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浴室的瓷砖像是被无数次浸染过,那暗红的印记顺着缝隙蔓延,仿佛在瓷砖下生了根。
我伸出指甲抠上去,触感粗糙且带着一种奇异的滞涩,刮下的粉末落在指尖,
一股铁锈混着淡淡腥甜的味道钻入鼻腔,让喉咙忍不住发紧。我抬起头,
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第三道疤正从眉骨缓缓爬向太阳穴,淡粉色的边缘泛着诡异的热,
那热度不像来自皮肤表面,反倒像有根烧红的线在皮肤下游走,每移动一分,
就带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灼痛。指尖试探着戳向那道疤,镜外的皮肤光滑如常,
甚至能感受到镜面传来的冰凉。可镜内的伤口却像是被这触碰刺激到,瞬间渗出细密的血珠,
血珠在玻璃上慢慢晕开,连成微型的血花,然后顺着镜面往下淌,
在底部的水渍里洇成一条蜿蜒的小溪,那形状,像极了七年前妹妹画过的一条血色小河。
手机在置物架上突然震动起来,塑料壳撞击瓷砖的声音在寂静的浴室里显得格外空洞,
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叩击墙壁。我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拿手机,指尖触碰到手机壳的瞬间,
一阵冰凉顺着指尖蔓延到手臂,让我打了个寒颤。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我犹豫了一下,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明明浴室里只有我一个人,
却总觉得有口气吹在耳后,带着潮湿的霉味。我咬咬牙,点开彩信,
屏幕的亮度猛地刺得眼睛发酸,眼泪瞬间涌了上来。照片里是间昏暗的密室,
墙壁上布满霉斑,像一张张扭曲的脸。生锈的铁床架上绑着褪色的红绳,
绳结处结着灰黑色的痂,像是干涸的血。墙角堆着七个一模一样的布偶,
每个布偶都穿着蓝布裙子,眼睛是用黑色纽扣缝的,额头上都用黑线绣着日期。
最新那个的日期,针脚歪歪扭扭,线与线之间还残留着些许暗红的印记,
像是在剧烈颤抖中绣上去的,而那个日期,赫然正是今天。“第七天,该还了。
”信息发送时间显示为凌晨三点整,分秒不差。就在秒针跳转的瞬间,
镜中那道伤疤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痛,像是被火烫了一下。我猛地抬头,
赫然看见镜中的自己正咧着嘴笑,嘴角裂到耳根,露出的牙齿上沾着暗红的粉末,
和我刚才从瓷砖缝里刮下来的一模一样。我吓得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瓷砖墙上,
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再看向镜子时,镜中的自己又恢复了正常,
仿佛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只是我的幻觉。可那灼痛还在,瓷砖缝里的暗红粉末还在,
手机屏幕上的彩信也还在,提醒着我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二解剖室的冷气像是带着冰碴子,裹着浓郁的福尔马林味道扑面而来,
我刚踏进门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空气中除了福尔马林的味道,
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尸臭,那味道像黏在衣服上的蛛网,挥之不去。
赵警官正站在解剖台旁,戴着橡胶手套的手用镊子拨弄着女尸的手指,
金属镊子与冰冷的皮肤碰撞,发出细碎而刺耳的响。女尸躺在冰冷的不锈钢台上,脸色青灰,
嘴唇发紫,手腕上的红绳浸了尸水,颜色深得发黑,像一条僵硬的蛇缠绕着,
绳结处同样结着灰黑色的痂,和照片里布偶身上的红绳一模一样。“林小姐,
这是本周第三起了。” 赵警官转过身,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疲惫的脸,眼底布满红血丝。
他掀开盖在女尸身上的白布,露出死者青灰色的胸口,那里有个硬币大小的圆形淤青,
边缘泛着紫色的晕,像一朵诡异的花,“都是独居女性,都是凌晨三点被发现,
致命伤是心脏骤停,但体表会出现对称的压痕,像被无形的手攥住 —— 你看这纹路,
和掌纹的走向完全一致。”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压痕的纹路清晰可见,细密而规整,
真的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死前狠狠攥住了她的心脏。我的心猛地一紧,突然按住自己的胸口,
那里确实有些发闷,像被什么东西轻轻顶着,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我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金属器械台,台面上立着一面小镜子,是医生用来观察细微处的。
镜中映出我的侧脸,第三道疤已经变成深褐色,像干涸的血痂,用手摸上去,
镜外的皮肤能感受到一丝凉意,仿佛那伤疤的温度透过玻璃渗了出来,钻进我的皮肤里。
“她们死前都收到过奇怪的东西吗?” 我的声音有些发颤,指尖冰凉,
橡胶手套的味道混合着解剖室的气味,让我有些反胃。赵警官点点头,
转身从旁边的证物柜里拿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张儿童画。画纸边缘卷着毛边,
颜色发黄,像是被水浸过又晒干,纸面还有些皱巴巴的。画上是歪扭的太阳,
太阳周围画着七个尖尖的角,下面是七个小人围着一个流血的布偶,
最边上那个小人缺了半张脸,露出的眼睛是用红色蜡笔涂的,边缘晕开,像在流泪。
我的呼吸猛地顿住,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了。这画的笔触,
和我妹妹林晚失踪前留在画板上的最后一幅画,一模一样。尤其是太阳的画法,
妹妹总喜欢在太阳周围画七个尖尖的角,她说那是月亮的碎片,是妈妈留给她的礼物。
“这画……” 我指着画,指尖抖得厉害,“在哪里发现的?
”“在死者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的,用一个红色的小盒子装着,盒子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 赵警官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探究,“林小姐,你认识这幅画?”我点点头,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来。七年前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妹妹拿着这幅画,
兴奋地跟我说着月亮碎片的样子,而我却因为不耐烦,
挥手打掉了她手中的画……三妹妹失踪在七年前的暴雨夜。那天下午,天空就阴沉沉的,
乌云像墨汁一样在天上蔓延,压得人喘不过气。妹妹在客厅的画板上画画,
我坐在旁边写作业,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和窗外偶尔响起的雷声交织在一起。突然,
妹妹举着画跑到我面前,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黄色的小雨衣搭在胳膊上,
还带着刚从外面回来的湿气。她攥着这幅画,小心翼翼地趴在我耳边,
热气吹得我耳垂发痒:“姐姐,镜子里的人在学我画画,它说要带我去有七个月亮的地方,
那里的月亮都是红色的,像糖球,可甜了。”当时我正为一道解不出的数学题烦躁,
只当是她怕黑编的谎话,还捏了捏她的脸蛋,敷衍地说她想象力真丰富。现在想来,
那根本不是想象,她当时的眼睛亮得吓人,里面藏着的是我当时没能读懂的恐惧和渴望。
傍晚时分,暴雨倾盆而下,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响,
像是有无数只手在外面拍打着。妹妹不小心打翻了牛奶,白色的液体在地板上漫开,
像摊开的地图。我因为考试没考好,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就冲她大吼,还抢过她手中的画,
撕成了碎片。她当时吓得愣住了,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然后 “哇” 地一声哭了出来,
哭得浑身发抖,眼泪滴在地上,和牛奶混在一起。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有些后悔,
却拉不下脸道歉,转身回了房间。等我再出来时,客厅里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只有那撕碎的画纸被扫到了垃圾桶里。门口的黄色小雨衣不见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疯了一样冲出门,外面的暴雨打得我睁不开眼睛,
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脖子里,冰凉刺骨。我追到单元楼门口时,只捡到半只红色雨靴,
靴底沾着的泥浆里混着细小的玻璃碴,后来才知道,那是妈妈遗像的碎片。
我拿着那半只雨靴,站在暴雨里大喊着妹妹的名字,声音被雨声吞没,
回应我的只有空旷的回响。警方后来调查说是意外落水,可我总觉得不对劲,妹妹那么怕水,
怎么会跑到河边去?凌晨三点的闹钟准时响起,尖锐的铃声刺破寂静,吓得我手一抖,
手机 “啪” 地一声摔在地上。屏幕亮起时,正好映出我锁骨处的第四道疤,
形状像半截红绳,弯弯曲曲的,和妹妹小时候戴过的红绳手链断口处一模一样。
那手链是妈妈留给他的,她一直戴在手上,直到失踪那天才不见了。我蹲下身捡起手机,
屏幕没碎,却在边缘处沾了些灰尘。我走到衣柜前,犹豫了一下,
还是伸手拉开了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个旧相册,封面的塑料膜已经泛黄发粘,
上面还留着一个浅浅的手印,像是小孩子的。我翻开相册,里面夹着妹妹从小到大的照片。
翻到妹妹失踪前的照片时,我的手指顿住了。照片上,她穿着红色连衣裙,
站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笑得一脸灿烂,锁骨处有块和我现在一模一样的胎记,
像颗小小的红豆。照片背面有妹妹用铅笔写的字,歪歪扭扭的:“姐姐,胎记会长大吗?
它是不是也想妈妈了?”我的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滴在照片上,晕开了一小片墨迹。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 “叮咚” 响了一声,弹出社区监控的实时画面,
是楼下的摄像头拍的。我擦干眼泪,看向手机屏幕。屏幕里,
我家楼下站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正仰头朝我窗户挥手,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摆动,
上面沾着的泥点,和七年前那只雨靴上的泥浆颜色完全一致,
连里面混着的玻璃碴形状都分毫不差。她挥手的动作很慢,胳膊抬到一半就顿住,
像是被什么东西拽着,每挥一下,身体就会轻微地颤抖一下。我的心跳瞬间加速,
拿着手机的手忍不住发抖。这个小女孩,她到底是谁?她和妹妹,和那些死去的女人,
到底有什么关系?四赵警官的办公室在警局三楼的角落,房间不大,
里面摆着一张老旧的办公桌,桌面上堆满了文件和卷宗,角落里落着一层薄薄的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味和纸张的霉味,窗户紧闭着,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只有一盏昏暗的台灯亮着,光线勉强照亮办公桌周围的区域。
赵警官调取的监控录像在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滚动播放,屏幕的光线映在他疲惫的脸上,
忽明忽暗。红裙女孩在午夜十二点准时出现在单元楼门口,
但所有拍到她正脸的画面都会出现雪花噪点,像被什么东西刻意抹去,
只留下一个模糊的红色身影。更诡异的是,她挥手的频率,
和我妹妹当年患小儿麻痹症后走路的跛行节奏完全同步,每挥三下就停顿半秒,
左腿会不自觉地往回收一下。妹妹小时候因为一场高烧得了小儿麻痹症,左腿留下了后遗症,
走路的时候总是这样一瘸一拐的,这个细节,除了家人,很少有人知道。“林小姐,
你妹妹的尸骨去年在下游发现了。” 赵警官的声音带着犹豫,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法医报告,纸张边缘有些卷角,上面还沾着些许咖啡渍,
“法医鉴定显示,她死前遭受过长期虐待,四肢有多处陈旧性骨折,
头骨还有钝器击打的痕迹。”我盯着屏幕上那个红色的身影,耳边回响着赵警官的话,
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长期虐待?陈旧性骨折?钝器击打?这些词语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妹妹那么可爱乖巧,到底是谁会这样对她?我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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