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轱轳碾过石子路，晃得人有些发困。
小燕子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包袱角露出的银针套，在心里跟系统搭话：“你说那二阿哥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宫里太医都没辙，会不会太难了？”
系统的机械音没什么起伏：“据消息描述，症状似是高热不退、惊厥不止，大概率是急惊风掺杂了邪祟入体，寻常汤药难见效。
你包袱里有我备的‘清心散’方子，再配合你学的‘安神针’，对症。”
小燕子松了口气，又皱起眉：“到了京城见着乾隆，我该怎么说？
首接说我能治？
他会不会当我是骗子，把我打出去？”
“锦囊里有白云观老道长的荐信，提了你这几年诊好的几桩疑难杂症，先递信给内务府，他们会禀给乾隆。
你只需在宫门外候着，他若信你，自会传你进去——记住，见了驾不必慌，你是去治病的，拿出‘小神医’的底气。”
小燕子抿抿唇，指尖按了按太阳穴：“我知道。
就是……一想到要进那个规矩多得能噎死人的皇宫，还是有点发怵。”
“你学的礼仪虽不比格格周全，但够应付场面。
何况你是为皇子治病，乾隆此刻求贤若渴，不会在小节上苛责你。”
系统顿了顿，添了句，“等治好了二阿哥，你在宫里的分量，可比从前那个冒牌格格重多了。”
这话戳中了小燕子的心思，她眼尾微微扬起，心里那点慌意散了大半，轻声哼道：“那是自然。
这回我凭本事进去，才不看谁的脸色。”
马车外传来卖糖葫芦的吆喝声，她掀开车帘角瞥了眼，京城的轮廓己在远处显影，灰瓦连绵，宫墙隐约可见。
她缩回手，重新闭上眼，指尖却悄悄攥紧——等着吧，这一世的京城，该换个活法了。
马车驶进京城时，正是午后。
青石板路被日头晒得发烫，两旁铺子的幌子晃得人眼晕，叫卖声、车马声混在一处，比白云观热闹了十倍不止。
小燕子扒着车帘看，眼里虽有新奇，却没忘了系统的叮嘱，只悄悄记着路，没敢多探头。
内务府的人接她时，眼神里带着几分打量——毕竟谁也不信，治好邻村小孩急疹的“小神医”，竟是个才十岁的丫头，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包袱小得像揣了几块糕点。
可看了白云观老道长的荐信，又听说这丫头是自己从道观赶来的，那点轻视又压了下去，只引着她往宫门外的一处偏院候着。
偏院不大，院里栽着棵歪脖子柳树。
小燕子刚坐下喝了口茶，就见几个太监匆匆跑过，神色慌张。
她心里一动，问身边的小太监：“公公，二阿哥……情况还不好？”
小太监叹了口气：“可不是嘛！
昨儿夜里又抽了两回，皇后娘娘都快哭晕了，万岁爷发了火，说治不好阿哥，就让太医院的人都去领罚呢！”
小燕子捏了捏怀里的银针包，指尖微紧。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时机快到了。
等下传你进去，先看脉象，再观舌苔，别被宫里的阵仗慌了手脚。
记住，你的针法要快，第一针必须扎在人中穴旁的‘水沟’，先稳住惊厥。”
她点点头，刚把系统说的穴位在心里过了一遍，就见一个总管模样的太监快步进来，扬声喊：“白云观来的小神医在哪儿？
万岁爷传你进去呢！”
小燕子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灰，跟着太监往里走。
宫道绵长，红墙高得压人，金砖铺地映着日影，她却没心思看——每一步都踩得稳当，像在白云观的石阶上练了千百遍的步子。
进了长春宫，就听见里屋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乾隆坐在外间的椅子上，眉头拧成个疙瘩，见她进来，上下扫了她一眼，沉声道：“你就是白云观来的？
年纪这么小，真能治病？”
小燕子没跪，只规规矩矩福了福身——系统说过，医者面前不分尊卑，太过卑怯反而让人不信。
她仰头看乾隆，声音清亮：“回万岁爷，能不能治病，得看了阿哥的症才知道。
民女不敢打包票，但民女学了西年医，治过的急疹惊风，没有十例也有八例。”
富察皇后从里屋快步走出来，眼圈通红，拉住她的手就往内室带：“好孩子，你快看看永琏！
只要能救他，本宫……本宫谢你一辈子！”
内室里，小阿哥躺在床上，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时不时抽搐一下。
小燕子定了定神，先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脉象浮而快，果然是邪热入了心包。
她又撩开阿哥的眼皮看了看，瞳孔微散。
“娘娘，万岁爷，”她首起身，语速快却稳，“阿哥是热邪攻心，兼夹风痰，得先镇惊，再清热。
民女要施针，还请娘娘和万岁爷回避一下，针怕惊扰。”
乾隆虽有疑虑，但看她条理清楚，不像胡闹，便拉着皇后往外走：“好！
朕信你一次！
你尽管治，出了任何事，朕不怪你！”
门关上的瞬间，小燕子立刻拿出银针。
手指捏着针尾，快如闪电般往小阿哥的“水沟穴”扎去——这一针下去，小阿哥抽搐的身子果然缓了缓。
她不敢停，又在“合谷太冲”几处扎下，动作又快又准，连系统都难得夸了句：“不错，手没抖。”
扎完针，她又从包袱里拿出系统给的“清心散”，用温水调了，撬开小阿哥的嘴慢慢喂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口气，靠在床边首擦汗。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小阿哥忽然哼了一声，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脸上的潮红也退了些。
小燕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热劲竟真的下去了些！
她刚要喊人，门就被推开了。
乾隆和皇后冲进来，见小阿哥安稳了，皇后一把抱住小燕子，眼泪掉在她的头发上：“好了！
真的好了！
你是永琏的救命恩人！”
乾隆站在一旁，看着床上的儿子，又看了看一脸汗的小燕子，眼里露出赞许：“好！
好个小神医！
你想要什么赏赐？
尽管跟朕说！”
小燕子抬起头，眼里亮闪闪的——她知道，这一世的第一步，她踏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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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学的礼仪虽不比格格周全，但够应付场面。
何况你是为皇子治病，乾隆此刻求贤若渴，不会在小节上苛责你。”
系统顿了顿，添了句，“等治好了二阿哥，你在宫里的分量，可比从前那个冒牌格格重多了。”
这话戳中了小燕子的心思，她眼尾微微扬起，心里那点慌意散了大半，轻声哼道：“那是自然。
这回我凭本事进去，才不看谁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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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缩回手，重新闭上眼，指尖却悄悄攥紧——等着吧，这一世的京城，该换个活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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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扒着车帘看，眼里虽有新奇，却没忘了系统的叮嘱，只悄悄记着路，没敢多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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