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的我从小就知道,想要一个家有多难。
当慕家夫人说要收养我当他们儿子的"陪伴者"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哪怕那个少爷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讨厌的虫子。第一章 意外我叫沈糖糖,十七岁,
是春华孤儿院年纪最大的孩子。今天有个重要的任务——配合孤儿院院长去见一位贵人。
"糖糖,记住了,一会儿见到慕夫人要有礼貌。"院长一边整理我的衣服一边叮嘱,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乖巧地点头。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机会,但我知道,
任何能让我离开孤儿院的机会都值得珍惜。慕家的豪宅比我想象中还要大。
当黑色轿车停在那栋白色别墅前时,我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沈糖糖小朋友,你好。
"一位穿着优雅的中年女人迎了出来,"我是慕深寒的母亲,叫我慕夫人就好。
"我紧张地握着裙摆:"慕夫人好。""别紧张,跟我来吧。"慕夫人的笑容很温和,
"深寒在楼上,我先带你去见见他。"走进这栋房子,我的眼睛都不够用了。水晶吊灯,
真皮沙发,满墙的艺术品...这里的一个花瓶,可能都比孤儿院一年的经费还要贵。
"深寒有些...特殊。"慕夫人边走边说,"从三年前那场意外后,他就不愿意与人接触,
也不愿意出门。医生说他需要一个同龄人的陪伴,帮助他重新适应社交。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走到二楼,慕夫人在一扇房门前停下。"深寒,有客人来看你。
"她轻声敲门。没有回应。"深寒?"依然没有声音。慕夫人皱了皱眉,轻轻推开了门。
房间里很暗,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所有阳光。我跟在慕夫人身后走进去,
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深寒,这是糖糖,我跟你提过的...深寒?"房间里静悄悄的,
只有空调的轻微声响。慕夫人往房间里看了看,脸色有些担忧:"他可能在洗手间,
我们等一下。"我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房间。很大,很整洁,但给人的感觉很冷。
黑白灰的色调,没有任何温暖的元素。正当我东张西望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开门声。
我条件反射地转身,却不小心撞到了身旁的书桌。"砰!
"一个精美的水晶球从桌上掉了下来,在地面上摔得粉碎。"糖糖!"慕夫人惊呼。
我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片,大脑一片空白。完了。第一次来就把人家的东西弄坏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蹲下去想收拾碎片,"我不是故意的,我...""别动。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抬起头,看到一个少年站在那里。他很高,
穿着白色的睡衣,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很漂亮,但很冷。
这应该就是慕深寒了。"深寒,这是意外..."慕夫人想要解释。"让她走。
"慕深寒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现在就走。"我的心沉了下去。"深寒,
你不能这样...""我说了,让她走。"慕深寒的眼神看向我,"马上。
"我从地上站起来,低着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可以赔你...""你赔得起吗?"慕深寒冷笑,"那是我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我当然赔不起。别说一个水晶球,
这房间里随便一件东西我都赔不起。"深寒!"慕夫人的声音有些严厉,"糖糖已经道歉了,
你不能这样对她。""我不需要道歉。"慕深寒看着我,眼神像冰一样冷,"我需要她消失。
"我咬了咬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没有哭出来。在孤儿院生活了十几年,
我早就学会了不轻易掉眼泪。"我走。"我轻声说道,"对不起打扰了。"我转身要离开,
却被慕夫人拉住了。"糖糖,你别走。"她看着儿子,"深寒,我们谈过的,
你需要...""我不需要!"慕深寒突然提高了音量,"我什么都不需要!
我只想一个人待着!"说完,他转身走进了洗手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慕夫人叹了口气,
温柔地看着我:"糖糖,你别在意。深寒他...他其实是个很好的孩子,
只是现在状态不太好。"我点点头,虽然心里还是很难受。"慕夫人,我真的很抱歉。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想办法赔偿...""傻孩子,不用的。"慕夫人摸了摸我的头,
"只是一个水晶球而已,不值什么钱。"我知道她在安慰我。那么精美的水晶球,
怎么可能不值钱。"慕夫人,我是不是应该离开了?"我小声问道。慕夫人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摇了摇头。"糖糖,我想和你谈谈。"第二章 协议慕夫人带我到了客厅,
让管家林阿姨给我倒了杯温牛奶。"糖糖,我想正式跟你说一下这次见面的目的。
"慕夫人坐在我对面,"我想收养你。"我手里的杯子差点掉了。"收...收养我?
""是的。"慕夫人点头,"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收养。我希望你能做深寒的陪伴者,
帮助他走出阴霾。"我有些懵。"陪伴者是什么意思?""就是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生活,
成为他的朋友。"慕夫人解释道,"医生说,深寒需要一个同龄人的陪伴。你们都是十七岁,
年纪相仿,或许能有共同话题。"我想起刚才慕深寒看我的眼神,忍不住摇头。"慕夫人,
我觉得您儿子很不喜欢我。""第一印象确实不太好。"慕夫人苦笑,
"但我相信时间能改变一切。糖糖,你愿意试试吗?"我看着这个温柔的女人,心里很矛盾。
一方面,我确实很想有个家,很想离开孤儿院。另一方面,慕深寒那冰冷的眼神让我害怕。
"如果我同意,我需要做什么?""很简单,就是住在这里,每天陪他聊聊天,一起吃饭,
一起看电视,做一些正常的日常活动。"慕夫人说,"当然,我们会提供你所有的生活费用,
包括学费。你可以继续上学,只要课余时间能陪着深寒就行。"这听起来...好像很不错?
"那如果他一直不接受我呢?"我担心地问。"我相信你能做到的。"慕夫人握了握我的手,
"糖糖,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善良坚强的孩子。而深寒,他其实也是个很好的孩子,
只是现在被痛苦困住了。"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心动是假的。从小到大,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个家。哪怕这个家有些特殊,哪怕慕深寒现在很排斥我,
但这依然是一个机会。"我可以试试。"我点头,"但是,如果真的不行,
如果他实在无法接受我,我也不会强求。"慕夫人笑了:"当然。这是双向选择,
如果任何一方不愿意,都可以随时结束。"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一份简单的协议,
你看看。"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协议内容很简单:我作为慕深寒的陪伴者住在慕家,
慕家负责我的所有生活费用和学费,每个月还有三千块的零花钱。如果双方任何一方不满意,
都可以随时终止协议。三千块零花钱!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在孤儿院的时候,
我一个月的零花钱只有五十块。"怎么样?"慕夫人温和地问。"我同意。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慕夫人。""那从今天开始,
你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了。"慕夫人笑着说,"林阿姨会帮你收拾房间,
你的房间就在深寒隔壁。"说到慕深寒,我又有点紧张。"慕夫人,
他要是不愿意看到我怎么办?""这你不用担心。"慕夫人站起来,"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你先跟林阿姨去看看房间吧。"林阿姨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人很好,笑眯眯的。
"糖糖是吧?来,阿姨带你去看房间。"她带我上了楼,在慕深寒房间旁边的一扇门前停下。
"这就是你的房间了。"林阿姨打开门,"怎么样,还满意吗?"我走进去,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房间比孤儿院的宿舍大了三倍,有独立的卫生间,
还有一个小阳台。粉色的墙纸,白色的家具,蓬松的大床,还有一个装满各种书籍的书架。
"这...这真的是我的房间吗?""当然!"林阿姨笑着说,"夫人特意让人重新装修的,
怎么样,喜欢吗?""喜欢!太喜欢了!"我兴奋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谢谢林阿姨!
""别谢我,要谢就谢夫人。"林阿姨说,"对了,晚饭六点开始,到时候我叫你下来吃饭。
""好的。"林阿姨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床上,还有些不敢相信。我真的有家了吗?
虽然这个家的另一个成员现在还很排斥我,但我相信,只要我努力,一定能让他接受我的。
正想着,隔壁突然传来巨大的摔东西声。我吓了一跳,连忙跑到门边听。
"我不需要什么陪伴者!"这是慕深寒的声音,"妈,求求你别再折腾我了!""深寒,
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慕夫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我就要这样下去!
我不想见任何人!"又是一声摔东西的声音。我的心提了起来。看来,
慕深寒比我想象的还要排斥我。但是没关系。我一定会证明给他看,我不是来打扰他的,
我是来帮助他的。哪怕他现在不愿意,我也要努力让他接受我。因为这里,
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家。第三章 冷战第一天的晚餐很尴尬。
慕深寒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埋头吃饭,吃完就回房间了。
慕夫人有些抱歉地看着我:"糖糖,你别在意。深寒需要时间适应。""我明白的。
"我乖巧地点头,"我会慢慢来的。"但接下来的几天,情况并没有好转。
慕深寒每天的作息很规律:早上十点起床,下楼吃个简单的早餐,然后回房间。
除了吃饭时间,他几乎不出房门。而每次吃饭,他都当我不存在。
我试过主动跟他说话:"深寒,今天天气很好呢。"他充耳不闻。"深寒,你在看什么书?
我也很喜欢看书。"他依然没有反应。"深寒,我会做一些简单的菜,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心?
"他终于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冷地说:"不用。"说完就回房间了。林阿姨看我有些沮丧,
安慰我说:"糖糖别着急,少爷其实是个很好的孩子,只是现在状态不太好。你要有耐心。
""林阿姨,能跟我说说深寒之前是什么样的吗?"我好奇地问。林阿姨想了想,
说:"少爷以前很开朗的,成绩好,朋友也多。每天都笑呵呵的,特别招人喜欢。
""那后来呢?""三年前出了车祸。"林阿姨叹了口气,"少爷受了很重的伤,
在医院躺了半年。醒来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不爱说话,不愿意见人。"原来如此。
难怪慕夫人说他需要陪伴。一个原本开朗的人变成现在这样,一定很痛苦吧。
我更加坚定了要帮助他的决心。第五天的时候,我决定换个策略。既然直接交流不行,
那我就用行动来表达善意。我观察了几天,发现慕深寒很爱干净,
每天都会把房间收拾得很整洁。于是我开始每天早上趁他还没起床的时候,
偷偷帮他打扫房间外的走廊。我把地拖得干干净净,把扶手擦得一尘不染,
还在他门口放一小盆绿植。第一天,他出来看到了,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第二天,
绿植被他扔进了垃圾桶。我又放了一盆。第三天,又被扔了。我继续放。第四天,
我正在拖地,突然听到门开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慕深寒站在门口,穿着睡衣,
头发乱糟糟的,正瞪着我。"你在干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我在打扫。
"我举起拖把,"很快就好。""我没让你打扫。""我知道。"我继续拖地,
"但我住在这里,总要做点什么。"慕深寒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接受你?"我停下动作,认真地看着他。"不是的。
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要住在一起,我应该尽一份力。""我们不是住在一起。
"慕深寒的声音很冷,"这是我家,你只是暂时住在这里。"这话有点伤人,但我没有生气。
"你说得对。"我点头,"那我会更加努力,争取真正成为这个家的一员。
"慕深寒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回房间,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不过这次,门口的绿植没有被扔掉。我忍不住笑了。
这算不算一点点进步呢?第四章 突破转机出现在第七天。那天下午我在客厅看书,
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我连忙跑上楼,
发现慕深寒的房门是开着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深寒?你还好吗?
"没有回应。我担心地探头看了看,发现慕深寒坐在地上,旁边散落着一些书。
他的脸色很苍白,额头上还有汗珠。"深寒!你怎么了?"我顾不上害怕,连忙跑过去。
慕深寒看到我,想要站起来,但刚起一半就又坐了下去。"我没事。"他咬着牙说,
"你出去。""你明明就有事!"我蹲在他身边,"是不是哪里疼?要不要叫医生?
""我说了我没事!"慕深寒想要推开我,但手使不上力气。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状态,
发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深寒,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好好吃饭了?"他愣了一下,没有否认。
我心里一紧。这几天吃饭的时候,我确实注意到他吃得很少,而且经常中途就离开了。
"你在房间里等着,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不用...""我马上回来!"我跑下楼,
从厨房拿了一些饼干和温牛奶,又让林阿姨煮了点白粥。"少爷怎么了?"林阿姨担心地问。
"他可能有点低血糖,没事的。"我安慰她,"我照顾他就行。"我端着东西回到房间,
发现慕深寒已经坐在床上了,脸色好了一些。"喝点牛奶。"我把杯子递给他。
慕深寒没有接,而是看着我:"我让你出去。""你先吃点东西。"我坚持,
"等你吃完我就走。"我们就这样僵持着。最后还是慕深寒妥协了,他接过牛奶,
小口小口地喝着。我松了口气,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深寒,你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我轻声问。慕深寒喝完牛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粥也喝一点。"我又把粥递给他。
这次他没有拒绝,安静地喝着粥。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喝粥的轻微声音。我偷偷打量着他。
说实话,慕深寒长得真的很好看。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薄薄的嘴唇,
就是脸色太苍白了。而且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成熟一些,可能是因为经历过痛苦的关系。
"看够了吗?"我被他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脸瞬间红了。"我...我没有看你。
"慕深寒放下空碗,似乎心情好了一些:"撒谎。
""我真的没有...""你刚才盯着我看了五分钟。"他淡淡地说,"还脸红了。
"我的脸更红了。太丢人了!居然被发现了!"那个...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我试图转移话题。慕深寒看了我一眼,罕见地没有赶我走。"好多了。""那就好。
"我松了口气,"以后一定要按时吃饭,知道吗?身体最重要。"慕深寒没有说话,
但也没有反驳。我觉得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我站起来收拾碗筷。"等等。"慕深寒叫住了我。我回头看他,有些期待。
"那个水晶球..."他顿了顿,"不是我妈妈送的。"我愣了一下:"啊?
""是我随便买的装饰品。"慕深寒别开脸,"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明白了。
原来他那天撒谎了。他其实并没有那么生气,只是不想接受我而已。"谢谢你告诉我。
"我真诚地说,"我一直很内疚呢。"慕深寒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我抱着碗筷下楼的时候,心情特别好。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常对话,虽然只有短短几句,
但我觉得很有成就感。看来,慕深寒并不是真的讨厌我,只是在保护自己而已。那么,
我要更加努力才行。第五章 温暖从那天之后,慕深寒对我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
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至少不会故意避开我了。我开始每天给他送一些小点心到房间门口。
一开始他不理会,东西会在门口放一整天。后来慢慢的,东西会消失,
虽然他从来不承认是他拿的。"少爷现在好多了。"林阿姨悄悄告诉我,
"这几天都有按时吃饭,脸色也好了很多。"我听了心里美滋滋的。两个星期后,
学校开学了。慕夫人给我联系了附近一所很好的高中,还给我买了全套的学习用品。"糖糖,
你好好上学,不用担心家里。"慕夫人温柔地说,"深寒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这都是你的功劳。""哪里,我什么都没做。""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慕夫人拍拍我的肩膀,"去上学吧,放学记得早点回来。"新学校很漂亮,
同学们也很友好。不过我始终有些心不在焉,总是想着家里的慕深寒。他今天吃饭了吗?
有没有按时吃药?会不会又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下午三点放学,我飞快地跑回家。
一进门就看到慕深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我有些惊讶。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离开房间待在客厅。"深寒!"我高兴地跑过去,"你在看什么书?
"慕深寒抬头看了我一眼,举了举手里的书:"《百年孤独》。""我也看过这本书!
"我兴奋地说,"你觉得怎么样?""还不错。"慕深寒的回答简短,但语气并不冷漠。
我在他对面坐下,把书包放在一边。"学校怎么样?"慕深寒突然问道。我愣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关心我的事情。"很好!老师很温柔,同学也很友善。"我高兴地说,
"不过有点不习惯,因为功课比较难。"慕深寒点了点头:"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真的吗?"我眼睛亮了,"你愿意教我?""嗯。"慕深寒淡淡地应了一声,
然后又低头看书。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这绝对是巨大的进步!从那天开始,
我们之间的相处变得自然了很多。每天放学回来,慕深寒都会在客厅等我,有时候看书,
有时候看电视。我会跟他聊学校里的事情,他偶尔也会回应几句。遇到不会的作业,
我会请教他,他总是很耐心地解答。"深寒,你真的很聪明。"有一次我真诚地夸奖他,
"你以前成绩一定很好吧?"慕深寒的表情微微有些暗淡:"以前的事情不重要。
"我知道触及到他的痛处了,连忙转移话题。但我心里还是很心疼他。一个这么优秀的人,
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呢?周末的时候,慕夫人提议一家人去附近的公园走走。"深寒,
你很久没有出门了,去透透气吧。"慕夫人说。慕深寒立刻摇头:"我不去。
""深寒...""我说了不去!"慕深寒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出门?
我在家里不好吗?"慕夫人被他的反应吓到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看不下去了,
走到慕深寒身边。"深寒,我想去公园看看。"我轻声说,"你能陪我去吗?
"慕深寒看着我,眼中有些挣扎。"我一个人去的话会害怕。"我继续说,
"而且我对这里还不熟悉,万一迷路了怎么办?"当然,这些都是借口。
我只是希望能让他迈出这一步。慕深寒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好吧。
"慕夫人惊喜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感激。公园里阳光明媚,
到处都是绿色的植物和盛开的花朵。慕深寒走得很慢,时不时会停下来深呼吸。
"很久没有闻到这么新鲜的空气了。"他轻声说道。我走在他身边,心里既高兴又心疼。
高兴的是他终于愿意出门了,心疼的是他竟然连出门都觉得珍贵。"深寒,
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公园走走。"我提议,"就当是散步,对身体也好。
"慕深寒看了我一眼,罕见地笑了一下。虽然只是很淡的笑容,
但我觉得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笑容。"好。"他说。
第六章 危机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一个月后的那个晚上。那天我在房间写作业,
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争吵声。我悄悄走到楼梯口,想听听是怎么回事。"什么?
你说深寒的病情没有好转?"这是慕夫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惊讶。"是的,慕夫人。
"一个陌生男声回答,"根据我们这段时间的观察,慕少爷只是在表面上配合治疗,
实际上他的心理创伤并没有得到根本性的改善。"我的心沉了下去。
"可是他现在明显开朗了很多,也愿意出门了..."慕夫人的声音有些困惑。
"这只是暂时的情况。"那个男声继续说,"慕少爷之所以有这些改变,
完全是因为那个女孩的存在。一旦女孩离开,他很可能会回到之前的状态,甚至更严重。
"我的手紧紧握着栏杆。"那你的意思是...""我建议立即终止这个陪伴计划。
"男声毫不犹豫地说,"让慕少爷接受专业的心理治疗,
而不是依赖一个毫无专业知识的女孩。
""可是糖糖已经是我们家的一员了...""慕夫人,我知道您心软,
但这对慕少爷的康复没有任何好处。相反,这种依赖性关系会让他的情况变得更糟。
"我听不下去了,悄悄回到房间。脑子里乱糟糟的。原来,慕深寒的好转只是假象吗?原来,
我的存在对他来说是有害的吗?我在床上坐了很久,越想越难受。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我该怎么办?我是应该离开,让慕深寒接受专业治疗,还是应该继续留下来?第二天早上,
我发现慕深寒的情绪明显不对。他又变回了刚来时的样子,冷漠,疏离,不愿意说话。
"深寒,你还好吗?"我小心翼翼地问。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昨天晚上的话,
你听到了吧?"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知道。"我...""张医生说得对。
"慕深寒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能听出其中的痛苦,"我的好转只是假象,我只是在逃避现实。
""不是的!"我着急地说,"你确实好了很多,这不是假象!""是假象。"慕深寒摇头,
"我只是把对外界的恐惧转移到了对失去你的恐惧上。这不是好转,这是另一种病态。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深寒,你不要这样说...""糖糖。"慕深寒看着我,
眼中有温柔,也有痛苦,"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但我想,是时候结束了。""不要!
"我抓住他的手,"深寒,我不要离开!"慕深寒轻轻抽开手,站起来。"这对我们都好。
"他说,"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废人身上。""你不是废人!
"我大声说,"你是最好的人!"慕深寒看了我一眼,转身要走。"深寒!"我追上去,
"如果你觉得我对你来说是负担,那我可以改变!我可以学会更好地帮助你!
"慕深寒停下脚步,背对着我说:"糖糖,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改变的。
""那你试过了吗?"我哭着问,"你有没有真正努力过接受治疗?"慕深寒沉默了。
"深寒,我知道你害怕,我也害怕。"我哽咽着说,"但是害怕不是放弃的理由。
""我不想伤害你。"慕深寒轻声说,"跟我在一起,你不会幸福的。
""那让我自己决定好不好?"我走到他面前,"深寒,我不是来同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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