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终结时，她红着眼问我要真心苏时染程昀完结热门小说_完整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合约终结时，她红着眼问我要真心苏时染程昀

程昀签了三年“卖身契”，只为换妹妹一条命。合约对象苏时染，

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骄纵大小姐——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动辄冷脸，偏又在他转身时，

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在意。距离合约到期只剩四天，程昀看着账户里即将到账的尾款，

只盼着和妹妹团聚，从此与苏时染两不相欠。可苏时染却突然反常：深夜给他留灯，

偷偷塞他爱吃的甜点，甚至在他收拾行李时，红着眼堵在门口，声音发颤：“程昀，

三年到了，就不能……续约吗？”他以为这场交易只有利益，

却不知她早已在他“听话”的伪装下，丢了真心。而他藏在顺从里的隐忍，

也在她低头的瞬间，悄悄崩了线——原来这场各取所需的戏，

早演成了谁都不肯先认输的动心。1 最后四天，尾款将至手机屏幕亮起时，

程昀正站在医院住院部楼下的梧桐树荫里。初秋的风卷着落叶擦过鞋尖，他低头看了眼消息，

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发件人是苏时染的特助林薇，内容只有一行字：“苏小姐已醒，

合约剩余四天，尾款将在到期当日结清。”三年了。程昀喉结动了动，抬手按了按眉心。

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有风的下午，苏时染的父母坐在他对面，将一份拟好的合约推过来，

封面烫金的“苏氏”二字刺眼。“只要你陪在时染身边三年，听她的安排，

”苏父指尖敲着桌面，语气冷静得像在谈一桩生意，“你妹妹的手术费、后续所有治疗，

我们包了。到期再给你一笔钱，够你们兄妹俩往后安稳生活。”那时他妹妹程念躺在ICU，

每天的费用像吞金窟，医生说再凑不齐钱，就只能放弃。他没看合约细则，

只盯着“治好妹妹”几个字，笔锋抖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从那天起，

他成了苏时染的“专属助理”——说是助理，实则更像随叫随到的影子。

苏时染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骄纵，脾气来得快去得快，前一秒让他去城南买刚出炉的梅花糕，

后一秒嫌甜扔在一边；他熬夜帮她改好的设计稿，她扫一眼就揉成团：“程昀，

你是我花钱雇来的，别用这种敷衍的东西应付我。”他从不反驳，只弯腰捡起纸团，

低声说“我再改”。不是怕她，是怕合约黄了，怕妹妹等不起。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下，

这次是医院的催款短信。程昀皱了皱眉，刚要把手机塞回去，屏幕却弹出新消息，

发件人是“苏时染”。消息内容很短，只有两个字加一个标点：“下来。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苏宅方向。那栋独栋别墅离医院不远，是这三年他住的地方。

他深吸口气，转身往回走——还有四天，等拿到尾款，他就带着程念离开这座城市，

再也不踏进来。按门铃时，程昀还在想该怎么应付苏时染。最近她总有些反常，

上周他感冒咳嗽，她竟让林薇送了药过来；昨天他随口提了句程念喜欢吃城西的草莓蛋糕，

今天冰箱里就多了一盒。门开了，苏时染穿着米白色家居服站在玄关，头发松松挽着，

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她没看他，只侧身让他进来：“厨房炖了汤。”程昀愣了下。

以前她从不会管他吃没吃饭。“不用了，苏小姐，”他往后退了半步，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我等下还要回医院看我妹妹。”苏时染猛地抬眼，睫毛颤了颤。她眼睛很亮，

此刻却像蒙了层雾：“程念……快出院了？”“嗯，”程昀点头，语气尽量平淡，

“医生说恢复得不错，过几天就能转普通病房。”她沉默了几秒，指尖抠着门框，

声音低了些：“所以……你很盼着合约结束？”程昀心口一紧，没敢看她的眼睛，

只垂着眼说：“合约本就有期限。”空气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过了好一会儿，

他听见苏时染轻轻“哦”了一声，转身往客厅走，背影看着竟有些单薄。程昀站在原地，

手攥成了拳。他告诉自己，别心软。这三年只是交易，他不能贪心，更不能耽误她。

还有四天。他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转身想走，却听见苏时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轻，

像怕惊着什么：“汤快凉了。”2 反常的关心，她递来的热汤程昀脚步骤然顿住。

身后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初秋微凉的空气里，竟让他莫名僵了肩。他回头时，

苏时染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灯旁，暖黄的光漫在她发梢，刚才那点单薄感淡了些，

却添了层说不出的局促——她指尖绞着家居服的袖口，视线落在地板的纹路里，没敢抬眼。

这模样，和过去三年那个说一不二的大小姐判若两人。“苏小姐，我真的得去医院了。

”程昀压下心头那点异样，语气尽量平稳，“程念今天要做复查，我得陪着。

”“复查要多久？”苏时染忽然抬头，睫毛还颤着，“汤是林薇按你上次说的方子炖的，

清炖排骨，没放你不爱吃的姜。”程昀又是一愣。他不爱吃姜这回事，

是半年前在厨房帮她拿调料时随口提的，当时她正对着手机打电话，

语气不耐烦地应付着什么，他原以为她根本没听见。“我……”他张了张嘴，

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玄关的风顺着门缝溜进来，带着点凉意，他瞥见苏时染手腕上没戴表，

却下意识摩挲着腕骨，像在等一个肯定的答复。最终还是点了头：“那我快些喝。

”厨房的砂锅还温着，程昀坐下时，苏时染没走，就靠在流理台边看着他。

他舀汤的动作顿了顿，她才像回过神，慌忙移开视线：“上周林薇说你感冒，现在好了？

”“早好了，谢谢苏小姐关心。”他低头喝汤，排骨炖得软烂，汤里飘着几粒枸杞，

确实没见姜。“我没让她送药。”她忽然说，声音低低的，“是我听张妈说冰糖雪梨治咳嗽，

让她买了材料炖了，装在药盒里送过去的。”程昀舀汤的勺停在半空。

他一直以为是林薇按苏父苏母的意思做的——毕竟这三年，苏家除了给钱治病，

从没过问过他的私事，苏时染更是连他发烧请假都只会皱着眉说“别耽误事”。

“苏小姐没必要……”“我乐意。”她打断他，语气突然硬了些，又很快软下去，

“合约还没结束，你要是病了，谁帮我改下周的设计展方案？”这理由找得生硬，

程昀却没戳破。他喝完汤起身要洗碗，苏时染抢着接过去：“放着吧，张妈会来收拾。

”他没再争，拿了外套准备走。走到玄关时，苏时染忽然从客厅追过来，

手里攥着个保温桶：“这个带上。”是刚盛出来的汤，还冒着热气。“给程念的。

”她把保温桶塞到他手里，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烫得她猛地缩回去，脸颊泛了点红，

“医生说她得补补，这汤清淡，适合她喝。”程昀握着温热的保温桶，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闷闷的。他想说不用，可看着苏时染别开脸、耳根泛红的样子，

终究只说了句：“谢谢。”关上门的瞬间，他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路上小心”。

秋风卷着落叶掠过肩头，程昀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保温桶，脚步慢了些。这三天苏时染的反常，

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他一直把这三年当成一场必须完成的任务，

任务结束，他就该回到自己的轨道。可苏时染递汤时泛红的指尖，

说“我乐意”时别扭的语气，还有塞保温桶时躲闪的眼神……这些碎片拼在一起，

让他忽然不敢确定——这场始于合约的交易，是不是从什么时候起，早就悄悄变了味？

他甩了甩头，把那些纷乱的念头压下去。还有三天。他告诉自己，别多想。3 收拾行李时，

她的视线没移开过医院的消毒水味混着保温桶里飘出的汤香，程念靠在病床上，

眼睛亮得像沾了光：“哥，这汤好好喝，比食堂的排骨粥鲜多了。”程昀帮她拢了拢被子，

没提汤是苏时染炖的，只含糊应着：“喜欢就多喝点，下午复查结果出来，医生说恢复得好，

过两天就能转普通病房。”程念舀汤的勺子顿了顿，忽然歪头看他：“哥，

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他愣了下：“没有，怎么这么问？”“你总走神啊。

”程念戳了戳他的胳膊，“刚才护士来换吊瓶，你盯着窗户看了三分钟，我叫你都没听见。

”程昀喉结动了动，没说话。他确实没法静下心——苏时染递保温桶时泛红的耳根，

说“路上小心”时轻得像叹息的声音，在他脑子里转了一下午。陪程念到傍晚，

他才往苏宅回。推开别墅大门时，客厅没开灯，只有二楼楼梯口亮着盏小夜灯，

苏时染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膝盖上摊着本画册，听见动静猛地抬头，睫毛在昏暗中颤了颤。

“回来了。”她合上册子，声音有点哑。“苏小姐还没休息？”程昀换了鞋，没往客厅走，

“我先回房了。”他住的客房在二楼走廊尽头，这三年除了必要的应答，

他几乎从不在她面前多待。可今天刚上两级楼梯，

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苏时染跟了过来，手里还攥着那本画册。“你……”她咬了咬唇，

“明天设计展的最终稿，你再帮我看看？”程昀停住脚。设计展的稿子上周就改完了，

她当时明明说“就这样吧”。“我放在房里了，我去拿。”他没戳破，转身要进客房，

手刚碰到门把，苏时染忽然说：“你房里……怎么放了个行李箱？”他心头一紧。

那是他下午从医院回来时顺路取的，想着还有三天合约到期，提前把衣物收拾好，

省得到时手忙脚乱。他原以为藏在衣柜旁，她不会注意。“提前收拾下，省得后面麻烦。

”他推开门，尽量让语气听着自然。行李箱敞着，几件叠好的衬衫放在最上面，

旁边还有个装着程念照片的相框——那是程念去年生日拍的，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他一直带在身边。苏时染站在门口，视线落在相框上，又慢慢移到行李箱上，

指尖攥着画册的边角，泛白了。“很快……就要走了啊。”她声音低得像呢喃，没看他，

只盯着行李箱里的衬衫，“这些衣服，还是去年我让林薇给你买的吧？你总穿这几件，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程昀一愣。那些衬衫是去年他原来的衣服洗得发旧了，

林薇说是“苏小姐让买的”，他一直以为是苏家怕他穿得太寒酸丢了面子，

从没想过是她留意到他的衣服旧了。“挺喜欢的，很合身。”他低声说。她忽然抬头看他，

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像有星光落进去：“那……要是有新的，你还会穿吗？

”这问得没头没尾，程昀没懂，却看见她脸颊慢慢红了，

慌忙移开视线：“我是说……设计展的稿子，你现在有空看吗？”他点头，转身去翻文件袋，

眼角余光却瞥见她没走——她就站在行李箱旁，轻轻碰了碰那个相框，

指尖悬在程念的笑脸上方，停了好一会儿，才悄悄收回去。他翻出稿子递过去，她接的时候，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像触电似的缩了缩，却没立刻走，只低着头翻稿子，

视线却总往行李箱那边瞟。明明是在看稿子，却像有根线牵着她的目光，

一下下往那只象征着“离别”的箱子上落。程昀看着她微颤的睫毛，

忽然觉得那只行李箱太扎眼了。他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挡住她的视线，

轻声说：“这里光线暗，苏小姐拿回房看吧，有问题随时叫我。”她“哦”了一声，

抱着稿子转身，脚步却慢得很，走到楼梯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次没看他，

看的是那只敞着的行李箱。门轻轻合上，程昀靠在门板上，抬手按了按眉心。

他原以为收拾行李是为了体面离开，可此刻看着那只箱子，再想起苏时染刚才的眼神，

竟觉得像块石头，压得他心口发沉。还有两天。他闭上眼，

却怎么也没法像之前那样笃定——他真的能毫无牵挂地走吗？4 她父母的电话：这小子，

留不住？第二天程昀去医院时，特意绕去城西买了程念说好吃的草莓蛋糕。

刚把蛋糕放在床头柜上，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苏总”。他指尖顿了顿，

接起时声音放得平稳：“苏总。”“时染的设计展稿子，你最终看过了？

”苏父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依旧是三年前谈合约时的冷静，听不出情绪。“看过了，

苏小姐改得很完善，细节处理比之前更细腻。”程昀如实说——昨晚苏时染没再找他，

想来是稿子没什么问题。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忽然转了话头：“合约还有两天到期。

”程昀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是。”“尾款的事，林薇会跟你对接，不会少你的。

”苏父顿了顿，又说，“这三年，辛苦你了。”这句“辛苦”来得突然，

程昀反倒不自在：“分内事。”“时染这孩子，脾气骄纵，以前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吧？

”苏父的语气软了些，“她妈总说，这三年多亏你在她身边盯着，

不然她指不定要捅多少篓子。”程昀想起那些被揉掉的设计稿、被扔掉的梅花糕，

还有她冷着脸说“你是我花钱雇来的”时的样子，喉结动了动，却只说：“苏小姐本性不坏，

只是……不太会表达。”他说这话时，眼前忽然闪过她递保温桶时泛红的耳根，

还有昨晚站在行李箱旁，指尖悬在程念照片上的样子。“你倒是会替她说话。

”苏父轻笑了声，笑声里却藏着点无奈，“其实当初找你，不只是为了让你盯着她。

她刚留学回来时，因为一次设计抄袭的误会，消沉了很久，不爱说话，也不爱出门。

我们怕她闷出病，又知道她吃软不吃硬，才想找个人陪在她身边，哪怕是‘雇’来的。

”程昀愣住了。他一直以为，苏家找他，只是单纯需要个“听话的助理”陪衬苏时染，

从没想过还有这层原因。“这三年她变了不少，会跟林薇说笑，也愿意接设计活了。

”苏父的声音低了些，“她妈昨天还跟我说，前几天看见时染在厨房炖汤，问她给谁炖，

她支支吾吾说是给程念的——你妹妹叫程念是吧？”程昀心口一热，喉头发紧：“是。

”“我们原以为，你走了，再给她找个助理就行。”苏父叹了口气，“可这几天她不对劲，

饭也吃不下，总盯着你的客房门口发呆。昨晚她妈起夜，看见她房间灯亮着，

站在窗边看了半宿——你住的客房，就在她房间斜对面，是吧？”程昀猛地抬头，

看向病房窗外——苏宅的方向隐在高楼后面，他却仿佛能看见那个站在窗边的身影。

“这孩子，从小就犟，心里有什么事，从不直说。”苏父的语气里带着点试探，“程昀，

你……有没有想过，续约？”程昀彻底僵住。续约？他从没想过这个词。合约对他来说，

是救妹妹的稻草，是必须完成的任务，从不是可以延续的关系。“苏总，

我……”“我知道你想带妹妹离开，过安稳日子。”苏父打断他，“续约的条件，你可以提，

薪资、时间，只要我们能满足。”程昀握着手机，指尖泛白。他看向病床上睡得安稳的程念，

妹妹的病好了，他本该毫无牵挂，

可苏时染的脸却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她红着眼问“就不能续约吗”，

她递汤时躲闪的眼神，她站在行李箱旁轻声呢喃“很快就要走了啊”。

“我……”他张了张嘴，还没说出拒绝的话，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苏母的声音，

似乎是凑到了听筒边，压低了声说：“老苏，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孩子的事让孩子自己来……”接着是苏父的轻斥：“我这不是怕……”后面的话没说完，

电话就被匆匆挂断了。程昀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心跳得飞快。苏父的话像块石头，

砸进他本就纷乱的心湖，漾开更大的涟漪。他忽然明白，苏时染这几天的反常，

或许不只是“舍不得”，而是藏了更久的在意。可他能续约吗？他和她，

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为了钱才留在她身边的，这份始于交易的关系，真的能延续吗？

“哥，你怎么了？”程念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揉着眼睛看他，“谁的电话啊，

你站这儿好久了。”程昀回过神，把手机塞进口袋，勉强笑了笑：“没什么，苏小姐的父亲，

问设计展的事。”他没敢告诉程念电话里的内容，可苏父那句“这孩子，心里有什么事，

从不直说”，却在他心里反复回响。还有两天。可此刻，

他连“能不能毫无牵挂地走”这个问题，都不敢再笃定了。5 深夜对峙：你就这么想走？

从医院回苏宅时，天已经黑透了。程昀推开大门，客厅亮着灯，

苏时染却没在沙发上——往常这个时候，她要么在画室改稿子，要么窝在沙发上翻画册。

他放轻脚步上了楼，刚走到客房门口，就看见画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暖黄的光。

他犹豫了下，还是抬手敲了敲门。“进。”苏时染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程昀推开门，

看见她坐在画架前，手里捏着支画笔，却没往画布上落。画架上蒙着白布，

旁边散落着几张废纸，上面是潦草的线条，看着像是没心思画。“苏小姐，

设计展的稿子还有问题吗？”他站在门口，没敢走近。苏时染没回头，只摇了摇头。

过了几秒，她忽然说：“我爸妈……给你打电话了？”程昀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嗯，

问了稿子的事。”他没提续约的话，怕戳破了她那点没说出口的在意。她却猛地转过身，

眼睛在灯光下亮得刺眼，鼻尖有点红：“他们是不是跟你说续约了？”程昀喉结动了动，

没否认：“提了一句。”“那你怎么想？”她往前迈了一步，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是她常用的护手霜味道，这三年他早就记熟了。

“合约快到期了。”他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声音放得低，“我妹妹转普通病房后，

我打算带她回老家。”这话像根针，戳得苏时染眼圈瞬间红了。她咬着唇，

指尖攥得发白：“回老家？所以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

”“我……”“程昀，你就这么想走？”她打断他，声音发颤，眼眶里的泪终于没忍住，

顺着脸颊往下掉，“这三年在你眼里，就只是场交易，对不对？我让你买梅花糕，

你去了；我揉掉你改的稿子，你没骂我；我冷着脸跟你说话，你也忍着——你是不是觉得，

只要熬过这三年，拿到钱，就能彻底摆脱我了？”程昀看着她掉眼泪，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他从没想过她会哭——这三年她再骄纵，也从没在他面前掉过泪，

最多是冷着脸别过头。“不是的。”他慌忙解释，“我从没觉得是摆脱……”“那是什么？

”她抬眼看着他，眼泪还在掉，却带着点倔强，“你告诉我，这三年你对我，

就没一点别的心思？我给你炖汤，你没拒绝；我给程念送汤，

你说了谢谢；我站在你行李箱旁，你还特意挡了一下——这些不是你心软，是什么？

”她把那些他以为藏得很好的细节，全说了出来。程昀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没法否认。从她递来那碗没放姜的汤开始，从她盯着行李箱发呆开始，

从苏父提起她站在窗边看了半宿开始，他心里那道“交易”的界线，就早就模糊了。

可他能承认吗？他是为了钱才留在她身边的，这份带着目的开始的关系，怎么配谈“心思”？

“苏小姐，”他硬起心肠，别开视线，“我很感谢你这三年的照顾，

也感谢苏家帮我治好妹妹。但合约就是合约，到期了，就该结束。”“结束？”她笑了一声，

笑声里带着泪，“程昀，你看着我。”他没动。“你看着我！”她提高了声音，

走过来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很大，“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一点都不想留下吗？

”她的指尖很凉，攥得他手腕发疼。程昀被迫转过头，撞进她通红的眼睛里——那里面有泪，

有委屈，还有他不敢深究的……在意。心脏猛地一缩，他挣开她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

声音发哑：“是，我不想留下。”说完，他没敢再看她的表情，转身就往门口走，

几乎是逃着出了画室。关上门的瞬间，他听见身后传来画笔掉在地上的声音，

还有她压抑的、低低的哭声。程昀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抬手捂住脸。撒谎的滋味，

比被她揉掉稿子时还要难受。还有一天。他告诉自己，再撑一天就好。可那道哭声像针一样，

扎在他心上，怎么也挥不去。6 翻到旧物：她偷偷藏的他的照片程昀一夜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