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连载
长篇古代言情《霸王说我有神木异能》,男女主角佚名佚名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乖乖不吃葱”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剧情人物是乖乖不吃葱的古代言情,甜宠,大女主小说《霸王说我有神木异能》,由网络作家“乖乖不吃葱”所著,情节扣人心弦,本站TXT全本,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5513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26 13:22:09。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霸王说我有神木异能
我是能令枯木开花的虞家女,他是徒手降伏野牛的楚少年。巨鹿之战前夜,
我让旱地涌出清泉,楚军欢呼“神女临凡”。鸿门宴后范增冷笑:“此女不除,霸业难成。
”当四面楚歌响彻垓下,我指尖抚过焦土:“项郎,看好了。”枯藤疯长成通天桥梁,
百兽嘶吼着撕开汉军阵列。乌江亭长的小船静静停在芦苇深处:“霸王,过江吧。
”江东父老箪食壶浆相迎时,他当众吻去我鬓边草屑:“得妙弋为妻,项籍此生足矣。
”---秦王政二十八年,云梦泽深处。溽暑蒸腾,水汽氤氲,
稠密的湿气凝滞在每一片阔大的荷叶、每一丛摇曳的芦苇尖上。
水鸟贴着青碧的湖面低掠而过,留下断续的涟漪。我赤足踩在岸边温软的淤泥里,十指张开,
感受着脚下湿土深处磅礴而慵懒的生机脉动。指尖所向,一株伶仃的枯荷残梗微微震颤,
顶端一点微不可察的嫩绿,正艰难地顶开腐朽的旧壳,怯生生地探出头来。忽地,
一阵狂躁的闷吼撕裂了泽畔的宁静。“哞——!”一头受惊的硕大野牛,瞪着赤红的眼珠,
喷着粗重的白气,蛮横地冲开稀疏的芦苇丛,朝着我这边狂奔而来!沉重的蹄子踏在泥水里,
溅起大片浑浊的水花和污泥。牛背上,一个农人死死揪着鬃毛,脸色惨白如纸,
随时可能被甩飞。更远处,几个追来的村汉惊恐地叫嚷着,声音被牛蹄践踏泥水的巨响盖过。
腥风扑面,那对粗壮的、沾着泥浆的犄角,挟着千钧之力,直直朝我顶来!死亡的阴影,
带着沼泽的腥气,瞬间笼罩全身。我僵在原地,指尖那点微弱的嫩绿生机骤然缩回枯梗,
仿佛被这纯粹的蛮横暴戾惊得退避三舍。
就在那黝黑的牛角即将触到我衣襟的刹那——一道青灰色的影子,裹挟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
如同离弦之弩,从侧面猛地撞入视野!“闪开!”一声清喝,不高亢,却似沉雷滚过。
那是个身量远未长成的少年,布衣草履,却有着山岳般沉凝的骨架。他竟不避不让,
迎着那发狂的巨兽,闪电般伸出双臂!“砰!”沉闷的撞击声令人牙酸。
少年那双骨节分明、尚显稚嫩的手,竟如铁箍般,死死扣住了野牛两只粗壮的前蹄!
巨大的冲力推着他向后滑行,草鞋在泥泞中犁出两道深沟,泥浆四溅。野牛狂暴地甩着头颅,
鼻息如炽热的风炉,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桎梏。牛背上的农人终于支撑不住,
惊叫着滚落泥水之中。少年绷紧的脊背如同拉满的强弓,裸露的小臂肌肉虬结贲起,
根根青筋暴跳。他双足死死钉入淤泥,竟真的顶住了那蛮牛的冲势!一人一兽,
在泥泞的泽畔角力,僵持不下。野牛低吼着,试图用尖角去挑刺,少年却猛地侧身,
借着野牛前冲的余力,双手顺着它粗壮的脖颈向上一攀,竟以一个不可思议的灵巧翻身,
稳稳骑跨在了牛背上!他一手紧攥住牛鬃,另一只手紧握成拳,高高扬起,
对着牛头侧后那处要害,狠狠砸落!“咚!”不是擂鼓,却比鼓声更沉。一拳,两拳,三拳!
拳拳到肉,沉闷而精准。野牛吃痛,发出一声震天的悲鸣,狂暴的冲势戛然而止。
硕大的头颅被那少年铁锤般的拳头砸得向下一沉,前蹄一软,
庞大的身躯竟轰然跪倒在泥水之中,溅起的泥点飞上少年沾满汗渍的脸颊和粗硬的鬓角。
它粗重地喘息着,赤红的牛眼渐渐褪去狂乱,只剩下巨大的恐惧和臣服,
庞大的身躯在少年的身下微微颤抖。泽畔死寂。
只有野牛粗重的喘息和远处水鸟受惊的扑棱声。少年这才抬起头,目光越过匍匐的巨兽,
落在我身上。汗珠顺着他棱角初显的下颌滑落,砸在牛背上。他的眼神锐利如初生的鹰隼,
带着一种未经雕琢、却足以劈开混沌的野性光芒,审视着我。“小丫头,吓傻了?”他开口,
声音带着激斗后的微喘,却异常清朗。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足尖在泥水中激起小小的涟漪。
心头的悸动尚未平复,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他紧握牛鬃的那只手上——指节处擦破了皮,
渗着殷红的血丝,混着泥污,正滴落在浑浊的水洼里。我抿了抿唇,
指尖悄然拂过身旁那株半浸在水中的枯败芦苇。一点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暖流,
无声无息地顺着指尖流淌过去。奇迹发生了。就在他滴落的血珠融入泥水的瞬间,
那株原本枯黄僵硬的芦苇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死亡的灰败。
一抹鲜活的嫩绿迅速向上蔓延,几个呼吸间,
顶端竟抽出了一簇细密柔软的、毛茸茸的青色芦花!那青翠的生机,
在这片方才还充斥着蛮力与暴戾的泥泞之地,显得如此突兀又如此温柔。
少年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第一次清晰地掠过一丝愕然。他盯着那簇突然焕发生机的芦花,
又猛地抬眼看我。那目光不再是单纯的审视,
而是带着一种洞悉了某种奇异真相的了然与探究。“你……”他刚吐出一个字,
远处追来的村汉们已气喘吁吁地赶到,七手八脚地围拢那跪伏的野牛,
又是惊叹又是感激地对着少年作揖。嘈杂的人声瞬间淹没了泽畔那短暂的、无声的交流。
我趁乱转身,像一尾受惊的小鱼,迅速滑入身后茂密的芦苇丛深处。水波温柔地拂过脚踝,
青翠的苇叶自动向两旁分开,为我让出路径。我飞快地回头瞥了一眼。隔着摇曳的芦苇缝隙,
那个青灰色衣衫的少年依旧立在原地,身姿挺拔如刚抽芽的新竹,
正抬手抹去溅到下巴上的一滴泥点。他的目光穿透纷乱的苇杆,执着地落在我消失的方向。
风吹起他额前几缕桀骜不驯的黑发,那眼神深处,除了锐利,
似乎还沉淀下一点别的、更加灼亮的东西。我心头猛地一跳,慌忙收回视线,
没入更深的芦苇荡里。水声潺潺,将岸上的喧嚣与人影彻底隔开。
只有指尖残留着催发芦花时那微弱的暖意,和心口那擂鼓般、久久无法平息的跳动,
提醒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相遇并非幻梦。风里,似乎还隐约传来他清朗嗓音的回响。
---时光如同会稽城外绕城而过的若耶溪水,潺潺流淌了六个寒暑。
秦王已成了史书里的“始皇帝”,又成了骊山陵墓深处的一具枯骨。
偌大的帝国在陈胜、吴广揭竿而起的烽烟中剧烈摇晃,碎裂的瓦片砸向每一寸焦渴的土地。
乱世的尘埃,终于也落到了会稽郡这座还算安宁的城池。这一日,
城东虞家那株据说已有百年树龄的老槐,开得异常盛大。一树雪白的花串累累垂垂,
馥郁的甜香弥漫了整个庭院,引来无数蜂蝶嗡嗡飞舞。我倚在廊下,
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廊柱旁一盆因疏于照料而萎蔫的兰草。枯黄的叶尖在我指腹下悄然舒展,
重新挺立,泛出油润的深绿,甚至有一两片蜷曲的嫩芽,正努力地钻出来。“妙弋!
”兄长虞子期带着一身尘土和兴奋的气息大步跨进院门,声音洪亮,“快!
项梁将军携其侄项籍入城,正在前厅!父亲唤你过去见礼!”项籍?
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我心湖中猛地激起圈圈涟漪。
云梦泽畔那个徒手伏牛、眼神锐利如鹰的少年身影,瞬间穿透六年的时光,清晰地撞入脑海。
指尖下的兰草叶片微微一颤。“就来。”我压下心头的波澜,理了理鬓角,随兄长走向前厅。
厅堂内弥漫着一种不同于往日的肃杀与激昂气息。叔父项梁端坐上首,虽面带风尘,
眉宇间却自有一股沉雄威仪。他身旁侍立着一个高大的青年。只一眼,我便认出了他。
六年光阴,褪去了少年时那份青涩的轮廓,将他雕琢得更加峻拔深刻。身量更高了,
肩背宽阔,如同一块经历过烈火锻造的玄铁,沉甸甸地立在那里,周身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
依旧是那双眼睛,鹰隼般的锐利沉淀下来,变得更深邃,更内敛,
却依旧蕴着仿佛能刺破一切虚妄的锋芒。他穿着半旧的皮甲,腰间悬着一柄无鞘的长剑,
剑柄被磨得油亮,昭示着主人片刻不离的习惯。他也在看我。目光坦荡,
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如同当年在云梦泽畔。那目光掠过我的眉眼,
带着一种近乎穿透的力量。厅堂里烛火通明,
众人正议论着郡守殷通邀项梁叔侄共谋“大事”的密谈。气氛热烈,觥筹交错。
父亲与项梁谈兴正浓,兄长虞子期亦在席间,目光灼灼地关注着这场决定江东命运的密议。
我悄然退至厅堂一隅的花窗边。窗外庭院角落,一株桃树花期已过,
只剩下光秃秃的褐色枝桠,在晚风中显得格外萧索。无人注意的角落,我伸出指尖,
隔着窗棂,遥遥对着那枯枝的方向。一点微弱的暖意,如同投入静水的石子,
在我指尖悄然凝聚、扩散。意念无声流淌。枯寂的桃枝似乎轻轻颤抖了一下。紧接着,
一点不可思议的粉红,如同羞涩的少女脸颊,蓦然在僵硬的褐色枝头绽开!一点,
两点……转瞬之间,那枯槁的枝条仿佛被无形的春神之手拂过,一朵朵、一簇簇娇艳的桃花,
违背了时令,毫无征兆地盛放开来!灼灼其华,映着厅堂透出的灯火,
宛如一团粉色的云霞骤然降临在庭院角落。这异象太过夺目。席间热烈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窗外那违背天时、骤然盛放的灼灼桃花所吸引,
凝固在那一树惊心动魄的粉霞之上。惊疑、震撼、茫然,种种情绪在众人脸上交织。唯有他。
项籍的目光,瞬间穿透了满堂的惊愕,精准地、牢牢地锁定了花窗边悄然伫立的我。
那锐利的鹰眸深处,不再是审视,而是六年前云梦泽畔那种洞悉真相的了然,
此刻更添了几分深沉如海的震动和一种灼人的、滚烫的肯定。他隔着喧闹与灯火,
隔着满堂惊愕的宾客,无声地看着我,仿佛这天地间只剩下花窗边的我,
和窗外那株因我而绽放的桃树。一股奇异的热流从心口直冲上脸颊。我慌忙垂下眼帘,
避开了那过于直接、过于炽烈的目光。指尖残留的暖意却仿佛烙印,
滚烫地提醒着我方才的举动。厅堂内死寂了片刻,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浪。“神迹!
此乃天降祥瑞!”有人激动地高呼。“吉兆!大吉之兆啊!”更多人附和着,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项梁叔父抚须沉吟,目光若有所思地在我和项籍之间扫过,
最终落在那满树桃花上,缓缓颔首,眼中精光闪烁。在一片因“祥瑞”而沸腾的喧哗中,
项籍却排开众人,大步朝花窗边走来。甲胄摩擦发出低沉的金铁之声,
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片沉凝的阴影。他在我面前一步之遥处站定。
周围的喧嚣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开。他身上带着风尘、汗水和一种铁与血的气息,
混合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他摊开宽大的手掌,
掌心躺着一枚温润的玉珏。那玉珏色泽青白,形制古朴,
边缘处有一道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磕痕。“认得吗?”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传入我耳中,压过了满堂的嘈杂。
我的目光落在那枚玉珏上,心湖再次被搅动。六年前云梦泽惊魂一刻后,
慌乱遁入芦苇深处时,
腰间似乎确实失落了这样一枚从小佩戴的旧物……指尖微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云梦泽畔,
”他盯着我的眼睛,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芦苇花开。”六个字,
如惊雷炸响在心底最深处。所有的掩饰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那簇因他滴落的血珠而瞬间返青的芦花,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的、无可辩驳的注脚。
脸颊的热度更甚。我抬起眼,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燃烧着奇异火焰的眸子,
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可闻:“认得。”一个简单的动作,两个简单的字。
他眼中那灼人的火焰,瞬间燎原。---九月,江东的天穹格外高远,蓝得没有一丝杂质。
然而会稽城内的空气,却如同绷紧的弓弦,紧张得几乎要迸裂。郡守府邸,
一场酝酿着血与火的密谋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叔父项梁与项籍被郡守殷通邀至府中,
明为共商“起兵讨伐暴秦”大计,实则暗流汹涌,杀机四伏。殷通此人,首鼠两端,
一面欲借项氏威名,一面又忌惮其势大难制,府邸之内,甲士隐伏,刀光暗藏于华服之下。
庭院深深,古木森森。我独自立在虞府后园那株冠盖如云的百年古樟下,
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粗糙的树皮纹理。心,却早已飞向那座此刻正被阴云笼罩的郡守府邸。
兄长虞子期已随几位项氏亲信潜入府邸附近策应,消息如同断了线的纸鸢,杳无踪迹。不安,
如同冰冷的藤蔓,悄然缠紧心脏。一阵急促而杂乱的振翅声由远及近!我猛地抬头。
只见数十只羽色各异、平日绝少集群的鸟雀——麻雀、喜鹊、白头翁,
甚至还有几只色彩斑斓的翠鸟——如同被无形的鞭子驱赶着,仓皇地掠过虞府高墙,
惊叫着朝郡守府的方向疾飞而去!鸟雀惊飞,其声惶急!这绝非寻常!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它们飞来的方向,正是郡守府!群鸟如此惊惧,必有血光!
几乎在念头闪过的同时,我本能地伸出双手,掌心向上,仿佛要接住无形的讯息。
意念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涟漪,无声而迅疾地蔓延开去。
一股无形的、温和却坚定的召唤之力,以古樟为中心,悄然扩散,拂过庭院里每一片草叶,
每一朵花苞。“簌簌…沙沙…”庭中花木无风自动!几片离枝的樟叶打着旋儿飘落,
轻轻拂过我的衣袖。园圃里几朵含苞待放的秋菊,在我意念流过的瞬间,花瓣猛地向外一颤,
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撑开,骤然绽放!馥郁的菊香顷刻间弥漫开来。下一刻,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些刚刚仓皇飞过虞府上空、朝着郡守府而去的鸟雀群,
仿佛被一股无形的丝线牵引,在空中猛地一滞!紧接着,它们如同听到了不可抗拒的号令,
齐刷刷地调转方向,俯冲而下!数十只羽翼拍打空气的声音汇成一片小小的旋风,
它们精准地落在我的周围——肩头、手臂、摊开的掌心,甚至头顶那株古樟低垂的枝桠上。
小小的、温热的身体紧挨着我,细碎的鸣叫声里充满了依赖与信任,取代了方才的惊惶。
我闭上眼,屏息凝神,将所有的意念沉入这小小的、由鸟雀组成的奇异阵图中。
无数零碎的画面、声音,如同破碎的镜片,透过它们小小的眼睛和耳朵,
纷乱地涌入我的脑海:刀剑出鞘的刺耳摩擦!压抑的怒吼!沉重的躯体倒地的闷响!
杯盏碎裂!郡守殷通那惊恐扭曲、瞬间失去生机的脸在他面前放大!
溅的温热液体……最后定格在一双熟悉至极、此刻却燃烧着修罗般杀伐之气的鹰眸——项籍!
他手中那柄无鞘的长剑,正滴着浓稠的、刺目的血!成了!
一股巨大的力量感混合着释然冲击着我。我猛地睁开眼,
对着落在掌心那只翠鸟急促低语:“去!告诉兄长——事成!速归!”翠鸟歪着小脑袋,
黑豆似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发出一声短促的清鸣,随即振翅而起!其他鸟雀如同得到了指令,
呼啦啦一同飞起,如同一片流动的彩云,朝着兄长虞子期等人策应潜伏的方向疾掠而去,
瞬间消失在屋脊之后。鸟群刚散,虞府大门外便传来了震天动地的喧嚣!
脚步声、马蹄声、兵刃撞击声、人群亢奋的呼喊声,如同决堤的洪流,汹涌而来。“开门!
开门!”是兄长虞子期狂喜嘶哑的吼声,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殷通已诛!项将军掌印!
会稽——是我们的了!”沉重的府门轰然洞开。门外长街,
火把的光亮将黑夜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映照着攒动的人头和如林的戈戟。
项梁叔父端坐马上,神色沉毅威严,手中高举着象征会稽郡守权力的铜印。而在他身侧,
一匹通体乌黑、神骏异常的战马之上,正是项籍!火光跳跃,
勾勒出他沾着几点暗红血渍的侧脸轮廓,如同铁铸。他一手控缰,
一手仍按在腰间那柄无鞘长剑的剑柄上,剑身残留的血迹在火光下折射出幽暗的光。
他的目光,穿透喧嚣鼎沸的人群,越过洞开的府门,越过庭院中惊愕的家仆,
如同两道无形的标枪,精准地、牢牢地钉在了站在古樟下的我身上。那眼神,锐利依旧,
却不再是单纯的审视或探究。那里燃烧着刚刚经历过血与火淬炼的炽热,
翻滚着一种近乎狂暴的、赤裸裸的占有欲和一种无法言喻的、找到了同类的狂喜。
仿佛在无声宣告:看!这就是我的战场!而你,属于这里!他猛地一夹马腹,
乌骓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在众人惊骇的目光和震天的欢呼声中,
他竟策马直接冲入了虞府庭院!沉重的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雷鸣般的轰响。
高大的乌骓马裹挟着战场未散的煞气,瞬间冲至古樟之下。
马鼻喷出的热气几乎拂到我的脸上。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我,火光在他眼中跳跃,如同熔岩。
没有言语。他忽然松开缰绳,俯下身,一只沾着血污和尘土的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朝我伸来。庭院内外,所有的目光都聚焦于此。兄长的惊愕,家仆的屏息,
门外士兵的狂热……时间仿佛凝固。我看着那只手,宽厚、有力,带着铁与血的气息,
也带着一种焚尽一切的灼热。庭院里方才因我意念催放的那几朵秋菊,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散发出清冽的甜香。没有犹豫。我抬起手,将自己的指尖,轻轻放入了那滚烫的掌心。
粗糙、灼热、带着薄茧和血渍,却蕴含着足以支撑天地的力量。他的手猛地收紧,
将我的手完全包裹。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我身体一轻,竟被他直接从地上提起,
稳稳地安置在他身前的马鞍之上!乌骓马再次人立长嘶,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他有力的手臂环过我的腰,将我牢牢固定在他坚实的胸膛前。隔着薄薄的衣衫,
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擂鼓般强劲的心跳,和那奔腾不息、如同熔岩般灼热的生命力。“随我,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滚烫的气息,喷在我的耳畔,如同烙印,“看这江山,如何变色!
”话音落,缰绳一抖,乌骓马如同离弦之箭,载着我们两人,
在无数道震惊、艳羡、狂热的目光注视下,冲出了虞府洞开的大门,
一头扎进门外那沸腾的、燃烧着起义烈焰的长街!火光、呐喊、兵戈的寒光……乱世的风暴,
终于将我彻底卷入其中。而身后那环抱的臂膀,坚硬如铁,炽热如火,
成了这风暴中心唯一的锚点。庭院里那几朵不合时令、却因我而绽放的秋菊,
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幽香被疾驰的马蹄和喧嚣的人声远远抛在身后。---巨鹿城外,
冬日的寒风如同裹着冰碴的鞭子,抽打在每一个楚军营寨的帐篷上,发出呜呜的悲鸣。
营火在风中明灭不定,艰难地抵抗着刺骨的严寒。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铁锈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的沉寂。漳水早已断流数月,
河床龟裂,如同大地干渴张开的狰狞伤口。仅存的几处浅洼,
浑浊的泥浆也早已被无数汲水的士兵和骡马踏成了腥臭的泥潭。水,
成了比秦军壁垒更可怕的敌人。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项籍端坐主位,
甲胄未卸,剑横于膝。跳跃的篝火映着他冷硬的侧脸轮廓,眉峰紧锁,如同刀劈斧凿。
下首的英布、蒲将军等悍将,个个嘴唇干裂起皮,眼窝深陷,焦躁的气息在帐内弥漫。
案几上,一份紧急军报被揉得发皱——章邯的二十万长城精锐与王离的十万九原铁骑,
已在巨鹿城下合围,筑起铜墙铁壁。而楚军仅存的几处水源点,也已彻底枯竭。“将军!
”英布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陶碗跳起,“再这么下去,不用秦军来攻,
我们自己就得渴死、冻死在这鬼地方!必须立刻决断!是战是退?!”“退?
”蒲将军声音嘶哑,带着血性,“退往何处?背后是漳水天堑,退路已断!前有虎狼之师,
后有绝地!唯今之计,只有拼死一战!破釜沉舟!尚有……”“破釜沉舟?
”另一名将领惨笑一声,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破釜沉舟也得有力气!
弟兄们嗓子眼都冒烟了,刀都拿不稳,如何冲锋陷阵?士气……已经低落到谷底了。
”帐内一片死寂。只有寒风撕扯帐布的声音和篝火燃烧的噼啪声。项籍放在膝上长剑的手指,
缓缓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响。那沉寂中酝酿的,
是火山爆发前令人窒息的压抑。我立在他身后的阴影里,裹着一件半旧的裘衣,指尖冰凉。
连日来,看着将士们因干渴而步履蹒跚,看着战马因缺水而烦躁地刨着干硬的土地,
听着营寨深处压抑的呻吟和绝望的叹息……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和痛楚压在心口。
水……我的目光投向帐外。漆黑的夜色下,是连绵的死寂营寨,
是龟裂的、如同巨大伤疤的干涸土地。大地深处传来的,是干涸到极致的、近乎死寂的呻吟。
那微弱的脉动,如同垂死者的心跳,断断续续,随时可能彻底消失。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
如同黑暗中骤然迸发的火星,在我心底猛地燃起。我能感觉到草木枯荣,
能催发一树桃花、几朵秋菊……那么,大地深处那微弱到极致的、属于水的脉动呢?
那被厚厚冻土和岩石封锁的、沉睡的生机呢?这念头一起,便如同野火燎原,再也无法遏制。
趁着帐内争执再起,无人留意我这角落。我悄然退后一步,更深地融入帐角的阴影之中。
闭上双眼,将所有的意念、所有的感知,如同细密的蛛网,沉入脚下冰冷坚硬的土地。向下,
再向下……意念穿透冰冷的冻土层,穿透坚硬的岩壳……触碰到的是更深沉的死寂,
是令人窒息的干涸。大地仿佛一个被彻底榨干了血液的巨人,冰冷、僵硬、毫无生气。
那微弱到几近于无的脉动,比风中残烛更加飘忽。还不够!更深!我咬紧牙关,
几乎将所有的精神力都凝聚成一根无形的钻头,不顾一切地向大地更深处探索。
灵魂仿佛被撕裂般剧痛,冰冷的绝望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试图将我拖入深渊。
就在意识几乎要被那无尽的干涸和黑暗吞噬的刹那——一丝极其微弱、极其遥远,
却又无比清晰的震动,如同最细微的琴弦被拨动了一下,透过意念的丝线,骤然传递而来!
是水!深藏于地脉极深处的、古老而庞大的水脉!它被厚重的岩层和死寂的冻土禁锢着,
沉睡着,但它的确存在!那磅礴的力量,如同蛰伏的巨龙!找到了!
狂喜瞬间冲散了所有的疲惫和痛苦。我猛地睁开眼,眼神从未有过的明亮。不再犹豫,
意念如同决堤的洪流,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朝着那地脉深处沉睡的水之巨龙,狠狠撞去!
“醒来!”无声的呐喊在灵魂深处炸响。“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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