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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春生阮秀梅是《从白桦林到外滩月光》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丞庆”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故事主线围绕阮秀梅,陈春生展开的现代言情小说《从白桦林到外滩月光》,由知名作家“丞庆”执笔,情节跌宕起伏,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5692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25 22:34:33。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阮秀梅下乡三年,和落户山区的知青陈春生相爱。为了和爱人在一起,阮秀梅甘愿放弃回城机会,却听到陈春生一直将她当做替身。阮秀梅心如刀绞。她决心回城,并瞒下消息。最后半个月,不知道阮秀梅即将返城的陈春生和李英英卿卿我我,让阮秀梅彻底心死。半月期到,阮秀梅登上大巴,知道一切的陈春生后悔莫及,拼命挽回,可阮秀梅的身边有了竹马祝亦。在祝亦的帮助下,阮秀梅考上了大学,拥有了更广阔的未来,和祝亦幸福地在一起。
#阮秀梅下乡三年,和落户山区的知青陈春生相爱。为了和爱人在一起,
阮秀梅甘愿放弃回城机会,却听到陈春生一直将她当做替身。阮秀梅心如刀绞。她决心回城,
并瞒下消息。最后半个月,不知道阮秀梅即将返城的陈春生和李英英卿卿我我,
让阮秀梅彻底心死。半月期到,阮秀梅登上大巴,知道一切的陈春生后悔莫及,拼命挽回,
可阮秀梅的身边有了竹马祝亦。在祝亦的帮助下,阮秀梅考上了大学,拥有了更广阔的未来,
和祝亦幸福地在一起。1“秀梅,知青返乡政策下来了,咱们可以回上海了!
”王艳丽跑过来,激动地抱住阮秀梅。他们两个一起下乡插队,白天干农活,晚上睡沟子,
日日辛苦得不行。如今终于能回去,王艳丽怎么能不高兴?阮秀梅却难为情地推开王艳丽。
“我.....我不回去了。”“为什么?”王艳丽急了:“难道因为陈春生?
”阮秀梅羞涩地点点头。“对,春生在这里有了国家分配的工作,不符合返乡政策,
他说他想娶我,我....我当然得陪着他。”王艳丽倒吸一口冷气。“天嘞,
难道你要干一辈子农活?男人和未来你得分得清呀。”话是这样说。
可前年阮秀梅没考上大学,是陈春生请了假,一日日地开导她,她才走出落榜的阴霾。
这份真情抵得过万金,她那时便想过,自己做不成跃龙门的梦,以后要和陈春生好好过日子。
王艳丽急了。“不行啊,名额有限,容不得你在这儿矫情,我去帮你提分手!”说罢,
她拽着阮秀梅,往陈春生工作的卫生所走去。赶巧今日卫生所的同志们聚会,散了席,
留下一群喝酒的男人。阮秀梅见此更不好意思,躲在墙根不出去,直拽王艳丽走。
王艳丽不肯,两人拉扯之际,屋内传来笑语声。“要我说,女人就不能去读书,
你看隔壁林家女儿才上大学,寒假回了就甩了老王,还得是小陈,
把秀梅的录取通知书藏了起来。”什么?阮秀梅站定了脚步。下一秒,
陈春生的声音传了出来。“她家境好,还有才气,若再读了大学,那还得了?
我就是要杀杀她的威风!我不止藏通知书,城里寄给她的信,我都烧了!
就是要把她死死捏在手心里!”屋内附和道:“要我说,小陈也真是情种,
为了让心上人回乡,不惜和不喜欢的人结婚,阮秀梅也是被小陈调教得好,小陈一说要娶她,
她就铁了心留在土沟沟里嘞。”“是喽,小阮下乡早,若是返乡肯定排在前头,那样的话,
李英英就得晚回去,小陈这回牺牲可大喽。”陈春生道:“也别这么说,
阮秀梅和英英是一个地方出来的,相貌气质最像,我深知英英抱负远大,不会留在这里,
我也不忍耽误她的前程。那就退而求其次,阮秀梅也是一样的,但比起英英,她便宜得很!
有了点小手段就追到了。”陈春生叹息道:“很好,不喜欢她,用起来不会心疼。”说罢,
男人们哄堂大笑,纷纷夸赞陈春生厉害。而屋外的阮秀梅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了地上。
泪水顺着指缝滑下。初次见,阮秀梅被邻村的单身汉拽进庄稼堆。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强暴时,是陈春生救了她,那时她便一见倾心。再相见,
两人同去帮王寡妇砌屋墙,她笨手笨脚差点被砖头砸到。是陈春生抱住了她,用自己的后背,
替她挡住了伤害。相识相知后,两人顺理成章在一起。她本以为,
是陈春生一次次拯救她于水火,他是她的英雄。却没想到,那些水深火热,
原本就是陈春生带来的!而他,只是将她当作李英英的替身!若不是陈春生,
她现在应该在绿荫成团的校园里读书。她会有更好的未来!而现在,
他居然还想将她困在大山里,毁她的一辈子!阮秀梅眼中透出森森恨意。“走,
我们找陈春生问个清楚!”王艳丽怒道。“不,他已经不重要了。”阮秀梅快速平静下来。
“我们去知青办,办理回乡手续。半个月后,我和你一起返城。”2阮秀梅要求回乡,
排在她后面的李英英就得等下一批。“没事,她下次再走就是了,
你放弃名额才是真要困在这里。”工作人员鼓励她:“秀梅,回去了可要好好读书,
考上好大学,倒那时啊,才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阮秀梅鼻子一酸。当时落榜,
最亲近的陈春生劝她歇了读书的心思,本本分分当个庄稼人才是正经。
可就连仅有几面之缘的同志都知道,读大学才是真的对她未来好。
她依赖的、信任的、心爱的男朋友,甚至不如一个外人真心对她。“谢谢同志,
但我和英英关系不错,我怕她怨我,您这边能帮我保密吗?”工作人员同意了。
陈春生欺瞒她,只是为了让李英英先回城。若是让他们知道她已办好手续,
说不定又会起什么坏主意来阻挠她。阮秀梅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办完事情,
两人回去睡觉。刚躺下,阮秀梅就听见窗根下传来两声布谷鸟叫。
这是陈春生和阮秀梅的暗号。意思是,陈春生想要了。往常阮秀梅听见了,
哪怕白日劳作了一天,她也会拖着疲惫的身子出去,让男人尽兴。但如今,她不愿了。
布谷鸟叫越来越气急败坏。阮秀梅用枕头蒙住脑袋,装作听不见,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陈春生果然沉着个脸。趁着午休,一把拽过阮秀梅,将女人压在墙上,
手也不老实地往女人裤腰带里伸。阮秀梅觉得恶心,皱着眉躲了躲。陈春生急了,
一把掐住女人下巴。“怎么,不给我碰?”阮秀梅随口扯谎:“来例假了,肚子不舒服。
”“这样啊。”陈春生缓和下来,把手搓热了,盖在她肚子揉了揉。“你就是娇气,
人家王家的媳妇儿多善解人意,刚生完就让男人舒服,你倒好,来个例假就推三阻四的,喏,
我给你捂一捂,你男人手热。”若是往常,阮秀梅会羞红了脸,
觉得陈春生对自己真是太好了,而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但现在她只觉得心酸。
若陈春生真的爱护她,一定会心疼她例假不舒服,而不是嫌弃她特殊日子不能上床。他这样,
是根本就不在乎她。阮秀梅挥开陈春生的手:“刚做完工,手脏兮兮的,别往我身上放。
”陈春生啧了一声,竟真去洗了手,回来还拎了两块小红糖。
他得意洋洋道:“这红糖我可是早就给你备下了,拿水泡了喝,阮秀梅,咱对你好吧,
踏踏实实跟我过日子,以后的好,少不了你的。”红糖可是紧俏物。光有钱可不成,
还得拿票排队买。隔壁的高中生要高考,她爹想弄点给孩子补身体,
求爷爷求奶奶了大半个月,才弄来一小块。陈春生拿到这些,看来是用尽了心思。
王艳丽咦了一声,拿了搪瓷缸烧热水,掰开一小块红糖等水开。“阮秀梅,清醒点,
别他给你点好处,你就心软。”阮秀梅摇摇头。“我没心软,陈春生算计我是真。
但他对我的好,我也看在眼里。艳丽,你说这些年并肩作战,他对我是不是也有一丝真情?
”“真情?”身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两人回头,正是李英英。她甩着两根麻花辫,
骄傲地一扭腰。“陈春生就算有真情,那也是对我,如今我就要回城了,我也不瞒你了,
阮秀梅,你只是我的替身!”王艳丽腾地站起来。“你闭嘴!秀梅又美又优秀,
是你比不上她!这可是红糖,陈春生特意给秀梅拿来的!”“红糖怎么了?
”李英英看向阮秀梅,挑衅开口。“只要我想要,陈春生立马拿来给我,阮秀梅,
我们比一比。”3阮秀梅不想去比。可李英英哎呦一声,直接软倒下去。
陈春生果然噌地一下蹿过来,搂住李英英。他急迫道:“怎么了英英,哪里不舒服?
”“我...我头晕,可能是活干得太急了,吃点甜的就好了。
”“甜的.....”陈春生转头,看见那两板红糖,立马掰下一大块,
抢过王艳丽的搪瓷缸融了,喂给李英英喝。王艳丽急了。“红糖紧俏,
秀梅来例假都不舍得掰大块,你凭什么给她?”“嚷什么!我买的,想给谁就给谁!
阮秀梅身子强壮,例假再疼忍一忍就好了,别瞎矫情!”陈春生转头吼阮秀梅。
“你个做嫂子的,心胸开阔一点,交的朋友也小气得很,以后不许跟她交往!”说完,
他就看见了阮秀梅失望的眼。有什么似乎一闪而过,可他无暇抓住,只是抱起李英英,
冲向卫生所。而他怀里的李英英,向阮秀梅露出胜利的笑。口型道:“你看,只要我需要,
他就会在我这边。”王艳丽气得要冲上去,被阮秀梅拦住。“别追了。”“为什么?
”王艳丽也是个暴脾气:“李英英居然把这种话说到你面前,他们是以为返乡的名单定了,
所以肆无忌惮吗?”“你也知道,马上要走了,咱们别生事端。”“那....你不伤心吗?
”怎么会不伤心呢?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也没法立即将付出的感情抽离出来。她也想着,不管如何,这些年,陈春生对她总是好的。
排三个小时队才买得到的红糖,也愿意拿来给她。可原来,她记挂的这点情,
比不得陈春生对李英英的万分之一。还好,她没有放弃回家。这个世上,
只有家里的爸爸妈妈真的对她好。知道她能回去,爸妈花半个月的工资,
给她寄了两斤进饼干,让她分给朋友们做告别礼物。如今王艳丽不开心,她也等不得了。
见着没人,忙往王艳丽嘴里塞了一个。“艳丽别伤心,吃好吃的,咱们回去收拾东西。
”屋子里有很多陈春生送她的东西。龙凤呈祥的脸盆,她当时爱不释手。稻草编的小花,
她欣喜地戴在头上。赶集回来买的丝巾,她喜欢得不愿离身。国贸商店买的红枣糕,
她舍不得吃。......爱没了,这些物品也不必留了。就放在这里,谁愿意拿谁拿吧。
她只收拾了从家里带来的书籍和一些衣服。收拾了两大包,阮秀梅累了。于是坐了下来,
拿出自己买的方头糕,想吃一点垫垫肚子。门忽地开了。陈春生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阮秀梅,红枣糕呢?英英想吃,国贸商店卖完了,把我给你买的拿来。”说完,
也不仔细看,直接从阮秀梅嘴里抢下了方头糕。
“不....这是我自己买.....”“哎呀,秀梅,你能不能大度一点,
都说了英英身子不好,吃你点东西怎么了?什么你的我的,你的不就是我的?英英是我妹妹,
你个做大嫂的不说照顾她,怎么还挑起理来了?”说罢,陈春生看见了阮秀梅两大提手拎包。
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你收拾东西干吗?要去哪?”4阮秀梅刚要说话。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陈医生呢?英英吃不到东西胃痛,你快去看看啊。”陈春生忙不耐烦地推开阮秀梅。
“回来再跟你说,我先走了,英英需要我。”阮秀梅苦笑了一下。她从前怎么就没觉得,
陈春生这么不可理喻呢?方头糕被拿走了。陈春生买的红枣糕她嫌恶心,不愿意吃。
父母邮寄来的饼干她想分给朋友,不舍得吃。想着睡觉就不饿了,她灌了两口井水,
直接上了床。可胃里一直不消停。她勉强起身,想找几片药吃,软倒在床下。
幸亏王艳丽下夜班,发现了她,及时将她送到了卫生所。夜里来病人,医生急急忙忙来看。
陈春生见是阮秀梅,心忽地揪了起来。但李英英在这儿,
他还是平淡道:“各位先去看英英就好,秀梅没事。”“怎么没事?
”王艳丽急忙拦人:“秀梅肚子疼,你们快看看她啊,走什么?
”李英英也在旁弱弱道:“春生哥哥去看秀梅姐吧,我没事的,还是秀梅姐有人疼,
正常生理痛都要来卫生所,不像我,干活干到脱力,都不敢来打扰春生哥。”“你闭嘴!
”王艳丽道:“你最恶心,下乡也改不了你那挑拨离间的本事!
”李英英吓得往陈春生后面躲,陈春生立即道:“看什么!阮秀梅来例假而已,
这点事也值得闹来卫生所吗?你知不知道同志们多辛苦?真是太不懂事了!
”王艳丽急得都要哭出来了,此刻也顾不得别的。“不是,不是,秀梅没来例假,
她是真的难受,她需要医生!”陈春生不可置信:“什么?”阮秀梅没来例假。
她为了不和他上床,故意诓骗他?枉他之前特意去买了红糖,还颠颠地送过去!
这简直是羞辱!自己不过是因为英英,才同她在一起,一个替身居然敢来耍心机!
陈春生怒不可遏,他伸手,使劲摇晃昏厥的阮秀梅。阮秀梅脸色惨白,一动不动。
王艳丽上前拦,被他使劲挥开。陈春生烦了,直接拿起桌子上的搪瓷缸,
将水泼在了阮秀梅脸上。阮秀梅只觉得彻骨的凉意撒在身上,她从昏厥中惊醒。睁开眼,
就看见陈春生满是恨意的眼。“阮秀梅,你果然装晕!”“你骗我,我不与你计较,
但你就算怪我把红糖给了英英,也不该装晕闹到这里来!你知道,
我看中你是觉得你善解人意,别天天给脸不要脸!”“再把心机耍到我眼前,我就不娶你了,
反正你也一辈子留在这里了,我就让你随便嫁给哪个单身汉,看你还闹不闹得动!
”胃里还是一阵绞痛,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阮秀梅完全懵了。“什么意思?
”“你说我因为嫉妒,装晕来卫生所,就是为了跟李英英抢你?”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陈春生。
这还是她爱过三年的男人吗?怎么一朝变成可怖的厉鬼,还是说,他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陈春生被这双含着泪的眼睛一看,心口一痛。李英英拽了拽陈春生的衣袖,表情无辜。
“春生哥别生气,秀梅姐也是因为在乎你,她只是一个想得到男人怜爱的女人,她没什么错。
”“哼,枉我还以为大城市来的女生更独立。”陈春生给李英英盖好被子:“还是你,
志向远大,为人清醒,令我敬佩。”阮秀梅不敢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恶意谄媚的陈春生看不出。想远离他的,却被批判为不独立!阮秀梅顾不得胃疼,
挣扎着起身:“王艳丽,我们走!”“慢着!
,温柔道:“春生哥,你太累了,我心疼你,嫂子来都来了,
不如......”她适时地闭嘴,而陈春生眼前一亮。“对啊,还是英英对我好,阮秀梅,
你留下来,照顾英英!”5“什么?”王艳丽急了:“你要秀梅一个病患照顾李英英?
陈春生,你良心被狗吃了?”当着李英英的面,被人如此辱骂,陈春生觉得脸上无光,
抬起巴掌。“啪”的一声,阮秀梅的脸被打偏了。她踉跄几步,摔在地上。
陈春生理直气壮道:“王艳丽,我打不了你,但阮秀梅是我陈家未来的媳妇儿,
我要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我今天就是让她舔英英的鞋,她也得照做!
”“你还要不要脸!”王艳丽搂住阮秀梅,急切地掰开阮秀梅的手,看她的脸如何了。
可手扒开,是一脸的泪水。一直温温柔柔的女生哭得撕心裂肺,受得委屈太多了,
她也坚持不住了。“我不去!陈春生,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你个王八蛋!”下一秒,
阮秀梅的脖子被陈春生扣住。陈春生贴近,压低声音。“我知道委屈你了,但英英快回城了,
你必须得给我这个面子,不然....”他话音一转:“王艳丽也要回去,对吧?
我记得她可是为了回城和男友分手了,你怕不怕我把这事告到知青办,治她一个嫌贫爱富?
”阮秀梅瞪大眼睛。知青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就是要去除掉这些毛病的。
如今返城,有不少人都在分手,知青办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认真管。
可若是有人去举报,事情就大了。阮秀梅屈辱地闭眼。没事,没有几天他们就可以回去了。
王艳丽是这里唯一一个对她好的,她不能辜负。再忍忍,再忍忍。“好,我来照顾李英英,
你放过艳丽。”陈春生满意一笑,叫人取来阮秀梅的日用品。阮秀梅劝了王艳丽回去睡觉,
一转身,李英英就使唤她。“秀梅姐,我胃里还是不舒服,你去给我下点面条,好不好?
”又问陈春生:“春生哥,我这样做麻烦秀梅姐姐吗?”她一笑,陈春生魂都没了。
“怎么会麻烦呢,照顾你,她心甘情愿的。”说罢,陈春生连拖带拽地将阮秀梅赶进厨房。
为了王艳丽,她忍着细细的胃痛,洗菜和面做面条。烟雾笼罩中,她忽然想起,
刚和陈春生在一起时,她也常常肚子饿。当时知青还没分宿舍,更没有灶台。为了她,
陈春生闯了生产社,顶着被处分的风险,给她做了一碗面。那是一碗没放调味品的面,
却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面。她看着满脸锅灰的陈春生,以为自己找到了幸福。
就是一辈子回不去家,也是有了依仗。她想,她也要学会做饭,尽好一个女人的义务,
让陈春生也体会到被爱的快乐。可她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变得家务样样精通,
却发现一切都是假的。爱不是给她的。她只是个替身。而陈春生真正的爱,是时时刻刻陪伴,
是眼里只有一人,是舍弃所有也要奋力成全。自己得到的那些,不过是李英英不要的杂碎。
面做好了,阮秀梅的泪也不再流了。她端着两碗香喷喷的面,走回卫生所。一碗给李英英吃,
一碗自己吃。吃了胃就会好受些。可刚开门,两碗面都被抢了过去。李英英把面拨了拨,
将最多的那碗捧到陈春生面前。“春生哥,你累了一天了,多的给你吃,算我谢谢你。
”陈春生笑得温柔:“英英你真是有心了。”两人一副相敬如宾的样子。
阮秀梅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去夺面。“我一天没吃东西,这是我给自己做的,你想献殷勤,
你自己去做!”李英英吓了一跳,使劲往陈春生身后缩,模样楚楚可怜。“啊,
我不知道秀梅姐没吃东西,刚才看她的包里,有不少好饼干呢!”说罢,
她柔柔弱弱地向后一指。阮秀梅一看,心凉了半截。
只见原本装在包里的饼干不知被谁扒了出来。爸爸妈妈省了大半个月工资,
邮寄给她告别朋友的礼物,成了一地碎渣渣!6“这是我的东西!你们凭什么破坏!
”阮秀梅急忙扑过去。慌乱地用手把饼干碎划到一块,刚要捧起,
饼干碎被一脚踢得洋洋洒洒。抬头,陈春生正沉着脸看她。“阮秀梅,我不找你,
你居然敢来质问我?下次再藏好东西,我就不止毁了它,我还要收拾你!
”一丝痛楚涌上心头。从前,阮秀梅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陈春生。拼着自己吃不饱,
也要省下粮票去换肉,让陈春生吃得有好。原以为倾尽一切的爱意会得到同等回报,
谁知竟滋养出一只贪婪的怪兽!阮秀梅哀极反笑:“好,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了,还有十天,阮秀梅就要离开这里了。到时海阔天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
为了艳丽,她忍得了现在。“面条有了,饼干也毁了,你们自便,我去休息了。
”她收拾起自己被扯得破烂的包裹,刚起身,怀里东西忽然一空。
李英英从包裹里抽出来一条浅粉色的手帕,惊呼道:“这是什么?”迎着日光抖开,
上好的布料上绣着一对五彩缤纷的鸳鸯,随着风吹栩栩如生。
这.....这是她从前准备送给陈春生的生日礼物!阮秀梅羞道:“还给我!”“是鸳鸯?
好俗气啊,这是送给春生哥的吗!秀梅姐,你好歹也是受过教育的人啊,
怎么搞这些封建的东西呢?谁会喜欢啊。”李英英躲开阮秀梅的手,使劲一抛:“春生哥,
接着!”陈春生一把抓住手帕。细腻的料子一看就用了心,鸳鸯虽俗,
但对于阮秀梅这种城市里来的大小姐来说,已经算下了功夫了。刚才发现阮秀梅藏下饼干时,
他还以为这女人疏远了他。如今,他心安了。可李英英说了俗气,他也不能让人家丢面子,
也只淡淡道:“对,全是糟粕,没半分能入人眼,白瞎了料子。”阮秀梅原本脸上还有期待,
一下子脸色惨白。陈春生见了,心里发紧,还是镇定道:“摆脸色给谁看?我哪里说错了?
你有什么要说的?”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四肢汇聚到她的心脏。阮秀梅低下头,轻笑了一声。
还说什么呢?说她为了亲自给陈春生准备贴身的生日礼物,又怕陈春生嫌弃她绣工丑陋,
提前半年跟村里绣工最好的阿娘学习绣花?还是说她起早贪黑地帮人抄书,累得眼睛睁不开,
只为换到能入陈春生眼的布料?亦或是说这两只被说俗气的鸳鸯,是她怀着少女心事绣下的,
那时的她期待着,未来能一直和陈春生长相厮守?时至今日,阮秀梅再也说不出口。
尽心尽力爱的人不护她,把她当作一个用过就可以扔的替身。她已经够难堪了。
就不要让她再低到尘埃里了。“爸爸妈妈结婚纪念日,我做了送他们的,陈春生,你误会了,
我没想给你。”一句话,陈春生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给阮秀梅说话的机会,
是想让她表达对自己的爱意,以达到让李英英羡慕的目的。谁想阮秀梅居然这么说!
“这么丑,你爸妈也不会喜欢。”陈春生说着,就要拿剪刀剪掉,却被李英英阻止了。
“剪了可惜,图案虽丑陋,但我觉得秀梅姐绣的还可以,布料也很好。
”第一个夸她的人居然是李英英?阮秀梅惊讶抬头。就见李英英向她露出一个大方的笑。
“不如挑破鸳鸯,再由秀梅姐亲手绣上我和春生哥的名字吧,也算是给我回城的一件礼物,
如何?”7什么?阮秀梅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陈春生已欣喜开口:“听英英的,
这真是个好纪念,也算是废物利用了。”“是呀,秀梅姐白天照顾我,晚上绣帕子,
春生哥也能好好休息一番。”没人管阮秀梅是否愿意。两人商定了她的东西的用途,
还给她设好了日期。“秀梅姐,我还有几天就要走了,你可要快点哦。”是啊,
还有几天就可以走了。苦日子她已过了许多年,最后了,忍一忍也没什么。反正,
心也不会更痛了。整整三天,阮秀梅都被拘在卫生所里。白天照顾装病乱拿乔的李英英,
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晚上揉着酸涩的眼,挑着灯火绣帕子。“太亮,春生哥,我睡不着。
”“那就让她出去绣。”一句话,阮秀梅被赶到了屋外。此时正值深秋,夜深露水浓。
她只穿一件薄衫就被推了出来,风一吹就冻得瑟瑟发抖。“开门,我....我拿衣服,
陈春生,陈春生!”里面传来清晰的锁门声。陈春生冷漠道:“闭嘴,英英是病人,要休息,
你别吵到她。”“我冷,冷....”阮秀梅打了个哆嗦,说话都磕巴。
陈春生却一声嗤笑:“别骗人了,你就那么娇贵?这点苦都吃不了,怎么当我陈家的媳妇儿?
”可是天气就是这么凉,那是忍一忍就能过去的?阮秀梅冻得牙关打颤,又无处藏身。
只得借着月光,绣帕子来分散注意力。屋内,陈春生与李英英的鼾声交织在一起,睡得香甜。
寒风中,她拿着锋利的针,将组成鸳鸯的彩线一根根挑破。
曾经无数个挑灯夜战的夜在她眼前回环。碎线散落,鸳鸯消散。与之消失的,
还有她仅存的、难以割舍的爱。一整夜,她枯坐院中,在寒冷中抖着手完成了最后一针。
天刚蒙蒙亮,陈春生急匆匆地推开了门。阮秀梅赶紧把绣好的帕子捧过去。可坐得太久了,
又一夜没睡,身子僵得可怕。一着急,直接跌进了陈春生的怀里。“毛毛躁躁的,干什么!
”陈春生冷着脸,嫌弃地推开她,转而对身后的李英英柔声道:“有人生病我去看一眼,
马上回来。你有什么要做的吩咐阮秀梅,她要是怠慢你,我回来收拾她。”“没事的春生哥,
秀梅姐也累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既然这么说,就不需要她待在这里了吧?
阮秀梅头疼欲裂,她想走了。可陈春生一出门,刚才还善解人意的李英英立马换了一副面孔。
“站住!谁许你走了?绣了个帕子就敢投怀送抱?做饭去,春生哥回来还要吃!
”累了一晚的阮秀梅实在撑不住了:“凭什么?”“就凭你是我的替身!
”李英英双手叉腰:“阮秀梅,你以为我信这帕子是你送给你爸妈的吗?
你一辈子都要留在这里,送终都送不成,还送什么礼物?
”“你不会觉得我真稀罕你这玩意儿吧?我就是想让你看见,只要我一句话,
不管我想要什么,陈春生都紧着给我,不过——贱女人的东西我才不要!”说罢,
她拿了剪刀,抬手就将阮秀梅熬了一晚才绣成的帕子绞了。碎片漫天飞舞,
落在阮秀梅的脸上,像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羞辱。头疼到极点,阮秀梅再也无法忍耐。
她愤怒地举起巴掌,想狠狠地扇李英英那张欠嘴。可胳膊在半空中被一只大手攥住。
耳边是陈春生愤怒的声音。“阮秀梅!我就离开一会儿,你就要欺负英英?
”8手腕被人拽着使劲一抡,阮秀梅就跌在了地上。她抬头,看见李英英哭着扑向陈春生。
“春生哥,我好怕,我不知道秀梅姐不愿意给我绣帕子,我真的错了。
”“她一定是太喜欢你了,才会嫉妒地剪掉绣了我们名字的手帕,但我还是很惋惜,
我只是想和春生哥有专属的纪念品,我不想回城后忘了春生哥哥,我没想那么多。
”她怯怯地看阮秀梅,宛若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却特别懂事的样子。“对不起秀梅姐,
真的对不起,你要是想打我,我也是认的,但你不要怪春生哥,他是无辜的,求你了姐姐。
”泪似珍珠般滚落,陈春生脸上立即涌起心疼的表情。他轻柔地擦李英英的脸,温柔地哄她。
“没事了,没事了,我回来了,不会有人欺负你了。”陈春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在听到阮秀梅剪掉手帕时,他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阮秀梅在吃醋,就算我这么对她,
她依旧在乎我。可李英英哭得太令人心疼了。小姑娘生着病不容易,也这么依赖他,
他必须给她撑腰。。于是,陈春生转头,冰冷道:“阮秀梅,道歉。
”阮秀梅觉得自己一定是头疼疯了。不然怎么看见两个贱人?阮秀梅一字一顿:“我不道歉,
不是我的错,这帕子是我绣了一夜才完工的,我又不是你们,我没病,为什么要剪掉。
”原本不生气的陈春生被她当着面违逆,心里也带了火。“你有什么权利说不?你是我的人,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阮秀梅气得发抖,但她很大声地喊:“毛主席说过,
女子能顶半边天,我能劳动能养活自己,为什么要事事顺从于你?”一句话,
彻底激起了陈春生的怒气。“这是在大山里面,天自有山顶着,谁能管得了这里?
你不听我的话也行啊,床上那么浪,不如让村里那么多光棍儿也快活快活!
反正你也求之不得!”阮秀梅一愣。一阵寒气从毛孔钻入,冻得她手脚发麻。“你说,
若我日后不听话,你就把我送给那些男人?让他们......”她想问清楚,
可嗓子黏住了。心头的痛蔓延到四肢,让她禁不住发抖。之前她就知道了,
三年里的爱是假的,她是个替身。可就算是替身,他们也是共同上山下乡的战友啊。
陈春生怎么打算这样对她?他这还是人吗?这是畜生!悲愤含泪的眼刺痛了陈春生,
他不忍再看下去,忙掐住阮秀梅的后脖子,逼她低下头。“快认错,快!”“我不认,我不!
不是我的错,不是!”阮秀梅尖叫着,挣扎着,却又逃不过陈春生禁锢的手心。
额头被压着磕在地上,力气不大,却痛彻心扉。她忽然累了。陈春生不在乎她的真心,
不愿意去看她的委屈,不曾想过,她也是一个和李英英年龄相仿的小姑娘,会痛会疼会难过。
从始至终,陈春生都没有把她当作一个人。于是,蓄满眼眶的泪,终于凝聚成珠,滴入土地。
尊严碾压到尘埃里。她对陈春生的爱,也在这一刻,彻底枯死。“陈春生,放我走吧,
求求你了。”9回去的时候,下了大雨。阮秀梅一路魂不守舍,反应过来时,她到了电话亭,
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喂,宝贝,怎么了?”听见妈妈声音的那一瞬间,
泪从眼睛里疯狂涌出,跟大雨混在一起,快要分不清彼此。阮秀梅说不出话,只是咬紧嘴巴。
“宝宝受委屈了?”妈妈的声音紧张起来,“宝宝,你怎么了,快跟妈妈说说。”“妈妈,
”她叫了一声,情绪再也绷不住,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我.....我弄碎了饼干,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女儿,我愧对你们,对不起.....”她想说的委屈有很多,
可能说出口的,只有这一个。她不能让爸爸妈妈担心。妈妈明显松了口气。“没事儿宝宝,
你好好的就行,只要你好,爸爸妈妈就心满意足啦。”“四天后你就回家啦,
到时候爸爸妈妈回去接你,哦对了,小祝同学也去,可以吗?他今年刚考上中大,
可以帮你复习哦,日后你们两个一起上大学,那多好啦。”她明白妈妈的言外之意。
祝亦的妈妈和自己妈妈是好闺蜜,她们也想撮合两个孩子。若是换作之前,
阮秀梅一定会高喊自由恋爱,直接拒绝。但如今,她应了。“好,都听妈妈的。
”妈妈顿时开心极了:“那四天后见?”“嗯!妈妈再见!”跟妈妈打完电话,
阮秀梅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些。虽然还很伤心,但回家的开心冲散了郁闷。王艳丽正好在宿舍,
见她淋雨回来,忙给她煮了姜汤,哄她喝下。还烧好了汤婆子,让她休息。
看着暖烘烘的被窝,阮秀梅心里一酸。爱明明这样容易,可陈春生却从未为她做过。
她早该看透的。她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再醒来时,神清气爽,舒服了许多。
王艳丽笑着问她:“还有三天就要回家啦,我们去和姐妹们告别吧!”没了饼干,
阮秀梅就把身上的粮票肉票全拿了出来。国贸商店的大姐惊了:“秀梅,你日子不过了?
”“对呀,我要回家啦。”阮秀梅甜甜一笑:“所以全都花掉!”“那小陈医生怎么办呀?
”阮秀梅平静道:“他并不喜欢我,跟我只是玩玩,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走。”“什么?
”大姐义愤填膺:“咱巷子的谁不知你对他好?放心得走好啦,大姐帮你瞒着!
”阮秀梅开心地笑了。倒数第二天。一个大晴天,姑娘们在田埂上铺上花桌布,一边聊天,
一边吃东西。聊着聊着,看见了陈春生和李英英。那两人手牵着手,似乎已好得如胶似漆。
阮秀梅神色如常地转过去,当作看不见。陈春生嗤笑,跟李英英道:“她还生气呢,
但还是你重要,等你走了我再去哄,到时候她又会粘上来了。”话是这样说,
但阮秀梅一点都不理睬自己的样子,陈春生想起她那天跪在地上,求自己放她走的样子。
一阵没缘由的心慌盘踞心头。有朝一日,她真的会离开吗?想到这里,
陈春生不由得向前几步,想靠近阮秀梅,可胳膊一紧,李英英道:“春生哥,你说得对,
你真是厉害呀,把秀梅姐管得服服帖帖,你说往东,她都不敢往西呢。”是啊。
阮秀梅一直很听话,她舍不得离开自己的。“是啊,她爱我爱得不得了呢。”陈春生说着,
拽了李英英去另一边游玩。小姐妹彭云听了,很稀奇,问阮秀梅:“他在做什么梦?
不知道你要走了吗?”“他不知道。”阮秀梅道:“他也不在乎,若他日后问你们,
你们也帮我瞒一瞒吧。”倒数最后一天。知青办举办了宴会,要为回城的知青送行。
陈春生看见阮秀梅一愣,不耐烦地摆手。“你在这儿干什么?特意来堵我?听话些,
送走英英我再去找你,这样粘着只会让人厌烦。”王艳丽冲上去:“王八蛋你在说什么,
我们秀梅是返.....”阮秀梅手疾眼快地捂住了王艳丽的嘴。“返什么?返城吗?
”陈春生露出讽刺的神色:“吓唬谁呢,阮秀梅,你如今也会说大话了?
”李英英扬眉吐气:“阮秀梅,我明日就回去了,你有什么要和你爸妈说的吗,我可以带话。
”阮秀梅淡淡道:“不用了。”陈春生命令道:“明天英英返城,你和我一起去送,
给英英拿行李。”“好。”阮秀梅很平静。可周围的知青们对视一眼,
纷纷露出看热闹的神色。回城的名单虽要等明日才正式公布,但消息早就传开了。
明明没有李英英,她在骄傲什么?但鉴于李英英平日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没人告诉她。
大家都开开心心地喝酒,在欢快的气氛中将离别的悲伤降到最低。第二天,凌晨六点半。
返城的当天,标着的返城知青名单的红布如期揭开,一辆辆装扮着大红花的巴士涌入村口。
陈春生和李英英还在依依不舍。阮秀梅镇定自若:“你们先告别,我去帮英英放行李。
”人群中忽然传来骚动,有卫生所的人冲到陈春生身边:“春生哥,布上有嫂子的名字,
嫂子要回城!”他一指大巴旁的阮秀梅:“你看!快去拦啊!”远远看去,
阮秀梅正把行李塞进大巴车里。陈春生眉头一皱,跑了两步,
但又马上认出那是李英英的行李袋子。他信心十足地一笑:“什么啊,她帮英英的,她不走,
她说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的,等结了婚,我也会好好对她。”他重新背过身子,
和李英英做最后的拥抱。而不远处,车子缓缓启动上了车的阮秀梅透过车窗,
看着两人相拥的背影。“陈春生,再也不见。”她默默道别,
和三年岁月、和贫瘠大山、和爱过恨过但最终放过的陈春生。十万大山在窗外飞速后退,
未来光明灿烂。从今以后,再也无人可阻她摘沪上月光。10大巴接连出发,
陈春生和李英英作了别。再无与心上人相见之日的痛楚让陈春生难以承受。他后退几步,
执意不送李英英上车。陈春生痛苦地吸了口气。李英英走了,他就只剩阮秀梅了。
阮秀梅也很好,她最近辛苦了,一会必须谢谢她成全自己和英英做最后的告别,
回去后再给她煮最喜欢的素面。想到这儿,陈春生就笑了。其实他知道,自己做的面不好吃。
调料都不放,怎么会可口?可就算这样,小姑娘也会笑眯眯地吃完,还会夸他最棒。这一切,
都是因为阮秀梅爱他爱到无法自拔。大城市的女儿也缺爱到惊人的地步,要依赖着他,
才能在这个山沟里生存下去。陈春生站在原地,等阮秀梅来找自己。可等了半天,
也不见小姑娘来。人呢?“秀梅?阮秀梅?”喊叫无人应答,陈春生终于有点着急了。
但转念一想,阮秀梅最近被他调教得格外懂事。该不会是想给他和李英英留空间,
所以先回去了吧。陈春生无奈地笑笑,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适合做他的媳妇儿。
等过年他把阮秀梅带回家,让她给爸爸洗脚,给妈妈端茶,就算她家里成分不太好,
爸爸妈妈也会看在她辛勤的面子上,多多喜欢她的。既然如此,他先回去做饭吧。
路过国贸商店,陈春生挑了两把小菜,拿了一条猪肉。手往口袋一找,票不见了。啧,
陈春生烦了一下,刚夸了阮秀梅妥帖,怎么不把菜票肉票给自己备好?“挑好了吗小陈医生?
”卖货的大姐朝他笑,“秀梅不在,您亲自来买菜了呀。”陈春生尴尬笑笑:“对,
她回家了,我就是顺路看看,一会儿让她来取菜哈。”“她?秀梅吗?
”大姐困惑:“她不是回家了吗,你......”“没事儿!
”旁边卖肉的大哥赶紧道:“听我家那口子说,今儿食堂的菜也不错,小陈医生去哪吃吧!
”说罢,大哥还朝大姐使了眼色,两人一起闭了嘴。陈春生心里奇怪,
但没说不出是因为什么。回卫生所的宿舍一看,灯暗着,床乱着。阮秀梅竟没有来。
怎么回事?往常的时候,阮秀梅都会给他铺好床,还会烧上满满一壶热水,供他喝茶泡脚。
伺候完他,阮秀梅才会回自己宿舍。这次是怎么了?送别时她会主动帮英英放行李,
这会子又耍什么脾气?陈春生心里憋屈,仔细回想。送别,放行李,
开车......陈春生身子一抖。他知道了!阮秀梅一定是看见他和李英英拥抱,吃醋了!
她躲了起来,等他去找她,去哄她!“真不愧是大城市来的,一身毛病。
”但看在阮秀梅这几日都兢兢业业伺候他和英英的面子上,他可以满足阮秀梅闹一闹性子。
天还早着,陈春生拿了票,去国贸商店买了块红枣糕。大姐见他去而复返,心里奇怪。
陈春生解释:“秀梅爱吃红枣糕,哄哄她。”大姐呵了一声:“有这功夫早干吗去了?
”“啊?”陈春生不理解,还要再问,又被大哥打岔岔了过去。他拿着红枣糕,
走向阮秀梅的宿舍。陈春生清了清嗓子,柔声道:“秀梅,我来找你了,
给你买了喜欢的红枣糕,快出来呀。”“秀梅?”陈春生又耐心地敲了敲门。
屋子里无人应答。耐心告罄,陈春生使劲一推门,骂骂咧咧道:“小蹄子,
你装什么装......”门一开,他惊了。屋内空空如也,阮秀梅的一应物品,不见踪影。
11“阮秀梅?”陈春生的心忽然慌得不行,一个很深的声音告诉他,阮秀梅离开了。
他的身子不自觉地发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宿舍里走。身后忽然传出一个女声:“谁在吵啊?
”陈春生回头,彭云惊道:“小陈医生?”陈春生打量女孩,这姑娘的模样有些熟悉,
好像是阮秀梅的小姐妹。“阮秀梅呢?我找不到她的人,东西也不见了。”陈春生急了,
抓住彭云:“她去哪了?”“哎呀,你弄痛我了!”彭云推开他:“什么去哪了,
你仔细看看,她东西不都在这里吗?”陈春生定睛一看。屋子里的的确确是有东西的。
全是他送的。有龙凤呈祥的脸盆,阮秀梅曾爱不释手。有稻草编的小花,
阮秀梅曾欣喜地戴在头上。还有他赶集回来买的丝巾,阮秀梅也喜欢得不愿离身。
彭云说:“你送给她的东西她都留在这儿,她那么宝贝这些东西,怎么舍得放下这些离开呢?
”是啊。阮秀梅那样爱他,那样珍惜他送的东西。如今这些东西都好好放着,人怎么会离开?
陈春生的心渐渐安稳。“那请问你知道她去哪了吗?”“不知道啊。
”彭云调皮一笑:“听说你生日快到了,秀梅姐提前几天就收拾了包裹,
估计是给你买礼物去了吧?”买礼物?陈春生想起来了,十几天前,阮秀梅就收拾了包裹,
好似要出远门。但当时李英英生病,她就来照顾了。也对,如今李英英离开了,
她才有空去买礼物。那为什么不告诉他呢?或许,阮秀梅是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吧。
陈春生想明白了,心里升起丝丝甜蜜。他和彭云道了谢,回了卫生所宿舍。男人刚一离开,
巷子里就有人喊:“彭云!接电话!”是阮秀梅!彭云开心地跑过去,接起电话:“喂,
秀梅姐,你们到了吗?”“没有,路上出了点事,要停两三天,陈春生没发现吧。
”大巴穿过一座座大山,穿过村落,路过小镇,一路往繁华的地方去。可就在路过县城时,
大巴出了故障,无论如何都发动不了。县城车子有限,知青人又多,没办法,
只能滞留在小县城里。“这样啊,秀梅姐你放心,我帮你把那狗男人糊弄过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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