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我被他的母亲以死相逼,亲手斩断了我们的感情。诊所里,他冷漠地站在我面前,
仿佛我是陌生人。但当暴雨引发洪水、病人涌入时,我们被迫联手求生。
而那本泛黄的医学笔记,却揭开了一个更残酷的秘密——他的母亲还活着,且健康得很。
当年她到底隐瞒了什么?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1 暴雨重逢雨下得太大了。
大到整个世界都模糊成了一片灰色。地铁停运的消息像一道雷劈在我脑袋里炸开。我没带伞,
浑身湿透,狼狈得像个落汤鸡。手机没电了,钱包也不知道丢在哪条街上。
这座城市突然变得陌生又冰冷。诊所的灯光刺痛了我的眼睛。那是一栋老旧建筑,
门口的招牌已经褪色,依稀还能辨认出“私人诊所”几个字。推开门的时候,风铃叮当作响。
我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他——周予白。七年了。七年的空白,七年的逃避,
就这么被一场暴雨撕开了。他站在那里,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病历本。眼神冰冷,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想笑,
却只能扯出一个难看的表情。"躲雨。"说完这俩字,我就后悔了。太敷衍了,也太可笑了。
他皱了皱眉,没再说话。转身继续整理桌上的资料,仿佛我只是空气。
那种熟悉的疏离感又回来了。让我想起七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冷漠,
也是这样的沉默。我忍不住开口:"你……还好吗?"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背对着我。
肩膀微微颤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很好,谢谢关心。"语气淡得像一杯白开水。
我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疼,但比不上心里的疼。我知道自己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他终于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我,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程野,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胸口。外面的雨声更大了。
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他的脸。那双眼睛依旧那么漂亮,却失去了曾经的温暖。
我记得以前他总是笑,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现在呢?什么都没了。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其实,我是有事找你的。"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
"什么事?"声音还是那么冷,但我听出了隐藏的一丝好奇。"关于……你妈妈。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我感觉空气都凝固了。他的身体明显僵住了。几秒钟后,
他才缓缓开口:"她怎么了?"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环顾四周。诊所很小,却收拾得很整洁。墙上挂着一些医学证书,角落里摆着一盆绿植。
唯独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致未来的心脏移植团队”。
我走过去,假装随意地拿起那本笔记。翻开第一页的时候,我听见他急促的脚步声靠近。
"你在干什么?"他的语气带着警告,甚至有一丝慌乱。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这里面是不是有关于你妈妈的记录?"他愣住了,脸色变得苍白。"你到底知道多少?
""不多,但足够让我怀疑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再次把我赶出去。但最后,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坐下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我知道,这是他妥协的第一步。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
他开始整理药品,检查设备。每一步都井然有序,却透着一种无法掩饰的疲惫。
我突然意识到,这七年来,他可能比我还累。窗外的雨还在下。诊所里的灯光忽明忽暗。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雨水的潮湿气息。这一切让我的心揪得更紧。
我盯着那本笔记本,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七年前的那个晚上,我仓皇离开家乡。
电话那头传来的哭声,还有母亲临终前的话。“如果你还爱他,就永远不要再见他。
”当时我以为那是为了保护他。但现在,我开始怀疑了。"为什么?"我突然问出口。
"为什么要相信她的话?为什么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他停下手中的动作,
背影微微晃动了一下。"你真的以为是我选择放弃的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像是一把钝刀割裂了空气。我怔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因为答案早已藏在我的心底。
我害怕面对真相,所以选择了逃避。雨声渐渐弱了下来。但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2 诊所风波雨还在下。诊所里的气氛却比外面更冷。我坐在椅子上,浑身湿透,
狼狈得像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周予白站在我对面,眼神像冰一样刺骨。他没再说话,
只是低头翻看病历本,仿佛我是空气。这种冷漠让我喘不过气来。我知道自己该闭嘴,
可偏偏控制不住嘴巴:"这雨真大啊,你这儿还挺暖和的。"我的声音听起来假得要命,
连自己都嫌弃。他抬眼瞥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嗯。"一个字,敷衍到极致。
我咽了口唾沫,继续硬着头皮找话题:"这诊所挺干净的,是你自己打理的吗?"他放下笔,
抬头看我,"程野,如果你只是想闲聊,那请回吧。我不需要陪客。"我愣住了,
心里一阵发寒。他还是这么直接,不留一点余地。但我也明白,
这是他的保护色——用冷漠筑起一道墙,把所有人都挡在外面。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时,
诊所的大门突然被猛地推开。风铃响得刺耳,一个浑身泥泞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他脸色惨白,手捂着右腿,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板上。周予白瞬间进入医生模式。
他快步迎上去,扶住男人:"怎么了?""摔……摔了一跤,
脚卡在排水沟里了……"男人疼得直冒冷汗,声音断断续续。我下意识站起来,
跟着他们走到检查台旁。周予白迅速脱掉白大褂披在男人身上,又转身去拿急救箱。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但很快,问题出现了。诊所设备简陋,止血用品不足,
而这个流浪汉显然因为失血过多开始出现休克症状。周予白皱眉,
语气急促:"能帮我按住伤口吗?"我站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我深吸一口气,
走过去:"好,我试试。"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但没说什么。"用力按住,别松手。
"我照做,双手死死按住男人的伤口。血浸透了我的袖子,黏糊糊的触感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但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周予白开始清理工具,准备缝合。他一边操作,
一边快速解释步骤:"先止血,再消毒,最后包扎。如果情况严重,就得送医院。
但现在暴雨封路,只能在这里处理。"我点点头,尽量配合。虽然一窍不通,
但多年建筑设计训练出来的逻辑思维帮了忙。我飞快理解了他的思路,
并主动递上需要的东西。时间一点点过去,男人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他的呼吸平稳了一些,
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周予白终于松了口气,脱下手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谢谢。
"他说得很轻,几乎听不见。但我捕捉到了,心里涌起一丝微妙的情绪。
这是我们七年来第一次合作完成一件事。尽管是这样的情境,但那种久违的默契依然存在。
他收拾完东西后,重新坐回办公桌前,继续整理资料。背影依旧疏离,
像是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我忍不住开口:"刚才……谢谢你让我帮忙。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我一眼。"不用谢,我只是缺人手而已。"语气平静,
却带着明显的距离感。我知道,他并不信任我。我们之间的沉默再次笼罩了整个诊所。
雨声渐弱,风铃偶尔发出轻微的叮当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
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我盯着那本泛黄的笔记本,心中升起更多疑问。
关于他母亲的事情,他到底知道多少?而当年所谓的“以死相逼”,
是否真的如表面那么简单?这些问题一直缠绕着我,让我无法平静。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暴雨未停,城市依旧笼罩在黑暗之中。而我们,
就像被困在这片废墟里的两只孤鸟。彼此靠近,却又彼此防备。雨声中,我听见自己的心跳。
一下,一下,沉重得像鼓点。我知道,今晚注定不会平静。
3 废墟新生诊所里的空气凝滞得让人喘不过气。我盯着周予白的背影,
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依旧低头整理资料,动作机械而冷漠,
仿佛刚才的合作从未发生过。我不想再沉默下去了。"你还记得那座模型吗?"我突然开口,
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但这句话却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在我们之间激起涟漪。
他手中的笔顿了一下,身体明显僵住了。几秒钟后,他缓缓抬起头,眼神冰冷得像寒冬的霜。
"什么模型?"他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大学时,你生日那天,
我送你的微型城市模型。"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心底早已掀起狂风暴雨。
那是我花了整整三个月时间做的礼物,每一栋建筑、每一条街道都倾注了我的心血。
也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向他表达心意的方式。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像是愤怒,
又像是痛苦。"哦,那个啊。"他冷笑了一声,声音里夹杂着某种尖锐的东西,
"早就扔掉了。"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胸口。疼得我几乎站不住脚。
但我还是强撑着笑:"为什么……要扔掉?""因为没用。"他的回答干脆利落,
不留一丝余地,"它只是一堆废墟,不是吗?"说完,他重新低下头,继续忙着手中的工作。
我的心猛地一沉。七年前,我以为自己离开是为了保护他。但现在看来,
我的选择可能只是在他心里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雨声从窗外传来,单调而压抑。
诊所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照出他脸上的阴影。我盯着他,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这时候,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角落里的那本泛黄笔记本上。
封面上的字迹依旧清晰——“致未来的心脏移植团队”。这名字让我觉得奇怪,
甚至有种莫名的不安。我走过去,假装帮忙整理桌上的资料。顺手拿起那本笔记,
随意翻开第一页。周予白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闪过一抹警惕。
"你在干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警告意味。"随便看看。"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挺有意思的标题,是什么项目吗?"他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我,目光锐利得像一把匕首。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翻阅,却发现里面的内容并不简单。
笔记记录了一些罕见的心脏病病例,还有详细的治疗方案和实验数据。
其中一段特别吸引了我的注意:“患者患有先天性心脏缺陷,需长期服用抗排斥药物。
如病情恶化,需考虑紧急移植手术。”这段描述让我心头一震。我隐约感觉到,
这可能与周予白母亲有关。"这些病例是真实的吗?"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他皱了皱眉,
伸手想要拿回笔记本:"别管这些,跟你没关系。""怎么没关系?"我抓住机会,
不肯松手,"如果这是关于你妈妈的情况,那我就有权知道!"他愣了一下,
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恼怒,
"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的声音突然提高,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当年她以死相逼,让我们分手。可现在呢?她还活着!而且看起来健康得很!所以,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诊所里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雨声在耳边回荡,
像是在嘲笑我们的无力。周予白的脸色变得苍白,手指微微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
终于开口:"你真的以为,事情有那么简单吗?""如果不是简单,那就告诉我复杂的部分!
"我步步紧逼,不肯退让,"七年了,我欠你一个解释,你也欠我一个答案!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这么执着,那就看吧。
"他指了指笔记本后面的部分:"那里提到了一些关键信息。"我迅速翻到最后几页,
发现了一段令人震惊的记录:“患者曾接受过一次高风险的心脏修复手术,术后恢复良好,
但存在复发可能性。为避免二次手术带来的心理压力,家属决定隐瞒具体情况,
并采取极端措施干预相关联的人际关系。”这段话让我彻底懵了。原来,
当年所谓的“以死相逼”根本不是真相。而是为了保护她儿子免受更大的伤害,
她选择了撒谎。我抬起头,看着周予白的眼睛:"这就是原因?"他点了点头,
眼神里透着深深的疲惫:"当时我不知道具体细节,只知道她坚持说不能让我们继续在一起。
后来……我只能相信她的话。"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一样。这么多年,
我们都活在谎言之中。而真正受伤的,不只是我一个人。雨声渐渐弱了下来。
诊所里的灯光也似乎柔和了一些。我放下笔记本,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脑海中不断浮现七年前的画面——她的哭声,他的沉默,还有我的逃离。一切都有了解释,
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解决。"你知道吗?"我低声说道,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有时候,
废墟并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周予白站在原地,没有回应。但我知道,
他已经听进去了。雨还在下,但天边隐约露出一丝微光。或许,这场暴雨终将过去。
4 孤岛救援雨声突然变得狂暴,像野兽在咆哮。诊所外的积水已经漫过窗台,
浑浊的水流裹挟着垃圾和树枝呼啸而过。周予白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脸色阴沉得可怕。
"路全淹了,救援队暂时进不来。"他说得很平静,但语气里透着压抑的焦虑。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诊所的大门又被猛地推开。这次冲进来的是两个男人,
抬着一个面色惨白的老太太。"医生!快救人!她心脏不行了!"周予白立刻迎上去,
检查老太太的情况。脉搏微弱,呼吸急促,嘴唇发紫。他迅速判断出这是急性心梗发作,
需要立即手术。但问题是——诊所根本没有条件进行这种高难度的手术!"设备不够,
人手也不足……"周予白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绝望。诊所里的空气骤然紧张起来。
雨声、喘息声、家属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让人窒息。我盯着周予白的脸,
发现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咬紧牙关,试图保持冷静,但眼神里的慌乱骗不了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能帮忙。"我突然开口,声音坚定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愣了一下,转头看我:"你?""对,我。"我点点头,目光直视着他,
"虽然我不懂医术,但我可以改造空间。给我半小时,我帮你搭建一个临时手术台,
再设计一个简易无菌区。"他皱起眉,似乎在权衡可行性。几秒钟后,
他终于点了点头:"好,那就试试。"我转身跑向储藏室,翻找可用的材料。
废弃的钢管、塑料布、旧木板……这些平时不起眼的东西,此刻成了救命的关键。
脑海里飞速运转,我开始规划布局。
手术台需要稳固且高度适中;无菌区则要尽量隔离外界污染源。我一边动手,
一边快速计算每一步的细节。周予白在一旁准备手术器械,偶尔抬头看看我的进展。
"够结实吗?"他指着我刚拼好的架子问。"放心,绝对没问题。"我拍了拍钢管,
露出自信的笑容,"搞建筑这么多年,这点小事难不倒我。"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继续忙他的事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洪水几乎淹没了整个街道,
诊所成了孤岛。半小时后,我完成了最后的调整。
一个简陋却功能齐全的临时手术区出现在诊所中央。钢管支撑的框架上覆盖着干净的塑料布,
形成一个封闭的小空间。地板上铺了多层消毒过的床单,确保最大程度的无菌效果。"好了。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退到一旁。周予白走过来仔细检查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不错,比我想象中还要好。"这句简短的夸奖让我心里涌起一丝暖意。
但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接下来就靠你了。"我把工具递给他,语气认真,
"我相信你能做到。"他接过工具,深吸了一口气:"谢谢。"说完,他转身走进手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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