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荆棘路皇甫武阿妹小说免费完结_完本热门小说玫瑰荆棘路皇甫武阿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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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镇镇的云小鲨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玫瑰荆棘路》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注,是“镇镇的云小鲨”大大的倾心之作,小说以主人公苏瑶陆逸辰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精选内容:在那座被繁华与喧嚣紧紧包裹的都市里,白天,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喇叭声、叫卖声交织成一首热闹的交响曲;夜晚,霓虹灯闪烁,将整个城市装点得如梦如幻。然而,在这看似光鲜亮丽的背后,却隐匿着无数个不为人知的故事。苏瑶和陆逸辰的爱情,便是其中最为浓墨重彩、刻骨铭心的一段,交织着甜蜜与苦涩,绽放着炽热与悲凉,仿佛是一首跌宕起伏的乐章,奏响了命运的悲欢离合。苏瑶,一个出身平凡却怀揣着无限勇气与希望的女孩。命运的...

2025-07-20 08:10:55

北京的晨光,带着初秋特有的干爽与一丝凛冽,穿透了那扇巨大的落地窗,

斜斜地洒在阿妹身上,将她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金辉里。二十二岁的她,

刚从象牙塔步入这片繁华的喧嚣,穿着公司崭新的浅灰色客服套装,剪裁合体,

完美勾勒出她纤细却不失韧劲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她坐在宽敞明亮的工位上,

指尖在机械键盘上轻盈飞舞,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处理着来自世界另一端的邮件。

清晨的光线拂过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小巧挺直的鼻梁,

最后落在那双专注的杏眼上——清澈得如同未被尘嚣浸染过的山泉,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柔和的阴影,随着她阅读屏幕的视线微微颤动。

阳光跳跃在她如缎子般顺滑、精心打理过的黑发上,

跳跃在她微微抿起的、透着健康粉色的唇瓣上,那里涂着淡淡的樱花色润唇膏。

她的思绪偶尔会飘向窗外鳞次栉比、反射着阳光的玻璃幕墙高楼群。阿强。

那个名字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层层涟漪。高大挺拔,肩宽腿长,是天生的衣架子,

那张脸更是如同雕刻般俊朗——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下颌线,

笑起来时嘴角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痞气,眼神却炽热得仿佛能穿透人心。记忆中最清晰的画面,

是他在大学篮球场上,穿着火红的球衣,汗水浸湿了额发,一个漂亮的转身跳投,

球应声入网,引来场边女生一片尖叫。而他,只看向人群中的她,

嘴角勾起那抹标志性的、带着致命吸引力的笑。阿妹的心,就是在那瞬间被他牢牢捕获的,

像被施了魔法。他毕业后声称“创业”,穿着剪裁得体的衬衫,袖口恰到好处地挽起,

露出结实的小臂和一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机械表,

举手投足间刻意模仿着电视剧里的精英范儿。聚少离多,

思念便成了手机屏幕里滚烫的文字和深夜视频通话时模糊的笑容。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蛊惑人心的自信:“宝贝,等我这边拿下这个‘大项目’,

就带你去马尔代夫,住水上屋,看星星……” 那些描绘的未来图景,

充满了奢华的度假、顶级的餐厅、限量版的包包,

精准地戳中了她内心深处对“上流生活”的向往,也让她对他“创业者”的身份深信不疑。

他太帅了,帅得让她觉得他口中的一切成功都理所当然,是天之骄子应有的命运。

青春的爱恋炽热又莽撞,当那个小小的验孕棒在卫生间惨白的灯光下,

清晰地显示出两道刺目的红杠时,最初的惊慌失措,

很快被一种孤注一掷的甜蜜和对“三口之家”浪漫图景的憧憬所覆盖。她抚摸着小腹,

想象着未来穿着优雅的孕妇装,推着进口婴儿车,依偎在帅气成功的丈夫身边,

在公园散步的场景——那将是多么令人艳羡的画面。

他们匆匆地、几乎是带着点逃离现实的慌乱,在亲友的见证下结了婚。父母心疼女儿,

早早为她在这座城市的心脏地带掏空家底购置了一个两居室的安稳小窝。

装修是她亲自把关的,时下流行的北欧简约风,原木色家具搭配郁郁葱葱的琴叶榕和龟背竹,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车水马龙的繁华街景。站在新房光洁的地板上,

阿妹依偎在阿强宽阔的胸膛里,望着窗外璀璨的万家灯火,

店的无边泳池、给宝宝用最好的有机棉襁褓和德国制造的婴儿车……阿强的手在她腰间收紧,

带着薄茧的指腹隔着薄薄的丝质睡衣轻轻摩挲,温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廓,

声音带着诱哄:“老婆,我们会拥有这一切的,我保证。你老公我,是要做大事的人。

” 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虚幻的许诺。那一刻,

阿妹沉醉在他英俊的面容和“成功者”的光环里,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她脚下旋转,

充满了玫瑰色的光晕。互联网的浪潮正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一切,

也成了阿强最好的“画布”。他租下了国贸商圈一个共享办公空间的工位,站在白板前,

对着阿妹或者偶尔被他拉来“壮声势”的所谓“合伙人”,

唾沫横飞地描绘着宏伟蓝图:与几位声名显赫、头衔吓人的高校教授联手,

打造一个前所未有的在线教育王国!“阿妹!”他转过身,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亮得惊人,

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自信光芒,牢牢锁住她, “这是风口!真正的时代风口!

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我们要做飞得最高的那只!到时候,A轮、B轮、C轮,

敲钟上市!财富自由!” 他的话语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

满爱马仕的橙色盒子……这些画面精准地击中了阿妹内心深处对“上流生活”最赤裸的渴望。

看着丈夫那张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庞和眼中燃烧的火焰,阿妹的心也彻底燃烧起来,

那是对爱人无条件的信任和对未来奢靡生活的盲目憧憬,像一剂迷幻药,

让她心甘情愿地沉溺。他的外貌就是他能力和信誉的最佳背书,她从未真正怀疑过。

她甚至为他辞去了工作感到一丝自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不就应该如此吗?

她毫不犹豫地辞去了那份带来微小安稳的客服工作,将全部精力投入照顾襁褓中的女儿小蕊。

她会精心挑选角度,

、铺着亚麻桌布的餐桌上精致的早餐摆盘、自己捧着一杯咖啡望向窗外的“岁月静好”背影,

然后配上精心撰写的文字发朋友圈:“慢煮时光,最好的爱是陪伴”、“小确幸,

藏在每一缕晨光里”。收获的点赞和艳羡的评论,

是她维系内心“精致人设”和“成功人士太太”身份的养分。然而,表面的宁静之下,

暗流汹涌。阿强所谓的“创业”,更像是一场精心包装的骗局和社交游戏。

他所谓的“投资人”,不过是他在夜店、酒吧认识的酒肉朋友,

一群同样渴望不劳而获、夸夸其谈的“都市侃爷”。所谓的“项目研讨会”,

常常演变成在高级餐厅或KTV的纸醉金迷,账单则被他以“项目公关费”的名义记下。

初创时从家里拿的钱和他父亲赞助的一点资金,如同投入无底洞,

以惊人的速度在觥筹交错和“维护关系”中流失。而那个宏伟的平台,

却依旧顽固地停留在精美的PPT演示文稿和充斥着行业黑话、却空洞无物的会议纪要上。

焦虑像藤蔓一样,开始悄然缠绕阿妹的心。一天深夜,

阿强带着一身浓重的烟酒气和廉价香水味撞开家门,他声音沙哑干涩,

带着浓重的挫败感和迁怒:“资金链……快断了。

那帮孙子……光吃饭不办事……教授们……也在等米下锅……催得紧……阿妹,

我们……可能撑不住了。” 他用手狠狠搓了把脸,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眼神却不敢直视阿妹。看着丈夫那张即使狼狈也难掩英俊的脸上流露出的脆弱,

阿妹的心像被揪紧了。

但更让她恐惧的是那个即将破灭的“上流梦”——那些关于私人飞机和海岛别墅的承诺,

那些在名媛聚会上受人艳羡的目光,难道就要这样化为泡影?

她无法接受自己的“王子”会失败。 一种为了维护“体面”和“未来”的孤勇,

混杂着对奢华生活的不甘和对阿强外貌能力的盲目信任,瞬间占据了她的头脑。

几乎没有太多犹豫,一个疯狂的念头冲口而出:“还有房子!我们的房子!

”她的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尖锐,“把它抵押了!

一定能撑过去!等融到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还能住更大的房子,俯瞰整个CBD!

” 她甚至开始描绘那个更美好的未来,试图用语言给自己和阿强打气。

她瞒着忧心忡忡、隐约察觉到不对劲的父母,颤抖着签下了那份抵押房产的高利贷合同。

签名的瞬间,她的指尖冰凉,笔尖在纸面上留下深深的、带着犹豫的划痕。

当厚厚一沓散发着油墨味和隐约霉味的钞票被推到阿强面前时,她紧紧握住他同样冰冷的手,

眼中闪烁着对“成功人士太太”身份的执着光芒和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狂热:“老公,

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你一定能行的!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她踮起脚尖,

主动吻上他干裂的嘴唇,试图用这个带着咸涩泪水和绝望气息的吻,

传递她所有的信念和押注。那一刻,她把自己和女儿的未来,

彻底押在了这个徒有其表、内心虚浮的男人和他编织的谎言上。阿强反手抱住她,

手臂勒得她生疼,吻变得粗暴而贪婪,仿佛要从她身上汲取最后的力量。黑暗中,

只有沉重的喘息和钞票散发的、令人不安的气息。“我老公的项目,马上就是独角兽了!

估值都过亿了!投资人挤破头呢,门槛都快踏破了!

”朋友聚会安排在一个颇有格调的威士忌清吧,昏暗的灯光,慵懒的爵士乐,

空气中浮动着雪茄和昂贵香水的混合气息。阿妹穿着一件当季新款的小香风粗花呢外套,

内搭真丝吊带裙,手指上那枚在阿强“融资成功”庆功宴上送的钻戒,

在吧台射灯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她优雅地晃着杯中琥珀色的单一麦芽威士忌,加冰,

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细数着阿强的“体贴”和“品味”,声音清脆而骄傲,

像一只在众鸟面前开屏、急于展示华丽羽毛的孔雀:“看见没?又换新车来接我!

保时捷卡宴!最新款的Turbo S!他呀,就是太忙了。闺蜜阿婷坐在她旁边,

眼神复杂,几次欲言又止。趁着阿妹去洗手间的间隙,阿婷跟了出来,

在铺着暗色瓷砖、回荡着水声的走廊里,拉住阿妹的手臂,压低声音,

语气带着真切的忧虑:“阿妹,听我说一句,别太实心眼儿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这世道……我看阿强最近状态不太对啊,眼神飘忽,电话总躲着你接。那车……真是买的?

还是租的?还有那包……我听说,他那些朋友,

都不是什么正经做生意的……” 她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阿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猛地甩开阿婷的手,精致的眉毛蹙起,脸上浮起一层薄怒和不耐的红晕:“哎呀,阿婷!

你怎么回事啊?老泼我冷水!我老公不一样!他是有真本事的男人!

那些投资人哪个不是人精?能投他说明看好他!你看他多顾家,多给我面子,

”她语气又软下来,带着炫耀,“每次聚会都带我,投资人带的都是情人,只有他带老婆!

这才是真男人的担当!你呀,就是太谨慎,活得太累。”幻梦碎裂的声音,比想象中更刺耳,

更令人心胆俱裂,仿佛昂贵的骨瓷杯被狠狠摔在地上。

所谓的“投资人”朋友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在资金耗尽、项目彻底停滞、连PPT都懒得再更新的瞬间,便悄无声息地游走了,

电话拉黑,微信不回。阿强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困兽般的阴沉和戾气,

像浓重的、化不开的乌云一样笼罩着他曾经英俊的脸庞。他开始酗酒,劣质的白酒,

深夜带着一身浓烈刺鼻的酒精和烟草混合的臭气,跌跌撞撞地撞开家门。起初是刻薄的抱怨,

将失败归咎于“时运不济”和“贵人无眼”,甚至开始恶毒地指责阿妹的“旺夫运”是假的,

指责她“只知道享受,像个花瓶一样买买买!不懂得分担压力,一点用都没有!”;很快,

辱骂升级为推搡,他像头发疯的野兽,

抓住阿妹纤细的手臂将她狠狠掼到墙上;最后演变成毫无征兆的拳脚相加。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丧门星!就知道花钱!要不是你拖后腿,像个吸血鬼一样,

老子早他妈成了!”他赤红着眼睛,额角青筋暴跳,

一巴掌带着风声狠狠扇在阿妹精心保养的脸上。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

阿妹被打得踉跄几步,重重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脸颊瞬间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疼,

嘴角渗出一缕殷红的血丝。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了,昂贵的羊绒家居服蹭上了灰尘和酒渍。

女儿小蕊被巨大的声响惊醒,惊恐地蜷缩在儿童房的墙角,抱着小熊玩偶,

发出小猫般无助、压抑的呜咽,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

阿妹趴在她曾经精心挑选、如今却沾满污迹的进口地毯上,耳朵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昂贵的香水味混合着血腥和尘土的气息钻入鼻腔。

她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散发着暴戾气息的陌生人,

法将他与当初那个意气风发、在篮球场上对她微笑、许诺给她奢华生活的英俊爱人联系起来。

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被至亲背叛的冰冷绝望,但更深层,

有一种对“精致生活”彻底破灭、连同自己以貌取人的愚蠢一起被践踏的巨大失落和荒谬感。

那个玫瑰色的世界,彻底崩塌了,露出底下狰狞的废墟。那个深秋的下午,

天空是压抑的铅灰色。粗暴的砸门声如同丧钟,一声紧似一声,震得人心惊肉跳,

门框都在颤抖。阿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门被从外面用备用钥匙打开,

几个面相凶戾、穿着花哨紧身T恤露出纹身、浑身散发着社会气的男人蛮横地闯了进来,

皮鞋重重地踩在光洁的地板上。为首的光头大汉,脖子上挂着粗重的金链子,一脸横肉,

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他一脚踹翻了玄关处阿妹精心挑选、插着干花的陶瓷花瓶,

碎片和水渍飞溅。“啪!”一声巨响,

一叠厚厚的、边缘磨损的借据被狠狠拍在茶几的玻璃面上,震得杯子都跳了一下。

“林阿妹是吧?”光头的声音冰冷,带着浓重的鼻音,像钝刀子割肉,“房子到期了!

归我们了!白纸黑字!连本带利,还差一百五十万!今天不拿出来,别怪老子们不客气!

”他浑浊凶狠的眼睛像毒蛇一样在阿妹苍白的脸上和因为恐惧而起伏的胸口逡巡,

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威胁。阿妹的脸瞬间褪尽血色,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身体像寒风中的落叶般颤抖,几乎站立不稳。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一遍遍疯狂拨打阿强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始终是那个冰冷、机械、毫无感情的女声,

重复着令人绝望的宣判:“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再打,

还是关机。绝望如同冰冷刺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让她窒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她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在债主凶神恶煞的咆哮、推搡和污言秽语的威胁下,

眼神空洞,麻木地、颤抖着在那些写满她噩梦的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栖身之所、那个承载着她所有精致生活梦想和屈辱记忆的小窝,

在法律文件上易主。那点卖房的钱,在高利贷滚雪球般可怕的复利面前,简直是杯水车薪。

债主那双浑浊的眼睛再次在她身上逡巡,像评估货物般,

最后定格在她苍白但依旧难掩清丽风韵的脸上和玲珑有致的身段上,

扯出一个令人作呕的、油腻腻的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剩下的窟窿嘛……嘿嘿,

林小姐,我看你也是个明白人。你自己去‘上班’填吧。哥哥我知道个好地方,

‘水上人间’,包吃包住,凭你这脸蛋身段,来钱快得很……” 他猥琐地靠近一步,

一股浓烈的烟臭味扑面而来,“先让我和兄弟们带你熟悉一下业务”。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得像幽灵般的阿强的父亲,那个眼神阴鸷、满脸刻薄皱纹的老头,

不知何时出现在敞开的门口。他没看阿妹一眼,目光像鹰隼一样锁定了墙角瑟瑟发抖的小蕊。

他像拎一件碍事的旧行李般,

毫无预兆地、粗暴地一把抱起哭得撕心裂肺、拼命挣扎蹬腿的小蕊。“哭什么哭!晦气!

孩子我带走了!跟着你这个没用的妈,能有什么好下场!

” 门被“砰”地一声从外面狠狠关上,

隔绝了女儿最后一声凄厉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妈妈——!!不要!妈妈!!

”空荡荡的房子里,瞬间死寂。只剩下阿妹像被彻底抽掉了脊椎骨,

软软地瘫坐在冰冷刺骨的地板上,浑身污浊,

周围散落着她曾经珍视的名牌包、化妆品和精致的摆件,像一堆讽刺的垃圾。

世界彻底在她眼前碎裂、崩塌、陷入永恒的黑暗。她甚至哭不出来,喉咙像是被堵住,

只是张大嘴,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无声地、剧烈地喘息着,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深入骨髓的冰冷绝望。脑海中一片空白,

只剩下女儿最后那绝望的眼神和无边无际的、吞噬一切的虚无。接下来的三年,

时间仿佛被投入了粘稠、污浊、散发着恶臭的沥青池,

每一秒的挣扎都带着窒息般的沉重和刻骨的屈辱。那间名为“人间”的会所,

是这座城市繁华表皮下的一个巨大脓疮。

的香水味、浓烈呛人的烟草味、酒精的酸腐味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肉体与欲望混合的怪味。

迷离变幻的灯光切割着舞池中扭动的躯体,

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像重锤一样敲打着麻木的神经和耳膜。

阿妹成了这里一件被明码标价的商品,代号“茉莉”。

浓妆艳抹掩盖着憔悴、绝望和深入骨髓的羞耻。厚重的粉底,夸张的假睫毛,

鲜艳到俗气的口红,掩盖了她原本的清丽。

她被迫穿上暴露、不合身、闪着廉价亮片和廉价蕾丝的短裙,布料粗糙地摩擦着皮肤。

领班是个涂着血红嘴唇、眼神刻薄的中年女人,用尖利的声音训斥着她们:“笑!都给我笑!

哭丧着脸给谁看?想赚钱就得给我放开了!

” 她像赶牲口一样把她们推到灯光迷幻的包厢门口。门开了。

扑面而来是更浓烈的烟酒味和男人们放肆的笑闹声。

她被推到一个肥头大耳、满身酒气的男人身边。“老板,新来的‘茉莉’,嫩着呢,

好好玩啊!” 领班谄媚的声音淹没在音乐里。油腻的大手立刻揽上她的腰,

带着汗味和酒气的手指在她裸露的手臂上摩挲。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想吐,

却只能死死咬住下唇内侧,逼自己挤出一个僵硬扭曲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美女,

喝一个!” 男人把一杯浑浊的洋酒怼到她嘴边。酒精灼烧着喉咙,呛得她眼泪直流,

引来一阵哄笑。陌生男人带着各种气味的手在她身上游走,肆无忌惮地揩油,

说着下流不堪的调笑话。每一次强颜欢笑、每一次曲意逢迎、每一次被触碰,

都像是在用钝刀子凌迟自己的灵魂。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执念,

是女儿小蕊那张在记忆中越来越模糊却无比清晰的小脸,那双清澈的、曾经充满依恋的眼睛。

她必须活着,必须还清这笔债,必须找回女儿!这个念头像黑暗中的一点微光,

支撑着她像一头负重的骡子,在污秽的泥泞中埋头苦干,忍受着难以想象的压榨,

只为了早日填平那个如同附骨之疽的债务深渊。三十岁生日那天,

当最后一叠沾着汗渍、烟味和屈辱气息的钞票交到债主手上时,那个光头男人数都没数,

随手扔给旁边的小弟,对着阿妹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行了,清了。滚吧。

” 阿妹像逃离瘟疫一样,

用尽全身力气冲出了那扇沉重的、象征着地狱入口的、镶嵌着俗气玻璃的鎏金大门。

午后的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下来,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裸露在外的皮肤传来久违的、真实的暖意。她站在喧嚣依旧的街头,身体微微晃了一下,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被彻底掏空,只剩下一个轻飘飘的、没有重量的空壳。

阳光炽热,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能穿透心底那层厚厚的、积年的寒冰。

只有劫后余生的虚脱,和深入骨髓的、无法言说的疲惫与麻木。

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指缝间漏下的光线里,

她看到自己曾经纤细、白皙、精心保养过的手,

如今布满了薄茧和几道细小的、不知何时留下的伤痕,在阳光下微微颤抖着,

像秋风中的枯叶。生活总要继续,即使像在布满碎玻璃的路上赤脚行走。

她在一个规模不大、但口碑尚可的家政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洗刷、擦拭、归置,

原本细嫩白皙的双手变得粗糙沾着劣质的清洁剂,

一点点擦去雇主家地板上的污渍、马桶上的水垢、灶台上的油污。

酸性的清洁剂让她的手更加粗糙、开裂,长时间弯腰让她的腰背时常酸痛难忍,

但她做得一丝不苟,近乎苛刻。仿佛只有这种机械的、耗尽体力的重复劳作,

能让她暂时忘却过去,麻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她把自己包裹在沉默和疏离里,

像一只受过重伤、警惕性极高的猫。就在这时,

阿文像一道过于耀眼、甚至有些刺眼的夏日阳光,

莽撞地闯入了她刻意封闭、灰暗冰冷的世界。他是家政公司新来的后勤司机,比阿妹小四岁。

他有着不输于阿强的高大身材,肩宽背阔,穿着紧身T恤能清晰看到手臂的肌肉线条。

健康的古铜色皮肤,一头短而硬的板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充满了阳光和活力。那天,阿妹刚领完任务单,抱着一堆沉重的清洁工具,

低着头默默走向工具间,一缕碎发被汗水粘在苍白的颊边,更添几分脆弱。

阿文正好从车库上来,迎面撞见。他眼睛瞬间一亮,像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那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和猎人发现猎物般的兴趣。 他大大咧咧地几步跨到她面前,

带着一股年轻男子特有的、混合着淡淡机油和廉价须后水的气息,挡住了她的去路。“嘿!

新来的?”他的声音洪亮,带着自来熟的热情,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极具感染力的笑容,

“以前没见过你啊!我叫阿文!这家公司,其实是我和朋友合伙开的!以后你的单子,

我包接送!” 他刻意加重了“合伙开的”几个字,

语气里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老板”派头,眼神坦荡得让人难以怀疑。

他目光灼灼地打量着阿妹,即使穿着最普通的保洁制服,

也难掩她清秀的轮廓和身上那股不同于常人的、带着破碎感的清冷气质。

这激起了他强烈的征服欲。阿妹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老板”的身份惊了一下,

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抱紧了怀里的工具,眼神里除了惯有的疏离,

还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和……一丝被“老板”关注的局促。“老…老板?”她声音干涩,

有些不确定。“嗐!什么老板不老板的,叫我阿文就行!”阿文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笑容更灿烂了,显得平易近人。他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伸手去接阿妹怀里沉重的吸尘器,

“这么重,给我吧!女孩子家家的别累着!以后这种重活,让司机……呃,让其他人干!

”他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阿妹抱着水桶的手背。那触感温热、干燥,带着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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