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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糟糕,长生不老的我捡了个病娇》,是作者一根人参的小说,主角为江长生贺舟。本书精彩片段:本书《糟糕,长生不老的我捡了个病娇》的主角是贺舟,江长生,属于纯爱,豪门总裁,先虐后甜,现代,豪门世家类型,出自作家“一根人参”之手,情节紧凑,引人入胜。本站TXT全本,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5745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21 03:49:47。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糟糕,长生不老的我捡了个病娇
1.眼皮重得像灌了铅,费了好大劲才掀开一条缝。刺眼的白光先撞进来,
紧接着是医院消毒水那股标志性的、能把人天灵盖掀翻的味儿,
混着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我,江长生,一个活得太久,
久到自己都懒得计算年岁的老怪物。漫长的岁月不过是钝刀子割肉,
一点点消磨掉对“活着”的所有热情。
这次“意外”只是漫长生命里又一个插曲——出门买菜,结果被老天爷用雷追着劈了四回。
对,四次,精准得像装了定位。身体能动后,我立刻从医院溜了。我这身体要是被发现,
铁定被抓去解剖。我不怕死,但怕疼。 雨下得跟天漏了似的。我拖着被雷劈得发麻的身子,
拎着泡烂的廉价塑料袋,只想赶紧回到海城闹市区那间能淹没在人群中的小破出租屋。
路过一条阴暗潮湿的巷口时,一个蜷缩在污水里的身影绊住了我。
出于活了太久、近乎本能的“多管闲事”,我皱着眉蹲下身。
雨水冲刷着那人脸上的血污和泥泞,当那张脸的轮廓清晰起来时,
我捏着塑料袋的手指猛地一紧。贺舟? 这不是十多年前,
在偏僻乡下被我收留了三年的小狼崽子吗?后来他十岁时,被贺家像找回珍宝一样接走,
再没联系。他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记忆瞬间拉回。七岁的贺舟被贺家抛弃在乡下,
像头被激怒的小兽,眼神凶狠。那天我采蘑菇回来,撞见一群孩子把他摁在泥地里。
我吼了一声,那群怂包跑了。浑身是泥的小贺舟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我。最后,
他像条倔强的小尾巴,沉默地跟在我身后回了家,一跟就是三年。
直到贺家那辆镶金边的轿车开进村里…… 此刻,这个曾经用凶狠掩饰脆弱的少年,
如今贺家的掌舵人,却气息微弱地躺在污水里,手腕上一道狰狞的伤口被雨水泡得发白,
还在渗血。昂贵的西装成了破布,昂贵的皮鞋丢了一只,昂贵的生命……似乎快熄灭了。
“卧槽!”我低骂一声,骂这鬼天气,骂打他的人,还是骂这该死的命运?
几乎是出于那点被岁月消磨得所剩无几的“热心肠”,我咬咬牙,
把湿透的塑料袋往脖子上一挂,弯腰,用力把他从污水里捞起来,扛在肩上。真沉!
比扛百斤米还费劲。好不容易把他弄回我那狗窝一样的小出租屋,扔上吱呀作响的破单人床,
累得我直喘粗气,被雷劈过的地方隐隐作痛。他那身昂贵的西装彻底废了。
手腕上的伤口看着吓人,脸色白得像纸。
我骂骂咧咧地翻出劣质消毒水和绷带——上次帮隔壁小混混剩下的,
粗手粗脚地给他清洗、包扎。他安静得像个破布娃娃,只有紧蹙的眉头泄露着痛苦。“贺舟,
出息了啊?”我一边勒紧绷带,一边嘀咕,“贺家金尊玉贵的少爷,混到这步田地?
当年不吭一声就走了,现在又这副样子。”包好手腕,把他湿透冰冷的破烂衣服扒拉下来。
看着他精瘦却布满新伤旧痕的身体,我下意识戳了两下,好小子,练的真不错。
找了件我的旧T恤给他套上。他身上冷得像冰坨子,嘴唇发紫。
我翻出最后一条还算干燥的薄毯给他裹上,又把唯一那床破棉花被子也压了上去。
心里盘算着,等他缓过来就问清楚,然后通知贺家,或者直接扔出去。这浑水,
我一点不想沾。但没过多久,不对劲了。他开始发抖,不是冷的抖,是打摆子似的,
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寒颤,嘴里模糊不清地呓语:“冷……好冷……”我伸手一摸他额头,
烫得吓人!“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你的!”我低咒。淋雨、失血、这破屋阴冷得像地窖,
不发烧才怪!贺家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我赶紧翻出退烧药——上次“感冒”吃剩的。
倒了杯凉白开,想把他扶起来喂药。他烧迷糊了,身体死沉。好不容易半抱起来靠在我肩上,
他滚烫的额头抵着我冰凉的脖子。我捏着他下巴想灌药,他却突然死死攥住我湿透的衣角,
力气大得指节泛白。“别……别走……”他含糊地呓语,声音破碎,
“别丢下我……求你……哥哥” 最后那个模糊的称呼,像根细针扎进尘封的记忆。
“哥哥”……那是乡下那三年里,他生病或极度不安时才会叫的。当年他被接走时,
眼神冷得像看陌生人。原来……还记得?我硬起心肠想掰开他的手,可他抓得太紧。
看着他写满无助和恐惧的脸,我烦躁地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算了,
跟个烧糊涂的人计较什么?我认命地叹了口气,放弃灌药。把药片放一边,打来冷水,
拧了毛巾敷在他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眉头松了一点点,但手依旧没放。
窗外是哗啦啦的雨声,屋里是他灼热的呼吸和我沉重的心跳。荒谬透顶。江长生,
一个厌倦了生死的长生者,现在像个老妈子守着捡回来的贺家少爷贺舟。时间过去,
湿衣服贴在身上难受,被雷劈过的地方还痛。我低头看看自己,
又看看床上烧得人事不省的贺舟。他手腕上歪扭的绷带渗着暗红,褪去冷漠的脸只剩破碎感。
忽然想起乡下那个冬天,他发高烧,也是这样抓着衣角喊“哥哥别走”。“贺舟,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对着空气,也像在问这操蛋的命运。“好好的少爷日子不过,
把自己弄成这样?”看着他手腕的伤和身上的痕迹,烦躁冲击着我。
我自己这身体的恢复力我早就习惯。但看着他,一种久违的“担忧”,悄悄缠了上来。
2.贺舟烧了一夜,抓着我的衣角呓语了一宿,“冷”、“别走”反复念叨。
我终究没狠下心,打着哈欠,坐床边陪了一晚上。天蒙蒙亮,体温才退下去些,呼吸平稳了,
抓着衣角的手也松开了。我累得够呛,靠着冰冷床沿迷糊过去。再睁眼,
是被一道直勾勾的、茫然视线盯醒的。贺舟醒了。他安静地坐在破单人床上,
套着我那件洗得发白、领口变形的旧T恤,空荡荡的。灰白晨光落在他脸上,
只剩失血后的苍白,衬得眉眼漆黑。只是那双曾经冷漠的眼睛,此刻空洞得像蒙了层雾,
只剩下纯粹的困惑。他看着我,眼神干净又茫然,像迷失在宇宙里的旅人。“醒了?
”我嗓子哑得厉害,撑着发麻的腿站起,关节咔哒响。“感觉怎么样?还烧不烧?
”习惯性伸手想探他额头。他微微瑟缩一下,然后,非常缓慢地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
没出声。“头疼吗?饿不饿?”我又问,尽量放缓语气。他继续摇头,眼神没焦点。
我心里咯噔一下。试探着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眼珠子跟着动了动,没瞎。“贺舟?
”我加重语气。他眨了下眼,眼神里透出更深的困惑,似乎在努力理解。几秒后,
最终还是轻轻摇头,带着纯粹的迷茫。操!失忆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活了这么久,
稀奇古怪见多了,但失忆发生在眼前,还是觉得离谱!“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不死心。摇头。“家在哪儿?”摇头。“怎么弄的?”我指了指他手腕上歪扭渗血的绷带,
以及脸上、身上的淤青。他还是摇头,眼神甚至带上一丝无辜。
看着他那张漂亮得毫无攻击性、写满“我是谁?我在哪?你是谁?”的脸,
我那点火气莫名其妙就散了。 “我真是服了……”我烦躁地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
认命叹气,“行吧,算我上辈子欠你的。”日子照旧。我依旧努力扮演“普通”打工者。
但多了个金尊玉贵的大少爷要养。贺舟的破坏力比当年有过之无不及。第一天,
他看到角落的脏衣服想帮忙。结果老掉牙的双缸洗衣机被他塞爆乱按搞到冒烟,水漫金山。
他自己滑倒坐地上,茫然看着我,湿发贴在额前,眼神无辜。第二天,他觉得厨房乱想收拾。
锅碗瓢盆被他“整理”得如同遭遇龙卷风,碗碎了好几个。他蹲在碎片旁,
手指被划破渗血珠,举着带血的手指委屈看我。第三天,他饿了想自己弄吃的。我打开门,
一股浓烈焦糊味差点把我顶翻。厨房烟雾缭绕,那口跟了我二十年的铁锅锅底破洞,
灶台洒满不明黑色物质。贺舟站在烟雾中心,呛得眼泪汪汪,脸上蹭了好几道黑灰,
手里拿着半截烧糊的面条棍。看见我,眼睛亮了一下想笑,又被浓烟呛得咳嗽,
笑容僵住变成可怜表情。“江…长生…”他小声叫我,声音沙哑,
“饿…我弄…不好…” 邪火“噌”地直冲天灵盖!累了一天的腰背疼得要断,
看着狼藉的厨房,我只想骂娘,只想把这尊只会添乱的失忆菩萨扫地出门!
“贺舟你……”脏话冲到嘴边,猛地对上他那双眼睛。清澈见底,茫然无措,
带着做错事的惶恐和怕被抛弃的脆弱。脸上的黑灰和委屈,像盆冰水浇熄了暴躁,
只剩无力感。我重重叹了口气,走过去一把夺过“黑炭面条”扔进垃圾桶,
没好气:“一边儿去!别添乱!站门口通风去!”然后开始收拾战场,
心里唾骂自己:江长生你见不见呢!活了千八百年还心软?当年他走时可没回头!你是狗吗?
欠虐?看脸的傻逼!活该被拖累! 贺舟乖乖靠在厨房门框上,安静看我收拾,
眼神专注得像观摩技术。偶尔我动作大点碰响东西,他还缩下肩膀。好不容易收拾完,
累得腰直不起来,随便煮了两碗清汤挂面。他倒吃得香,吸溜吸溜,动作笨拙,
筷子用得不利索。“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看着他被热气熏红的脸颊和努力跟筷子较劲的样子,那点怒气彻底散了。算了,
跟个失忆的傻子计较什么?3.日子鸡飞狗跳又平静。白天我去超市打零工,
偶尔加班盘货到很晚。贺舟把这小破屋当成了全世界,恨不能二十四小时黏在我身上,
成了大型人形挂件。我看电视,他就挨着我坐地板凉席上,脑袋无意识蹭我胳膊。我做饭,
他就跟到厨房门口,眼神巴巴跟着转。这天加班理货,回来晚了一个多小时。
推开吱呀作响的旧门,屋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霓虹透进一点光。贺舟缩在靠门的破小沙发里,
抱着膝盖,像个被遗弃的影子。听到开门声,他猛地抬头。昏暗中,
那双漂亮眼睛直勾勾看过来,盛满浓得化不开的幽怨和不安,写着: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哥哥,”他开口,声音闷闷的,带着被丢弃的委屈,“加班……好晚。”我反手关上门,
疲惫涌上来。“嗯,盘货,晚了点。”随口应着,脱外套,“饿了吧?我去煮面。”刚迈步,
手腕被他冰凉手指攥住。力道不大,固执地不肯松开。“我以为……”他声音很低,
不安清晰传递,“……你走了。”像根细针戳了一下。我停步侧头看他。他仰着脸,
昏暗光线下,褪去懵懂只剩依赖和害怕的脸,有种惊人的脆弱感。一瞬间,
仿佛又看到乡下寒冬发高烧的小狼崽。心里那点不耐烦被熨平。我叹气,
带着无奈抬手在他发顶胡乱揉了一把:“瞎想什么?说了去煮面。”他像被顺毛的猫,
紧绷肩膀微松,攥着的手松了些,但仍虚圈着,跟着我蹭进狭小厨房。
“哥哥……”他小声试探又叫了一声。“嗯?”拧开煤气灶,蓝色火苗蹿起。
“我……”他顿了顿,带着失忆者的笨拙,“……能帮你做什么?
”看着那双写满“想靠近又怕添乱”的眼睛,我失笑:“你?老实待着别把厨房点了,
就是帮我大忙。”话虽如此,还是指了指角落青菜,“喏,把那几根菜洗洗。
”他眼睛瞬间亮了,像被赋予重要使命,小心拿起蔫青菜笨拙认真冲洗起来,
水流溅湿T恤前襟也不觉。面条在锅里翻滚,热气氤氲。贺舟站在旁边,很近,
洗菜水声和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混合廉价洗衣粉的味道萦绕鼻尖。像回到了乡下破屋,
笨拙经营烟火气。只是小狼崽变成了漂亮懵懂的纸片人。 锅里热气模糊视线。
“贺舟…你知道吗?”我搅动面条,声音很轻,“我听说你现在可厉害了,是贺家掌权人,
雷厉风行,手段狠辣,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身后洗菜水声,戛然而止。
厨房只剩面条翻滚的咕嘟声和窗外车流声。一片寂静。 几秒后,水声才重新响起,更轻缓,
带着刻意的小心。“……阎王?”贺舟声音传来,带着困惑茫然,“那是什么?……很凶吗?
” 我回头瞥他一眼。他低着头专注冲洗青菜,水珠顺修长手指滴落。
侧脸在昏暗光线下完美,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错觉? 大概。我转回头捞面条:“谁知道呢。
吃饭。”4.日子流水般滑过。我似乎也习惯了无聊的生活里多了个贺舟。
他笨拙学着“不添乱”,甚至试着洗碗——虽然洗洁精放得能淹死蟑螂,
碗碟摔得我听着肉疼。这晚,加完班回来更晚了些。屋里依旧没开灯,
电视屏幕光明明灭灭放着深夜剧。贺舟蜷在沙发里,听到开门声立刻转头。
又是那种幽深执拗的眼神。“哥哥,晚。”他简短说,声音闷闷,身体却像磁石黏过来,
手臂习惯性环上我的腰,下巴搁肩膀,温热呼吸喷在颈侧。“嗯,盘货耽搁了。
”身体有点僵,试图推开,“松开,热。”他反而收紧了手臂,脑袋在颈窝蹭了蹭,
闷闷说:“……想你。”这祖宗…失个忆添了粘人毛病?我无奈拍拍他手臂:“行了,
多大个人了。我去热饭。”他慢吞吞松开手,眼神胶着在我身上,跟到厨房。厨房顶灯坏了,
只有窗外霓虹透进轮廓光。拧开煤气灶,蓝色火焰“噗”地燃起。 锅里是剩饭,
我低头翻搅。“哥哥。”贺舟声音突然很近。“嗯?” “你……”他犹豫一下,
声音在昏暗和锅铲声里模糊,“……会一直…在吗?”随口敷衍:“在啊,不在能去哪儿?
除非你贺大少爷哪天恢复记忆嫌弃狗窝,把我扫地出门,哪能有我不要你的份?。
”半开玩笑说着,我盛好饭转身想递给他。瞬间—— 贺舟突然动了!
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攥住我手腕,力道之大几乎捏碎骨头!盛着热饭的碗脱手“哐当”砸地,
白饭瓷片四溅! “啊!”痛呼未落,被一股巨力狠狠掼在冰冷瓷砖墙上!后背撞得生疼,
眼前发黑。 “贺舟你……!”惊怒的话被扼杀。黑暗厨房,唯一光源是跳动的蓝色灶火。
火光映照下,贺舟的脸近在咫尺。漂亮依旧,却再无半分懵懂依赖。
茫然脆弱被无形之手抹去,只剩冰冷心悸的清醒。眼睛黑沉沉深不见底,所有光被吸走,
只余浓稠阴鸷和近乎疯狂的占有欲。刚才温顺环腰的手,此刻像铁钳,一只扣住我手腕按墙,
另一只卡住下颌强迫我抬头看他。冰冷指尖抚过下颌线,带着毛骨悚然的触感。他微微低头,
温热呼吸拂过耳廓,声音低沉喑哑,
一字一句砸进耳膜: “哥哥……明明就是你先不要我的!”5.“贺舟!你大爷!
”肺管子疼,不知哪来的力气,屈膝顶向他小腹!趁他吃痛力道稍松,狠狠挣开钳制。
手腕残留清晰指印,火辣辣疼。积攒的疲惫怒火直冲天灵盖,脑子一热—— “啪!
” 清脆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扇在他脸上!打得他脸猛地偏向一边。世界瞬间安静。
只剩灶火燃烧的呼呼声和我粗重喘息。扇完我就后悔了。完了。
眼前这位可是贺家真正掌权人,传闻中手段狠辣的“活阎王”!
不是当年那个可以拎耳朵教训的小崽子!抬眼看他,心脏擂鼓。预想的暴怒没出现。
贺舟维持偏头姿势几秒定格。昏暗光线下,白皙脸颊迅速浮起刺目红痕,显出指印轮廓。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转回头。黑眸直直看向我,翻涌着压抑的暴风雨。
就在我以为下一秒要被掐死时,他动了。非但没有暴怒,反而……向前凑近一步。
没被打的半边脸颊,毫无预兆地朝我递了过来。我愣了两秒,这是演哪出?
我俩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的皮肤绒毛,感受温热呼吸。“……”彻底僵住,脑子空白。
他似乎也被自己举动惊到。黑沉眼底闪过一丝尴尬。随即猛地后撤一步拉开距离,
掩饰性低咳一声,眼神恢复看垃圾的平静,只是耳根一丝可疑薄红。
厨房弥漫焦糊和米饭的怪味,地上狼藉。贺舟没再看我,弯腰利落收拾碎片米饭,
侧脸线条紧绷。姿态沉稳高效,带着久居上位的从容。我靠着冰冷墙壁,看着他沉默清理,
后背和手腕都疼。混乱思绪打转:他什么时候恢复的?为什么装?装那么像?
就为看我像老妈子被他耍?不是,他有病吧!贺舟清理干净,直起身。没看我,
声音平静带着指令感:“去客厅。”我站着没动,胸口堵着气。他转身,目光沉沉落我脸上,
带着无形压力:“去客厅,这里有碎玻璃渣子。”威压无声弥漫。我后颈汗毛立起。
怒火被冷意一激更旺。去就去,他能拿我怎么样!我梗着脖子走出厨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贺舟跟出来,坐在对面瘸腿塑料凳上,长腿无处安放。昏暗光线下,脸上巴掌印红得刺眼,
与冰冷沉郁表情形成诡异反差。“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我直接开门见山,声音有点紧张,
毕竟我刚刚打他了。他抬眼,目光平静:“今天早上。”早上?! 脑子“嗡”的一声!
也就是说,我白天累死累活搬货时,这混蛋就在狗窝里,心安理得等我做饭!看我忙成狗,
他是不是心里笑疯了?“贺舟!”我气得牙根痒。“你耍我很好玩是吧?” 他没回答,
定定看我,眼神深得可怕。视线落在我脸上,又缓缓移向他自己脸上红痕。抬起手,
修长冰凉指腹,轻轻抚过那掌印。不像确认疼,倒像…回味?我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
赶忙晃了晃脑袋将这荒谬的想法甩出去。我被他举动弄得浑身发毛,
下意识倾身想扒开他手:“打疼了?我……” 话没完,他猛地侧头避开触碰,
快得像被烫到。抚脸的手指放下攥成拳,指节发白。喉结滚动,
再抬眼时眼底波动被强行压下,只剩深潭。“这么多年了,”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缓,
目光一寸寸扫过,像是在描摹我的样子,“哥哥还是一点没变。
”这声“哥哥”叫得自然熟稔,带着刻意的亲昵,冲淡诡异气氛。我愣住。
这小子…当年在乡下倔得很,除了烧糊涂,都连名带姓叫我“江长生”,又冷又硬。
哪像现在叫得顺口?还…怪好听?心头邪火莫名浇熄一小半,有点诡异…受用?
我唾弃了一下自己肤浅。“少来这套。”撇开眼掩饰不自在,硬邦邦说,“贺大少爷,
您这尊大佛,小庙供不起。既然想起来了,赶紧回金窝银窝,省得沾晦气。
”贺舟眼神骤然一沉,虚假平和消失殆尽。身体微前倾,压迫气息笼罩。“那你跟我回去。
”他的眼神中带着我看不懂的期盼。“不去!”我想也没想拒绝。“贺舟,你脑子被门夹了?
我这体质你不知道?行走的霉运发射塔!干啥赔啥买啥砸啥出门被雷劈!谁沾边谁倒霉!
你好不容易把贺家折腾成现在这样,我过去干嘛?当衰神祸害干净?”一口气说完,喘粗气。
活了太久,看身边人因“意外”离开,“霉运”早成甩不掉的诅咒。贺舟…好不容易爬出来,
不能也绝不想再拖进烂泥。我以为足够说服他清醒。贺舟听完,却低低笑起来。
笑声在寂静小屋突兀。他缓缓站起,高大身影挡住窗外光线,将我完全笼罩。微微俯身,
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沙发扶手上,困在狭窄空间。距离近得看清眼中翻涌的浓稠黑暗,
像化不开的墨,带着毁灭的疯狂和执拗。他看着我,嘴角勾起冰冷弧度,声音压得极低,
一字一句砸进耳膜: “哥哥……”“你以为,没有你,我贺舟能活成什么样子?
”“贺家那个地方,早把我从里到外都浸透了!血是黑的,骨头缝里都渗着毒!霉运?
”他嗤笑,眼底黑暗浓稠如实质。“我贺舟,从被生下来丢进那个地狱开始,
就霉到骨子里了!”我想也没想,一把推开他凑过来的脸,这死孩子,
从哪学的这乱七八糟的。家庭伦理剧把脑子看坏了吧。说什么胡话呢?
6.知道贺舟恢复记忆后,我二话不说就把他扫地出门了。开什么玩笑,
贺家偌大一个商业帝国的掌舵人,天天赖在我这狗窝蹭吃蹭喝,传出去像话吗?
虽然他贺大少爷的脸皮显然比城墙拐弯还厚。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我依旧是那个在超市搬货、盘点到腰酸背痛、为了省几块钱精打细算的底层打工仔江长生。
除了……贺舟好像突然变得特别“闲”。这家伙简直像个定点刷新的NPC,
风雨无阻地杵在我下班必经的那个路口。更离谱的是,他每天穿得都跟只开屏的孔雀似的!
高定西装三件套是标配,颜色从深海蓝到暗夜灰再到骚包的酒红,轮番上阵,
领带夹袖扣一丝不苟,头发打理得苍蝇站上去都得打滑。那身板,那气质,
杵在人来人往、烟火气十足的闹市街头,活脱脱一个误入贫民窟的顶级男模,
引得路过的男男女女频频侧目,还有小姑娘偷偷拍照。我每次远远看见,
都忍不住在心里翻个巨大的白眼:显摆!烧包!贺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但……平心而论,
是真他娘的好看啊!那张脸,那身材,被那些昂贵又合身的布料一衬,简直在发光。当然,
贺舟的“刷新”绝不是为了当人形立牌。他手里永远拎着一个精致得不属于这条街的纸袋,
上面印着海城最贵那家点心铺子的烫金logo。袋子里装的,无一例外,
刚出炉还带着热乎气的焦糖蛋挞、酥皮掉渣的杏仁可颂、甜而不腻的栗子蛋糕卷……头几天,
我还梗着脖子,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大步流星走过去,内心默念:糖衣炮弹!阶级腐蚀!
我江长生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可那该死的新鲜奶油和烘焙黄油的香气,
跟长了钩子似的,直往我鼻子里钻。特别是当我结束一天劳累,饥肠辘辘,
闻着隔壁小摊麻辣烫的香味却只能啃干面包的时候……贺舟手里那袋东西的诱惑力,
简直堪比沙漠里的绿洲。第三天,当我再次假装看不见他,加快脚步试图冲刺过去时,
贺舟长腿一迈,精准地拦在了我面前。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把那个散发着罪恶香气的纸袋往前一递,漂亮的凤眼就那么安静地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催促,没有戏谑,只有一种笃定的、仿佛在说“你迟早会接”的平静。
空气凝固了几秒。我清晰地听见自己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操!
大丈夫能伸能屈!我江长生活了这么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啊!再说了,他贺大少爷家大业大,
这点点心对他来说算个屁?不吃白不吃!我一把夺过纸袋,恶声恶气:“谢了!
” 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楼道,留下身后贺舟嘴角那一丝几不可察、却绝对存在的上扬弧度。
我以为这种“投喂”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贺舟哪天觉得无聊或者被狗仔拍到影响形象为止。
但我显然低估了贺舟的“执行力”和“得寸进尺”的程度。这天,我刚下班走到老地方,
果然又看见那尊闪闪发光的“孔雀像”。他今天穿了件烟灰色的羊绒大衣,
衬得身形愈发挺拔。然而,他手里拎着的,不再是那个熟悉的点心纸袋,
而是一个……巨大的超市购物袋?我脚步顿了一下,狐疑地走过去。贺舟见我过来,
很自然地把那个鼓鼓囊囊的袋子递给我。“这什么?” 我没接,警惕地问。“菜。
” 贺舟言简意赅,语气自然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菜?!” 我差点破音,
“你买菜干嘛?”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做饭。” 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甚至微微侧头示意了一下我租住的那栋楼的方向,“去你家。”“去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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