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现聊了一个月的女生,她主页的照片是瓜子脸、大眼睛、黑长直。
结果见面却是一个圆脸短发的女孩。原本在我心中8.5分的脸,现在我只能打5.9分,
不及格。在网上能一直聊下去的话题,她现在却只能支支吾吾的回答。让我不得不怀疑,
和我在网上聊天的还是不是同一个人。1在相亲app认识,聊了近一个月,
沈星若终于答应了和我见面。当初是她主页的照片吸引了我。照片是美术馆穹顶下的侧影,
长发如海藻垂落,珍珠耳环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见面的地点约在了一间咖啡馆。
刚到咖啡馆门口就收到她发来的消息。沈星若:到了吗?第三桌靠窗,穿香槟色连衣裙。
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三秒,终究没打出“期待见面”这四个字。
三十天的聊天记录在脑海里翻涌,她引用《海边的卡夫卡》里“命运就像沙尘暴”时的笃定,
描述雨崩徒步看到日照金山时的雀跃,甚至能精准说出梵高《星夜》里漩涡的旋转角度。
这样的灵魂共鸣,在我二十八岁的人生里,是头一遭。推开咖啡馆玻璃门的刹那,
风铃的脆响突然卡住。第三桌确实坐着穿香槟色连衣裙的女人,
但她正低头用吸管戳着冰美式,短发像被铡刀修过,
侧脸的婴儿肥把下颌线埋成了模糊的弧线。最刺眼的是耳朵,光秃秃的耳垂上,
哪里有什么珍珠耳环。我的皮鞋跟似乎在地板上粘住了。这张脸最多打5.9分,
多出来的0.9分,是给那件没起球的连衣裙。“苏明渊?”她抬头时,
我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两道缝,鼻梁上的晒斑在顶灯直射下无所遁形。
“你是?”喉结滚动的瞬间,我突然希望这是场荒诞的恶作剧。“沈星若啊。
”她把手机推过来,锁屏壁纸是片模糊的星空,“刚换了发型,没认出来?”我盯着那张脸,
试图从眉骨的弧度里找出照片里的影子。却发现是徒劳。
就像试图在晒谷坝的谷堆里看出蒙娜丽莎的微笑。“手机镜头会拉宽脸型。”她突然轻笑,
指尖敲了敲桌面,“你本人比视频里壮实些。”血液猛地冲上头顶。
那些深夜视频通话时她总说“光线不好”,原来不是谦虚。我想起上周她发来的洱海日落,
画面里的长发在风里翻飞,现在看来,那更像某个网红博主的库存素材。“点喝的了吗?
”她把菜单推过来,指甲修剪得很短,虎口处有块淡褐色的茧。照片里的沈星若,
指甲涂着奶茶色甲油,无名指上戴着银质尾戒。“不用。”我靠向椅背,目光扫过她颈间,
没有那条她常戴的绿松石项链。“你说过今天会戴朋友送的绿松石?”她端杯子的手顿了顿,
冰块撞击杯壁发出刺耳的响:“哦,忘在梳妆台了。”“是吗?”我掏出手机,
点开她三天前发的朋友圈截图,“你这条定位在大理的动态,背景里的民宿窗帘,
和我去年住过的那家一模一样。但老板说,他们家去年十月就换了新窗帘。
”她的耳朵尖开始发红,像被热水烫过的虾。“可能我记错时间了。”她搅动着咖啡,
奶泡在杯底晕成浑浊的云,“你不是喜欢村上春树吗?前几天读《奇鸟行状录》,
里面有段关于井的描写……”“第几章?”我打断她,指尖在桌下攥成拳。空气突然凝固。
爵士乐还在流淌,却像生了锈的锯子在磨耳朵。“记不清了,”她的声音低了八度,
“毕竟是……消遣读物。”“消遣读物?”我笑出声,引得服务员往这边看,
“你上周三凌晨两点发给我的那段读后感,
连标点符号都和豆瓣用户‘羊齿植物’的评论一模一样。”她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尖叫:“苏明渊你什么意思?查户口查到网上了?”“我只是想知道,
”我盯着她镜片后躲闪的瞳孔,“这一个月里,我到底在跟谁聊天?
是那个能背出《1Q84》里小小人设定的文艺女,
还是某个对着搜索引擎念台词的替身演员?”她抓起包往门口冲,经过我身边时,
廉价香水味混着怒气砸过来:“神经病!”我看着她踉跄的背影撞开玻璃门,
风铃发出濒死的哀鸣。桌上的冰美式还在冒冷气,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桌布往下滴,
像串无声的眼泪。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交友软件的推送。
系统贴心地提醒:“根据你的偏好,为你匹配了新用户。”点开界面,
一张张磨皮过度的脸在眼前滑动,8.5分、9.2分、8.8分的颜值数字像跳动的嘲讽。
邻桌的情侣在低声说笑,男生正给女生读着什么,女生笑得肩膀发颤。
我突然想起沈星若说过,她最讨厌别人在公共场合大声读东西。但此刻,
我却有点羡慕那个被真实笑声包围的男生。服务员过来收杯子时,我才发现沈星若的吸管上,
还沾着点口红印——深紫褐色,和她照片里常涂的豆沙色,判若两界。“先生,
还需要续杯吗?”我摇摇头,视线落在窗外。沈星若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街角,
只有被风吹起的落叶在原地打旋。三十天的期待突然塌成废墟,心口空得发疼,
像刚丢了件无比珍贵的东西,尽管那件东西,或许从来就没真实存在过。手机屏幕又亮了,
是条新消息。点开一看,来自沈星若:“你这种人注孤生。”指尖悬在删除键上方,
迟迟没按下去。阳光穿过玻璃照在手机上,屏幕里我的倒影,正对着那个幻影,
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突然很想知道,当她敲下那些村上春树的句子时,
会不会偶尔也觉得,自己像活在《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里的两个分身?
一个在虚拟世界里扮演着完美情人,一个在现实里仓皇逃窜。而我,
就是那个误入两个世界裂缝里的傻瓜。玻璃门再次被推开,风铃又响了。
这次进来的女生穿着香槟色连衣裙,长发披肩,耳垂上的珍珠耳环闪着光。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直到她走向吧台,对服务员说:“我找沈星若,她刚落了把伞。
”原来真的有香槟色连衣裙和珍珠耳环。只是不属于我。我抓起外套快步走出咖啡馆,
秋风灌进领口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不停。回头看了眼那扇玻璃门,风铃还在轻轻摇晃,
像个永远停不下来的问号。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个深不见底的洞。
而那个洞,正汩汩地往外冒着冷风,吹得我睁不开眼。2回到公寓,我把西装扔在沙发上,
手机“啪”地砸在茶几上,沈星若的对话框还停留在那句“你这种人注孤生”。
点开她的朋友圈,三天可见的权限像道嘲讽的屏障。我突然想起她发过的徒步照片,
赶紧翻找聊天记录里的图片。放大到最大倍数,发现她脚下的登山靴鞋底干净得像刚拆封,
真正的徒步者鞋缝里总会嵌着泥屑。“骗子。”我对着空气骂了句,
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三十天前,
朋友把这个交友软件推给我时说:“现在的女生都精得很,照片P得妈都不认。
”我当时还笑他,说总有人愿意真诚相待。现在看来,我才是那个最大的傻瓜。
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苏先生,我是沈星若的朋友。她刚才哭着回家,
说你在咖啡馆羞辱她。女孩子爱美修修图很正常,你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吗?
”我盯着屏幕气笑了。羞辱?到底是谁先用虚假的人设钓了我三十天?
指尖在屏幕上翻飞:“让她自己来跟我说。”对方秒回:“她胆子小,被你吓坏了。
你必须道歉。”“道歉可以,”我敲下这句话时,指节泛白,“让她解释清楚,
为什么照片和本人差这么多?为什么聊天时的爱好全是编的?为什么要盗用别人的书评?
”对话框沉默了十分钟,然后弹出一条语音。点开是沈星若的声音,
带着刻意装出来的哽咽:“苏明渊,我只是……只是太想给你留个好印象了。
那些爱好我正在培养,照片也是稍微修了下……你就不能体谅下女孩子的小心思吗?
”“稍微修了下?”我对着麦克风低吼,“你那是换头!简直就是另一个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她的哭声突然变大,“我长得普通就活该被你这么欺负吗?
你根本就是以貌取人!”电话那头传来模糊的劝解声,像是她那个朋友在帮腔。
我捏着手机走到窗边,突然觉得这场争吵很可笑,就像对着空气挥拳,所有的力道都落了空。
“明天下午三点,还是那家咖啡馆。”我深吸一口气,“你敢来,我们就把话说清楚。
”没等她回应,我直接挂了电话。第二天中午,我特意提前半小时到咖啡馆。
阳光斜斜地落在昨天那张桌子上,桌布的褶皱里还留着冰美式的渍痕。我点了杯手冲,
看着咖啡液滴落在壶里,像在倒数某个判决的来临。三点整,风铃准时响起。
沈星若站在门口,这次穿了件灰色卫衣,头发扎成低马尾。
没有化妆的脸在自然光下更显普通,但眼神里的倔强比昨天锐利。“你想怎么样?
”她在我对面坐下,声音还有点哑。“我想知道真相。”我推给她一杯温水,
“那些照片到底是谁?”她的手指在杯沿转了两圈,突然抬眼:“是我表妹。
她长得比我好看,我……我只是借用了她的照片。”“借用?”我挑眉,
“那聊天时的村上春树、徒步旅行、美术馆,也是借用的?”“我承认我撒谎了。
”她的肩膀垮下来,“我就是个普通文员,平时下班就追剧,根本没读过村上春树,
更别说去什么美术馆。我怕你看不上我,才……”“才编了个完美人设?”我打断她,
“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来,我每天期待的是什么?是能和一个有共同爱好的人见面,
不是看一场拙劣的独角戏!”“那你呢?”她突然提高音量,“你敢说你没对我隐瞒什么?
你朋友圈发的那些健身照,难道就没P过?”“我至少没换脸!”“长得好看就了不起吗?
”她的眼睛红了,“像你这种只看外表的男人,根本不配得到真心!”“真心是靠骗来的吗?
”我拍了下桌子,邻座的人都看了过来,“你用虚假的身份钓着我,现在倒成了我的错?
”她猛地站起身,手袋带勾住桌角,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口红、纸巾、钥匙串滚到我脚边,
还有个笔记本,封面印着村上春树的签名,翻开的那页上,用荧光笔标着几行字,
正是她之前发给我的那些名言。最刺眼的是页脚的小字:豆拌热评摘抄。空气瞬间安静。
沈星若的脸变得惨白,慌忙去捡笔记本,手指抖得厉害。“原来如此。”我捡起那本笔记,
声音冷得像冰,“你的剧本,都记在这儿了?”她抢过笔记本抱在怀里,
眼泪这次是真的掉了下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找个条件好的男人?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疲惫,“沈星若,你用谎言堆砌的城堡,迟早会塌的。”她没说话,
抓起手袋冲出咖啡馆。这次风铃的声音很轻,像声叹息。我坐在原地,
看着那杯没动过的温水,突然想起第一次和她聊天的晚上。我说我喜欢村上春树,
她秒回了句“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当时我有多惊喜,
现在就有多讽刺。服务员过来收拾时,我发现她掉了支口红。豆沙色的,
和照片里她常涂的颜色一模一样。我把口红塞进西装口袋,走出咖啡馆。阳光比昨天暖些,
但照在身上还是觉得冷。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沈星若发来的消息:“对不起。
”我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很久,终究没回。有些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平的。
路过街角的垃圾桶时,我掏出那支豆沙色口红,犹豫了下,还是扔了进去。
红色的外壳在灰色的垃圾里很显眼,像个被戳破的美梦。回到公司,
同事小张凑过来:“苏哥,周末的徒步活动你还去吗?”我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报表,
突然没了兴趣:“不去了,有点事。”小张惋惜地摇摇头:“可惜了,
本来还想介绍我表姐给你认识呢。她也喜欢村上春树,徒步经验可丰富了。
”我的心猛地跳了下。抬头时,小张正拿着手机给我看照片。
屏幕里的女生笑起来有两个梨涡,站在雪山前,皮肤被晒得有点黑,但眼神明亮得像星星。
“她叫什么?”我鬼使神差地问。“林溪。”小张咧嘴笑,“我这就推给你?
”我看着照片里的林溪,突然想起沈星若那张8.5分的脸。指尖悬在“好”字上方,
迟迟没按下去。也许,我该先学会分辨真实和滤镜。但在此之前,
我得先处理掉口袋里那张沈星若落下的车票,终点站是郊外的精神病院。
3车票的边缘被我摩挲得发毛。终点站的名字叫青藤疗养院。沈星若去那里做什么?探病?
工作?还是……我不敢深想。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屏幕亮着,
小张已经把林溪的微信推了过来。头像是只趴在书上的猫,签名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很普通,却比沈星若那些精心设计的朋友圈真实得多。我点开林溪的朋友圈,没有设置权限。
最新一条是上周发的,在图书馆拍的《海边的卡夫卡》,配文:“第N次重读,
还是会被田村卡夫卡的勇气打动。”下面有小张的评论:“表姐,周末带苏哥一起徒步啊!
”手指在“添加到通讯录”上悬了很久,最终还是退出了界面。心里的疙瘩没解开,
我没力气开始新的交集。凌晨三点,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沈星若的社交账号。
她的头像换成了纯黑,朋友圈彻底清空。但我记得她之前提过,她有个小号专门分享日常。
凭着模糊的记忆搜索昵称,还真找到了“星星落落”,头像是只折耳猫。
最新一条动态是昨天发的,只有一张图片:青藤疗养院的大门,配文:“又来看你了,
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下面有条评论:“别太难过了,医生说会好的。
”是那个自称她朋友的号码。我的心沉了下去。沈星若的表妹,难道在疗养院?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借口外出办事,开车去了青藤疗养院。坐落在郊区的山坡上,
白色的建筑被绿树环绕,看起来很安静。门口的保安拦住我:“请问您找谁?
”“我找沈星若的表妹。”我报上名字时,手心在冒汗。保安查了下登记册,
摇摇头:“没有这个人。”“那沈星若呢?她最近有没有来探望过谁?
”保安上下打量我一番:“抱歉,这是隐私。”我坐在车里,看着疗养院里偶尔走过的病人,
心里乱糟糟的。也许是我想多了,沈星若只是来探望普通朋友。但直觉告诉我,
事情没这么简单。下午回到公司,前台说有我的快递。拆开一看,是本《挪威的森林》,
扉页上有行娟秀的字:“对不起,用这本书赔罪吧。——沈星若”我翻到第十七章,
正是我上次问她的那段关于直子疗养院的描写。书页间夹着张纸条,
上面写着:“周六下午三点,疗养院门口见,告诉你真相。”周六那天,
我提前半小时到了疗养院门口。沈星若穿着件米色风衣,站在银杏树下,落叶落在她肩头,
她也没察觉。“你来了。”她转身时,眼睛里有红血丝。“到底怎么回事?”我开门见山。
她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开口:“照片上的人,不是我表妹。是我双胞胎姐姐,沈星遥。
”“双胞胎?”我愣住了。“我们是同卵双胞胎,但她从小就比我漂亮,成绩也好。
”沈星若的声音飘在风里,像片随时会碎的叶子,
“爸妈总说‘你要是有星遥一半懂事就好了’,亲戚们见了面,目光永远先落在她身上。
”我踢开脚边的银杏果,果肉溅在鞋面上:“所以你就偷了她的人生?
”“三年前她出了意外。”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车祸,脑子受了伤,
醒过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医生说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天抱着村上春树的书翻来翻去,
看见雪山照片就笑,指着美术馆画册说想去。”我的呼吸顿在喉咙口。
“我发现她的手机里存着好多照片,都是出事前拍的。”她的声音发颤,
“去年我下载交友软件,鬼使神差就用了她的照片。你说喜欢村上春树的时候,
我正在疗养院陪她,她刚好翻到那句‘死并非生的对立面’……”风卷着落叶打在我脸上。
原来那些精准的名言,那些关于徒步和美术馆的细节,全是另一个人的人生碎片。
“你把你姐姐的病当剧本?”我甩开她的手,手背印着几道红痕,“沈星若,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只是想知道被人喜欢是什么感觉!”她突然尖叫,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围着她转!我也想被人说‘你真有趣’‘跟你聊天很开心’,
这有错吗?”疗养院的铁门突然打开,护工推着轮椅走出来。轮椅上的女孩穿着条纹病号服,
长发垂到腰际,侧脸的轮廓在阳光下美得像幅画。她正低头看着怀里的书,
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沈星若的脸瞬间惨白如纸,慌忙躲到我身后。
“那是……”我的声音发紧。“别让她看见我。”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认不出人,
但看见我会哭。”轮椅慢慢经过我们面前。女孩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滑动,
停留在某段文字上。阳光落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那双手白皙纤细,
指甲涂着奶茶色的甲油,无名指上戴着枚银质尾戒,和照片里的细节分毫不差。
我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闷得发疼。“她每天都这样,抱着书坐一下午。
”沈星若的声音压得很低,“医生说她活在自己构建的世界里,那里有雪山,有美术馆,
有读不完的村上春树。”轮椅转过拐角时,女孩突然抬起头,目光穿过空气落在我身上。
那双眼睛清澈得像雪山融水,带着孩童般的懵懂。等护工推着轮椅消失在走廊尽头,
沈星若才敢从我身后探出头,脸上全是冷汗。“现在你都知道了。”她抹了把脸,
“要笑就笑吧,要骂就骂吧。”我看着她卫衣上沾着的落叶,突然觉得这场闹剧无比悲凉。
她偷了姐姐的人生碎片,却拼凑不出完整的自己。“你姐姐的人生,不该被你这样消费。
”我转身走向停车场,“以后别再联系了。”“苏明渊!”她在我身后喊,
“你就从来没对我动过一点心吗?哪怕只有一秒钟?”我脚步没停。
动心的是那个活在照片和剧本里的幻影,不是眼前这个被嫉妒啃噬的灵魂。发动汽车时,
后视镜里的沈星若还站在银杏树下,像个被遗弃的布偶。疗养院的铁门缓缓关上,
把两个世界彻底隔开。回到市区时,天已经黑了。我把车停在咖啡馆门口,
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还是那张靠窗的桌子,服务员认出我,笑着问:“先生,
今天喝点什么?”“手冲,谢谢。”咖啡的香气漫开来时,手机震动了。
是小张发来的微信:“苏哥,林溪说这周末徒步可以带你一个,她刚好缺个伴。
”附带着一张照片。林溪站在徒步起点的石碑前,穿着冲锋衣,脸上沾着泥点,
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背景里的雪山灰蒙蒙的,没有滤镜修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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