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谢临舟,新科状元郎,温润儒雅,就是眼神不太好使——总想躲着我。全京城都知道,
翰林院门口有块状元郎专属望妻石,风雨无阻。1我是尚书府的庶女唐糖。琴棋书画?
勉强能认全。女红刺绣?绣个鸭子能气死天鹅。唯一的本事,大概是脸皮厚。特别厚。
厚到全京城都知道,翰林院门口新长了块活体望妻石,风雨无阻,每日定点刷新。
石头的名字,就是我。他是谢临舟。新科状元郎。寒门出身,一身清贵气,
像初冬落在青松枝头那捧最干净的雪。眉眼温润,说话不疾不徐,
能把圣贤道理讲得像春风拂面。当然,这春风要是能不总试图绕过我就更完美了。
琼林宴那晚,灯火煌煌,丝竹乱耳。我本意是溜出来透口气,
顺便顺走两块御膳房新出的水晶糕。结果一抬眼。完蛋。他穿着簇新的状元红袍,
站在玉阶下,微微仰头看着宫檐角悬着的那轮月亮。侧脸线条干净利落,下颌到脖颈的弧度,
流畅得像名家笔下最得意的一笔勾勒。月光落在他身上,清清冷冷。
周遭所有的喧嚣、奉承、浮华,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板。那一刻,我脑子里就剩下一个念头,
清晰得吓人:这状元郎,归我了!从此,翰林院那扇沉重的朱漆大门,
就成了我唐糖每日必刷的副本。谢大人!谢大人留步!我抱着一个沉甸甸的食盒,
精准地拦截在下朝的人流必经之路,目标明确地冲向那抹最挺拔的青色官袍。青色,真衬他。
谢临舟脚步一顿。他身边那几个同僚,以翰林院编修周清源为首,
立刻发出心照不宣的哦——声,带着促狭的笑意,非常自觉地作鸟兽散,
溜得比兔子还快。原地只剩下我和他。
还有周遭无数道或好奇、或鄙夷、或纯粹看热闹的目光。谢临舟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四个大字:又来了。他试图装作没看见,抬脚想绕开。
我立刻横跨一步,精准卡位,双手将食盒举高,几乎要怼到他鼻子底下,
声音脆亮:谢大人!新出炉的桂花糕!还热乎着呢!我排了半个时辰队才买到的!香得很!
食盒盖子掀开一条缝,浓郁的桂花甜香霸道地逸散出来。谢临舟的视线,
不受控制地往食盒里飘了一下。喉结似乎也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他绷着脸,
声音刻意压得平稳:唐姑娘,不必如此费心。下官……不费心不费心!我打断他,
笑容灿烂得晃眼,给状元郎送点心,是后援会会长的职责所在!后援会?
他眉头微蹙,显然对这个词感到陌生且警惕。对呀!我挺起胸脯,理直气壮,我,
唐糖,谢临舟状元郎后援会会长!唯一的会员兼会长!职责就是确保我们状元郎吃好喝好,
心情愉快,为朝廷发光发热!谢临舟的嘴角好像抽动了一下。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像在看一个无法理解但生命力过于顽强的奇特物种。最终,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认命般地伸出手,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食盒。指尖不经意碰到我的。温热的触感,一掠而过。
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尖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多谢。他声音低低的,
像羽毛轻轻扫过。不客气!明日我还来!我立刻元气满满地保证。
2他拎着食盒转身离开的背影,似乎……比平时僵硬了那么一点点。点心攻势只是基础操作。
我唐糖的追星,啊不,追状元郎事业,是全方位的。几天后,我又堵在翰林院门口。
这次手里没食盒,只有一方素白的丝帕。谢大人!我拦住他,
无视他身后周清源等人快憋不住的笑声。昨日见您官袍袖口沾了点墨迹,
想是批阅公文辛苦。我把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递过去,脸上努力做出最贤淑的表情,喏,
干净的,绣了青竹,给您换洗用!谢临舟的目光落在那方帕子上。
帕角用浅青色丝线歪歪扭扭地绣了几片竹叶,针脚……嗯,充满了野性的生命力。
他沉默地看了几秒。我能感觉到周清源他们快把肺笑炸了。
就在我以为他又要叹气然后无奈收下时,他却伸出手,很自然地接了过去,
直接放进了官袍袖袋里。动作流畅,没有一丝犹豫。……有劳唐姑娘。
他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温润样子。不劳不劳!您喜欢就好!我瞬间心花怒放,
感觉那几片歪竹叶简直是我毕生刺绣的巅峰之作!周清源在后面捏着嗓子怪叫:哎哟喂,
谢大人,这贴身之物都收下了,什么时候把咱们小尾巴也收回家呀?就是就是!
小尾巴会长,何时请我们吃喜酒啊?另一个同僚也跟着起哄。
谢临舟耳根那一点点可疑的薄红瞬间蔓延到脖颈。他绷着脸,
目不斜视地加快脚步:休得胡言!我叉腰,
冲着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翰林老爷们做鬼脸:略略略!管好你们自己!尚书府,
我的小破院子。丢人现眼!嫡母王氏坐在上首,端着茶盏,用杯盖撇着浮沫,
眼皮都没抬一下。堂堂尚书府的小姐,天天堵在翰林院门口,像个什么样子?
你爹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我垂着头,盯着自己鞋尖上绣的那只同样歪歪扭扭的小蝴蝶,
心里默默反驳:我爹的脸?他的脸面值几个铜板?能换我家状元郎一个笑吗?王氏放下茶盏,
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准备迎接狂风暴雨。结果,一只沉甸甸的、绣着缠枝莲纹的锦囊塞到了我手里。我一愣,
抬头看她。王氏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嫌弃万分的表情,下巴抬得高高的:拿着!
少在外面给我唐家丢人!买点……买点像样的东西!别整天拿些上不得台面的点心糊弄人!
人家是状元郎!她语气硬邦邦的,塞钱的动作却有点……急促?说完,
她像是多看我一眼都嫌烦,一甩帕子,带着一阵冷风,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我捏着那还带着她体温的锦囊,站在原地,有点懵。打开一看。嚯!白花花的银子!
够买一百盒桂花糕外加十方上等苏绣帕子!我挠挠头,
看着嫡母消失在月亮门那挺直又略显僵硬的背影。啧。这位表面嫌弃我的夫人,
好像……有点口是心非?我的追状元郎大业,并非一帆风顺。总有些不长眼的家伙,
仗着家世,酸溜溜地说些不入流的闲话。这日,翰林院门口。谢临舟刚走出来,
就被几个穿着华贵锦袍的公子哥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是忠勤伯家的二世祖,姓赵,
一脸纨绔相。哟!这不是咱们的寒门贵子谢状元吗?赵公子摇着扇子,阴阳怪气,
攀上尚书府的高枝儿了?滋味如何啊?那小庶女缠人的功夫,是不是特别销魂?
他身后的狐朋狗友爆发出猥琐的哄笑。谢临舟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周身那股温润的气质骤然变得冷冽,眼神锐利如刀锋,盯着那赵公子。
赵公子被他看得有点发怵,但仗着人多,梗着脖子:看什么看?一个靠女人……喂!
我像颗小炮弹一样从旁边冲了出来,直接挡在谢临舟身前,双手叉腰,
气势汹汹地瞪着那个赵二世祖。赵有财!你早上出门是不是忘漱口了?嘴这么臭!
我家状元郎吃你家大米了?还是喝你家井水了?用得着你在这儿叭叭叭?我声音又脆又亮,
穿透力极强,瞬间吸引了大批刚下朝官员的目光。赵有财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唐糖!
你……你一个女子,如此粗鄙!我粗鄙?我嗤笑一声,火力全开,
我再粗鄙也比你这背后嚼舌根、嫉妒别人才华的阴沟老鼠强!
我家状元郎寒窗苦读金榜题名,那是真本事!你呢?你除了会投胎,
会仗着你爹的爵位欺男霸女,你还会什么?哦,还会满嘴喷粪!你!
赵有财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憋不出一个屁。他身边那几个狗腿子想帮腔,
被我眼风一扫,又缩了回去。我乘胜追击,下巴抬得比嫡母还高:怎么?不服气?
不服气你也去考个状元回来啊!考不上就闭上你的臭嘴!再敢说我家状元郎一句不是,
我唐糖见你一次骂你一次!骂到你爹都不认识你!四周一片死寂。
所有路过的官员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这个尚书府“粗鄙”的庶女,
当街把忠勤伯家的公子骂得狗血淋头。赵有财脸皮紫涨,嘴唇哆嗦着,
最后在众人或鄙夷或嘲笑的目光中,狠狠一跺脚,带着他那群跟班灰溜溜地挤开人群跑了。
我对着他狼狈的背影,响亮地哼了一声。转头,看向身后的谢临舟。
刚才骂人的气势瞬间烟消云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我的心跳突然漏跳了好几拍。完蛋。
刚才……好像太泼妇了?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凶?很不淑女?我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
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脸有点发烫,怕他嫌弃,我的手都有些发抖。
就在我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时,谢临舟却上前一步。然后,
他似乎以为我这样子是因为害怕赵有财,我听到他清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高,
却清晰地落在我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别怕。有我。轰——!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那句低低的有我。
翰林院门口的风,好像都变得甜丝丝的了。3宫宴。琉璃盏,琥珀光,
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空气里浮动着龙涎香和酒肴的混合气息,熏得人有些昏昏然。
我坐在女眷席偏后的位置,努力伸长脖子,越过重重珠翠环绕的人头,
寻找着大殿另一侧官员席上那个青色的身影。找到了!谢临舟坐在一群紫绯官袍的老臣中间,
那身七品青袍显得有些单薄,却丝毫不掩其清朗风姿。他正微微侧首,
与身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大人低声交谈着什么,侧脸在辉煌的灯火下,轮廓分明。真好看。
我捧着脸,看得有点出神。酒过三巡,气氛正酣。御前的歌舞换了一轮又一轮,觥筹交错间,
言笑晏晏。不知怎么,话题竟引到了今科进士的策论上。那位忠勤伯,赵有财他爹,
大概是多喝了几杯,又或许是想替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找回场子,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面朝御座,声音洪亮,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酸腐气:陛下,今科进士文章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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