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旧书店整理前男友的绝版书时,茶香突然弥漫整个空间。>“晚晚,你的普洱。
”周叙白把白瓷杯放在砚台旁。>他是父亲相中的女婿,茶庄继承人,永远温润如玉。
>而沈聿在机场撕碎机票那晚,墨水染透了我送他的诗集:“你选安稳,我选流浪。
”>结婚周年那夜,
周叙白打开《夜航西飞》扉页——>那行被晕开的字迹竟是:“怕你飞远去,
更怕你永远停留。”>画展邀请函从书页滑落,沈聿的落款日期是昨天。
>我摸着无名指上的茶渍,拨通了那个尘封的号码。>听筒里传来机场广播声时,
身后响起开门的吱呀声。---雨水在玻璃门上蜿蜒爬行,像一道又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
将窗外湿漉漉的街景切割得模糊而扭曲。暮色沉重地压下来,
空气里弥漫着雨水裹挟泥土的陈旧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却异常执着的书页霉味,
钻进鼻孔,沉甸甸地坠在胸口。我的指尖拂过书架深处那本硬壳封面,触感冰凉粗糙。
是沈聿留下的《夜航西飞》,一本早已绝版的旧书。封面上的飞机剪影孤绝地刺向天际,
边缘已经磨损得泛白,书脊处的烫金书名也黯淡了,像被时光啃噬过一遍。我把它抽出来,
薄薄的灰尘在昏黄的壁灯光晕里无声扬起,打着旋,如同某个久远夏夜骤然惊醒的飞蛾。
书页间,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极淡的、属于沈聿的气息。不是香水,
是松节油混着某种粗粝的烟草味,带着一种横冲直撞的生命力,
曾经轻而易举就能将我整个人席卷进去。翻开扉页,
几行熟悉的、带着点狂放不羁的钢笔字迹撞入眼帘:>“晚晚,书和我,
总有一个要飞得更远。”字迹下方,一大团浓得化不开的墨渍,像是被水狠狠砸过,
又像是某种激烈情绪失控的宣泄,深深浸透了纸页,模糊了边缘的笔锋。
我的指腹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那团墨痕,粗糙的纸面刮擦着皮肤,
带来细微的刺痛。心口某个地方,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闷得几乎喘不过气。
那晚机场安检口刺目的白光,他嘶吼时脖子上绷紧的青筋,
还有那本被狠狠摔在地上、瞬间被墨水污浊的诗集……碎片般尖锐的记忆,
瞬间刺穿了书店里这份刻意维持的安宁。就在这时,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温润而醇厚,
如同拥有实质的生命,悄然弥散开来。它丝丝缕缕,
从容不迫地渗透了书店里陈腐的纸墨气息,像一双无形而安稳的手,
无声地熨平了空气中那些因回忆而骤然绷紧的褶皱。紧绷的肩颈,竟在这无声的抚慰中,
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丝。“晚晚。”声音是温润的玉石,不高不低,恰到好处地落在耳畔,
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沉稳。我转过头。周叙白站在那里,手里稳稳地端着一只素净的白瓷杯。
他穿着浅灰色的羊绒衫,身姿挺拔,像一株修竹,不张扬,却自有风骨。他微微垂着眼,
将杯子轻轻放在我手边那张堆满了账本和旧书的红木长案一角,
小心避开了那方端砚里尚未干涸的墨汁。“刚到的十年陈普洱,你试试。”他抬眼,
目光清亮温和,带着一种近乎专注的关切,“看你这里灯还亮着,猜你又在跟这些旧书较劲。
雨气重,喝点暖的。”杯口氤氲出的热气袅袅上升,带着醇厚温润的茶香,
霸道又温柔地包裹住我。这香气熟悉得如同呼吸,早已浸润了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我下意识地蜷了蜷刚才摩挲书页的手指,
仿佛想藏起指尖沾染的、属于另一个时空的冰冷尘埃,以及那抹挥之不去的松节油气味。
“谢谢。”我的声音有些滞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周叙白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他的目光并未刻意在我脸上停留,而是自然地落在我手边散乱的几本旧书上,
随即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开始整理。他的动作是经过岁月打磨的熟稔和妥帖,
指尖拂过那些脆弱的书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将它们一本本归拢、对齐,
书角对书角,书脊对书脊,一丝不苟。他做这一切时,安静得如同一道影子,
只有纸张摩擦时发出的细微沙沙声,和他平稳得几乎听不见的呼吸。这安静,
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不容置疑的分量,无声地压在我的心头。
父亲满意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叙白这孩子,家世清白,性情温厚,守得住祖业,
也稳得住人心。晚晚,茶如人生,温润久藏才是真味。那些烈火烹油的,烧得旺,熄得也快。
” 父亲看周叙白的眼神,是长者对后辈由衷的赞许和托付,那是他从未给过沈聿的认可。
沈聿……那个名字像一颗滚烫的炭,灼烧着我的神经。他此刻在哪里?
是在某个荒原支着画架,捕捉夕阳最后一缕垂死的金光?
还是蜷在某个廉价旅馆满是污渍的床单上,就着昏黄的灯泡,
往速写本上涂抹着无人能懂的狂想?他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稳妥”二字。
他像一阵来自旷野的风,注定要席卷、要破坏、要无休止地奔流。“怕你飞远去,
更怕你永远停留。”——那本被墨水污损的诗集扉页上,他最后写下的,竟是这句。
墨迹淋漓,力透纸背,是控诉,是诅咒,更像是一个绝望的预言。“晚晚?
”周叙白的声音将我从翻涌的思绪里拉回。“嗯?”我猛地回过神。
他不知何时已整理好了那摞书,正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温和依旧,
却似乎比方才更深沉了一些,像平静湖面下难以捉摸的暗流。“没什么,
”他唇角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温润如玉,“只是看你对着那本书出神。很重要?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那本《夜航西飞》上,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探究的意味,
却让我握着书脊的手指猛地一紧,指节微微泛白。书页粗糙的触感变得格外清晰,刺着掌心。
“一本旧书而已。”我将书合上,动作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匆忙,指尖拂过那团墨渍时,
像被烫了一下,“以前……一个朋友留下的。”“哦。”周叙白应了一声,声音平平。
他没有追问那个“朋友”是谁,只是伸出手,极其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书。
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我的手背,温热的,带着常年浸润茶水的微润感,
与我手背皮肤的微凉形成鲜明对比。那是一种无声的、不容拒绝的包容与覆盖。“书放久了,
潮气重。”他语气平淡,拿着书走向书店内侧专门存放珍本古籍的恒温恒湿书柜。
他的背影在略显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挺拔可靠,步履沉稳,每一步都踏在坚实的地板上,
发出轻微而笃定的声响。他打开书柜那扇特制的玻璃门,
小心地将《夜航西飞》放进一个预留的空位里,调整好位置,确保它不会歪斜,
也不会被旁边的书挤压。动作细致得如同在安置一件稀世珍宝。看着他专注的侧影,
我端起那杯温热的普洱,凑到唇边。滚烫的茶汤滑入喉咙,浓郁的陈香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苦,随即又化为绵长的回甘。这味道,像极了我现在的生活,
被精心炮制,温醇妥帖,每一个细节都熨烫得妥妥当当,挑不出错处。可胸腔里,
那股因沈聿那本书、那团墨迹而掀起的、混杂着痛楚与不甘的暗流,
却并未被这温热的茶水真正抚平。它只是被暂时压了下去,沉甸甸地淤积在心底某个角落。
---雨声不知何时彻底歇了,只余下屋檐积水滴落青石板的“嗒、嗒”声,单调而清晰,
敲打着凝滞的夜气。周叙白坐在我对面那张宽大的红木书案旁,案上摊开着茶庄的账册。
台灯暖黄的光晕笼着他半边侧脸,勾勒出他沉静专注的轮廓。他的手指修长,
握着一支细长的狼毫小楷,笔尖在泛黄的宣纸账页上轻盈游走,留下一行行工整清隽的数字,
墨色均匀,行距规整,如同他这个人一般,一丝不苟。空气里弥漫着旧书特有的微尘气息,
混合着他身上清浅的、仿佛已沁入骨血的茶香。这香气,像一层无形的茧,
温柔地将我包裹其中。我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一份新到的书目清单,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他。光影在他低垂的眼睫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鼻梁挺直,
薄唇微抿,构成一种近乎完美的沉静。父亲的话语又一次在脑海深处回响,
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茶庄是几代人的心血,交到叙白手里,我放心。他懂茶,也懂规矩,
更懂怎么守住这份家业。晚晚,你要的安稳,只有他能给。沈聿?他那双手,
连只茶盏都捧不稳,更别说捧住你的将来。” 父亲的话语像沉重的石碾,
反复碾压着我心中那些名为“不甘”的微弱草芽。就在这时,
书案一角那部沉寂许久的旧式座机电话,突然爆发出尖锐而急促的铃声!
那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撕裂了书店里凝固的空气,
也猛地刺穿了我沉滞的思绪。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握着书目清单的手指猛地收紧,
纸张边缘瞬间起了褶皱。一种没来由的、冰冷的预感顺着脊椎迅速爬升。
周叙白执笔的手也顿住了。他抬起头,目光越过书案上方暖黄的光晕,
落在那部兀自鸣响不休的老式电话机上。昏黄的灯光映在他眼中,
那里面惯有的温润平和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搅动了一下,
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捕捉的涟漪,但转瞬即逝,快得像我的错觉。他放下笔,
动作依旧沉稳,没有半分慌乱,伸手拿起了听筒。“喂?”他的声音平稳如常,
听筒紧贴着耳廓。书店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听筒里隐约传来的、模糊而遥远的电流杂音。
我屏住呼吸,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里咚咚作响,盖过了窗外水滴的声响。
眼睛死死地盯着周叙白握着听筒的手,指节微微用力,骨节泛着白。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每一秒都粘稠得难以流动。周叙白只是沉默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尊凝固的玉雕。
只有他眉宇间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一蹙,泄露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并非寻常消息。
几秒钟后,他平静地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知道了。请稍等。” 随即,
他握着听筒,目光转向我,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映着灯光,平静无波。“晚晚,
”他的声音清晰地穿透凝滞的空气,“找你的。”“找我?”我的喉咙发紧,
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过木头。一种荒谬又强烈的预感攫住了我——在这个城市,
知道这个书店老号码的人,屈指可数。我几乎是僵硬地站起身,绕过宽大的书案,走向他。
脚下的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死寂的书店里被无限放大。
周叙白保持着递出听筒的姿势,手臂悬在半空,稳稳当当,眼神沉静地落在我脸上,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令人心慌的平静。我伸出手,指尖冰凉,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
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听筒。塑料外壳冰冷的触感瞬间沿着指尖蔓延上来。
我将听筒缓缓贴向耳边,动作迟缓得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听筒里,先是一片死寂般的空白,
只有电流微弱的嘶嘶声。紧接着,一个熟悉到灵魂都在震颤的、带着明显醉意的沙哑嗓音,
裹挟着电话线路特有的失真感,猛地撞入我的耳膜,像一记猝不及防的重拳,
狠狠砸在心房上!“晚晚……是我……”沈聿!血液仿佛在这一刻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急速退去,四肢百骸一片冰凉。我握着听筒的手指猛地收紧了,指关节绷得发白,
几乎要将那冰冷的塑料捏碎。整个世界骤然失声,只剩下听筒里他粗重的、带着酒气的喘息,
还有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周叙白的身影,书案上摊开的账册,暖黄的灯光,
窗外的夜色……一切都模糊褪色,成了背景板。只有那个声音,
那个我以为早已被时光尘封、被现实埋葬的声音,无比清晰地穿透了千山万水,
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将我牢牢钉在原地。“晚晚……说话……” 他的声音破碎不堪,
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跋涉了万里风沙,又像是刚从一场漫长的昏睡中挣扎醒来,
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疲惫和某种孤注一掷的绝望,
“……我……我在机场……最后一次……求你……”“机场”两个字,像两根冰冷的钢针,
狠狠扎进我的太阳穴。尖锐的刺痛感瞬间炸开,
眼前猛地闪过那晚——机场安检口刺眼到令人晕眩的白光,
广播里冰冷无情的登机催促反复回响,周围是行色匆匆、推挤碰撞的陌生人群,
空气里弥漫着劣质快餐和廉价香水混合的刺鼻气味。沈聿死死攥着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他眼睛赤红,像濒死的困兽,
布满血丝的眼底燃烧着疯狂的火焰,死死盯着我,声音嘶哑得变了调:“跟我走!晚晚!
就这一次!就赌这一次!什么狗屁安稳!什么狗屁茶庄!那都是你爸给你画的牢笼!
你甘心一辈子困死在这里吗?!”他的吼叫引来周围无数道或好奇或厌烦的目光,
像无数细小的芒刺扎在我背上。我的手腕剧痛,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只能拼命摇头,徒劳地想要挣脱他铁钳般的手。
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被当众剥光的羞耻感紧紧攫住了我。
“放手……沈聿……求你放手……”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
微弱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好!好!” 他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
脸上是彻底绝望后的狰狞。他从随身的破旧帆布背包里,
粗暴地抽出那本我送他的诗集——硬壳封面,边角已经磨损,
是我省吃俭用几个月才买到的绝版。他死死盯着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然后,
在周围一片低低的惊呼声中,他高高扬起手臂,狠狠地将那本诗集摔在冰冷光滑的地砖上!
“砰!” 书页在撞击下痛苦地散开,发出沉闷的破裂声。紧接着,
更让人心胆俱裂的一幕发生了——他猛地从背包侧袋里掏出一小瓶黑色墨汁,
瓶盖都来不及拧开,直接狠狠砸在那本摊开的诗集上!玻璃瓶瞬间碎裂,
浓稠如血的墨汁猛地炸开,像一朵骤然盛开的、狰狞邪恶的黑花,疯狂地吞噬着脆弱的纸张,
迅速晕染开,污浊了扉页上我曾经工整写下的赠言,也彻底污浊了我们之间所有明亮的过往。
黑色的液体肆意流淌,漫过散落的书页,在光洁的地砖上蜿蜒,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你选你的安稳!我选我的流浪!” 他指着地上那片狼藉的墨污,声音嘶哑绝望,
如同野兽最后的悲鸣,“林晚!我们完了!”他最后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到极致,
是恨,是不甘,是彻底的绝望,或许还有一丝我无法解读的痛楚。然后,他猛地转身,
像一头受伤的猛兽,撞开几个试图靠近查看的路人,
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安检通道深处汹涌的人流,瞬间就被吞没,
只留下地上那滩迅速扩大的、令人作呕的墨污,还有那本被彻底毁掉的、面目全非的诗集,
无声地控诉着。机场广播依旧冰冷地重复着登机信息,周围人群的议论声嗡嗡作响,
像一群令人烦躁的苍蝇。我僵在原地,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世界只剩下那刺目的黑,
和手腕上残留的、钻心的疼痛。眼泪终于失控地汹涌而出,滚烫地滑过冰凉的脸颊,
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却洗刷不掉那片刺目的污浊。“晚晚?晚晚!”周叙白的声音,
带着一丝罕见的急促,像穿透迷雾的灯塔,将我从那冰冷刺骨的回忆漩涡里猛地拽了出来。
我浑身一激灵,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紧紧攥住了桌沿,指尖用力到泛白,
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后背冷汗涔涔。听筒还紧紧贴在耳边,里面只剩下急促的忙音,
嘟嘟嘟地响着,像一把小锤子,持续敲打着我的神经。沈聿的声音消失了。他挂断了。
书店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残余的雨滴,还在固执地敲打着青石板,嗒,嗒,
嗒……每一声都敲在我紧绷的神经末梢上。我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放下听筒。塑料外壳上,
似乎还残留着他声音里那股绝望的酒气。我抬起头,
视线有些模糊地对上站在一步之外的周叙白。他不知何时已离开了书案,就站在我面前,
离得很近。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的神情——不再是惯常的温润平静。
他的眉头微蹙着,形成一个清晰的川字,薄唇抿成一条略显冷硬的直线。
那双总是沉静如深潭的眼眸,此刻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我,里面清晰地翻涌着浓重的担忧,
还有一丝……深不见底的探究,像试图穿透我此刻混乱不堪的灵魂。他的目光太深,也太沉,
带着一种无声的质询,让我几乎无所遁形。我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目光仓惶地落向别处,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堵住了,闷得发慌,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沉重感。“是谁?”周叙白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异常清晰,
带着一种不容敷衍的穿透力,打破了书店里令人窒息的沉默。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像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混乱的心湖里激起更大的波澜。
---时间在一种近乎凝固的沉默中,沉重地流淌。书架上那些沉默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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