚重的防火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大部分噪音。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
耳朵里嗡嗡作响。
过一面的夜店头牌……未婚夫……同学会……陈锐和周倩……每一个词都像一个沉重的砝码,
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是不是疯了?这计划真的能行吗?那个男人……他看起来太不“像”了,
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沉静和……贵气?我甩甩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去。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约过了五分钟,也许更久,消防通道的门被推开。他走了出来。
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那套廉价的、批量生产的服务生制服套在他身上,
竟然……被穿出了一种诡异的高定感。白衬衫的领口挺括,黑马甲收束出劲瘦的腰身,
西裤笔直地包裹着长腿。只是那条黑色领结,被他随意地拿在手里,没有系上。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沉静气场丝毫没有因为这套衣服而减弱半分,
反而因为这种强烈的反差,透出一种更危险的、隐而不发的张力。像是猛兽暂时收起了利爪,
披上了一层无害的伪装。“领结……”我指了指他手上的东西,声音有点发干。
他垂眸看了一眼,随手将那条黑色的布条塞进了马甲口袋,动作带着点不耐烦的敷衍。
“碍事。” 声音淡淡的。行吧……不系就不系吧,反正……也帅得过分了。
我强行压下心里那点不合时宜的念头,深吸一口气:“记住!你叫沈聿!是我未婚夫!
职业……自由投资人!其他的,随机应变!少说话!看我眼色!”他看着我,
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像流星。“嗯。” 他应了一声,
算是知道了。那声“嗯”低沉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好!”我挺直脊背,
努力给自己打气,“跟我走!记住,我们是‘真爱’!” 我伸出手,试图去挽他的胳膊,
指尖却在即将碰到他手臂布料的前一刻,因为紧张而微微蜷缩了一下。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僵硬,目光在我悬空的手上停留了一瞬,然后,极其自然地,
主动将自己的手臂微微屈起,留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空间。我的手指,
终于僵硬地、带着点虚张声势的勇气,搭在了他结实的小臂上。隔着薄薄的衬衫和马甲布料,
能清晰地感受到下方蕴藏的力量感和温热的体温。
一股陌生的、带着侵略性的气息瞬间将我包围,混合着那清冽的雪松冷香和极淡的烟草味。
我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脸颊不受控制地发起烧来。“走。” 他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力量。我僵硬地迈开脚步,挽着他的手臂,像挽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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