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地下档案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像一群困在玻璃罩里的蜜蜂。
沈岩推开标着"1998-2002 特殊案件"的铁柜，灰尘在光束中起舞。
他来这里是为了查二十年前圣光之家的旧案，却在抽屉深处摸到一个意外的东西——一张泛黄的照片，边缘有被火烧过的焦痕。
照片上是七个孩子站在圣诞树前，最瘦小的那个男孩被挤在角落，手腕上缠着渗血的绷带。
沈岩的拇指不自觉地抚过那个模糊的身影，尽管像素粗糙，但那双杏眼和右耳的银光不会有错。
"档案室晚上十点锁门。
"声音从身后传来时，沈岩险些撕破照片。
许昭靠在门框上，黑色高领毛衣遮住了锁骨，却遮不住左手腕新缠的纱布——那里渗出一小片殷红，像雪地里绽开的梅。
"你怎么进来的？
"沈岩将照片塞回档案袋，注意到许昭手里拿着警局的访客通行证，上面潦草地签着陈局长的名字。
"送资料。
"许昭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上面印着市局鉴证科的钢印，"你们技术科的小刘是我老顾客，他托我送份纹身颜料分析报告。
"他走近时，身上带着松节油和碘伏的味道，"顺便看看你查什么查得这么晚。
"沈岩合上档案柜，金属碰撞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
许昭的手指却己经落在某页文件上，指尖点着"规律性切割伤"的配图——一张受害者手臂的特写，刀痕排列成星座的图案。
"这种伤口我熟。
"许昭的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圣光之家的惩罚室里，有个柜子专门放不同形状的烙铁。
"他卷起袖子，露出手臂内侧几道平行的疤痕，"月牙形的最疼，要撕掉痂皮重新烫三次才算完。
"沈岩突然抓住许昭受伤的手腕："这是第几次？
"冷藏柜的冷气嘶嘶溢出，在许昭睫毛上结了一层霜。
他歪头的样子让沈岩想起那些被做成标本的蝴蝶，美丽而凝固。
"第三次。
"许昭抽回手，纱布摩擦过沈岩掌心的枪茧，"第一次是十西岁，用玻璃片；第二次是二十岁，用剃须刀；这次..."他掀起毛衣下摆，腰侧新鲜的条形码纹身还在渗血，"用的是你的警编号。
"沈岩的呼吸停滞了。
那个数字——1879——被刺青针刻在许昭苍白的皮肤上，周围还泛着红肿。
"你偷看我证件。
"沈岩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生锈的铁皮。
"需要偷看吗？
"许昭的指尖点上沈岩的左肋，"你这里也有个编号，希望之家的H，烫的时候棉花烧焦的味道我现在都记得。
""你疯了。
"沈岩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
档案室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在两人之间投下跳动的阴影。
许昭向前一步，近到沈岩能数清他虹膜上的纹路——那里面有一种他熟悉的东西，就像暴雨前闷在胸腔里的雷。
"疯的是你。
"许昭的呼吸扑在沈岩的喉结上，"明明闻到了相同的血腥味，却假装自己是干净的。
"他的膝盖抵进沈岩双腿之间，是个充满威胁的姿势，"你抽屉里的刀片，沈警官。
用它们的时候，想着谁的脸？
"沈岩猛地推开他，档案柜在撞击下发出巨响。
许昭的后腰撞上金属桌沿，却笑得像个赢了游戏的孩子。
他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露出手臂内侧新添的伤口——排列成1879的形状，血珠刚刚凝结。
"看，我们连自我毁灭都这么默契。
"日光灯管突然爆裂一根，玻璃碎片像雨滴般坠落。
在明灭的光线中，沈岩看见许昭舔去手臂上渗出的血珠，舌尖鲜红得像警报灯。
某种危险的电流顺着脊椎爬上来，让他想起第一次开枪时的后坐力——那种致命的快感。
"下一个受害者会出现北斗七星的图案。
"许昭突然说，手指在沈岩胸口画了七个点，"凶手在复原某个星图，而我们是..."他的指尖停在沈岩左肋的烙印上，"...被选中的坐标。
"走廊传来脚步声，许昭退入阴影的速度像夜行动物。
当保安推门查看时，只有满地玻璃碎片和独自站立的沈岩。
"一切正常？
"保安问。
沈岩摸向肋下，那里烫得像是刚被打上烙印。
桌上放着一张被血染红的纸巾，折成飞鸟形状，翅膀上写着明天见面的地址。
在停车场，沈岩坐在车里抽完半包烟。
后视镜中，他的倒影逐渐模糊成十五年前那个站在希望之家门口的男孩，手里攥着带血的玻璃片。
手机屏幕亮起，是许昭发来的照片——他腰侧的条形码纹身在流血，配文是："现在我们是彼此的案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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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是七个孩子站在圣诞树前，最瘦小的那个男孩被挤在角落，手腕上缠着渗血的绷带。
沈岩的拇指不自觉地抚过那个模糊的身影，尽管像素粗糙，但那双杏眼和右耳的银光不会有错。
"档案室晚上十点锁门。
"声音从身后传来时，沈岩险些撕破照片。
许昭靠在门框上，黑色高领毛衣遮住了锁骨，却遮不住左手腕新缠的纱布——那里渗出一小片殷红，像雪地里绽开的梅。
"你怎么进来的？
"沈岩将照片塞回档案袋，注意到许昭手里拿着警局的访客通行证，上面潦草地签着陈局长的名字。
"送资料。
"许昭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上面印着市局鉴证科的钢印，"你们技术科的小刘是我老顾客，他托我送份纹身颜料分析报告。
"他走近时，身上带着松节油和碘伏的味道，"顺便看看你查什么查得这么晚。
"沈岩合上档案柜，金属碰撞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
许昭的手指却己经落在某页文件上，指尖点着"规律性切割伤"的配图——一张受害者手臂的特写，刀痕排列成星座的图案。
"这种伤口我熟。
"许昭的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圣光之家的惩罚室里，有个柜子专门放不同形状的烙铁。
"他卷起袖子，露出手臂内侧几道平行的疤痕，"月牙形的最疼，要撕掉痂皮重新烫三次才算完。
"沈岩突然抓住许昭受伤的手腕："这是第几次？
"冷藏柜的冷气嘶嘶溢出，在许昭睫毛上结了一层霜。
他歪头的样子让沈岩想起那些被做成标本的蝴蝶，美丽而凝固。
"第三次。
"许昭抽回手，纱布摩擦过沈岩掌心的枪茧，"第一次是十西岁，用玻璃片；第二次是二十岁，用剃须刀；这次..."他掀起毛衣下摆，腰侧新鲜的条形码纹身还在渗血，"用的是你的警编号。
"沈岩的呼吸停滞了。
那个数字——1879——被刺青针刻在许昭苍白的皮肤上，周围还泛着红肿。
"你偷看我证件。
"沈岩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生锈的铁皮。
"需要偷看吗？
"许昭的指尖点上沈岩的左肋，"你这里也有个编号，希望之家的H，烫的时候棉花烧焦的味道我现在都记得。
""你疯了。
"沈岩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
档案室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在两人之间投下跳动的阴影。
许昭向前一步，近到沈岩能数清他虹膜上的纹路——那里面有一种他熟悉的东西，就像暴雨前闷在胸腔里的雷。
"疯的是你。
"许昭的呼吸扑在沈岩的喉结上，"明明闻到了相同的血腥味，却假装自己是干净的。
"他的膝盖抵进沈岩双腿之间，是个充满威胁的姿势，"你抽屉里的刀片，沈警官。
用它们的时候，想着谁的脸？
"沈岩猛地推开他，档案柜在撞击下发出巨响。
许昭的后腰撞上金属桌沿，却笑得像个赢了游戏的孩子。
他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露出手臂内侧新添的伤口——排列成1879的形状，血珠刚刚凝结。
"看，我们连自我毁灭都这么默契。
"日光灯管突然爆裂一根，玻璃碎片像雨滴般坠落。
在明灭的光线中，沈岩看见许昭舔去手臂上渗出的血珠，舌尖鲜红得像警报灯。
某种危险的电流顺着脊椎爬上来，让他想起第一次开枪时的后坐力——那种致命的快感。
"下一个受害者会出现北斗七星的图案。
"许昭突然说，手指在沈岩胸口画了七个点，"凶手在复原某个星图，而我们是..."他的指尖停在沈岩左肋的烙印上，"...被选中的坐标。
"走廊传来脚步声，许昭退入阴影的速度像夜行动物。
当保安推门查看时，只有满地玻璃碎片和独自站立的沈岩。
"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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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岩摸向肋下，那里烫得像是刚被打上烙印。
桌上放着一张被血染红的纸巾，折成飞鸟形状，翅膀上写着明天见面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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