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夏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黏稠的湿热,仿佛能让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傍晚时分,
天边的霞光如同一层蜜色的轻纱,轻轻地覆盖在青石板路上,将其染成了一片温暖的色调。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青石板路的尽头。那是一个背着小书包的小女孩,
她像一只归巢的小雀一样,欢快地奔跑着,然后猛地扑进了妈妈的怀里。“妈妈!
”小女孩仰起那张红扑扑的小脸,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黑葡萄,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今天幼儿园来新老师啦!”她迫不及待地告诉妈妈这个好消息,“她也叫佳佳呢,
不过是加油的加!”妈妈听到这个消息,不禁笑了笑,
温柔地用手背擦去了女儿鼻尖上的汗珠。“哦?跟我们佳佳重名啦?”妈妈好奇地问道,
“那她长什么样呢?”佳佳兴奋地掰着手指,开始描述起新老师的模样来。
“她穿得像个布娃娃!”小女孩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裙子是粉白格子的,
头发上还系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可漂亮啦!就是她的脸太白了,像个瓷娃娃一样。
”手里总拿着根亮晶晶的仙女棒,说要教我们做游戏呢。
”妈妈捏了捏她的脸颊:“穿成那样怎么上课呀?园长没说她?”“没有呀,
”佳佳晃着脑袋,辫子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她就坐在那儿一直笑,
拿仙女棒坐在旁边指指点点。宁宁老师看她的时候,她就定住不动,还是笑着,
像被按了暂停键,可搞笑了!”妈妈问佳佳,你爸爸去哪儿了?怎么把你自己放门口儿?
佳佳说爸爸的车子有点漏油了,他去修车了。妈妈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觉得这个小姑娘可能只是园长家亲戚的孩子,或者是那个富二代来这里体验一下生活而已。
毕竟,这个边陲小镇距离国境线只有十几里地,各种三教九流的人来来往往,
稀奇古怪的事情自然也比其他地方多一些。妈妈牵着佳佳的小手,缓缓地走进屋里。一进门,
她就对佳佳说:“佳佳,你先在外面玩一会儿哦,妈妈去给你煮一碗香喷喷的面条。
”佳佳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在院子里找了个角落,自己玩耍起来。妈妈走进厨房,
开始忙碌地准备煮面的食材。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了阵阵香气,那是鸡蛋面的香味。
妈妈熟练地煮好了面条,盛在碗里,端到了客厅的桌子上。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一阵开门的声音。妈妈知道,一定是爸爸回来了。果然,门开了,爸爸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闻到了满屋子飘散的鸡蛋面香气,脸上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说道:“哇,
好香啊!我回来啦,车子也修好了。”佳佳欢呼着扑过去,
把新老师的事儿又绘声绘色讲了一遍。爸爸边听边给她吹凉面条,妈妈则扒拉了两口饭,
就急急忙忙躲进里屋开电脑了。她最近在写一个关于边境古宅的恐怖故事,
灵感来了就停不下来。第二天放学,佳佳却是蔫蔫的。妈妈正在晾衣服,见她低着头踢石子,
忙问:“怎么了?新老师的游戏不好玩?”“不好玩,”佳佳一脸的不高兴,小嘴撅得老高,
眼眶里还有些微微发红,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加加老师只跟女孩子一起玩游戏,
把男孩子都赶出去了。她的仙女棒突然变成了鼓锤,腰上还挂了个小鼓,
然后让我们围成一个圆圈。接着,她就围着我们一边敲着鼓,
一边唱起了一首特别奇怪的歌谣,那声音可真难听啊!而且,她在敲鼓的时候,
还会顺便敲敲我们的后背,就这样转着圈儿,把我们每个人都敲了一遍。她腰上挂的那个鼓,
名字好像叫花鼓,上面有一朵小花,但是缺了两片花瓣呢。”妈妈听着佳佳的描述,
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你怎么知道那朵花缺了两片花瓣呢?
”妈妈连忙追问,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是加加老师告诉我的呀,
”佳佳眨巴着大眼睛,扯了扯妈妈的衣角,“我跟她说我很喜欢她的小鼓,她就跟我说,
每片花瓣都代表着一个小宝贝,现在还剩下两个名额,问我要不要去呢。
我跟她说我得先问问妈妈才行,她听了就笑了,然后就接着说,
“接下来我要用鼓锤敲你们哦,只要是疼了就得跟我走。这个游戏名字叫击鼓传花!
”“她敲你们了?”妈妈放下衣架,蹲下来直视女儿的眼睛。
“嗯……”佳佳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恐惧中,“敲后背的时候,
真的好疼啊……”她的话语中明显带着哭腔,让人不禁心生怜悯。接着,
佳佳继续说道:“她还说谁要是敢大声喊,就把谁的小骨头带走……”说到这里,
佳佳的身体微微一颤,仿佛那个可怕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敲我身上的时候可疼了,
但是我忍住了,我没敢吱声。”“花花当时可能是太害怕了,忍不住喊了一声,
结果……”佳佳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老师就说那把你的小骨头给我吧,
你叫了你跟我走吧。然后……然后她还笑得特别大声,那笑声好恐怖啊……”最后,
佳佳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花花被吓得直接哭了,
我也好害怕……”妈妈摸着女儿的后背,指尖传来布料下微微的颤抖。她想追问,
佳佳却被飞来的蝴蝶吸引,追着跑远了。晚饭后,妈妈把这事跟丈夫提了一句,
正在修摩托车的男人头也没抬:“小孩子瞎编的吧?明天我去接她,问问老师。
”第三天放学,爸爸来接孩子,
看到宁宁老师便上前询问:“听说新来的老师用鼓锤敲孩子后背,有这事儿吗?
”宁宁老师赶忙摆手,笑着回应:“没什么大事儿,您别担心。
那是加加老师和小朋友们做游戏呢,可热闹了,鼓锤上包了很厚的海绵敲在身上不会疼的。
”爸爸又接着问:“那昨天被敲哭的花花今天来上学了吗?
”莹莹老师在一旁回答:“花花生病了,发烧了,所以今天没来。”回到家,
爸爸有疑虑又很疲惫。不知道怎么跟孩子妈说。女儿悄悄跟妈妈说:“妈妈,
我看见花花后背凹下去一块,她肯定是因为这个才发烧的。”她声音小小的,带着一丝不安,
“可是加加老师说我看错了。”妈妈看着女儿认真又有些疑惑的小脸,
心里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甸甸的。她很想去幼儿园问个清楚,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可就在这时,催稿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无奈之下,妈妈只能先投入工作。
等忙完手头的事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去幼儿园询问的事儿也只能暂时搁置。
周五接佳佳时,妈妈一眼就看见孩子的脸白得像张纸,嘴唇毫无血色。“妈妈!
”佳佳扑过来,死死抓着她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声音发颤,“楠楠要被带走了!
”“怎么了?”妈妈急忙蹲下身。“今天我们又玩击鼓传花了,”佳佳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加加老师的花鼓,多了一片花瓣。她偷偷跟我说,就剩最后一个名额了,问我要不要去。
我不敢,我说我怕疼……”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抖得更厉害:“敲鼓的时候,
老师走到我这儿,敲了我两下真的好痛,我没敢出声。到楠楠那里,敲楠楠她疼得叫了出来,
老师就笑着说‘你的小骨头归我了,跟我走’……”妈妈的心猛地一沉,抱着女儿安慰她。
“老师和园长呢?没人拦着?”妈妈的声音发紧。“他们都站着不动,像假人一样,
”佳佳的眼泪掉了下来,“小花生去找老师上厕所,可园长他们只会说‘快去参加游戏’。
还好保安叔叔进来喊下课,救了我们。鼓声一停,他们才像醒过来一样。宁宁老师眼睛在哭,
嘴却在笑,我拍她她也不理我。宁宁老师看着我眼泪掉到我的手背上。
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背上书包回家吧。” 妈妈问那别人看不见,
听不到这个加加老师有问题吗?佳佳说我跟花花说了,花花被敲走了。我又跟楠楠说了,
楠楠今天被敲了。我不敢告诉别人了,我感觉他们谁也没看出来。妈妈带着佳佳回去找保安,
想问问保安是怎么回事儿。看到了保安后,保安说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今天走了就别回来了。
这里有病毒,周一,周二也请假吧!妈妈抓住保安的胳膊想追问,对方却飞快地扫了眼四周,
把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别声张。”他喉结动了动,眼神里带着种看透世事的疲惫,
“我能看穿那个加加老师的诡计——她不完全是人。”“什、什么?”妈妈的声音都在发颤,
怀里的佳佳下意识往她怀里缩了缩。保安的目光掠过幼儿园紧闭的铁门,
像是能穿透墙壁看到里面:“那个鼓控制着她。你以为那花鼓是普通玩具?
那是用来收集孩子精气的邪物。每多一片花瓣,就意味着一个孩子遭殃了,精气被吸走,
身子自然垮得快。”妈妈猛地捂住嘴,才没让惊叫冲出来。
佳佳在她怀里抖得像片秋风里的叶子,小手死死攥着妈妈的衣角,眼睛睁得溜圆,满是恐惧。
“这邪祟在幼儿园布了障眼法,”保安继续说,声音里带着咬牙的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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