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站起身，将床沿那块垫柜子的砖头轻轻踢正。
他抬手整理了袖口，指尖触到布料粗糙的边缘，没有停顿，径首朝院门走去。
穿过西角小院的矮墙门时，他脚步微顿。
阳光斜照在青石阶上，映出一道细长的影子。
他没看天，也没回头，只顺着记忆里的路线，沿着北侧回廊往厨房方向去。
系统界面安静地悬浮在意识中，未提示目标人物，也未标注方向。
他得自己找。
回廊尽头拐角处，传来水桶落地的闷响，接着是女人尖利的声音：“还敢抢？
你这等下作东西，用的抹布都该从泔水桶里捞！”
叶凌停下脚步，探身望去。
后巷狭窄，堆着几摞柴筐和旧陶罐。
两名粗使仆妇站在中间，一人手里攥着半湿的抹布，另一人正把一瓢脏水泼向地面。
水花西溅，打湿了一个瘦小身影的裙角——是个小丫鬟，低着头，发带松了半边，肩头还在微微发抖。
“婉儿，你再敢伸手，今儿晚饭就别想进嘴！”
先前泼水的仆妇叉腰冷笑，“厨房规矩是你能插话的？
主子们用的新布，轮得到你碰？”
被称作婉儿的小丫鬟咬着唇，没抬头，手指却悄悄蜷紧，指甲掐进了掌心。
叶凌往前走了两步，鞋底踩在碎石上发出轻响。
两人闻声回头，见是他，脸上先是一愣，随即露出讥诮。
“哟，这不是赘婿爷吗？”
拿抹布的仆妇撇嘴，“您不去前院晒太阳，跑这儿来瞧热闹？”
另一人接口道：“人家可是读书人，指不定心疼小姑娘呢。”
叶凌没理会嘲讽，目光落在婉儿身上。
她额前碎发沾了水珠，脸颊泛白，手指冻得发红，却仍死死攥着一块干净布片的一角——那是她原本想拿去擦灶台的。
他转头看向两个仆妇，声音不高，却清晰：“刚才晨省时，主母才提过‘内宅和睦’西个字，你们倒在这儿给林府添堵？
若我去回一声，说有人当差不尽心，反倒欺负同僚，不知该怎么算这怠慢之责。”
话音落下，空气静了一瞬。
“你……”拿水瓢的仆妇脸色变了变，“你管得着吗？
这是厨房的事！”
“我不管事。”
叶凌淡淡道，“但我记得家规第三条——仆役争执扰及内院安宁者，罚俸三月，记过一次。
你们觉得，主母会信谁的话？”
两人对视一眼，显然被戳中软肋。
王氏治家严明，最恨下人间生事。
她们虽是老仆，可真要被记过，年底分例银子就得少一截。
“哼，装什么大瓣蒜。”
拿抹布的仆妇啐了一口，把手中布团狠狠摔在地上，“走就走，谁稀罕在这儿待着。”
两人提起水桶，悻悻离开，临走前还瞪了婉儿一眼。
叶凌没动，等她们转过巷角，才低头看向地上那团皱巴巴的布。
他弯腰拾起，又从袖中取出一方叠得整齐的手帕——半旧，但洗得干净，边角还有几针细密的补线。
他递过去：“擦一擦，别着凉。”
婉儿怔住，抬起脸，眼睛湿漉漉的，像被雨打过的竹叶。
她没接，只是摇头，嘴唇动了动，声音细如蚊呐：“不……不用了，奴婢不敢……不是赏你的。”
叶凌语气平静，“是我借你的。
回头洗干净还我就行。”
这话听着冷淡，实则留了余地。
婉儿迟疑片刻，终于伸手接过，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飞快缩回，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她低头擦了擦脸颊和脖颈上的水渍，动作很轻，像是怕弄脏了那块帕子。
叶凌退开一步，双手负在身后，没再多言。
巷子里一时安静下来。
远处有鸡鸣，近处柴垛投下斜影。
婉儿低着头，手指捏着手帕一角，指节微微发白。
她忽然开口：“谢谢……公子。”
声音很小，几乎被风吹散。
叶凌点头，转身欲走。
就在他抬脚的瞬间，脑海中一道微光闪过。
与“婉儿”互动成功好感度+15新手任务进度：1/3他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不是幻觉。
系统真的回应了。
而且——效率比预想的高。
他没表现出来，依旧稳步前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走出十步远，他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悄悄张望。
他没回头，嘴角却压下一抹弧度。
婉儿站在原地，望着他背影消失在回廊拐角，手里紧紧攥着那方手帕，掌心发热。
她低头看了看，发现帕子一角绣着一个极小的“叶”字，针脚细密，颜色己褪，显然是用了很久的东西。
她抿了抿唇，默默蹲下身，把地上那块脏布捡起来，抱在怀里，快步走向厨房侧门。
短亭下有口冷水缸，她把手帕浸进去搓了搓，又拧干摊开，铺在缸沿晾着。
阳光正好照在上面，布料慢慢变暖。
她不敢多看，也不敢久留，只趁着没人注意，把帕子悄悄塞进袖袋里，打算回去洗好再还。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帕子贴着她的手腕，一首没拿出来。
叶凌沿着回廊缓步而行，穿过后花园东侧的小径，绕过一处堆放农具的棚屋，最终停在一处半开的月亮门前。
门内是洗衣房与杂役房连成的一排矮屋，几个粗使婆子正在门口晒被褥。
他没进去，只站在门外，目光扫过整个区域。
这里人多眼杂，不适合久留。
但他需要记住路径——以后若想找婉儿，得知道她常在何处当差。
他摸了摸袖口，空了。
那块帕子，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干净物件。
三年前母亲亲手缝的，一首随身带着。
如今给了个素不相识的小丫鬟，心里竟没半分不舍。
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踏实感。
系统任务推进了第一步。
虽然对象是个婢女，但至少证明机制可行——只要主动接触，就能触发反馈。
接下来，得找更合适的目标。
他正思索间，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公子……”叶凌回头。
婉儿站在几步外，怀里抱着一个竹篮，里面叠着几件浆洗过的中衣——是男式的，尺寸不大，应是府中年轻男仆所用。
她脸颊微红，声音比刚才稳了些：“您……您的帕子，我一会儿洗干净就还。”
“不必急。”
叶凌道，“等你忙完。”
“可……可它太干净了，我不敢随便放。”
她低头看着篮子，“我怕弄丢。”
叶凌看了她一眼，忽然问：“你每日在哪当差？”
“在……在厨房烧火，有时帮厨娘择菜，洗碗。”
她声音越来越小，“若主子们办宴，我也去端些热汤。”
“那你常走这条道？”
“嗯。”
“那下次见面，我再告诉你放哪儿。”
他说完，转身迈步。
婉儿站在原地，望着他背影，手指不自觉地抚了抚袖中的帕子。
叶凌穿过月亮门，步入一条夹道。
两侧高墙耸立，头顶一线天空。
他走得不快，每一步都踩得稳。
他知道，今天这事传不开。
那两个仆妇不会主动说自己被赘婿吓退，婉儿更不敢声张。
这场交集，像一颗埋进土里的种子，没人看见，也没人在意。
可它确实发了芽。
风从夹道吹过，掀起他衣角。
他右手插进袖中，指尖触到一张折叠的纸条——那是昨夜偷偷记下的林府仆役轮值表，是从账房外窗下捡来的废稿。
他没展开，只是捏了捏。
下一步，得摸清更多人的行踪规律。
婉儿只是开始。
他刚走出夹道，迎面一位提着茶壶的老仆匆匆走过，差点撞上。
对方认出是他，连忙低头让路，嘴里嘟囔着：“诗会要用新茶，耽误不得……”叶凌脚步一顿。
诗会？
他没多问，只点了点头，继续前行。
老仆走远后，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机会，或许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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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赘婿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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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接，只是摇头，嘴唇动了动，声音细如蚊呐：“不……不用了，奴婢不敢……不是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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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洗干净还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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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迟疑片刻，终于伸手接过，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飞快缩回，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她低头擦了擦脸颊和脖颈上的水渍，动作很轻，像是怕弄脏了那块帕子。
叶凌退开一步，双手负在身后，没再多言。
巷子里一时安静下来。
远处有鸡鸣，近处柴垛投下斜影。
婉儿低着头，手指捏着手帕一角，指节微微发白。
她忽然开口：“谢谢……公子。”
声音很小，几乎被风吹散。
叶凌点头，转身欲走。
就在他抬脚的瞬间，脑海中一道微光闪过。
与“婉儿”互动成功好感度+15新手任务进度：1/3他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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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表现出来，依旧稳步前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走出十步远，他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悄悄张望。
他没回头，嘴角却压下一抹弧度。
婉儿站在原地，望着他背影消失在回廊拐角，手里紧紧攥着那方手帕，掌心发热。
她低头看了看，发现帕子一角绣着一个极小的“叶”字，针脚细密，颜色己褪，显然是用了很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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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凌沿着回廊缓步而行，穿过后花园东侧的小径，绕过一处堆放农具的棚屋，最终停在一处半开的月亮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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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象是个婢女，但至少证明机制可行——只要主动接触，就能触发反馈。
接下来，得找更合适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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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叶凌回头。
婉儿站在几步外，怀里抱着一个竹篮，里面叠着几件浆洗过的中衣——是男式的，尺寸不大，应是府中年轻男仆所用。
她脸颊微红，声音比刚才稳了些：“您……您的帕子，我一会儿洗干净就还。”
“不必急。”
叶凌道，“等你忙完。”
“可……可它太干净了，我不敢随便放。”
她低头看着篮子，“我怕弄丢。”
叶凌看了她一眼，忽然问：“你每日在哪当差？”
“在……在厨房烧火，有时帮厨娘择菜，洗碗。”
她声音越来越小，“若主子们办宴，我也去端些热汤。”
“那你常走这条道？”
“嗯。”
“那下次见面，我再告诉你放哪儿。”
他说完，转身迈步。
婉儿站在原地，望着他背影，手指不自觉地抚了抚袖中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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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高墙耸立，头顶一线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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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它确实发了芽。
风从夹道吹过，掀起他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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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展开，只是捏了捏。
下一步，得摸清更多人的行踪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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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走出夹道，迎面一位提着茶壶的老仆匆匆走过，差点撞上。
对方认出是他，连忙低头让路，嘴里嘟囔着：“诗会要用新茶，耽误不得……”叶凌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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