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锁玄镜(沙鸥沈砚)热门小说在线阅读_热门小说暗香锁玄镜(沙鸥沈砚)

暗香锁玄镜(沙鸥沈砚)热门小说在线阅读_热门小说暗香锁玄镜(沙鸥沈砚)

作者:月影沙鸥

言情小说连载

古代言情《暗香锁玄镜》,主角分别是沙鸥沈砚,作者“月影沙鸥”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主要角色是沈砚的古代言情,先虐后甜小说《暗香锁玄镜》,由网络红人“月影沙鸥”创作,故事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2333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19 22:56:46。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暗香锁玄镜

2025-07-19 23:23:46

我是个细作,但我是个失败的细作。我自幼便没了父母,组织看我年纪小,模样憨厚,

觉得可以培养。可后来他们说我资质差,脑子慢,连最简单常用的暗号都记混。

同批训练的都笑我,叫我小呆子,教习也说我不适合干这行,

还说我出任务可能活不过三个月。别的细作要么妩媚勾人,要么心机深沉。而我,

连撒谎都会脸红、结巴。可命运却开了个玩笑,

我竟成了唯一成功混进玄镜司指挥使府邸的细作。我虽不灵巧,却看着老实乖顺。

指挥使府邸戒备森严,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我被安排在厨房,每日干些粗活。

组织给我的任务是:把打探到有价值的消息传回去。我一边懵懵懂懂地忙碌着,

一边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周围的一切。可进府第一天,我就闯祸了。管家嬷嬷叫我去后院洒扫,

我迷迷糊糊地,竟一头撞进了指挥使大人的怀里。更糟糕的是,扫帚还敲到指挥使的下巴!

我慌乱得手足无措,赶紧跪下,小脸通红,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新来的?我抬头,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心里想起任务派遣时,组织告诉我的主要目标:玄镜司指挥使沈砚,二十二,执黑玉令,

可夜入宫禁,百官见之如见活阎王。而此时,指挥使大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生得极好看,眉目如画,可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吓得我赶紧低头。奴婢、奴婢刚入府,

走错了……我结结巴巴道。他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看了半晌,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十、十九……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十九……有点意思,

为什么会取这个名字。我吃百家饭长大的,小伙伴们从小就——小呆子,呆十九,

就这么随便叫的。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轻笑一声:倒是有趣。以后走路看着点!

这是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官,清风霁月,仪表堂堂……一股淡淡的沉水香,混合着墨香,

好闻得让人心尖发颤。这么好看的皮囊,怎么就成了个活阎王?我的冒失,

他只是叮嘱了一句,并没有什么惩罚。看来传闻也不一定属实,

果然应了那句:百闻不如一见。府里的丫鬟少,粗活很多!我又顺从听话,

每天忙得脚不沾地。那日我饿得不行,半夜摸到厨房偷吃。正啃得香,

冷不丁身后传来脚步声,我手一抖,红薯差点掉地上。一回头,

活阎王大人不知何时靠在门框!大人……我腿一软跪下,我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居高临下打量我半晌,连眼皮都没抬:叫什么名字?十、十九……我红着脖子,

声音细得跟蚊子哼。"小呆子,呆十九?"他突然勾了勾嘴角,一眼扫过我手里的红薯,

"嗯,挺香的。还有么?"我傻愣两秒才反应过来,忙不迭递上自己烤的红薯:还剩一个!

他接过,修长的手指轻轻撕开焦脆外皮,金黄的薯肉热气腾腾。我眼巴巴瞧他咬下第一口,

那表情竟似有几分满足:烤得不错,以后就跟着我吧。直到他吃饱喝足回房了,

我还没搞明白——啥意思啊?这就当上活阎王的贴身侍女了?府里下人们炸开了锅,

各种流言蜚语飞快地传播……众矢之的我,只能装作没听见,谨小慎微。

我一边尽职尽责地做好本职工作,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大人的一举一动。

大人不嫌我笨手笨脚,还总借试毒之名,将我喂饱。你腮帮子鼓得像松鼠,

眸子亮得似糖豆。他捻起我咬过的糕点,这副贪相,倒勾得本官馋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渐得信任,书房禁地畅行无阻。趁他不在,收拾书房,整理文书,

暗记重要的内容。夜阑人静时,于罗帐内誊抄密报,丢进每日必经之路的竹林暗角。

大人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事务中,对我这个小侍女毫不在意。我便趁着这个机会,

一次次地完成任务。任务很简单——听话,照做,传消息。大人对我的信任也越来越多。

然而,一次很小的意外却让我陷入了危机。那日,我在书房整理文书时,

不小心碰倒了一摞书,书散落一地。我手忙脚乱地去捡,却不小心将一封密函掉落在地上。

我赶忙捡起,扫了一眼,确实十分机密紧要,正打算先整理放回原位置。可就在这时,

大人走了进来。他看到我和手里打开的密函。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他冷冷地看着我,

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心中一紧,结巴着说:大、大人,我、我不小心碰到了。

大人没有说话,只是拿回那封密函,仔细地看了看。我大气不敢出,只等着他的责骂。

可他却将密函放回桌上,淡淡地说:这些都是很重要的密件,以后小心些。

我松了一口气,连忙应声,然后继续整理书桌。对了,那本《百官纪要》我忘记放哪了,

你去书架上帮我寻来。大人随口吩咐着,语气平淡,却让我心里又猛地一紧。

我手心冒汗——这书记着百官人脉和把柄,大人常随身携带!以前只需我擦擦灰,简单洒扫,

今天居然让我找这么重要的书……突然间这么一指示,我也是晕头转向。书房里书架林立,

书籍堆积如山。找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发现《百官纪要》的踪影。我心中越来越慌,

手也开始微微发抖。就在这时,大人走了过来,看着我忙碌的身影。

冷脸说道:怎么还没找到?大人,还没……找到,我再仔细找找。大人看着我良久,

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这本《百官纪要》对我来说很重要,

要是找不到,我可就要责罚你了。我心中一惊,赶忙说道:大人,我一定找到。

这一次,我更加仔细,连书架的角落都不放过。终于,在我要绝望的时候,

最后面书架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那本《百官纪要》。我小心翼翼地将它取出来,

轻轻吹着上面沾的灰尘,然后转身递给大人。大人接过书,看了眼……他点了点头,

说道:还算你有『心』,要是再找不到,我可要怀疑——你的『能力』了。

我松了一口气,手心都吓得出汗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大人虽然平时看起来温和,

但对事情的要求却很高。他心思缜密,疑心重,我不能犯任何错误,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然而,当夜深人静,我常独走在府长廊里。总感觉有目光盯着我,心中比之前多了很多忐忑。

终于,有一天,我收到了组织的指令,让我传递一份极为重要的密函。

我深知这份密函的重要性。我小心翼翼地将誊抄的密函藏在袖口里,趁着夜色。

将密函放在指定位置的洞口,任务结束。我松了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开。

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站住。我心中一惊,回头一看,只见大人站在不远处,

他的眼神冰冷,仿佛能将人冻住。我知道这次是逃不掉了。我缓缓转身,低下头,

轻声说:大人,……。这被抓现行,我估计自己死定了。大人缓步逼近,声线低沉有力,

如闷雷滚滚:你果真是细作。知道我最恨什么吗?他冷声追问。我瑟缩着摇头,

眼眶泛红。我最恨被人欺瞒。他的指尖轻触我眼角,嗓音骤然放柔。

尤其被一个看起来这么傻的丫头欺骗。他忽而轻蔑一笑,笑得很渗人:你这么有能耐,

就别做侍女了。我……我慌得语无伦次。难道是要关起来,严刑逼供?

再悄无声息地了结我……从今起,你就是我的通房丫鬟。他捏紧我下巴,

迫使我直视他眼底的冷意。既然你服从他人的指派,咱们这么多年主仆情谊,

那自然是要给你行个方便。从书房案牍到卧房枕边,事无巨细贴身伺候。这句话砸下来,

我眼前一黑,心乱如麻。他俯身靠近,呼吸喷在我耳畔:放心,我会好好『调教』你。

脊背发凉……我这细作,早就彻底露了馅儿?不仅任务彻底黄了,自己还陷进更深的泥潭。

可到底哪里出了岔子?自那日起,日子翻天覆地。白日里,我依旧随时在侧;入夜后,

却要面对他刻意的亲近……有时他突兀发问:你们暗桩最近有何异动?我咬唇摇头,

他就冷嗤:顽抗?那便不用睡了。有几次我半夜惊醒,见他静静坐在床边,那复杂眼色,

似有星河在流转。而最最糟糕的……是我,没多久就适应了,还暗自期待大人的靠近。

我真是个失败的细作。原以为我会在府里,没有自由,就这么半死不活地苟着。却不想,

命运却在我毫无防备之时,狠狠地推了我一把。那是一个风起云涌的傍晚,乌云压顶,

仿佛预示着即将有大事发生。我与大人像往常一样相拥而眠,四周一片寂静,

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突然,几个黑衣人手持利刃,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

那寒光闪闪的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杀气扑面而来。大人不愧是指挥使,

反应极快,瞬间从床边抽出一把短剑,毫不犹豫地与黑衣人周旋起来。我即便怕得要命,

身体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完全不受控制地冲了上去。大人,小心!

我本能地惊呼出声,想要用自己薄弱的身子护住他。刀光剑影中,我只觉得身体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只见一道深深的伤口横在手臂上,鲜血不断涌出。我眼前一黑,

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向地面。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大人柔软的床上,

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我微微动了动,只觉得全身都像是被拆散了又重新拼凑起来一样,

疼痛难忍。我艰难地转过头,只见大人正坐在床边,眼神里带着几分疲惫,

却又透着一丝复杂。你醒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点了点头,沙哑地说道:大人,我……他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别说了,

把药喝了,先好好休息。大人对我的态度,就像是一场捉摸不透的戏。有时,

他会温柔地为我敷药,眼神里满是关切,仿佛我是他最珍贵的宝物;可转瞬间,他又会,

对我冷言冷语,那冰冷的目光,似要将我心底的秘密一一剖开。

我明白大人心里的挣扎和试探,他想利用我。可是,组织在我快饿死的时候,

给了我活命的机会。我这么笨,组织培养我多年也没弃了我。我不想背叛组织,

也不希望组织因我而出事。而今跟着大人这些年,他待我不薄。府里上下,

谁不眼红我得的恩宠。管事嬷嬷不止一次提醒大人对我过于纵容。哎,我利用他的信任,

白瞎他的情意。大人让我做通房,也不过是想困住我,怕我为了活命逃跑。可这么久,

他连一巴掌都没打过我。那天我保护他,是真心想少欠他一点。我不仅是个失败的细作。

大人对我越好,我就越愧疚,无地自容。未来,就像是一团迷雾,将我紧紧包裹,

让我看不清方向。我曾以为,成为细作,就意味着要隐藏自己的所有,

将自己的心包裹在坚硬的外壳之下。可如今,我发现,有些情感,是无法隐藏的。

它就像是一颗种子,在我心底悄然生根发芽。我保护他,或许,可能……早就是情根深种!

可我不能说,也不敢说。我们不仅地位相差悬殊。更横亘着……我一个细作的身份!

我只能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就在这份无奈和苦涩中,我发现我竟然有了身孕!起初,

我只是觉得身体有些异样,时常感到恶心、乏力,以为是伤势未愈的缘故,也没太在意。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已经怀上了身孕。

我一个细作,偏怀上他的种!他该不会觉得——我是故意靠孩子搏取信任?

或者是给自己留条活命的后路?可若我隐瞒此事,又该如何瞒过府中众人的眼睛?两难之时,

组织竟然联系上了我,给我两个选择:要么带我离开,另作安排;要么鉴于我多年的贡献,

让我继续潜伏府中,非必要不联系、不安排任务。我选择离开。这些年当细作的经验宝贵,

我不想浪费,我愿意接着为组织效力。留在大人身边?身份曝光后,

我每天都在纠结和愧疚里煎熬,什么都干不了。像个跟从的摆设,浑浑噩噩浪费生命。

我不过是个通房,身份低微,大人连正妻都还没娶,我哪有资格生这个孩子?就算是能生,

女儿也就算了,若是个儿子,那不得被日后主母磋磨死?我在府里只会越陷越深,自怨自艾,

活得窝囊。日后,大人有更般配的人相伴,我还不如眼不见为净。我有手有脚,

可以自己养活自己!而且还有宝宝相依为命,知足了!瞅准大人公务繁忙时,

组织精心策划助我逃离京城,我平安返回总部。现在想想,离开是最好的结局。我虽有愧疚,

但也明白人各有命,孩子是我生命的新希望。我一直以为,我这么一个失败的细作,

可能会被组织抛弃,亦或是要被灭口。没想到,总部的人一致认为,我做得很好!

这么多年完成了很多别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我能在那么多不起眼纷杂的讯息中,

很快就分析出什么消息是至关重要的。对朝堂风向、百官信息了如指掌。居然,整个组织中,

无人可以替代我……组织花了那么大精力助我全身而退,也是看我不仅能力出众,

更是难得一片赤胆忠心。被识破细作身份后,我并没有为了活命而背刺组织。于是我升职,

任分部总管。组织对我这个当初的小呆子委以重任。我换了一个新的身份,

成了一个江南小客栈的掌柜。客栈就是分部据点,里里外外都是我说了算,

就算不挣钱也没事。我以前都是天天洒扫,厨房搞搞,打探消息,

现在这些事对我来说已经驾轻就熟了。那些年为大人马首是瞻,做婢子如履薄冰的日子,

如镜花水月般留存在梦中,偶尔心念一动,昙花一现。如今,

忙碌的年轻掌柜每天都过得风生水起,舒坦得不得了!

任务还是很简单:奶娃娃、顾好店、传消息。客栈不大,但位置绝佳,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我一边热情地招待他们,一边留意着他们的谈话,从中打探有用的消息。要说我有什么变化,

也还是有的。以前年纪小,脑回路慢半拍,活阎王又特别难搞,我一天到晚都说不了几句话。

现在睁开眼就开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话匣子一打开,如今,

我可是天天要喝好几大壶茶水,润嗓子!娘,袋里的都空了,我饿了。

女儿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看着她奶呼呼的小模样,我心里充满了温暖。

饭点通常都是店里最忙的时候,这孩子随我,小小吃货,一会儿就喊饿。平日空闲的时候,

我就给她准备了一个零食袋,一些小点心、肉干、果脯……虽然我是一个细作,

但我也是一个母亲。当年我自己街边讨饭长大,如果没有被组织看上,估计早饿死了。

饿肚子的滋味太苦了!如今,我要为我的孩子遮风挡雨,让她吃饱穿暖,快乐长大。不过,

近来朝堂局势动荡,民间连年干旱,客栈门前的街道上,到处是难民。我看着这些难民,

心中不禁一阵酸楚。我自己也曾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如今却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

我打探到因为朝堂党争激烈,如今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较劲,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头,

生怕被对手抓住把柄。而地方官员更是乐得睁只眼闭只眼,推诿责任,消极救助,

难民的处境愈发艰难。物价疯涨,普通殷实人家都很难过下去了,更何况这么多难民?

实在是看不下去,我决定不再袖手旁观。我利用自己对玄镜司的了解,

精心策划了一场大胆的行动。凭借自己平日里积累的地方官员的诸多把柄,

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随后,我以玄镜司指挥使得力手下的名义,拿着假的黑玉令,

向他们发出了严厉的通牒。玄镜司持令奉旨督办赈灾案,凡阻挠办案者,不交三司,

直请圣裁!——抗旨者,剐!附逆者,灭!在我惟妙惟肖的扮演中,言辞犀利,

强力逼迫下,他们立马开始行动,调拨物资、安排人员,对难民进行初步的救助。

可还是越来越多的难民涌入,原本的救助资源又开始显得捉襟见肘。于是,

我决定进一步扩大救助组织的规模和影响力,联络志同道合者,成立民间救助组织,

并且联合百姓请愿,上万民书,呼吁朝廷拨款赈灾……终于,施粥摊前渐疏的人流,

江口码头重新响起号子声。朝廷的赈灾队伍来得比预想的快,

还贴出了告示:招募青壮前往西山开荒挖矿,管吃住,还给工钱。这法子好,既给了活路,

又安顿了无处可去的流民。街面上那种逃难的恐慌逐渐散了,

连带着我这小客栈的生意也回暖了些。隔壁布庄的王大娘一边晒着刚领到的救济粮。

一边喜气洋洋地跟我念叨:十九妹子,总算是老天开眼了!

听说这次来的赈灾使是玄镜司的大人物,雷厉风行得很!知府大人这几日跟前跟后,

点头哈腰,生怕伺候不周呢!玄镜司?我心头莫名一跳,那日我冒险假传指令,

用的就是玄镜司的名头……如今这是……正主来了?不会这么巧吧?我强笑道:是啊,

总算熬过去了。日子似乎重新平静下来。我哄睡了囡囡,

在后厨备着她的小零食……忙碌着,但心思却总有些飘忽不安。

玄镜司……活阎王……这个名字像根刺,五年了,我以为早忘记了!

此刻却因为这赈灾的消息,隐隐作痛起来。他不会刚好亲自来吧?江南这么大,

他公务繁忙……我反复安慰自己。没多久,一个晚上,阴雨绵绵。

囡囡在柜台边的小桌旁睡着了。当最后一位客人结了账离开,我正打算上门板。

一只骨节分明、戴着玄色皮质护腕的手,突然抵住了门板。那手的力量极大,

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我心里咯噔一下,抬起头。门外站着一个人。身形极其高大挺拔,

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紧抿着的薄唇和线条利落的下颌。

雨水顺着大氅的棱角不断滴落,在他脚边汇成一小滩水渍。一股无形的、沉甸甸的威压,

随着湿冷的夜风一起灌了进来,瞬间冻结了狭小的门廊。我的心跳毫无预兆地停了半拍,

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一种源自骨髓深处的恐惧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悸动,瞬间攫住了我。

他抬手,动作缓慢而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掀开了兜帽。兜帽下的脸……变了很多。

不再是记忆中那个,虽说人称活阎王。但外表看起来还是年轻俊秀,

清贵无双、甚至还带着点文人雅致的指挥使大人。眼前这张脸轮廓更深,眉骨更高,

鼻梁如削。这是……瘦了很多。还是公务繁忙,没时间顾上吃饭么?

左眉骨到颧骨多了一道浅淡却狰狞的疤痕,非但没损其英俊。反而像淬炼过的刀锋,

添了十分的冷厉和煞气。那双眼睛正沉沉地、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看着我。

像暗夜里的鹰隼,精准地锁定了猎物。五年时光,

他彻底蜕变成了权柄在握、令人闻风丧胆的玄镜司指挥使——沈砚。十九,他开口,

声音低沉像浸了寒冰,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强行压抑的喑哑,别来无恙。

我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浑身血液瞬间涌向头顶,又在下一刻冻结成冰。

怀里的囡囡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僵硬和恐惧,不安地扭动了一下。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明明藏得那么好!他们应该都认为我葬身火海了!沈……沈指挥使大驾光临,

小店蓬荜生辉。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指尖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只是……小店简陋,

怕污了您的鞋袜,而且……打烊了。我试图用力关门,门板在他手下却如同焊死了一般。

沈砚的目光锐利如刀,越过我,精准地落在我身后孩子的方向。他无视我的逐客令,

踏进一步,高大的身影瞬间让本就狭小的后堂显得更加逼仄,

烛火的光都被他压得暗淡了几分。躲得挺深。连玄镜司的暗卫都摸不到你的尾巴。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胆子那么大,他顿了顿,目光落回我脸上,

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大到敢用玄镜司的名义,假传本官指令。我的心猛地沉到谷底!

果然是因为这个暴露了行踪。可是,这么久还是没长进,心还是不够细!

他盯着我的眼睛,像要看到我灵魂深处去,一字一顿,本官很是好奇,

他嘴角勾起一抹没有丝毫温度的弧度,带着上位者的倨傲和一丝玩味。是谁,

顶着玄镜司的名头,在颖州行善积德?还做得……滴水不漏?他向前又逼近一步,

那股沉水香混合着冷冽雨气的味道,霸道地侵袭过来。于是,让知府找了最好的画师,

细细描摹。那大人亲自来我这小店,是要抓捕我,兴师问罪咯?我强撑着镇定,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逼着自己别乱了阵脚。抓?沈砚低笑一声,

那笑声里却毫无暖意。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带着我的骨血东躲西藏,

现在,闹剧也该结束了。我急得,顾不上身份,脱口而出:我不走,……我怕回去后,

您会怪罪我从前的错。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他眼神一软,轻叹一声,

指尖轻触我颤抖的肩:过去的事,我可以就当是场误会。大人,我如今在这生活安逸,

有吃有住,自由自在,我就是个小虾米,不想改变现状。我猛地抬头,

直直看进他眼底:大人,求您放我一条生路!脚下踉跄后退,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力道大得骨头生疼。在你眼里,他声音压得极低,像砂纸磨过,我对你就只剩罚?

只剩罪?那里面竟有一丝哑,我待你……就那么不堪?你只想自己逍遥快活,

可曾想过……我?我咬紧牙关别开脸,用力想抽回手:过去的事,翻篇了!

我只想现在这样过!话没落地,人已被他狠狠拽到马车边,不由分说拦腰抱起,

塞进了冰冷刺骨的车厢里。帘子啪地摔下,隔绝了外面最后一点天光,

只剩下他身上沉水香的气息,霸道地压下来。回京。他声音冷硬如铁,毫无商量余地。

我心中一沉,望着他那张阴沉的面容,满心无奈。暗卫去屋里把孩子抱上了车。马车启动,

我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望着身后逐渐远去的熟悉的街景,心中五味杂陈。自由二字,

日后恐怕只能在梦中想想了。我真是个失败的细作!沈砚骂得没错,胆子很大,心眼更大。

怎么就没想到,假传玄镜司指令这等泼天大事,就算目的达成救了人,

也该立刻卷铺盖遁走千里啊!还傻乎乎留在客栈这么扎眼的地方!蠢!笨!

……也许是车厢的晃动,囡囡迷迷糊糊地醒了。她睁开迷迷糊糊的大眼睛,

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还有那个陌生男人。娘亲……她带着浓重的鼻音,

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京城,皇帝老爷爷住的地方!囡囡从未离开过颖州,

估计也听不明白。我对着活阎王那张比冻霜还冰冷的脸,倔强地说道:大人,千错万错,

都是我一个人自作主张,自以为是,自作自受。千刀万剐,悉听尊便!但囡囡这么小,

别为难她,毕竟她什么都还不懂。囡囡怯生生地看着他,也许是一张刀疤脸有点吓到了,

也许是那身玄黑劲装太吓人,也许是这夜深马车里太冰冷,她小身子缩了缩,带着哭腔,

一个让整个车厢瞬间死寂的问题:大人……到了京城……你是不是要砍娘亲和囡囡的头呀?

她问得那样天真,那样认真,仿佛在问今天有没有糖糕吃。我的心猛地被揪紧,

痛得几乎窒息。沈砚看上去明显僵住了。他将声音放得异常低沉,

甚至带着一丝……刻意放温柔的生涩:别怕。他沉默了几息,然后,

他的目光落回囡囡脸上,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不是大人,我是你爹,来,叫爹爹。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回荡在车厢里。

囡囡被他严肃的样子吓住,小嘴扁了扁,没敢哭,也没叫。

沈砚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吓到了孩子,他顿了顿,努力调整了一下语气。那刻意放低的声线里,

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笨拙的温柔:爹爹接你们去京城享福。住很大很大的院子,

有很多下人伺候,有很多很多糖糕吃。爹爹给你做小马驹骑。以后……他的声音沉了沉,

带着玄镜司指挥使特有的冷冽承诺。谁敢欺负你和你娘亲,爹爹就砍他的头。最后一句,

带着血腥气的保证,却奇异地安抚了囡囡的不安。她眨了眨大眼睛,

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着沈砚近在咫尺的、带着疤痕却异常认真的脸。

小脑袋似乎消化不了这么多信息。只是懵懂地、依赖地把小脸埋进了我的颈窝。

小声嘟囔了一句:娘亲……真的么?我有爹爹了?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

沈砚的身体猛地一震。他举起手轻轻蹭了蹭囡囡柔软的发顶,喉结滚动了一下,

最终什么都没说。那被强行撕碎的平静生活,那深埋心底的惶恐。这通往京城的路,

每一步都踏在我的不安之上。终于,在一个铅云低垂的黄昏,

沉重的马车驶入了巍峨的京城城门。熟悉的、带着权欲和压抑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

让我胃里一阵翻涌。马车没有停留,径直驶向城东最森严的府邸——指挥使沈府。

朱漆大门缓缓开启,两排穿着统一深色服饰的仆从垂手肃立,寂静无声,

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车门打开,沈砚抱着刚睡醒还有些懵懂的囡囡率先下车。

他没有回头看我,只是对迎上来的一位头发花白、面容严肃刻板的老嬷嬷沉声道:嬷嬷,

都安排好了?回大人,按您的吩咐,一切都安排妥当。老嬷嬷的声音平板无波,

如同她脸上深刻的皱纹,毫无起伏。她恭敬地应着,目光却越过沈砚的肩头,

精准地、带着一种穿透岁月的锐利和毫不掩饰的、冰冷的挑剔,牢牢地钉在我身上。秦嬷嬷!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完了……怎么把这尊神给忘了!

那个掌管着沈府后宅每一寸角落、规矩比圣旨还大的秦嬷嬷!当年我那些笨手笨脚

的丰功伟绩——打翻的砚台、污损的公文、走岔的回廊……桩桩件件,

恐怕都在这位火眼金睛的老祖宗心里用小本子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时候,

沈砚总在小事上对我格外宽容。秦嬷嬷可没少为此忧心忡忡,

好几次当着我的面就提醒他:大人,对下人恩宠太过,恐失分寸。

尤其是这等从小没经过正经规矩、缺了管教的丫头片子,现在顺从听话,时间久了,

还是会恃宠生娇,忘了自己的斤两,不知天高地厚!她那眼神,像冰锥子一样扎在我身上,

分明就是在说:你这小蹄子,安分点!更何况后来……我一个身份低微的通房丫鬟,

还是个被揪出来的细作,竟然敢在府里放火制造混乱,然后背主私逃

……这在把规矩看得比命还重的秦嬷嬷眼里,恐怕早就在心里给我判了五马分尸!

如今我倒好,不仅大摇大摆地回来了,

还带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在她那双阅尽世情、刻薄挑剔的老眼里,我能是个什么玩意儿?

——一个不知廉耻、用下作狐媚手段蛊惑了她家少爷的贱婢!——一个胆大包天、火烧主家,

卷了主家细软跑路的白眼狼!——一个养不熟、喂不亲、忘恩负义的细作!

如今怕是外面吃了点苦,想挟着个野种回来,知道大人念旧,妄图攀回高枝?这位是夫人。

沈砚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寂静的庭院,带着不容置疑的、属于玄镜司指挥使的威严。

囡囡是府上大小姐。该有的规矩和体面,一样都不能少。若有怠慢……他顿了顿,

声音陡然转冷,带着玄镜司诏狱里淬炼出的血腥气,家法处置。

我挺直了摇摇欲坠的脊背,强迫自己迎上秦嬷嬷的目光,

也迎上这满院无声的审视和潜在的敌意。夜色深沉,囡囡睡下了,我毫无睡意,

听着窗外呼啸的寒风。白日里强撑的镇定早已瓦解,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恐惧和对未来的茫然。耳边传来囡囡细细的、带着哭腔的梦呓,

她梦到了什么?梦到沈砚抛弃我们?还是梦到江南那个小小的、温暖的家?几乎是同时,

院门外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缓缓,推门而入。

一股熟悉的、带着沉水香和外面寒气的冷冽气息,悄然弥漫进来。沈砚!他来了!

我瞬间绷紧了身体,像一只受惊的刺猬。一早将我和囡囡送到府上,他就去皇城述职,

估计又是忙得脚不沾地。我下意识地抓紧了被褥,身体绷紧,感觉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他迈步,径直朝床边走来。靴子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极轻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你……我刚吐出一个字,

就被他接下来的动作惊得噎了回去。他竟直接掀开了我身上的被子,带着一身外面的寒气,

不由分说地躺了进来!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冰冷坚硬的身躯瞬间挤占了狭小的空间,

沉水香混合着他身上独有的、凛冽的气息霸道地侵袭过来,将我完全笼罩。别动。

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一只手臂极其自然地伸过来,穿过我的颈下,另一只手臂则强硬地揽住了我的腰,

将我整个人箍进了他冰冷的怀抱里。我僵硬得像块石头,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冻住了。

他的胸膛紧贴着我的后背,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敲打着我紧绷的神经。这突如其来的、毫无预兆的亲密接触,比任何酷刑都更让我心慌意乱。

时间在死寂和僵硬中缓慢流淌。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还有……我们彼此几乎屏住的呼吸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

一个极其不合时宜的、响亮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咕噜噜噜……声音的来源,

赫然是紧贴着我后背的……沈砚的腹部!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甚至带着点悠长的回响。沈砚:……他揽在我腰间的手臂明显僵了一下。空气瞬间凝固,

弥漫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

高高在上、权倾朝野、令人闻风丧胆的玄镜司指挥使大人……肚子饿了?

还在这种时候叫得如此……理直气壮?那股冰冷的威压似乎都被这声咕噜戳破了一个洞,

泄露出一点极其罕见的人气儿。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竟让我紧绷到极致的神经莫名地松动了一丝。甚至……有点……想笑?但我死死咬住了下唇,

不敢泄露半分。僵持了几息,他揽着我的手臂微微松了些力道,但依旧没有放开。

我无奈只能小心翼翼地侧起身,

柜里摸索着掏出了一个鼓鼓的、洗得发白的粗布袋子——正是囡囡那个宝贝得不行的零食袋。

里面还有一些,巧了,红薯干!沈砚那只原本揽在我腰间的手松开了,接过了那个小布袋子。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块,又一块。我起身给他倒了些茶水,已经凉了。这大半夜的,

只能这么凑合了……囡囡的零食袋,再次被这位指挥使大人征用了。等他似乎吃完了,

把那个空瘪瘪的小布袋子塞回我手里时,气氛似乎比刚才……微妙地缓和了一点点?这个,

他用手指点了点我手里那个空空如也的粗布小袋子,我也要一个。我愣住了,

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似乎觉得我没听清,或者理解不了,又硬邦邦地补充了一句,

语气里带着点强横,又有点……难以言说的幼稚:本官也要一个这样的袋子!

装……满点心!我:……所以,这位指挥使大人,

在回京路上几次三番跟女儿抢零食袋不成。如今夜深人静,肚子饿得咕咕叫,

啃完了女儿的零食……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讨要一个专属零食袋?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发展?!

明天,女儿看到这个空空的袋子,估计又要哭晕了……指挥使大人的随身物件,哪能马虎?

上好的云锦料子,细密匀称的针脚,简洁大气的样式……一样都不能少。

我掂量着自己那能把鸳鸯绣成水鸭子的手艺,果断死了亲自动手的心。嬷嬷,

我放软了声气,带着点央求,想请您帮个忙。大人吩咐做个贴身的小袋,装些零嘴点心。

我这点针线活实在上不得台面,怕糟蹋了好料子,更怕……不合大人的意。

秦嬷嬷眼皮都没抬,鼻子里哼出一声冷气。夫人,她刻意咬着这两个字,像含着根刺,

老奴年纪大了,眼也花了,这等精细活,做不动喽。话里的嘲讽,明明白白。

我心里门清她的芥蒂,只能硬着头皮搬出沈砚:嬷嬷说笑了,您的手艺是府里头一份。

实在是大人急着要,又交代了贴身用不能粗糙……我怕耽误了大人的事。提到沈砚,

秦嬷嬷脸色缓了一瞬,可疑惑更深了:大人什么金贵没见过?嘴又刁!

宫里的御厨都伺候不熨帖!寻常点心,他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还随身带着?

夫人莫不是拿老奴寻开心?沈砚有多挑嘴,我最清楚。府里流水似的换厨子,

只有我那些粗笨的食物,才能让他一声不吭地扫光碟底。这点隐秘的偏爱,我没法说,

秦嬷嬷自然不信。嬷嬷,我吸了口气,迎上她审视的目光,

声音里掺了点执拗和不易察觉的委屈,料子在这儿,样子……就照大人平素荷包的式样,

再做大些、厚实点,里衬多分几层更好。您要是实在不得空……那我再想法子。

我把那靛青的云锦轻轻搁在矮几上,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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