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拍打着出租屋的窗户,我攥着刚打印的离职证明,手机弹出房东催租的短信。
门铃突然响了,穿黑西装的男人递来个蒙着灰的木盒:林小姐,这是苏佩兰女士的遗物。
苏佩兰?我愣了愣,那是我妈绝口不提的外婆。
男人指了指木盒里的铜钥匙:槐树巷73号现在是你的了。
他墨镜后的眼睛扫过我身后的行李箱,提醒一句,搬进去前最好先烧三炷香。
正文我抱着纸箱站在槐树巷口时,夕阳正把老宅的影子拉得老长。
朱漆剥落的门楣上挂着块褪色匾额,苏府两个字被虫蛀得只剩轮廓。
巷子里的青石板缝里积着黑绿色的苔藓,踩上去滑溜溜的,像踩着一层薄冰。
隔壁杂货店的卷闸门哗啦一声拉开,穿蓝布衫的王婆探出头,
嘴里的瓜子壳喷了我一鞋:新来的?她颧骨上的黄褐斑在夕阳下像沾了泥的芝麻。
我是苏佩兰的外孙女,林晚。雨水顺着纸箱缝隙渗进来,打湿了我印着某呗逾期提醒
的账单。她手里的搪瓷缸哐当砸在柜台上:那老虔婆的种?姑娘你听我句劝,
这宅子邪性得很!她压低声音,枯瘦的手指戳着我身后的大门,打我记事起,
里头死过七个了!最后一个就是你外婆,去年冬天在阁楼吊死的,舌头伸得老长——砰!
老宅的门突然自己开了道缝,一股混杂着霉味和檀香的寒气涌出来。
我瞥见门后摆着双绣着缠枝莲的布鞋,鞋头沾着暗红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王婆您忙,
我先进去了。我攥紧口袋里的铜钥匙,指尖被锈迹硌得生疼。失业三周,
房东已经把我的行李扔到了楼道,这鬼宅就算真闹鬼,也比睡桥洞强。门轴发出吱呀
的惨叫,客厅正中央摆着张供桌,香炉里插着三支半截的香,烟还在慢悠悠地往上飘。
供牌上苏佩兰之位六个字墨迹新鲜,像是刚写上去的。外婆?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回声撞在糊着报纸的墙壁上,震得墙皮簌簌往下掉。报纸是十年前的《都市晚报》,
头版标题用红笔圈着:槐树巷离奇火灾,一家三口葬身火海。照片上的火场浓烟滚滚,
正是我现在站着的地方。二楼传来木板的呻吟声,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在走。
我抄起门后的扁担,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往上挪。楼梯扶手积着指节厚的灰,
却有一串新鲜的脚印通向阁楼,脚印很小,像是孩童的赤脚踩出来的。
走廊尽头的阁楼挂着把铜锁,锁孔里塞着团发黑的棉絮。我刚要伸手去抠,
楼梯转角的镜子突然晃了晃。镜中的我背后站着个穿深色旗袍的女人,头发绾成圆髻,
手里攥着把银梳。我猛地回头,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只黑猫蹲在窗台上,
碧绿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哪来的猫?我捡起块碎砖扔过去,
猫却像穿过水幕似的钻进了墙里。墙面上的报纸簌簌作响,露出底下泛黄的墙纸,
上面绣着密密麻麻的鸳鸯,针脚里嵌着暗红的颗粒。我用指甲刮下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
是铁锈味——是人血。当晚我在客厅打地铺,把供桌上的香炉抱到枕边当护身符。凌晨三点,
窗台突然传来指甲刮玻璃的声音,节奏均匀得像在数着什么。谁?我抓起扁担冲到窗边,
巷子里的老槐树在月光下张牙舞爪,树影里站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是送钥匙来的那个。
他仰着头,墨镜反射着我窗口的光,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见声音。我刚要开窗,
突然想起快递里的字条:别半夜开窗。指尖在窗闩上顿住的瞬间,
玻璃上的影子动了——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就站在我身后,银梳正抵在我的脖颈上。啊!
我转身挥扁担,却劈了个空。供桌上的香炉倒了,香灰撒了一地,
在月光里显出个扭曲的人形。更诡异的是,香灰里有串小小的脚印,
从供桌一直延伸到我的枕头边。第二天一早,我在香灰里发现枚银戒指,戒面刻着个兰
字。王婆说这是我外婆的嫁妆,当年她就是戴着这戒指,把出轨的丈夫推井里了。
那口井在后院,王婆往我手里塞了包糯米,去年冬天有人看见你外婆半夜在井边梳头,
梳着梳着就掉井里了——不过捞上来的时候,人是在阁楼发现的。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粗糙的掌心摩挲着我手腕内侧,你这胎记,跟你外婆一模一样!我低头看去,
脉搏处确实有个淡红色的月牙形胎记,从小就有。我妈总说这是投胎时阎王爷盖的章,
现在想来,她可能早就知道什么。后院的井被块青石板盖着,石板缝里钻出几丛野草,
草叶上挂着些白色的纤维,像是从布料上撕下来的。我刚挪开石板,一股腥甜的气味涌上来,
井壁上贴着张黄符,符纸已经发黑,上面的朱砂字晕成了血珠似的圆点。这符是镇煞用的。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穿中山装的老头站在月亮门边,手里拄着根雕龙拐杖,
小姑娘,你外婆没教过你,井里的东西不能随便看吗?您是?陈默,
你外婆的老朋友。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我的手腕,这胎记是苏家女人的记号,你得小心了。
他弯腰捡起片草叶,这是寿衣料子,看来它已经醒了。它是谁?
陈默突然把拐杖往地上一顿,咚的一声,井里传来沉闷的回响。五十年前,
你外婆为了保住这宅子,招了个『脏东西』进来。他压低声音,拐杖头在泥地上画着什么,
那东西要靠苏家女人的血活着,一代换一代。这时阁楼传来哐当一声,
像是樟木箱掉在了地上。我和陈默冲上去,只见墙角的木箱翻倒在地,
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件红得发黑的嫁衣,领口绣着对鸳鸯,眼睛是用黑线缝的,
针脚密密麻麻,像是无数只盯着人的眼睛。它穿走了!陈默的脸瞬间惨白,
从怀里掏出个黄绸包,里面是面裂纹纵横的铜镜,
你外婆当年把自己的魂魄封进镜子里镇着它,现在你动了嫁衣,它要出来了!
铜镜突然发烫,我下意识松手,镜子掉在地上,裂纹里渗出些粘稠的黑液,
落在地板上滋滋冒烟。镜面晃了晃,映出个穿嫁衣的影子,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
乌黑的长发垂到地上,拖出一道暗红的痕迹。它要借你的身体还阳!
陈默抓住我的手往镜子上按,快用你的血滴在镜子上,你外婆的魂魄会出来帮你!
我的指尖刚碰到镜面,就被烫得缩回手。镜中的影子突然转过身,长发遮住了脸,
只有双惨白的手举着银梳,梳齿间缠着几缕黑发——那梳子,
和我昨晚在镜中看到的一模一样!不对!我猛地推开陈默,你根本不是外婆的朋友!
你怎么知道?他的表情瞬间扭曲,拐杖头的龙嘴里露出点寒光。因为外婆的日记。
我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我今早拍的照片——阁楼的墙洞里藏着本牛皮日记,
其中一页画着根雕龙拐杖,旁边写着盗镜贼,1987年冬。
陈默突然从拐杖里抽出把匕首,寒光直刺我的胸口: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一起当祭品吧!
我抓起地上的铜镜砸过去,他侧身躲开的瞬间,井的方向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后院的井水突然涌了上来,漫过青石板,朝着阁楼的方向流。穿嫁衣的影子从镜中飘了出来,
长发像水草般在半空舞动。陈默的匕首刚要刺中我,却被突然缠上的长发卷住了手腕。
阿兰,你疯了!我是来帮你的!陈默嘶吼着,脸涨得通红。影子慢慢转向我,长发滑落,
露出张苍白的脸——眉眼、鼻梁,甚至连嘴角那颗痣,都和我妈年轻时的照片一模一样。
妈?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妈在我十岁那年就失踪了,警方说她可能掉进江里了,
连尸体都没找到。可此刻她的脖子上挂着我送她的生日礼物,一串塑料珠串,珠子缺了两颗。
晚晚,别怕。她的声音像浸在水里,含混不清,妈对不起你。
铜镜突然自己立了起来,镜面像水波般荡漾。
我看见里面浮现出无数画面:年轻的外婆把婴儿放进竹篮,
篮子外裹着那件红嫁衣;妈抱着年幼的我跪在井边,往井里扔着什么;陈默举着匕首刺向妈,
血溅在铜镜上……苏家女人世世代代都是守镜人,妈抬手抚过我的脸颊,她的指尖冰凉,
井里锁着的是我们苏家的邪念,每一代都要有人用魂魄镇着。你外婆当年选了我,
我选了你——不是的!我抓住她的手,却穿过了片冰凉的雾气,
王婆说外婆是吊死的!她的长发突然缠住我的手腕,脉搏处的月牙胎记变得滚烫。
那是骗你的。镜中的画面突然定格,外婆站在井边,脖子上套着白绫,手里却举着铜镜,
她是为了把邪念逼回井里,才故意假死的。陈默突然挣脱长发的束缚,
匕首朝我后背刺来:别听她胡说!这镜子能让人起死回生,你妈早就被邪念附身了!
井水突然暴涨,漫到了阁楼门口。井里浮起些白色的东西,仔细看去,
竟是件件叠得整齐的嫁衣,领口的鸳鸯眼睛都泛着红光。它要的不是我,是这些嫁衣?
我突然明白过来,苏家女人的血能让邪念成形,你想利用我完成仪式!太晚了!
陈默狞笑着扑过来,却被突然从井里伸出的无数只手抓住了脚踝。那些手都穿着红色的绣鞋,
指甲涂着剥落的红蔻丹。这些都是被你害死的苏家女人?我看着那些手把陈默往井里拖,
他的惨叫很快被水声吞没。井水泛起黑色的泡沫,隐约能看见井底堆着些白骨,
手里都攥着银梳。妈站在铜镜前,身影越来越淡:晚晚,把镜子砸了,
别再让苏家女人守着这诅咒了。我捡起地上的扁担,刚要挥下去,镜面突然映出外婆的脸。
她拼命摇头,嘴唇翕动着,像是在说别砸。为什么?我盯着妈逐渐透明的脸,
您不是说这是诅咒吗?她的长发突然缠住我的手腕,脉搏处的月牙胎记变得滚烫。
因为邪念就是我们自己,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苏家女人天生能看见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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