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染血的帕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产房外,陆衍的笑声混着女子的娇嗔穿透雕花木门,
而我腹内的孩子正随着剧痛一点点流失温度。"姑娘,
姑爷带着外室在偏厅吃燕窝呢..." 稳婆的话像把钝刀,在我濒死的神经上反复拉锯。
前世我错信了青梅竹马的表哥,错信了外祖母家的虚情假意,直到血崩那一刻才看清,
这金陵首富之女的头衔,不过是陆家谋夺财产的幌子。当银针刺入喉间的刹那,
我盯着鎏金帐顶的并蒂莲发誓:若有来生,定要撕碎这虚伪的牢笼。晨光熹微,
清冷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我苍白的脸上。铜镜里映出我憔悴的面容,
鬓角还别着前世未摘的白蝶步摇,那曾经象征着陆家对我的重视,如今却成了莫大的讽刺。
“苏姑娘,老太太说您该去前厅了。” 丫鬟瑞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不耐。
这府里的人,自前世我失势后,便都对我没了好脸色,如今更是肆意妄为。
我指尖缓缓抚过案上早已冷透的参汤,那是舅母 “赏赐” 的,说是滋补,
实则不过是敷衍。前世我为表孝道,日日晨昏定省,可换来的却是舅母变本加厉的克扣,
燕窝变成了清水,关怀化作了冷眼,而陆衍,也在这日复一日的消磨中,对我愈发冰冷。
想到这里,我心中涌起一阵决绝。今日是陆家提亲三载的所谓 “好日子”,
他们以为我还会像前世那般任人摆布,乖乖嫁入陆家,成为他们谋取苏家财产的棋子吗?
忽然,我目光落在案上的剪刀上,脑海中闪过前世血崩时的惨状,
那绝望的滋味至今仍刻骨铭心。我一把抓起剪刀,毫不犹豫地绞下一缕青丝。发丝飘落,
仿佛也剪断了我与前世的纠葛。古代女子,头发受之父母,断发是大不敬之举,
可我已顾不了那么多。前世我守着孝道与妇德,换来的是一尸两命,这一世,
我要为自己而活,绝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看着镜中利落的齐耳短发,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是我重生后的第一步,我倒要看看,当我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苏青珞,
他们又会是怎样的嘴脸。我迈着沉稳的步伐,穿过曲折的回廊,朝前厅走去。一路上,
丫鬟们的窃窃私语传入耳中,“苏姑娘这是怎么了,居然断了发,莫不是失心疯了?
”“谁知道呢,许是知道姑爷心有所属,受不住打击了。”我置若罔闻,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退婚。前世的仇恨如火焰般在我心中燃烧,我要让陆衍和这陆家,
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前厅里,雕花屏风后传来陆衍那熟悉的清咳声,
我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舅母王氏坐在主位上,见我进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随即又换上一副伪善的笑容:“珞儿,你可算来了,今日可是你和衍儿的大喜日子,
怎的这般磨蹭?”我没有理会她的虚情假意,径直走到厅中,
从袖中掏出盖着陆家印信的退婚书,目光坚定地望向众人。外祖母坐在一旁,神色威严,
见我这般架势,手中的拐杖重重敲在青砖上:“珞儿,你这是胡闹!
这婚岂是你说退就能退的?”我深吸一口气,看着案上摆着的 “宜室宜家” 金匾,
只觉得无比刺眼。我将退婚书用力拍在滚烫的茶盏上,墨迹未干的婚书在蒸汽中渐渐晕开,
像是前世产床上那触目惊心的血渍。“三年前父亲托孤时,曾说过待我及笄便可自主婚事。
” 我直视着陆衍,看着他那骤缩的瞳孔,心中涌起一丝快意,“表哥既心有所属,
又何必耽误我这枯木逢春?”我的话刚落,内室忽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
一抹水绿身影踉跄跌出。我定睛一看,竟是陆衍养在城外的通房。她此刻正抚着隆起的小腹,
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一步步朝我走来。“姐姐,你既已决意退婚,就莫要再纠缠表哥了。
如今我已有了陆家的骨肉,日后自会好好侍奉表哥和老太太。” 她的声音娇柔,
却透着一股挑衅。众人的目光在我和她之间来回流转,外祖母的脸色愈发阴沉,
舅母则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陆衍站在一旁,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前世,我被他们蒙在鼓里,受尽委屈,这一世,
他们竟还想故技重施。但我苏青珞已不是从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女子,这场退婚之战,
我绝不会输。秋雨如丝,细密地打在青瓦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仿佛在诉说着这深宅大院里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独自躲在回廊的拐角处,
身形隐没在那片被雨雾笼罩的阴影之中,听着舅母与媒婆的私语,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向我的心脏。“城西张屠户的儿子,整日游手好闲,
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可就这,给十两银子他便肯娶那苏青珞。
” 舅母那尖锐的声音透过雨幕,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语气里满是对我的不屑与算计。
“听闻那张屠户的儿子,前几日还将人打伤,官府都去了呢。” 媒婆附和着,
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哼,那又如何?只要能把苏青珞嫁出去,这十两银子花得就值。
她一个孤女,还敢挑三拣四不成?” 舅母的笑声刺耳又冰冷,像寒夜的北风,
吹得我浑身发颤。我紧紧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血痕。
心中的愤怒与绝望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我怎么也没想到,舅母为了摆脱我这个 “累赘”,
竟打算将我推进这样一个火坑。就在这时,一阵墨香混着冷香悠悠袭来,
那香味淡雅却又独特,瞬间打破了周遭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我下意识地抬起头,
只见月洞门处立着一个玄色身影。他身姿挺拔如松,墨发用玉冠松松束着,
几缕发丝在秋风中轻轻飘动,更衬得他气质出尘。眉峰如刀,轮廓深邃而冷峻,
眼底泛着寒潭般的冷意,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入他的眼。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起,
透着几分与生俱来的矜贵与疏离。一袭玄色长袍随风轻轻摆动,
衣角绣着的银色暗纹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宛如暗夜中闪烁的星辰,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气息。
腰间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那清脆的碰撞声,
在这寂静的雨夜里格外悦耳。是首辅陆衡之,那个在朝堂上翻云覆雨,
被人称作 “冷面阎君” 的陆衡之。听说他曾在朝堂之上,当着众人的面,
将一个贪墨的官员活剐,手段之狠辣,令人胆寒。从此,朝堂之上人人对他敬畏有加,
不敢有丝毫忤逆。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幅绝美的水墨画,
与这深宅大院里的世俗喧嚣格格不入。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动作优雅而闲适,
忽然,他像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猛地抬眼望来。我心中一惊,想要躲避却已然来不及。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又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
缓缓开口道:“苏姑娘躲在此处,可是怕了那门亲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仿佛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在这空旷的回廊里回荡。藏经阁内,
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檀香与淡淡的霉味。阳光透过那狭小的雕花窗棂,洒下几缕细碎的光影,
映照在那些泛黄的古籍上,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陆衡之的手指轻轻划过书架上的族谱,
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果断。他的指尖停留在我父亲的名字上,
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怜悯,又似是感慨。“苏太傅当年力保太子,忠心耿耿,
却被陆家构陷通敌,含冤而死。”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打破了藏经阁内长久的寂静,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我紧紧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陆家欺凌、背叛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
心中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烧。“你以为退了婚,就能置身事外,摆脱这一切吗?
” 陆衡之忽然转身,衣摆带起的风扑灭了烛火,藏经阁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宛如一个来自地狱的使者,让人感到恐惧又敬畏。
“王氏早已收了张屠户的聘礼,三日后便要抬你进门。”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你逃不掉的。”我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我怎么也没想到,舅母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将我嫁出去,而且还是嫁给那样一个无赖。
“与我假婚如何?” 黑暗中,陆衡之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
“我需个无家世背景的妻子挡箭,你……” 他顿了顿,声音低哑,“你可借我这把刀,
剜了这噬人的朱门。”我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他为什么要帮我?
这看似各取所需的交易,背后究竟藏着多少算计?“你为何要帮我?” 我颤抖着声音问道,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这世间,
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我帮你,自然是因为你对我有用。” 他的声音冷漠而决绝,
“你只需考虑,是否愿意与我合作。”我攥紧袖口,掌心还留着前世被陆衍掐出的淤青,
那疼痛仿佛在提醒我,前世的仇恨不能不报。我深吸一口气,心中渐渐有了决断。“好,
我答应你。” 我咬着牙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
“但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黑暗中,
陆衡之轻轻笑了,那笑声里带着几分欣赏,又带着几分志在必得的意味。“放心,苏姑娘,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定会帮你实现心愿。”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却又透着一丝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喜帕下的红烛明明灭灭,
跳跃的烛火映照着新房内喜庆的布置,大红的喜字贴满了四周,
绣着龙凤呈祥的锦被整整齐齐地铺在雕花拔步床上,可这一切的热闹都与我无关,
我的心被不安与恐惧填满。我攥着绣着并蒂莲的盖头,指尖微微颤抖,
听着门外宾客散去的脚步声,心中的紧张愈发浓烈。这桩婚事来得太过突然,
我与陆衡之不过是一场交易,可从踏入这婚房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
自己的命运已经彻底改变。新房的雕花拔步床还带着陆衡之惯有的冷香,
那香味淡雅却又让人难以忽视,仿佛在提醒着我,这个男人的存在。忽然,门轴轻响,
一道玄色衣摆掠过眼前,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陆衡之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房内,
他的身影在烛光下被拉得修长,显得格外冷峻。他抬手解下腰间的玉带,动作优雅而闲适,
随后,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我腕间的守宫砂,那细腻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色,那目光仿佛能洞悉我内心的一切想法,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明日起,你需每日随我去祠堂抄经。”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仿佛在下达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我心中一惊,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抄经本是佛门之事,他身为首辅,为何要我去抄经?我刚想开口询问,他却忽然转身,
声音依旧平淡:“莫要指望我像陆衍般宠妾灭妻,这府里……” 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屋内的一切,“只有你我二人,各取所需。”我望着他挺直的背影,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个男人,明明与我有着交易,可他的言行却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他时而冷漠,时而又透露出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温柔,就像这婚房里的冷香,
看似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有着独特的吸引力。正当我出神之际,
我忽然发现案头摆着一本《商君书》,那古朴的封皮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我好奇地拿起书,翻开扉页,只见上面用朱砂写着 “苏青珞亲启” 四个大字。
我的心猛地一跳,这是他为我准备的吗?为何是《商君书》?前世,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陆衡之,在众人眼中,他是那个心狠手辣、不近女色的首辅,可此刻,
他却为我准备了这本书,这其中究竟有何深意?我抚摸着那鲜红的字迹,
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这是我与他婚后的第一夜,可这一夜,却充满了未知与谜团。
我望着陆衡之的背影,暗暗告诉自己,从这一刻起,我与他的命运已经紧紧相连,
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我都必须勇敢面对。晨起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屋内,
给这略显清冷的新房添了几分暖意。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瑞珠早已候在一旁,
手中捧着洗漱用具。“夫人,您醒了。” 瑞珠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恭敬。
自昨日我嫁入陆府,她对我的态度便有了明显的转变,从前的那丝不屑与敷衍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的讨好。我淡淡地点了点头,起身开始整理衣物。当我打开衣柜,
准备挑选今日要穿的衣服时,一抹熟悉的色彩映入眼帘。我心中一动,
伸手从箱底拿出一双绣着缠枝莲的缎面绣鞋。这双绣鞋我再熟悉不过,前世,
母亲临终前将它交给我,说是我身世的关键线索。可还没等我弄清楚其中的秘密,
我便遭遇了陆衍的背叛,一尸两命。重生后,我一直以为这双绣鞋早已被陆家毁掉,
没想到竟会在陆府的衣柜中出现。我仔细端详着绣鞋,发现鞋跟处嵌着半枚残破的玉佩,
那玉佩的质地温润,色泽翠绿,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我轻轻摩挲着玉佩,心中涌起无数疑问。
这半枚玉佩究竟有何来历?它与我的身世又有何关联?瑞珠见我拿着鞋发怔,
脸色忽然变得煞白,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恐惧:“夫人,
这是夫人您生母的遗物…… 当年老太太说您生母是病逝,
可奴婢亲眼看见……” 话未说完,她便被人掐住脖子,发出一阵痛苦的呜咽。我猛地抬头,
只见陆衡之的贴身侍卫正冷着脸拖走瑞珠,而陆衡之则倚在门框上,手中转着那半枚玉佩,
神色冷峻。“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带着寒冬的寒意。
他忽然走近,每一步都迈得沉稳而有力,那脚步声在寂静的屋内回荡,
让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的指尖划过我颤抖的唇,
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你只需记得,在这府里,只有我能护你。
”我望着他那双墨色瞳孔里翻涌的暗潮,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他究竟知道多少关于我生母的秘密?为何他要阻止瑞珠说出真相?这一切的背后,
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我想起前世血崩时漫天的大雪,那寒冷的感觉仿佛再次袭来,
让我浑身发冷。我紧紧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暗暗发誓,无论陆衡之如何阻拦,
我都一定要查清生母的死因,揭开这背后的真相。夜幕如墨,万籁俱寂,
唯有陆府的大门在寒风中吱呀作响。我披着斗篷,站在暖阁外,望着那漆黑的夜空,
心中满是不安。陆衡之已经一夜未归,他去了哪里?为何如此晚还未回府?远处,
一道玄色身影缓缓走来,步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担。我心中一喜,正要迎上去,
却在看清他的瞬间,僵在了原地。他的朝靴上,绣着的海水纹被鲜血染得斑驳,
那鲜红的血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我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捧着早已准备好的醒酒汤,手微微颤抖,汤在碗中轻轻晃动。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走进暖阁。暖阁内,太医正低声与陆衡之交谈着,声音虽小,
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大人这伤... 怕是东宫内侍的柳叶刀。
” 太医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伤口极深,若不是大人福大命大,恐怕……”我推门而入,
看见陆衡之正倚在榻上,神色疲惫。他的中衣被鲜血浸透,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他的脊背,
交错着一道道刀疤,像是前世我葬花时,那被枯枝划过的掌心,伤痕累累,让人心疼。
“看够了?” 他忽然轻笑,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调侃。他的指尖捏住我的手腕,
将醒酒汤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明日随我进宫,太后要见新妇。” 他放下碗,
看着我,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烛影摇红,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手背,
那触感温柔而细腻,“莫怕,有我在。”他的话,像一股暖流,流淌在我的心间,
让我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我望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与依赖。然而,当他转身时,我瞥见案头那封盖着东宫印的密信。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涌上心头。原来,他卷入的,是太子与齐王的夺嫡之争,
而我,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慈宁宫,这座象征着皇家威严与荣耀的宫殿,
此刻却让我感到无比压抑。金丝楠木屏风后,传来女子银铃般的笑声,那笑声清脆悦耳,
却让我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听闻陆大人娶了金陵苏家的姑娘,
可是当年那位敢在中秋宴上泼我茶的小辣椒?” 声音未落,帘幕缓缓掀开,
一位穿着鹅黄宫装的女子走了出来。她身姿婀娜,步履轻盈,每一步都像是在翩翩起舞。
她的鬓边,戴着一支玉簪,那玉簪晶莹剔透,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正是前世陆衍送我的那支。
我心中一震,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是齐国公主,
那个前世与陆家勾结,害我家破人亡的齐国公主。“苏姐姐别来无恙?” 她走到我面前,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又带着一丝挑衅。
她的指尖划过我的鬓角,动作轻柔,却让我浑身一颤。忽然,她用力一扯,
一缕头发被她扯下,疼痛瞬间袭来,我忍不住惊呼出声。“当年你父亲弹劾我母妃,
害得她在冷宫病逝,这笔账...” 她凑近我耳边,声音低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
“该怎么算?”我望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前世的仇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恨不得立刻将她千刀万剐。但我知道,我不能冲动,这里是皇宫,是她的地盘,
我若轻举妄动,只会给自己和陆衡之带来更大的麻烦。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冷冷地说道:“公主殿下,当年之事,自有公论。如今我已嫁入陆家,
还望公主莫要为难。”她盯着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镇定。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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