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讯凌晨 3 点 30 分,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小雨,我好冷。"又是他。
我死死盯着那个熟悉的头像——周沉,我的前男友,一周前穿着我送他的那双限量版球鞋,
在出租屋里上吊自杀。法医报告显示死亡时间是凌晨 3:30,而视频里可以清晰看到,
他的脚悬空晃荡,崭新的鞋带随着身体微微摆动,绳子深深勒进脖颈的皮肤,
舌头紫黑地吐出,旁边的敌敌畏瓶子倒在地上,瓶口还残留着褐色液体。可他现在,
正在给我发消息。我颤抖着手指划过屏幕,消息列表里还有更多:"你送的鞋有点紧。
是接我电话...""我在你床底下..."这些天我试过所有方法:报警、换号码、搬家。
警察说可能是定时发送,电信公司查不出异常,新租的公寓第二天就会出现熟悉的鞋印。
我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些信息也许只是谁的恶作剧,可是后来不只是短信这么简单了。昨晚,
我在宿舍镜子上看到用口红写的"为什么抛弃我",我被吓坏了。
可其他人却看见那鲜红的字。还记得我和周沉的第一次相遇,九月的校园梧桐叶正绿得发亮,
我拖着行李箱在新生报到处转了三圈,地图被汗水浸得发软。这时一道影子斜斜切过阳光,
"需要帮忙吗?"阳光下他皮肤白得刺眼,腕骨突出得像要刺破皮肤。周沉。
美术学院大二学生,后来他告诉我,那天我头发上粘着片柳絮,随呼吸起伏像只停驻的蝴蝶。
他的追求如同精密策划的军事行动。每天早课出现在宿舍楼下,
保温杯里是温度刚好的豆浆;我随口提过的冷门诗集,
下周就会出现在课桌抽屉;深夜画室里,他用炭笔勾勒我的侧脸,
说我的睫毛在灯光下像"落雪的鸦羽"。"我妈生前也喜欢写诗,
"某个雨夜他抱着我忽然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左手腕内侧的疤痕,
"她喝醉时会把玻璃杯砸在我身上,清醒后又抱着我哭。"窗外闪电照亮他潮湿的眼睛,
我把他的头按在肩窝,他心跳声像被困住的小兽。
如果那时的我能再聪明一些就好了……三个月后的周末,
我穿着新买的牛仔短裙准备参加室友的生日会。开心的准备和周沉一起买点礼物给室友。
周沉的目光像冰水浇在膝盖上,"太短了。"他手指卷着我裙摆的流苏,
"那些男生看你的眼神...让我想把他们眼珠挖出来。"最后半句带着笑意,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我总是这样关注不到重点。他开始更加频繁出现在我的课堂上生活中,
感觉总有一双眼睛无处不在的贴着我的后颈。一开始,
我只觉得这是原生及家庭带给他的伤痛,还企图在感情中疗愈他的心理疾病。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他的消息密集如暴雨:"穿外套,
第三排那个男生在看你"、"别吃林雅给的零食,她刚和男友从宾馆回来……"。
林雅是我们宿舍最活泼的姑娘,但是偏偏在经过我床铺时会刻意加快脚步。慢慢的,
宿舍聚餐聚会也不再带我,我好像成了宿舍的隐形人。深秋某夜,
我和周沉自习的时候被细微响动惊醒。周沉蹲在我桌前,手机充电线的绿光映着他惨白的脸。
他在翻我和林雅的聊天记录,指甲在屏幕上刮出刺耳的声音。第二天,
我所有社交账号密码都被修改,
他把自己指纹录进我手机时笑着说:"相爱的两个人不该有秘密。"后来,
我向他抱怨在学校里我没有好朋友。周沉笑了一下,
把我拉到了一个名叫老槐村最后的希望的微信群。他说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在群里我认识了一个叫苏琦的女孩,在外省上大学,学的是心理方面的专业。
她给我看过周沉小时候的照片,还专程来我的学校找我玩,我们非常能聊得来。
但那时的我没发现似乎我们之间的话题大多数是我和男朋友之间的愉快与不愉快。
元旦晚会后。我担任主持需要和男搭档彩排,周沉连续三天"恰好"来送奶茶。
最后一次彩排结束,他在礼堂后台掐住我手腕,"笑得那么开心?
"他耳语着把我往更衣室拖,"让大家看看主持服后背开衩多低好不好?
"我挣扎时不小心扯掉项链,吊坠里竟藏着微型摄像头。在我和周沉挣扎的过程中,
他突然松开手,从口袋掏出美工刀在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你要走就先看我流血而亡。
"鲜血顺着手肘滴在白色衬衫上,像极了当年他描述的母亲醉酒后砸碎的葡萄酒杯。
最终是主持的男搭档发现不对带着辅导员破门而入救了我。破门而入的时候,
周沉的血流了满身,我的双手也全是他的血。周沉被停课调查。我虽然已经跟他分手了,
却还是时不时的收到他发来的消息,删了一个又是一个,各大平台都是他的留言。
现在他死了,我的生活却并没有变得平静下来,仿佛陷入了一个更大更深的旋涡。
二幽灵账号周沉死后第三天,第一条消息到来时我正在上课。"你为什么不回我?
"我浑身发冷,差点摔了手机。我点开这个人的朋友圈,最新动态是张黑漆漆的照片,
隐约能辨认出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去的游乐园摩天轮。配文:"这次,你总会记住我了吧?
"发布时间显示十分钟前。"可能是云端自动同步。"一个计算机专业的学长偷偷帮我查过,
"或者有人登录了他的账号。"但接下来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绳子好勒,
你送的鞋有点紧。"——那双我送给他的限量版鞋子确实偏小半码,这是只有我知道的细节。
"小雨,你那天要是接我电话,我就不用喝那瓶药了。
"——分手当晚有 27 个未接来电,最后一个显示 3:24,
法医说死亡时间在 3:30 左右。种种迹象表明我的前男友好像变成鬼魂缠着我。
转眼间来到了期末月,我每天晚上做噩梦,复习进度比同学们慢很多。
这天好不容易精神状态不错,我想抽出点时间来复习,不知不觉就埋头苦读到了十点多,
整栋楼都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我壮起胆子准备赶紧乘着电梯准备回宿舍休息,
手机突然自动播放录音:"我就在你背后..."我转身的瞬间,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 7 楼。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电梯里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在惨白的灯光下,
我的影子扭曲地映在金属壁上。我死死盯着楼层显示屏,那个鲜红的"7"仿佛在渗血。
这栋教学楼明明只有 5 层。"谁...谁在恶作剧吗?"我的声音在颤抖,
喉咙干涩得像是塞了一把沙。电梯里的温度骤降,我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
背后传来细微的摩擦声,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着电梯内壁。我不敢回头,
但更不敢背对着那个可能存在的"东西"。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刺眼的光照出我惨白的脸。
那条录音又自动播放了,这次更清晰,
带着诡异的回音:"我就在你背后..."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又像是紧贴着我的耳廓。我的双腿开始发软,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流,浸透了衬衫。
电梯门缓缓打开,外面是一片浓稠的黑暗。不是普通的夜色,而是像墨汁一样化不开的黑。
我的手指死死按着关门键,可按键像是被黏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黑暗中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神经上。"有人吗?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回应我的是一阵低沉的笑声,像是从地下传来的。
那笑声越来越近,我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气。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眼前开始发黑,但求生的本能让我拼命按着所有楼层按键。我瘫坐在角落里,
看着楼层数字开始疯狂跳动:7、4、3...最后停在了 B1。地下停车场?
可这栋楼根本没有地下楼层。电梯猛地一震,灯光彻底熄灭了。在绝对的黑暗中,
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贴着我的脸呼出一口寒气,那气息冰冷刺骨,带着死亡的味道。
我一个白眼被吓晕了过去,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在学校医务室的床上了。
学校给出的回应是电梯故障。我也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应该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变态前男友离奇死亡加上恐怖期末周,
无论是哪个意志坚定的女大学生都会 san 值狂掉的吧。
三崩溃边缘我的精神状态开始肉眼可见地恶化。连续三周的失眠让黑眼圈深得像淤青,
镜子里的人两颊凹陷,校服衬衫的领口空荡荡地晃着——体重秤显示我掉了 15 斤。
上周期末汇报会上,投影仪蓝光刺得我眼球生疼。本该念出题目的瞬间,
我嘴里滑出的却是周沉最后那条短信:"你衣柜第三件外套口袋里,
有我们第一次看电影的票根"。阶梯教室骤然死寂,教授扶眼镜的手停在半空,
教室里的同学们以一种诡异的默契猛地抬起头看我。这还没结束,更可怕的是那些"巧合"。
每次独自在图书馆角落翻开笔记本,锁屏界面就会准时跳出未知号码的短信。没有文字,
只有一张张过度曝光的照片:我宿舍楼下的槐树,食堂 7 号窗口的辣酱瓶,
解剖学教室第三排课桌——那是周沉生前总蹭课的位置。照片边缘总粘着模糊的污渍,
像干涸的血迹又像指纹。我试过关机,
可第二天开机时相册里会多出新的连拍:我熟睡时睫毛颤动的特写,后颈粘着碎发的汗珠。
深夜的异响最具摧毁性。宿舍凌晨三点半,床板下会准时传来球鞋摩擦地板的吱嘎声。
衣柜突然传来指甲刮擦的响动,第三件外套口袋鼓起诡异的圆弧形。我想知道里面有什么,
那两张被雨水泡涨的电影票根,此刻正在黑暗中渗出淡红色的水珠。
四救世主阳光透过宿舍窗帘的缝隙刺进来时,我才意识到已经快九点了。宿舍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空调运转的嗡嗡声和我自己急促的呼吸。这是假期的第三天,宿舍楼里几乎已经空了。
我的三个室友昨天就拖着行李箱欢天喜地地回家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翻了个身,
把脸埋进枕头里。其实我家离学校也不算特别远,高铁三个小时就能到,但我就是不想回去。
也许潜意识深处,我也认为如果我分手再委婉一点,他就不会自杀了。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这已经是今天早上第七条短信了。我深吸一口气,解锁屏幕。
"早上好,小懒虫。窗帘拉开,让我看看你。"我的手指僵在屏幕上,呼吸变得急促。
又是这个陌生号码。过去两周里,这样的短信越来越多,
从最初的"晚安"到现在的...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密。我删掉短信,把手机扔到一边,
却忍不住想起昨晚半夜听到的——衣柜门轻轻关上的声音。"只是风吹的。"我对自己说,
却连自己都不相信。宿舍的窗户一直关着,空调也没开那么强。我强迫自己起床,
拖着沉重的脚步去洗漱。镜子里的人影让我吓了一跳——深陷的眼窝,苍白的脸色,
活像个游魂。我已经连续三天没睡好觉了,
每晚都被细微的响动惊醒:床板吱呀声、卫生间滴水声、甚至...呼吸声。
但每次我打开灯,宿舍里都只有我一个人。我盯着手机屏幕,犹豫要不要报警。但说什么呢?
说有陌生号码给我发短信?警察大概会笑着说我想太多。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点开了相册,
划到最底部那个加密文件夹。
密码是周沉的生日——我明知道不该记得却怎么也忘不掉的日子。
文件夹里只有一张照片:周沉搂着我的肩膀,背景是游乐场的摩天轮。
他穿着那件深蓝色卫衣,脚上是那双限量球鞋,红黑配色像干涸的血迹。
发呆中手机突然从我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闷响。我蹲下去捡,
却发现屏幕还亮着——照片被放大了,正好是周沉的脸。
他的眼睛...我发誓刚才眨了一下。"啊!"我尖叫着把手机扔到床上,
后退时撞翻了椅子。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汗水已经浸透了睡衣。我知道这是幻觉,
一定是睡眠不足导致的幻觉。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更强烈了,
仿佛有人就站在我身后...我抓起手机,几乎是哭着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喂?
"电话那头传来苏琦带着睡意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有早间新闻的模糊声响。"苏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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