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蟠桃盛宴的琉璃盏被砸碎在我脚下,清甜的酒液溅湿我刚领的云丝工服。昭华帝君,
我们天庭集团的最高执行官,九天之上最清冷出尘的神,此刻正抓着我的手腕。
他的指尖冰冷,力道却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他对面,是万年死对头,魔域的CEO,
夜燎魔尊。那家伙笑得张扬,猩红的衣袍在三万六千尺的天宫里,像一团烧穿天际的业火。
然后,就在这天庭最高规格的年会上,当着满天神佛的面,夜燎魔尊开口了。“昭华,
放开他。”他的声音带着魔域特有的沙哑和滚烫,“他是我的人。”我,云归晚,
天庭云部一个平平无奇的云朵纺织工,入职三千年,兢兢业业,从未迟到早退。
我的人生目标是攒够功德,换一个带小院子的神仙编制,然后躺平到洪荒尽头。可今天,
我人生的轨道好像被这两位大佬,开着创世级别的神力给强行掰弯了。昭华帝君眼睫低垂,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眸中的情绪。他没看夜燎,只看着我。“云归晚。
”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从今日起,你调任紫宸殿,专司本君起居。”整个瑶池瞬间死寂。
连西王母都忘了给她手里的蟠桃削皮。紫宸殿,帝君寝殿。专司起居?
那不就是传说中的贴身仙官?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夜燎魔尊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他周身的魔气翻涌,几乎要将瑶池仙境染成一片漆黑。
“昭华,你敢!”昭华帝君终于抬眼,眸光冷得像万年玄冰。“你看我敢不敢。
”我被夹在中间,腿肚子都在打颤。我只是个普通打工人。我真的不想参与这种高层斗争。
会死的。真的会死的。2我被“押送”回了云部。说是押送,其实是帝君座下的两大护法,
青龙和白虎,一左一右“护送”我。我平时连见他们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今天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和探究。云部的主管,一个胖乎乎的土地神,
吓得差点把自己的胡子揪下来。“云……云归晚,你这是……”我欲哭无泪。“主管,
我要被调走了。”青龙神君面无表情地代为传达帝君的旨意。“奉帝君法旨,
云归晚即刻起调入紫宸殿,所有职级待遇,连升三品。”连升三品!
云部的同事们倒吸一口凉气,看我的眼神从同情瞬间变成了嫉妒。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整个云部鸦雀无声。我其实没什么东西。
几件换洗的工服,一个用了八百年的茶杯,还有我偷偷藏起来准备下班后啃的仙果。
我抱着我的小包裹,感觉自己像是被打包送上祭台的祭品。白虎神君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
他难得地开口,声音像金属摩擦。“别怕,帝君不会为难你。”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大佬,你们打架,我们这些小兵遭殃啊。我不想知道帝君会不会为难我。
我只想知道夜燎魔尊会不会一巴掌拍死我。3紫宸殿比我想象的还要冷清。巨大的宫殿里,
除了缭绕的仙气,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空旷,寂静,像一座华美的陵墓。
昭华帝君就住在这里。我的工作很简单。早上叫他起床,虽然他根本不用睡觉。
白天给他整理书案,虽然他的书案永远一尘不染。晚上……晚上我不知道该干嘛,
只能站在殿外发呆。昭华帝君话很少。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公务,
批阅那些能决定三界命运的玉简。他看玉简的时候,侧脸的线条很完美。
像神匠用最精湛的工艺雕琢出的玉像。我不敢多看。我怕他察觉到,
然后觉得我对他有非分之想。天地良心,我只想保住我的小命。这天,我正在给他研墨。
他突然开口。“手。”我一个激灵,手里的墨锭差点掉进砚台里。“帝君?”“手伸出来。
”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我的左手。就是被他抓过的那只。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我的手腕上。
一股温和又霸道的神力,缓缓注入我的体内。我手腕上那块被他捏出来的淤青,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我愣住了。“帝君,我……”“在本君身边当差,
身上不能有瑕疵。”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可我的心跳,
却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这个冰块脸,好像……也没那么不近人情?
4这个念头只持续了不到半天。因为夜燎魔尊,又来了。他不是光明正大来的。
他是趁着夜色,化作一缕黑烟,直接飘进了我的房间。当时我正准备睡觉。
看到床边突然多出一个人,我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当场去世。“小云朵,想我了没?
”夜燎魔尊斜倚在我的床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我抓紧我的小被子,缩在床角。
“魔……魔尊大人,您怎么进来的?”“这天底下,有我想去却去不了的地方?”他伸出手,
想摸我的脸。我吓得一哆嗦,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别碰我!”夜燎魔尊的手顿在半空中。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怎么?昭华碰得,我碰不得?”我快哭了。“两位大佬我都惹不起,
求求您放过我吧。”“放过你?”夜燎魔尊凑近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晚了。
”他低声说。“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晚了。”他的眼神很深,像藏着一片翻涌的岩浆海。
我完全看不懂。我只是一个纺云的。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值得这两位洪荒顶流如此大动干戈?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昭华帝君一身白衣,
站在门口,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整个房间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夜燎,滚出去。
”5两个大佬又对上了。我的小屋子,成了他们新的战场。夜燎魔尊从床上站起来,
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昭华,你管得也太宽了。我来探望我的小云朵,与你何干?
”“你的?”昭华帝君的眼神冷得能杀人。“他现在是我紫宸殿的人。”“哦?紫宸殿的人?
”夜燎魔尊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你问过他愿不愿意吗?”他俩的目光,同时转向了我。
我感觉自己像是法庭上等待宣判的犯人。我说什么都是错。我保持沉默。
昭华帝君的脸色更冷了。“云归晚,过来。”夜燎魔尊也向我伸出手。“小云朵,来我这里。
我带你离开这个冰窖,魔域可比天庭好玩多了。”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个冰山,
一个火山。我哪个都不想选。我只想回我的云部,继续我的纺织大业。
“我……”我刚说了一个字,昭华帝君动了。他没有用法术。他只是身形一闪,
就到了我面前。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整个三界都为之震动的事情。他弯下腰,
把我打横抱了起来。我:“!!!”夜燎魔尊:“!!!”我整个人都僵了。
被传说中不染凡尘、清冷禁欲的昭华帝君,用公主抱的方式抱在怀里。这画面太美,
我不敢看。“夜燎。”昭华帝君抱着我,转身面对着魔尊。“看清楚,他现在是谁的人。
”说完,他抱着我,一步一步走出了我的房间。留下夜燎魔尊一个人,站在原地,
脸色黑得像锅底。6我被昭华帝君抱回了他的寝殿。他的寝殿。我的脑子彻底宕机了。
他把我轻轻放在他那张巨大无比的,由万年寒玉制成的床上。寒玉床散发着丝丝凉气。
我却觉得浑身都在发烫。“帝君……”我的声音都在抖。“今晚,你睡这里。”他说。
“我……我睡这里?那您呢?”“我睡外殿。”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我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衣袖。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他脸上,
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帝君,为什么?”我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为什么是我?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缓缓开口。“因为,你做的云,很特别。
”“哈?”我怀疑我听错了。云?就因为我纺的云?“你纺的云,
带着一股……很熟悉的气息。”他说。“那股气息,我找了很久。”我更懵了。
我纺的云有什么特别的?不都是用天河水和日光晒出来的吗?KPI都一样啊。
难道是我纺的时候,偷偷加入了自己的独家配方?比如我的头皮屑?7.事情的发展,
越来越超乎我的想象。我开始在帝君的床上睡觉。而帝君,睡在外殿的软榻上。
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估计天庭的股价都要跌停。每天早上,我一睁眼,
就能看到昭华帝君坐在床边。他通常已经处理完了一部分公务。见我醒了,
他会递给我一杯温热的玉露。“醒了?”“嗯。”这种同居一样的生活,
让我感到一种诡异的适应。我甚至开始觉得,昭华帝君那张冰块脸,看久了也挺顺眼的。
当然,我没忘记夜燎魔尊这个定时炸弹。他没有再闯进我的房间。
但是他开始用别的方式骚扰我。比如,他会派他的魔将,给我送来魔域的特产。
一箱子会尖叫的蘑菇。一篮子长着眼睛的果子。还有一束……用骷髅头扎成的花。
我每次都让青龙白虎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地退回去。附上一张纸条:谢谢,但请不要再送了,
影响我KPI。这天,我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昭华帝君突然走到我身边。“这个,给你。
”他递给我一个东西。是一支发簪。用一小块七彩祥云雕刻而成,云朵的形态,
和我纺的云一模一样。簪头还缀着一颗小小的星星,闪着温柔的光。
“这是……”“你不是喜欢纺云吗?”他别过脸,耳根似乎有点红。“我……我学着做的。
”我愣住了。昭-华-帝-君!天庭最高统治者!他居然,亲手,为我,一个纺织工,
做了一支发簪。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职场霸凌了。这是要搞办公室恋情的节奏啊!
我心里的小鹿,开始疯狂地撞墙。我颤抖着手,接过那支发簪。
“谢谢帝君……”“叫我昭华。”他突然说。我手一抖,发簪差点掉在地上。“帝……帝君,
这不合规矩……”“在我这里,我就是规矩。”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我看着他,他也在看我。
他的眼睛里,不再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融化。
8.我还是没能叫出他的名字。但我把那支发簪,戴在了头上。第二天,
我戴着发簪去御花园浇花。迎面就撞上了夜燎魔尊。他这次是光明正大进来的。
听说是来和天庭谈什么三界和平协议。鬼才信。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头上的发簪。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送你的?”我没说话,往后退了一步。“还挺好看的。
”他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有点冷。他一步一步向我逼近。“小云朵,你是不是忘了,
你的云,是谁教你纺的?”我猛地抬起头。“你什么意思?”“想不起来了?
”夜燎魔尊伸手,轻轻拂过我鬓边的发丝。他的动作很轻,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三千年前,天河边,那个淋着雨,冻得瑟瑟发抖的小仙童。”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
一些模糊的,被我遗忘的记忆碎片,开始涌现。一个雨天。我刚飞升成仙,
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仙童。因为笨手笨脚,被分配到云部最苦最累的岗位。我学不会纺云,
被主管责骂,罚我不许吃饭。我一个人跑到天河边哭。然后,一个穿着红衣的男人出现了。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走到我面前。“哭什么?没出息。”他嘴上这么说,
却把伞分了一半给我。他还抓着我的手,一点一点地教我,如何引天河之水,
如何聚日月之光,纺出最漂亮的云霞。“记住,用心去纺。”“你的云,
要带着你自己的味道。”那个人……“是你?”我看着夜燎魔尊,满脸的不可思议。
“现在想起来了?”夜燎魔尊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得意,和一丝苦涩。“你的纺云术,
是我教的。”“昭华喜欢的,不是你的云。”“他喜欢的,是云里,我的味道。
”9这个信息量太大了。我感觉我的CPU都要烧了。我纺的云里,有夜燎的味道?
所以昭华帝君把我弄到身边,其实是为了……睹物思人?把我当成了夜燎的代餐?
这狗血的情节!我感觉我不是在洪荒。我是在一部八点档的家庭伦理剧里。
而且还是最核心的那个角色。“所以……”我艰难地开口。“你们俩……”“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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