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何履光,朱崖人,一介布衣,偏又误入仕途,曾官至岭南节度使,实不才之至。
我自小居海滨,潮涨潮落,雷雨汹涌,那些海天交界处的奇景怪象,于我不过寻常日常。
可真正让我胆寒失色、夜不能寐的,却不是风浪,而是那些深海里曾经看过的“活物”。
世人常以为,大海不过是水广无边,偶有鲸鲵、蛟龙、风暴,不过自然气象罢了。
但我告诉你,大海远比你想象的深,也远比你承受得起的沉静。宦海沉浮,所见奇景无数,
然最记心头的,却是三桩怪事。这三事我不敢与外人言,也不曾敢轻易写出。
今日我已年过六十,归隐故里,屋后仍听海涛。夜雨潺潺,忆起旧事,才敢提笔。
倒不是怕旁人笑我荒诞虚妄,而是怕提起它们,会再梦见那些东西。我曾亲眼目睹,
一尾大鱼困于两座海山之间,七日震雷、七日吐沫、七日晦黑,如天地闭眼不言,
直至山崩鱼脱。我曾登过一片浮洲,洲上卧着宛如山丘的大蟾,每至月圆便吐白气,
竟能直冲云霄,与月争光,月也因此惨白失色。我还曾在盛夏之际,
看见一条可绕山几十匝的巨蛇,从海中探出蛇首,低头饮海,日饮夜饮,
直到一个午后被“某种东西”连蛇带山一并吞入海底,而海面仅泛起一圈细小的涟漪。那天,
我跪在甲板之上,失声无语。我知道,天地虽大,但有些东西,永远不想也不能懂。
我曾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是不是年少时海风灌脑留下的病根。可数年后,在崖州乡人中,
又听得相似异闻,有人梦中听鱼声如雷,有人目睹月夜蟾光,有人看见大蛇饮海后,
再也不敢近海捕鱼。他们不知我当年也是见过的。我不信神、不信仙,也不谈妖怪之说。
但我信,大海里有我们人类从未见过的生命,有它们的疆域、规则与力量。
我们不过是岸上的一撮蚂蚁,管你是节度使还是贩盐的小卒,一旦落海,就什么都不是。
若你看过这三事,还敢独自乘船远航,还敢在海风中酣睡,我敬你胆色,也祝你命长。
接下来,我讲三个故事。不是传说,不是梦,是我,何履光,亲眼所见。
第一章:七日黑海:那条撕裂山岳的鱼我叫何履光,南海朱崖人,幼年随父居于海边。
彼时不过七八岁,清晨能望见海雾升起,夜里常听见涛声如钟,如今想来,那声音里,
未必全是海浪。我曾为岭南节度使,驻守南海多年,亲眼见过许多诡异之事,
传出去只怕世人不信,反当我胡言妄语。但这件事,我却要说。天宝初载,我新任节度使,
不过上任第三个月。那年六月初,天色突变,海风呼啸,潮声如雷,
仿佛天地间忽然多出一头怪兽,藏在深渊里怒吼。第一天,乌云压海,气压低得吓人,
仿佛有人按着你肩膀喘不过气。黄昏未到,天已全黑,连灯火都照不透五尺远。第二天,
雷声滚滚,像闷雷,却不是从天上,而是从海里传来的,一声比一声沉闷。
我问海防营指挥张谦:“你听,那是什么?”张谦脸色发白,手指着远海道:“大人,
那不是雷,那是……东西在吼。”我没答话,心里却开始不安。第三天,天色依旧昏沉,
雨变成了泥,真的,雨水打在甲板上,粘稠如浆,像是从哪头怪物嘴里吐出来的沫。
所有人都说,这是末日的景象。港口的渔船不敢出海,市集关门闭户,百姓来府门跪拜求安,
我也只能安慰他们说:“天象异常,数日即止。”其实我自己也心虚。每天夜里,
那沉沉的怒吼声让我从梦中惊醒,感觉整个海面都在颤抖。直到第七日,
一位自称来自“两山之间”的商人被军队带来,满身是泥,眼神惊惧,连说话都在打颤。
他跪在我面前,说出一番话,让我至今难忘:“大人,
是鱼……是一头……大得无法想象的鱼!”我屏退左右,细细询问。他说,
那两山之间海流湍急,他原是走私商贩,避税走小路,船过两山之时,忽觉水下震动,
浪涛如拔山移岳。他们仓皇靠岸,却见一道黑影从海中浮现,那不是船,也不是鲸,
而是一整座黑山,在动!“它不是浮出海面,而是困在中间了,大人!
那东西的身子卡在两山之间,动弹不得,左右撞击,连山体都在晃。”“那七天的黑天,
是它口中吐出的气息;那泥浆一样的雨,是它嘴里喷出的泡沫;那轰隆隆的雷声,
就是它在挣扎。”我喉头发紧,问:“那后来呢?”他说,鱼的鳃挂在东边那座山的岩壁上,
像是钩住了一块铁钉。它用尽全力冲撞,撞得整座山裂开一道缝——“那一刻,大地都震了,
大人,我们连站都站不稳!”我心惊肉跳:“山裂了?”他点头:“裂了,真的裂了!
然后它就挣脱了,顺流而去,消失在远海。那东西——太大了,根本不是鱼,是神!”那夜,
我久久未眠。府中文吏问我:“大人,这话可信吗?”我只淡淡道:“这七天,
你们看见的、听见的、感受到的,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件事之后,
我亲自命人前往那两山查验,东山果然断裂,山崖处像被巨斧劈开,岩石层层内陷,
旁边还有许多深不见底的沟槽。那沟槽,像极了鱼鳃在崖壁上挣扎刮出的痕迹。
——那不是自然形成的山裂,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撑开的。夜深了,我却毫无睡意。
海风穿窗而入,带着咸腥与潮湿,像有什么东西趴在我耳边低语。我披衣起身,走到厅前,
独对海天。那商人走后,我派人沿着海岸一路追查,果然在“两山之间”发现大量断裂岩层,
还有一种说不清的腥臭味,仿佛海水被血染过,却找不到鱼鳞,也找不到尸体。天太黑了,
月亮也不肯出来。我盯着海面,心跳莫名加快。那黑色的巨影,
在我脑海中反复浮现——它卡在两山之间,挣扎时带起滔天巨浪,它的鳃刮在山崖上,
血与泡沫混成泥雨。雷是它的吼,雨是它的沫,黑夜是它的气息。“这真的是鱼么?
”我喃喃自语。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非鱼也。”我猛然转身,是客厅中的幕僚徐瑾。
他不知何时来了,手中抱着一本古籍,神色凝重:“大人,我查了几本海图志异,
有一段或许与您经历相符。”我接过那卷破旧文册,
上头一行泛黄的字映入眼帘:“有物生于远古,形似鲲鱼,能吞海之气,载云吐雨,
栖于海脊双山之间,若不得行,则风雷为之作,天晦地暗。
”徐瑾指着这段话:“这是不是像极了大人您说的那七天?”我心口一紧,
脑中突现一个词:“鲲?”徐瑾点头:“鲲者,海中至大之物,乃天地未分时所存。
此说出自《东极异闻录》,记载者为一名千年前的朱崖道人。他曾言‘鲲若现世,
则必有山崩海啸之变’。”我盯着书页,忽觉得它像是在颤抖,不,是我的手在抖。
“你是说,那七日之乱,是因为这头远古之鲲卡在山口?”“正是。”徐瑾压低声音,
“而两山之名,在旧图上叫‘鲲门’。”“鲲门?
”我仿佛听见海风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名字:——鲲门,是它的囚笼,也是它的断崖。
我强自镇定:“那鱼走了,它还会回来吗?”“鲲生性恋山,若未死,终会归来。”夜,
更黑了。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化作一滴水,自空而落,穿过云雾,落入茫茫大海。
而海面之下,是一双睁开的金色巨目,如太阳般炽热,死死盯着我。那眼睛缓缓闭合,
下一刻,山崩地裂。我从梦中惊醒,全身冷汗。我知道,那东西还在海里,它不是鱼,
不是兽,不是神,不是魔。它是天地间某种遗忘的存在,是上古洪荒遗下的“记忆”。
而我们,只是它短暂困顿时所掀起的涟漪。几日后,海上传来消息——那裂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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