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的滁州老城,豆饼香气飘过牛尾巷的清晨。江小满守着祖传的豆饼摊,
从没想过自己会卷入一场横跨两代人的生死局——丈夫程志明攀附港商抛弃发妻。
港资强拆队逼得街坊四散逃离。而那个总在深夜出现的瘸腿男人,
脖颈上竟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勒痕。当化工厂爆炸的旧案浮出水面,
当"碧水蓝天计划"的泛黄图纸重见天日。一介卖豆饼的女人,如何用灶台边的智慧,
在资本洪流中守住一方乡土?从豆饼摊到食品厂,从弃妇到实业女杰,看她如何复仇,
创造新生的年代传奇。1 豆饼西施1995年夏,滁州老城区江小满站在豆饼店的灶台前,
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七月的天,闷热得像是蒸笼,炉火一烤,连呼吸都带着灼热。
她麻利地翻动着铁锅里的豆饼,金黄酥脆的饼皮在油里滋滋作响,香气飘满了整条牛尾巷。
“小满,再来两斤豆饼!”巷口的王婶提着竹篮,笑眯眯地递过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好嘞,
刚出锅的,您趁热吃。”江小满擦了擦手,利落地包好豆饼递过去。
父亲江老根坐在店门口的小板凳上,慢悠悠地摇着蒲扇,时不时咳嗽两声。自从母亲去世后,
这间小小的豆饼店就是父女俩的全部生计。“小满啊,志明是不是快回来了?
”江老根眯着眼问。江小满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低声道:“嗯,厂里说他升副厂长了,
这两天就该回滁州。”“好事,好事啊!”江老根笑得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你嫁给他三年,
总算熬出头了。”江小满没吭声,只是低头继续翻着豆饼。她和程志明的婚姻,
说不上多恩爱,但也算相敬如宾。三年前,程志明还是厂里的技术员,家里穷得叮当响,
娶她时连彩礼都凑不齐。是她带着两个陪嫁的帮工,帮他照顾病重的母亲,直到老人去世。
可如今,他升了副厂长,还会记得这个在巷口卖豆饼的妻子吗?正想着,
巷口忽然传来汽车的鸣笛声。一辆黑色桑塔纳缓缓驶入狭窄的牛尾巷,
车轮碾过坑洼的石板路,溅起一片泥水。江小满抬头,看见车门打开,
程志明西装笔挺地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烫着大波浪,
涂着鲜艳的口红。“志明?”江小满愣住,手里的锅铲差点掉进油锅。程志明神色冷淡,
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纸,递到她面前:“小满,签了吧。”江小满低头一看,
白纸黑字——离婚协议书。“什么意思?”她声音发颤。程志明没看她,
只是淡淡道:“厂里现在和港商合资,林小姐的父亲是投资方代表,我们……不合适了。
”这时候那个女人——林美琪,轻蔑地扫了一眼豆饼店油腻的灶台,红唇微翘:“程厂长,
这就是你的前妻,还真是……朴素。”江小满攥紧了围裙,指节发白。程志明皱眉,
语气不耐:“小满,别闹事,我也不会亏待你。这套房子和两万块钱,算是我补偿你的。
”江小满没接,只是盯着他:“我嫁给你时,你连彩礼都拿不出来,是我照顾你妈三年,
现在你发达了,就要离婚?”程志明脸色一沉:“别不识好歹!你可想清楚了,
如果胡搅蛮缠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林美琪轻笑一声,挽住程志明的手臂:“程厂长,
走吧,我爸还等着呢。”程志明没再多说,转身就要上车。江小满猛地冲上去,
抓住他的袖子:“程志明!你——”“放手!”程志明一把甩开她,江小满踉跄几步,
差点摔倒。桑塔纳扬长而去,只留下巷子里看热闹的街坊和呆立在原地的江小满。当晚,
江小满做了个噩梦。梦里,她死死攥着离婚协议不肯签字,程志明冷笑着让人把她拖到厂区,
吊死在一棵老梧桐树上。她拼命挣扎,绳索却越勒越紧,直到窒息——“啊!”她猛地惊醒,
冷汗浸透了背心。窗外月光惨白,她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脖子,指尖触到一道浅浅的红痕。
是梦?还是……预言?她不敢再睡,起身翻出陪嫁的两个红木箱子,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陪嫁的帮工阿大和阿二蹲在门口,愤愤不平:“小满姐,咱们就这么算了?”江小满摇摇头,
低声道:“算了,强求不来。”她收拾到最后一个箱子时,忽然摸到一个搪瓷缸,
里面藏着一张泛黄的纸——母亲留下的豆饼秘方。她怔了怔,指尖摩挲着纸上的字迹,
忽然笑了。“阿大,明天咱们重新开张。”她江小满,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而此时,
滁州城外,一支豪华车队正缓缓驶入城区。2 致命豆饼牛尾巷。
江小满将母亲留下的秘方仔细研究了一整夜。老式豆饼的配方简单,豆渣、面粉、碱水,
但母亲的笔记里多加了一味——炒香的芝麻粉。她试着按比例调整,豆饼出锅时,
金黄酥脆的外皮上泛着细密的油光,咬一口,豆香里混着芝麻的醇厚。
连巷口挑担的老李头都忍不住探头:“小满,你这豆饼咋比以前的香了?”“新配方,
叫‘黄金豆饼’。”江小满擦了擦汗,将刚出锅的豆饼码在竹匾上晾凉。生意,
忽然就好了起来。从前一天卖不完的豆饼,现在不到晌午就抢光了。街坊们口口相传,
连城东的人都特意跑来买。江老根乐得合不拢嘴,坐在店门口数钱,
时不时咳嗽两声:“小满啊,你这手艺,比你妈还强!”江小满笑笑,手上不停。她知道,
这豆饼能火,不仅仅是因为芝麻——而是因为她在油里加了一勺猪油渣。
这是母亲笔记里最后一页写的:“若要香,加荤腥。”可生意好了,麻烦也跟着来了。
第一个麻烦,是个瘸子。那男人总在打烊时出现,穿着脏兮兮的西装,右腿微跛,
沉默地站在巷子口的阴影里。江小满起初以为他是乞丐,直到某天,她看见他弯腰时,
西装下露出半截锃亮的皮鞋——那鞋,绝不是穷人穿得起的。“要豆饼吗?”她试探着问。
男人没说话,只是盯着锅里剩下的边角料。江小满明白了,
麻利地包了几块碎豆饼递过去:“拿着吧,卖不完也是浪费。”男人接过,依旧沉默,
但第二天同一时间,他又来了。就这样,连续一周,他准时出现,接过豆饼,
转身消失在巷子深处。第二个麻烦,是林美琪。那天下午,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巷口,
林美琪踩着高跟鞋走进店里,红唇勾起:“哟,生意不错啊。”江小满擦擦手,
语气平静:“买豆饼?”林美琪轻笑,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敲了敲柜台:“江小满,
别给脸不要脸!志明和你好说好商量是抬举你!麻溜把离婚协议签了,大家都好看。
”江小满抬头,直视她:“我要是不签呢?”林美琪眯起眼,忽然凑近,
香水味刺鼻:“那你最好小心点……你这豆饼店,说不定哪天就着火了。”她说完,
转身离开,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咔嗒作响。江小满攥紧了抹布。当晚,打烊时,
瘸腿男人又来了。江小满照例包了碎豆饼给他,男人却没接,而是突然伸手,
一把将她拽到身后!“砰!”一声闷响,一根铁棍砸在了男人抬起的手臂上。
江小满惊愕抬头,看见三个陌生男人堵在店门口,领头的冷笑:“慕总,
躲在这种地方吃豆饼?林小姐找你找得很辛苦啊。”瘸腿男人——他们叫他“慕总”?
瘸腿男人依旧沉默,但眼神骤然冷厉。下一秒,他抄起灶台上的铁勺,
猛地砸在领头男人的手腕上!“啊!”对方惨叫一声,铁棍落地。混乱中,
江小满被推到墙角,眼睁睁看着瘸腿男人以一敌三,动作狠厉,招招直击要害。最后,
三个打手哀嚎着逃了,而男人踉跄几步,扶住墙壁,西装袖口渗出血来。
“你……”江小满声音发颤,“你是谁?”男人终于开口,嗓音沙哑:“慕垂。”说完,
他身子一晃,栽倒在地。暴雨,就在这时候倾盆而下。江小满让阿大和阿二帮忙,
把昏迷的慕垂抬进了后院小屋。雨水顺着瓦檐哗啦啦地浇下来,她解开他的西装,
发现内衬口袋里别着一张工牌——“慕氏化工,副总经理 慕垂”。而更让她震惊的是,
他的右腿有一道狰狞的伤口,已经化脓溃烂。阿大倒吸一口凉气:“这……得送医院吧?
”江小满摇头:“那些人肯定在找他,去医院就是自投罗网。”她想起母亲曾经提过的土方,
咬了咬牙:“阿大,去灶台边抓几只苍蝇来。”蛆虫清创,这是最原始的疗法。
当她把沾着蜂糖的纱布敷在慕垂的伤口上时,男人在昏迷中猛地抽搐,
喉咙里溢出痛苦的闷哼。江小满按住他,低声道:“忍一忍,不然腿就废了。”慕垂睁开眼,
碧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像狼一样锐利。两人对视一瞬,
江小满忽然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勒痕。和她的一模一样。
3 假戏真情滁州的暴雨持续了三天。慕垂的高烧反反复复,江小满用白酒给他擦身,
熬柳树皮水消炎。第四天清晨,他终于清醒,第一句话是:“……豆饼还有吗?
”江小满哭笑不得,端来一碗热腾腾的豆饼碎汤:“你倒是命硬。”慕垂没接,
而是盯着她脖子上的勒痕:“谁干的?”江小满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做梦勒的。
”慕垂冷笑一声,显然不信,但没再追问。平静只维持了半天。晌午时分,
巷子里忽然传来嘈杂的引擎声。江小满从窗口望去,看见几辆推土机堵在巷口,
穿制服的人拿着喇叭喊:“牛尾巷拆迁,三天内搬走!”“拆迁?”江老根急了,
“谁批准的?”没人回答。但江小满看见了站在推土机旁的林美琪,她撑着伞,红唇如血,
正笑着打电话。这是报复。江小满攥紧拳头,转身回屋,却见慕垂已经撑着身子坐起来,
手里拿着那张工牌。“慕氏化工……”她忽然反应过来,“林美琪找你,
是因为你能阻止拆迁?”慕垂点头,声音沙哑:“这块地,慕氏要建新厂,林家的港资想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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