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又在凌晨三点零六分准时醒来,喉间残留着被掐碎的痛感。>这是第九次重生,
回到被丈夫杀死的婚礼当天。>前八次我试图逃跑、报警、甚至先下手为强。
>他总能用那双温柔的手轻易拧断我的脖子:“亲爱的,流程还没走完。
”>这次我决定扮演最完美的新娘。>为他切牛排时,
刀尖在盘子上划出刺耳声响——像极了他扭断我颈椎时的音效。>他忽然从身后环住我,
婚戒硌在我锁骨:“今天很乖。”>我笑着转身,藏在婚纱下的餐刀抵住他心脏。
>他竟愉悦地叹息:“你终于发现,杀死我才能结束循环。
”>地下室里传来其他女人的呜咽,和我前八次死前的哭声一模一样。
---2 2 循环的钥匙凌晨三点零六分。我又一次在冰冷的窒息感中猛地睁开眼。
喉咙深处,那被钢铁般指骨寸寸碾碎的剧痛余韵仍在神经末梢尖叫,
每一次吞咽都像咽下滚烫的玻璃碴。卧室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里,
漏进一线城市尚未熄灭的霓虹残光,给昂贵家具的边缘镀上一层冰冷的、非人间的幽蓝。
今天,是我的婚礼日。第九次了。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薰蜡烛刻意营造的甜腻花香,
这气味和八次死亡的血腥味在我记忆里早已发酵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体。
指尖触碰到身下丝滑冰凉的床单,每一次重生,都精准落点在这张属于“新娘”的床上,
分秒不差,如同被设定好的程序。绝望像深冬最冷的海水,无声地漫上来,浸透骨髓。
前八次,我用尽了一个人能想到的所有反抗方式。第一次,我尖叫着冲向门口,
像个疯子一样试图逃离这栋被精心布置成爱巢的囚笼。他甚至没有离开那张梳妆凳,
只是起身,几步就轻松地追上了我。那双骨节分明、曾经被我无数次赞美过的手,
轻描淡写地扼住了我的咽喉,温柔得如同情人的抚摸,然后猛地收紧。
世界在眼前碎裂成黑暗前,我听到他带着宠溺的叹息:“急什么,流程还没开始呢,宝贝。
”流程?他管这叫流程?每一次婚礼,每一次死亡,都是他剧本里一个必须完成的环节。
第二次,我躲进洗手间,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报警电话。接线员冷静的声音刚响起,
门就被礼貌地敲响了。“亲爱的,需要帮忙吗?”他的声音带着笑意,隔着门板传来。
门锁在他面前如同纸糊。他微笑着拿走我的手机,对着话筒说:“抱歉,
我妻子有点婚前焦虑,打扰了。”然后挂断。他替我整理好额前凌乱的碎发,
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你看,流程不能乱。”那双完美的手再次抚上我的脖颈,
这次,我清晰地听到了颈椎不堪重负的断裂声。第三次、第四次……我用花瓶砸过他的头,
将餐刀藏在袖口试图刺向他,甚至在他递来的香槟里偷偷下药。每一次,
都像孩童笨拙的恶作剧,被他轻易地、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化解。
他总能预判我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挣扎在他面前都显得如此徒劳可笑。
他像个完美的舞台剧导演,而我,是那个永远无法跳出既定剧本的、可悲的木偶。
每一次死亡,都伴随着那句如同魔咒的低语:“流程还没走完,亲爱的。”每一次重生,
都在凌晨三点零六分,这张婚床上。这一次,第九次。冰冷的绝望沉淀下来,
凝成一种奇异的、近乎死寂的平静。像深埋地底的冻土。
逃跑、反抗、挣扎……所有的路都被证明是死胡同。那扇唯一的生门,
或许恰恰藏在最深的黑暗里——扮演他剧本中那个完美的女主角。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但精心修饰过的脸。昂贵的粉底遮住了眼底的乌青和所有惊惶的痕迹。
睫毛膏刷得根根分明,唇膏是饱满诱人的玫瑰豆沙色。雪白的婚纱像一片巨大的、圣洁的云,
层层叠叠地包裹着我。我对着镜子,缓缓地、极其用力地向上牵扯嘴角,
直到那弧度变得无懈可击。一个完美新娘的笑容,甜蜜、温顺、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准备好了吗,我的新娘?”他推门进来,声音带着一贯的、令人沉溺的温柔。
纯手工定制的黑色礼服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眉眼含笑,
俊美得足以让任何不知内情的女人怦然心动。他走近,带着清冽的古龙水气息,
伸手替我整理了一下头纱的褶皱,指尖若有似无地拂过我的耳廓。那触感冰冷,
像毒蛇的信子舔过皮肤。我强忍着胃里翻涌的恶心感,身体没有丝毫僵硬,反而微微侧头,
将脸颊轻轻贴在他手背上蹭了蹭,如同最依恋主人的猫咪,喉间发出温顺的回应。“嗯,
都准备好了。”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婚礼的流程如同前八次一样,
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完美”中进行着。阳光透过教堂巨大的彩色玻璃窗,投下斑斓的光斑。
牧师宣读着神圣的誓言。宾客们脸上洋溢着祝福的笑容。他为我戴上戒指,
冰凉的铂金圈套上无名指,像一道无形的枷锁。他低头吻我,唇瓣柔软温热,
带着薄荷的清凉气息。而我,仰头承受着这个吻,眼睫低垂,掩去所有冰冷的恨意,
只留下恰到好处的娇羞和幸福。宴会厅觥筹交错,水晶吊灯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
我们坐在主桌,像一对被所有人艳羡的璧人。侍者端上精致的餐点。“尝尝这个,亲爱的,
你最喜欢的菲力。”他微笑着,将切好的牛排放进我的餐盘。
银质的刀叉在他手中闪烁着冷光。“谢谢。”我回以同样完美的笑容,声音轻柔,“你也吃。
”我拿起我面前的餐刀,刀柄沉甸甸的,触手冰凉。我专注地切着自己盘中的肉块,
动作优雅从容。刀锋划过洁白的骨瓷盘底,
发出“滋啦——”一声极其尖锐、极其刺耳的噪音。那声音,
瞬间撕裂了宴会厅柔和的背景音乐和宾客的谈笑声。像指甲刮过黑板,
更像……更像骨骼在巨大压力下骤然断裂粉碎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脆响。
是我每一次死亡时,颈骨在他掌中断裂的、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回音。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他切牛排的动作停顿了。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握着刀叉的手,
指关节因为瞬间的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缓缓抬起眼,看向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
温柔的笑意依旧,但底下却像冰封的深湖,掠过一丝极快、极冷的探究,
如同毒蛇锁定了猎物。那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穿透力,要剥开我脸上完美的面具,
直刺入我剧烈跳动的心脏。我迎着他的目光,脸上完美的新娘笑容纹丝未动,
甚至带着一丝无辜的歉意,微微歪了歪头,眼神纯净得像受惊的小鹿:“哎呀,真不好意思,
手滑了一下。盘子太滑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肋骨。
恐惧和一种近乎扭曲的兴奋在血管里奔涌冲撞。他察觉到了吗?
那声音是无意还是我刻意的挑衅?我赌的就是他对这声音的敏感,
赌的就是他享受这种猫捉老鼠般的掌控感。他凝视了我几秒,那几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然后,他唇角的弧度加深了,那笑意变得更深沉、更……兴味盎然,
仿佛看到了什么极有趣的玩具。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重新低下头,优雅地切割着自己的牛排,
仿佛刚才那令人心悸的停顿从未发生。锋利的餐刀无声地切开鲜嫩多汁的肉块,
动作流畅而精准,带着一种行刑者般的冷酷优雅。宴会终于结束。
回到那栋如同华丽坟墓的婚房别墅,厚重的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空旷的客厅照得亮如白昼,却驱不散无处不在的阴冷。
空气中残留的香薰和酒气混合着,甜腻得令人窒息。我脱下高跟鞋,
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走到客厅角落的迷你吧台。“喝点什么吗?累了一天了。
”我的声音依旧温软,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他没有立刻回答。身后,
沉稳的脚步声靠近,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他温热的胸膛贴上我的后背,
一只手极其自然地环过我的腰,将我圈在他的怀里。另一只手则抬起,带着薄茧的指腹,
轻轻地、近乎怜惜地摩挲着我裸露在婚纱肩带外的锁骨。
冰冷的、坚硬的金属硌在了我的锁骨上。是他的婚戒。
那枚刚刚在神父和众人见证下套上我手指的铂金指环,此刻像一枚烙铁,
又像一把冰冷的微型铐锁,沉重地压在我的骨头上。带着他体温的戒指边缘,
坚硬地抵着皮肤,带来一种清晰无比的禁锢感和冰冷的威胁。每一次呼吸,
都能感受到那金属的轮廓和重量。“今天很乖。”他低沉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响起,
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皮肤,激起一片细微的战栗。那语气,
如同主人终于对一只经过反复调教终于学会服从的宠物,给出了吝啬的、居高临下的肯定。
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餍足感。就是现在!积蓄了一整天的力量,
压抑了九次轮回的绝望和疯狂,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像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弹开。
我没有丝毫犹豫,身体如同演练过千百遍般迅捷而决绝地在他怀中猛地扭转!
婚纱繁复的裙摆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藏在层层叠叠雪白蕾丝裙摆下的右手,
早已紧握住那把从婚宴上带回来的、沉甸甸的银质餐刀!冰冷的刀柄紧贴掌心,
给予我孤注一掷的力量。刀尖在转身的瞬间,精准无比地刺出!
“嗤——”极其轻微的布料撕裂声。锋利冰冷的刀尖,隔着薄薄的礼服衬衫,
稳稳地抵在了他心脏的位置。那正是他每一次将我拥入怀中,温柔低语的位置。刀尖所向,
是那颗跳动着无尽黑暗和残忍的心。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脸上那温顺的、完美的面具彻底碎裂剥落,露出了底下狰狞扭曲的、属于复仇者的真实面孔。
所有的恐惧、恨意、挣扎了九次的绝望,都化为眼中燃烧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疯狂火焰。
我用尽全身力气,才遏制住手腕剧烈的颤抖,将刀尖死死抵住,一字一句,
从齿缝里挤出淬毒般的话语,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流程……该结束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炸裂开来。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大脑,
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我死死盯着他的脸,等待着他暴怒的反击,等待着他像前八次那样,
轻而易举地扭断我的脖子,或者等待着……某种未知的审判。然而,
预想中的暴怒和反击并没有到来。他垂眸,目光落在那抵住心脏的刀尖上,然后缓缓上移,
对上我燃烧着疯狂恨意的眼睛。出乎意料地,他脸上没有任何惊愕、愤怒,
甚至连一丝意外都没有。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嘴角竟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
那笑意,如同冰层下的暗流,阴冷而……愉悦。
一种扭曲的、病态的、仿佛等待已久的巨大满足感,在他深邃的眼底层层晕开,
浓烈得令人头皮发麻。一声低沉而悠长的叹息,从他喉咙深处溢出。那叹息里,没有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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