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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苏晚沈厌担任主角的男生生活,书名:《撞破女友和男闺蜜的夜,我让他们再无明天》,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本书《撞破女友和男闺蜜的夜,我让他们再无明天》的主角是沈厌,苏晚,江屿,属于男生生活,家庭类型,出自作家“爱次菠萝蜜”之手,情节紧凑,引人入胜。本站TXT全本,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6229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13 01:58:29。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撞破女友和男闺蜜的夜,我让他们再无明天
我和苏晚恋爱五年,她的男闺蜜江屿始终如影随形。直到那夜暴雨,
我撞见他们裹着同一条毛毯从卧室出来。“只是聊天睡着了,你太敏感了。”她皱眉推开我。
我笑着擦掉她唇印:“好,我不敏感。”第一章沈厌把最后一份文件塞进公文包,
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已经次第亮起,
像一片流淌的、冰冷的星河。他瞥了眼手机屏幕,晚上八点二十七分。没有未接来电,
没有新消息。置顶的那个名字——“晚晚”,头像是一张她对着阳光眯眼笑的侧脸,
安静得有些过分。五年了。从青涩莽撞的大学校园,到如今各自在职场里摸爬滚打,
他和苏晚的名字似乎早已被无形的线紧紧捆在一起。朋友们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沈厌也曾深信不疑。可最近一年,有什么东西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变质,
像一块被遗忘在角落的面包,表面依旧光鲜,内里却滋生着难以言喻的酸腐气息。
那气息的名字,叫江屿。苏晚的“发小”,她的“铁磁”,她的“男闺蜜”。
一个在沈厌出现之前,就盘踞在苏晚生活里长达十几年的男人。沈厌不是没尝试过融入,
也不是没表达过介意。最初,苏晚会笑着挽住他的胳膊,声音甜得像掺了蜜:“哎呀,阿厌,
你吃什么干醋呀?江屿就是我的家人,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那种!他那人就那样,
没个正形,你别理他。”家人?沈厌看着江屿熟稔地揉乱苏晚精心打理过的头发,
看着她毫无芥蒂地接过江屿喝了一半的奶茶,看着她因为江屿一个无聊的段子笑得前仰后合,
心里某个角落就像被细小的砂纸反复摩擦,钝痛而烦躁。他试图说服自己,
这是苏晚性格使然,她开朗,重情义,对朋友毫无保留。可江屿看苏晚的眼神,
那里面闪烁的、绝非仅仅是“家人”的坦荡,总让沈厌如鲠在喉。
“叮咚——”门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沈厌沉郁的思绪。他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苏晚。她裹着一件米白色的长款风衣,脸颊被初冬的夜风吹得有些泛红,
眼睛却亮晶晶的,带着一种沈厌熟悉的、属于江屿话题的兴奋光芒。“阿厌!”她扑进来,
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踮脚在沈厌脸颊上亲了一下,动作自然流畅,却少了点往日的缠绵。
她一边换鞋一边迫不及待地开口,语速快得像蹦豆子:“你猜怎么着?江屿今天可糗大了!
他那个新交的女朋友,就是上次我们见过的那个模特,
居然把他送的那块限量版手表挂咸鱼上卖了!被江屿刷到了!哈哈哈,你是没看见他那张脸,
绿得跟苦瓜似的!”沈厌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又是江屿。
他接过苏晚脱下的风衣挂好,声音尽量维持着平稳:“是吗?然后呢?”“然后?
然后他就炸毛了呗!直接冲到人家模特公司楼下堵人,结果你猜怎么着?
人家姑娘挽着个开法拉利的富二代出来了,压根没正眼瞧他!
江屿气得差点当场表演个原地升天!”苏晚咯咯笑着,走到客厅沙发边,
把自己摔进柔软的靠垫里,顺手拿起茶几上一个洗好的苹果啃了一口,
汁水沾在唇边也浑然不觉,还在绘声绘色地描述江屿的窘态,“你是没看见他那副样子,
又气又怂,回来就给我打电话哭诉,跟个被抢了糖的小孩儿似的,笑死我了!
”沈厌站在沙发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客厅暖黄的灯光落在她生动的眉眼上,
那是一种纯粹的、为另一个男人而绽放的快乐和……心疼?他胃里像塞进了一块冰冷的石头,
沉甸甸地往下坠。他沉默地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喝点水。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苏晚接过水杯,咕咚喝了一大口,
总算暂时停下了关于江屿的滔滔不绝。她似乎才注意到沈厌的沉默,抬眼看他,
带着点疑惑:“阿厌?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工作太累了?”沈厌在她身边坐下,
沙发微微下陷。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眼睛此刻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头翻涌的烦躁,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晚晚,我们聊聊江屿,
好吗?”苏晚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啃苹果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聊他?聊什么呀?他又怎么惹你了?”“不是他惹我。
”沈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性,“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晚晚,你不觉得,
你和江屿的相处方式,有些时候……有些时候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吗?”“界限?
”苏晚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声音也拔高了一点,“什么界限?沈厌,你又来了!
我跟江屿认识多少年了?十几年!比认识你早多了!我们之间就是这样的,坦坦荡荡,
清清白白!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敏感,这么小题大做?”“敏感?小题大做?
”沈厌重复着这两个词,一股火气猛地窜了上来,烧得他喉咙发紧。
他指着苏晚还握在手里的手机,“他失恋了,第一时间是给你打电话哭诉,
而不是找他那些哥们儿!他送你的生日礼物,是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而我送你的手链,
你戴了几天就收起来了!他甚至可以随时随地,一个电话就把你从我们的约会中叫走!晚晚,
这真的只是‘坦坦荡荡’的友谊吗?”苏晚“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苹果核被她重重地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她的脸因为激动而涨红,
眼睛里充满了被冒犯的怒意:“沈厌!你太过分了!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人品吗?项链怎么了?
那是他作为朋友的心意!我收起来你的手链是因为我太喜欢了,怕弄坏!
至于打电话……朋友有困难,我难道不该帮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狭隘,这么不可理喻了?
”“我狭隘?我不可理喻?”沈厌也站了起来,两人隔着茶几对峙着,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好,就算这些都是我小心眼。那么,上个月你出差,
为什么江屿会出现在你入住的酒店?别告诉我又是巧合!”苏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随即被更强烈的愤怒取代:“你查我?沈厌!你居然查我的行程?你还有没有点信任了?
江屿去那个城市办事,顺路过来看看我怎么了?我们就在酒店大堂喝了杯咖啡!仅此而已!
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龌龊的东西?”“龌龊?”沈厌只觉得一股冰冷的血液直冲头顶,
让他眼前都有些发黑。他看着她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的漂亮脸蛋,
看着她理直气壮地为另一个男人辩护的样子,心口像是被钝器狠狠凿穿,
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所有的委屈、愤怒、不被理解的孤独感,在这一刻轰然爆发。“苏晚!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嘶哑,“五年!我们在一起五年了!
我沈厌在你心里,难道就比不上一个所谓的‘男闺蜜’?我的感受,我的介意,
在你看来就只是‘敏感’和‘小题大做’?是不是只有哪天我亲眼看见你们躺在一张床上,
你才会觉得我‘不敏感’了?!”最后那句话,像一记重锤,
狠狠砸在两人之间本就摇摇欲坠的信任基石上。苏晚像是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了,
又像是被戳中了什么隐秘的心事,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指着门口,
声音尖利得刺耳:“沈厌!你混蛋!你给我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滚出去!”滚出去。
这三个字,像淬了冰的针,密密麻麻扎进沈厌的心脏。
他看着眼前这个他爱了五年、几乎付出全部真心的女人,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厌烦和驱逐,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绝望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争辩,所有的试图沟通,
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可笑。他死死地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里的温度一点点褪尽,
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几秒钟死寂般的沉默后,他猛地转身,抓起沙发上的公文包,
大步走向门口。玄关的感应灯随着他的动作亮起,又在他重重摔上门的那一刻,骤然熄灭。
“砰——!”巨大的关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震得墙壁似乎都在微微颤抖。门内门外,
两个世界被彻底隔绝。门内,苏晚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愤怒过后,
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心虚悄然爬上心头。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拿起手机,
手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滑动,最终停在了“江屿”的名字上。门外,
沈厌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楼道里声控灯的光线昏黄而惨淡。他仰着头,
喉结艰难地滚动了几下,试图压下那股汹涌的酸涩。公文包的带子被他攥得死紧,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他闭上眼,
刚才苏晚那副为了江屿对他怒目而视、叫他“滚”的画面,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
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残存的理智和温情。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
那些甜蜜的、温暖的、共同规划未来的点滴,此刻都变成了最尖锐的讽刺。
他以为的坚不可摧,在另一个男人十几年的“情谊”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他缓缓睁开眼,
眼底最后一丝挣扎和痛楚被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取代。那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
是冻结的岩浆,是某种蛰伏已久的、名为毁灭的东西,终于挣脱了名为“爱”的枷锁,
露出了狰狞的獠牙。他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西装外套,动作一丝不苟,
仿佛刚才那个失控怒吼的人不是他。然后,他迈开步子,皮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发出清晰而沉稳的“嗒、嗒”声,一步步走向电梯。那背影挺直,决绝,
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寒意,彻底融入了城市深冬的夜色里。裂痕已经撕开,深可见骨。
而愈合?沈厌的字典里,从这一刻起,删除了这个选项。他想要的,不再是解释,
不再是挽回。他要的,是让那些肆意践踏他真心的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一个冰冷而疯狂的计划,在他心中无声地、迅速地成型。第一步,就是绝对的冷静,
绝对的伪装。他要让苏晚和江屿,都以为这场风暴已经平息,以为他沈厌,
依旧是那个可以被他们随意拿捏、只会无能狂怒的“敏感”男友。电梯门缓缓合上,
镜面映出他毫无表情的脸,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幽暗火焰。
第二章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滑过。沈厌没有再提那晚的争吵,甚至没有主动联系苏晚。
他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精密机器,准时上班,高效工作,偶尔在苏晚试探性地发来消息时,
回复得简短而疏离,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感:“在忙项目,很累,晚点说。
” 或者 “没事,你玩得开心。”他的冷淡像一层无形的冰壳,反而让苏晚有些无所适从。
她习惯了沈厌的包容和主动,习惯了他在她每次和江屿“越界”后,
最终都会选择退让和原谅。这一次的沉默和距离,
让她心里那点因为争吵而升起的愧疚和不安,很快被一种莫名的烦躁和隐隐的委屈取代。
她开始更频繁地找江屿,仿佛只有在这个“男闺蜜”身边,
才能找到那种被无条件接纳和理解的轻松感。“你说沈厌是不是太小气了?多大点事啊,
至于冷战这么久吗?”苏晚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对着坐在对面的江屿抱怨。
咖啡馆里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窗外是阴沉的天空,酝酿着一场冬雨。
江屿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把玩着打火机,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响。
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在苏晚带着薄怒的脸上扫过,带着一种隐秘的得意。
“晚晚,不是我说你,你这男朋友,心眼儿比针尖还小。咱俩多少年的交情了?他懂什么?
纯粹就是占有欲作祟,见不得你对别人好。”他往前倾了倾身体,压低声音,
带着点蛊惑的意味,“要我说,晾着他!让他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他离得开你?过不了几天,
肯定巴巴地回来认错。到时候,你可得好好拿捏他一下。”苏晚听着江屿的话,
心里的天平不自觉地又向他倾斜了几分。是啊,她和江屿之间光明磊落,
沈厌凭什么这样对她?她撇撇嘴:“我才懒得拿捏他,爱回来不回来。烦死了,
搞得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就是!”江屿立刻附和,
拿起咖啡杯跟她碰了一下,“别想那些不开心的。晚上我新发现一家私房菜,老板特有意思,
带你去尝尝?保证让你忘了那些糟心事。”苏晚犹豫了一下,想到沈厌那冷冰冰的态度,
赌气似的点点头:“好!去就去!”窗外的天色愈发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下来,
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雨,似乎随时都会倾盆而下。与此同时,
沈厌正坐在他那间位于市中心高级写字楼顶层的独立办公室里。巨大的落地窗外,
城市的天际线在阴云下显得格外压抑。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并非复杂的金融模型或项目计划书,而是一个简洁的界面,
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一个移动的小红点——那是他通过一个极其隐蔽的渠道,
植入苏晚手机里的定位程序。红点此刻正停留在市中心一家知名的咖啡馆。
沈厌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指在光滑的实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发出规律而冰冷的“笃、笃”声。他拿起手机,点开苏晚的微信头像,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那句敷衍的“在忙”。他手指悬在屏幕上,停顿了几秒,
然后飞快地输入:“晚晚,还在生我气吗?是我不好,太冲动了。晚上我去接你下班?
我们好好谈谈。” 点击发送。信息如同石沉大海。屏幕上的小红点,
在咖啡馆停留了将近一个小时后,开始移动,方向却不是苏晚的公司,
而是朝着城东一个相对僻静的高档住宅区驶去。沈厌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锋,
死死盯着那个移动的轨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空终于承受不住水汽的重压,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昏暗的天幕,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轰然炸响!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落地窗上,瞬间模糊了外面的世界。沈厌依旧坐在那里,
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电脑屏幕上的小红点,
最终停在了一个他并不陌生的地址——江屿的公寓楼下。然后,不动了。办公室内死寂一片,
只有窗外狂暴的雨声和雷声在肆虐。沈厌的呼吸变得异常缓慢而沉重,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要把冰冷的空气冻进肺里。他盯着那个静止的红点,足足看了十分钟。
十分钟,足够上楼,换鞋,甚至……做更多的事情。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血气猛地冲上他的喉咙。他猛地站起身,
动作快得带倒了身后的真皮转椅,椅子撞在后面的书柜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抓起桌上的车钥匙,甚至没顾上拿外套,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冲出了办公室。
电梯下行时失重的感觉,让他胃里一阵翻搅。地下车库阴冷潮湿,弥漫着轮胎和机油的味道。
他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黑色的轿车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入瓢泼大雨之中。
雨刮器疯狂地左右摇摆,却依旧难以看清前方的路况。雨水在挡风玻璃上汇成湍急的溪流,
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沈厌眼中最后一丝残存的温度。他死死盯着前方,油门几乎踩到了底,
车轮碾过积水,溅起一人多高的水花。城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扭曲变形,光怪陆离。
沈厌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个刺眼的红点,和江屿那张带着轻佻笑意的脸。
愤怒、背叛感、被愚弄的耻辱,还有那晚苏晚指着门口叫他“滚”的冰冷画面,
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紧紧勒住,几乎窒息。车子一个急刹,轮胎摩擦着湿滑的地面,
发出刺耳的尖叫,停在了江屿公寓楼下的临时停车位。沈厌甚至没熄火,
推开车门就冲进了雨幕。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浇透,昂贵的西装紧紧贴在身上,
带来刺骨的寒意,却丝毫无法冷却他胸腔里那团熊熊燃烧的、名为毁灭的火焰。
他冲进公寓大堂,无视了保安投来的诧异目光,直接按下了电梯按钮。电梯门缓缓打开,
里面空无一人。他走进去,按下江屿所在的楼层数字“12”。电梯平稳上升,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和衣服上雨水滴落的“啪嗒”声。
金属墙壁映出他此刻的模样: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只有那双眼睛,黑沉沉的,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叮——”电梯门在十二楼打开。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脚步声,只有窗外狂暴的雨声隐隐传来。
沈厌一步步走向江屿的公寓门口,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
他停在1203室的深棕色防盗门前,抬起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悬在门铃上方,
却迟迟没有按下去。他在等什么?是等一个解释?还是等一个彻底将他打入地狱的“证据”?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门铃按钮的瞬间——“咔哒。”一声轻响,门锁开了。
厚重的防盗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隙。
暖黄色的灯光和一股混合着沐浴露、食物香气的暖风从门缝里涌了出来,
瞬间包裹了站在冰冷走廊里的沈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门内,站着苏晚和江屿。
苏晚身上穿着一件明显属于男性的、宽大的深灰色棉质T恤,长度刚好盖过大腿根部,
露出两条光洁的腿。她的头发湿漉漉的,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还贴在脸颊上,
带着刚沐浴后的潮气。她的脸颊泛着红晕,眼神带着一丝慵懒和……满足?而江屿,
就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他只穿着一条宽松的居家运动裤,赤裸着精壮的上身,
头发也是湿的,肩膀上随意搭着一条白色的浴巾。他的一只手,
还极其自然地搭在苏晚裸露的肩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光滑的皮肤。
更让沈厌血液瞬间冻结的是,他们两人,竟然裹着同一条厚实的、米白色的羊绒毯子!
毯子的一角被苏晚抱在怀里,另一角则松松地搭在江屿的腰间。
那是一种极其亲密、极其私密的姿态,只有最亲近的人之间才会如此不设防。三个人,
六道目光,在狭窄的门缝内外猝然相撞。苏晚脸上的慵懒和红晕在看到沈厌的刹那,
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惊愕和一丝被撞破的慌乱。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裹在身上的毯子,
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江屿搭在苏晚肩头的手也僵住了,
他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错愕迅速转变为一种混合着尴尬、心虚,
但很快又被强装的镇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所取代。他清了清嗓子,
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死寂:“沈厌?你怎么来了?这……这么大的雨……”沈厌没有说话。
他站在门外,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他的发梢、脸颊、西装下摆不断滴落,
在他脚边汇成一小滩水渍。走廊里惨白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勾勒出冷硬如岩石的轮廓。
他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锥子,先是死死钉在江屿那只搭在苏晚肩头的手上,
然后缓缓上移,掠过那条刺眼的、将他们两人包裹在一起的毯子,最后,
定格在苏晚那张写满惊惶的脸上。他的眼神里,没有暴怒,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一片死寂的、深不见底的冰冷。那冰冷,比门外倾盆的暴雨,更让人心胆俱寒。
苏晚被他看得浑身发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觉得苍白的辩解,急切地开口,试图推开挡在门口的江屿,
向前一步:“阿厌!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我们就是刚才在客厅看电影,
外面打雷,我有点害怕……然后……然后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真的!江屿看我冷,
才给我盖了毯子!我们什么都没做!你……你别瞎想!”“害怕?睡着了?
”沈厌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像结了冰的湖面,
却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他微微歪了歪头,视线扫过苏晚身上那件宽大的男式T恤,
扫过她光裸的腿,最后落回她因为急切辩解而微微涨红的脸上,
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到极致的、毫无笑意的弧度。“苏晚,
”他叫她的全名,声音轻得像耳语,却清晰地穿透了雨声,“在你眼里,
我是不是……真的蠢得无可救药?”苏晚被他这句话噎得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看着沈厌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眼睛,
一股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沈厌,平静得可怕,冰冷得让她陌生。
沈厌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越过她,落在她身后脸色变幻不定的江屿身上。
江屿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想说什么,
却被沈厌那毫无生气的眼神逼得咽了回去。沈厌没有再说话。他甚至没有再看苏晚一眼。
他缓缓地抬起手,动作有些僵硬,仿佛那手有千斤重。他用湿透的西装袖口,
极其缓慢地、用力地擦过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苏晚几个小时前,
带着兴奋向他讲述江屿糗事时,印下的那个吻。冰冷的雨水混着布料粗糙的触感,
狠狠摩擦过皮肤,带来一阵刺痛。他擦得很慢,很用力,
仿佛要擦掉什么肮脏的、令人作呕的印记。擦完,他放下手,
袖口上留下一点模糊的、不易察觉的痕迹。他再次看向苏晚,
脸上那个冰冷的弧度加深了些许,眼神却依旧死寂一片。“好。”他轻轻吐出一个字,
声音平静无波,“我不敏感。”说完,他不再看门内僵立的两人,
甚至没有等他们的任何反应,猛地转过身。湿透的西装下摆甩出一道冰冷的水线。
他大步走向电梯,背影挺直,决绝,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冷酷,
再次投入门外那无边无际的、狂暴的雨幕之中。防盗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
隔绝了门内暖黄的光线和那令人窒息的画面。走廊里,
只剩下地毯上那一小滩不断扩大的水渍,和空气中弥漫的、冰冷的绝望气息。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沈厌那张毫无表情、只剩下刻骨冰冷的脸,彻底吞没。门内,
苏晚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被身后的江屿一把扶住。
她看着紧闭的防盗门,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属于江屿的T恤和那条毯子,
一股巨大的、灭顶般的恐慌和寒意,瞬间将她淹没。沈厌最后那个眼神,那句“我不敏感”,
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疯狂回响。她知道,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碎得再也无法拼凑。
而门外,暴雨如注,冲刷着这座城市,也冲刷着沈厌心中最后一点名为“爱”的灰烬。
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他坐进车里,没有立刻发动。
黑暗中,只有仪表盘发出幽微的光,映着他那双深不见底、只剩下疯狂在无声燃烧的眼睛。
他拿出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他湿漉漉的、冰冷的脸。他点开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几个月来他不动声色收集的、关于江屿的一切:他新成立的那家名为“屿光科技”的小公司,
他引以为傲的核心技术方向,他那些并不那么光彩的融资手段,
甚至是他一些隐秘的个人习惯和弱点……沈厌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最终停留在一份标注着“屿光核心架构及潜在漏洞分析”的文件上。他的指尖悬在屏幕上,
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一种即将释放毁灭的、病态的兴奋。
他缓缓地、极其用力地,按下了屏幕上一个虚拟的“确认”键。
幽蓝的光映在他毫无波澜的瞳孔里,像两点来自地狱的鬼火。“游戏,
”他对着车窗外狂暴的雨幕,无声地翕动嘴唇,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开始。
”第三章那场撕裂信任的暴雨夜过后,日子以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继续流淌。
沈厌没有再质问,没有争吵,甚至连一丝不悦的情绪都未曾流露。
他像一台被重新校准过的精密仪器,精准地运行在“完美男友”的轨道上。第二天一早,
苏晚的手机就收到了沈厌的信息,语气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歉意:“晚晚,
昨晚是我太冲动,吓到你了。淋了雨有点不舒服,在家休息。别担心,好好上班。
” 后面还附了一个拥抱的小表情。苏晚盯着那条信息,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久久没有回复。
昨晚沈厌离开时那冰冷的眼神和那句“我不敏感”,像冰锥一样扎在她心上,
让她一夜辗转难眠。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沈厌的暴怒、质问、甚至直接提出分手。
唯独没有料到,会是这种平静到近乎温柔的“道歉”。这平静,
比任何狂风暴雨都更让她心慌。她犹豫再三,拨通了沈厌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沈厌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沙哑的鼻音,听起来确实像是感冒了。“喂,晚晚?
”他的声音很温和,甚至带着点笑意,“怎么这么早?”“你……你还好吗?
”苏晚的声音有些干涩,“昨晚淋了雨……”“没事,小感冒,睡一觉好多了。
”沈厌的语气轻松自然,“别担心我。倒是你,昨晚没吓着吧?打雷那么响。
”他绝口不提门缝里看到的一切,不提那条毯子,不提江屿搭在她肩头的手。
仿佛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只是她的一场噩梦。“我……我没事。”苏晚的心更乱了,
准备好的解释和辩解堵在喉咙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沈厌的“正常”,
让她感觉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丑。“没事就好。”沈厌的声音依旧温和,
“我这边还有点事,晚点再打给你?记得吃早餐。”电话被挂断了。苏晚握着手机,
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心里空落落的,那股不安感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她下意识地又拨通了江屿的电话。“喂?晚晚?”江屿的声音听起来精神不错,
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这么早,想我了?”“江屿!
”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沈厌……他给我打电话了。”“哦?他说什么了?
是不是气疯了?要找你算账?”江屿的语气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期待。
“没有……”苏晚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困惑和不安,“他……他跟我道歉,
说他昨晚太冲动,
还问我有没有被雷吓到……他……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江屿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种发展。“道歉?什么都没提?”他的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诧异,
随即又嗤笑一声,“呵,装!晚晚,他肯定是在装大度!心里指不定怎么恨得牙痒痒呢!
这种人我见多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虚伪得很!你甭理他,晾着他!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江屿的笃定让苏晚稍微安心了一点。也许……沈厌真的是在强装镇定?毕竟五年的感情,
他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他只是在用这种方式逼她低头?这么一想,
苏晚心里那点愧疚又被一丝隐隐的得意取代了。看,他还是离不开我。接下来的日子,
沈厌将“完美假面”演绎到了极致。他会在苏晚加班时,“顺路”送去她喜欢的宵夜和热饮,
体贴地叮嘱她注意身体,然后在她办公室楼下“恰好”遇到也来接她的江屿时,
微笑着点头致意,态度自然得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龃龉。“江屿也在?正好,
我多买了一份,一起吃点?”沈厌将精致的纸袋递给苏晚,又拿出另一份递给江屿,
笑容无懈可击。江屿看着沈厌那张平静温和的脸,心里莫名地有点发毛,但伸手不打笑脸人,
只能僵硬地接过:“谢……谢了。”苏晚看着沈厌和江屿“和平共处”的画面,
心里那点不安彻底被虚荣和满足感取代了。看,沈厌还是爱我的,他为了我,
连江屿都能包容。她甚至开始觉得,自己之前对沈厌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沈厌会主动提议周末三人一起去看新上映的电影,理由是“人多热闹”。
当江屿习惯性地想挨着苏晚坐时,沈厌会极其自然地抢先一步,揽着苏晚的腰坐在中间,
将江屿隔开。整个观影过程中,他会体贴地给苏晚递爆米花,低声和她讨论情节,
偶尔侧头看向江屿时,眼神平静无波,却让江屿如坐针毡,
总觉得那平静之下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甚至开始不动声色地介入苏晚和江屿的“闺蜜时间”。一次,
苏晚和江屿约好下班后去一家新开的网红餐厅打卡。两人刚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点好菜,
苏晚的手机就响了,是沈厌。“晚晚,在哪儿呢?我刚开完会,路过你们公司附近,
一起吃晚饭?”沈厌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疲惫和期待。
苏晚看了一眼对面的江屿,有些为难:“呃……我和江屿已经在吃了,
在‘云境’这边……”“云境?那家新开的?听说环境不错。”沈厌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
反而带着点惊喜,“正好我也没吃,不介意我过来蹭个座吧?一个人吃饭怪没意思的。
”苏晚看向江屿,用眼神询问。江屿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看着苏晚期待的眼神,
又不好直接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十分钟后,沈厌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大衣,身姿挺拔,径直走向他们这桌,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抱歉,路上有点堵,没等太久吧?
”他极其自然地拉开苏晚旁边的椅子坐下,动作流畅得仿佛他才是那个被邀请的人。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菜,笑着对江屿说:“江总破费了,点了这么多硬菜。这顿算我的,
就当感谢你平时对我们晚晚的‘照顾’。” 他特意在“照顾”两个字上,咬得极轻,
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整顿饭,沈厌表现得无可挑剔。他谈笑风生,话题轻松有趣,
既照顾了苏晚的情绪,偶尔也会把话题抛给江屿,避免冷场。他甚至还主动给江屿倒了杯酒,
姿态放得很低。“江屿,说起来,还得谢谢你。”沈厌端起酒杯,对着江屿,
脸上是真诚的歉意,“以前是我太小心眼,总误会你和晚晚。晚晚说得对,
你们十几年的情谊,坦坦荡荡,是我太敏感,太狭隘。这杯酒,算我赔罪。” 他说完,
仰头一饮而尽。江屿被他这番“真诚”的道歉弄得措手不及,看着沈厌空了的酒杯,
只能尴尬地跟着喝掉自己杯里的酒,嘴里含糊地应着:“没……没事,说开了就好。
”苏晚看着这一幕,心里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和甜蜜。
她甚至主动握住了沈厌放在桌下的手,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爱意和依赖。看,她的阿厌多好,
多大气!为了她,连这种“委屈”都能忍。只有江屿,在沈厌低头给苏晚夹菜,
侧脸线条在餐厅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时,
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刺骨的寒芒。那寒芒快得如同错觉,
却让江屿后背瞬间爬上一层冷汗。他猛地灌了一大口冰水,试图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不安。
沈厌的“完美假面”不仅戴给苏晚和江屿看,也戴给了所有人。在朋友聚会上,
他依旧是那个体贴入微的男友,对苏晚照顾有加,言谈间充满了对未来的规划。
当有朋友半开玩笑地问起他和江屿的“情敌”关系时,他会笑着揽过苏晚的肩膀,
语气轻松而坦然:“什么情敌,都是误会。江屿是晚晚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
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想通了,一家人,和和气气最重要。”他的笑容无懈可击,眼神温和,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真的放下了芥蒂,心胸宽广。朋友们纷纷称赞沈厌大度,苏晚有福气。
苏晚依偎在沈厌怀里,笑得一脸幸福,只觉得苦尽甘来。只有沈厌自己知道,
这完美的假面之下,是怎样一片冰封的荒原和沸腾的毒焰。每一次对苏晚展露温柔笑意,
每一次和江屿“把酒言欢”,
每一次听到苏晚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提起江屿的趣事……都像是在他心口早已腐烂的伤口上,
再狠狠剜上一刀,然后撒上一把盐。但他忍住了。所有的痛楚、愤怒、恶心,
都被他死死地压在心底最深处,用一层又一层坚冰封冻。他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
精心布置着陷阱,等待着猎物一步步踏入。而他的猎物,
显然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毫无察觉。
江屿的“屿光科技”最近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政府外包项目,虽然利润不高,但胜在稳定,
是公司初创期急需的现金流和口碑。为了这个项目,江屿几乎投入了全部精力,
连续加班熬夜,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这天,项目终于到了最关键的系统集成测试阶段。
江屿和他的核心团队熬了三个通宵,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眼睛都熬红了。
只要这次测试顺利通过,项目就能如期交付,拿到尾款,公司也能喘口气。巨大的会议室里,
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江屿站在主控台前,手指因为紧张和疲惫而微微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麦克风下令:“各部门注意,最后一次全链路压力测试,倒计时,
三、二、一……启动!”指令发出,大屏幕上代表数据流的光点瞬间亮起,如同奔腾的河流,
沿着预设的路径飞速运行。江屿紧盯着屏幕,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数据流运行平稳,各项指标都在绿色安全区内。“成了!江总!要成了!
”旁边的技术主管激动地低吼,声音带着破音。
江屿紧绷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汗水顺着鬓角滑落。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尾款到账,看到了公司下一步发展的曙光。然而,
就在这胜利在望的时刻——大屏幕上,一条原本平稳运行的绿色数据流,毫无征兆地,
猛地拐了一个诡异的弯!紧接着,像是引发了连锁反应,越来越多的数据流开始失控,
疯狂地撞击着系统设定的边界!“警告!警告!数据溢出!路径错误!
”“防火墙被异常数据包冲击!CPU占用率100%!”“核心数据库连接中断!
重复连接失败!”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会议室!
屏幕上代表错误和崩溃的红色区域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吞噬了原本健康的绿色!
“怎么回事?!快!切断!切断主链路!”江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他扑到控制台前,嘶声大吼,
手指疯狂地在键盘上敲击。但一切都太迟了。失控的数据流如同决堤的洪水,
瞬间冲垮了脆弱的防火墙,涌入了核心数据库。屏幕上,
代表公司核心资产和项目数据的图标,一个接一个地闪烁,然后变成刺眼的灰色,
标注着“不可读”、“已损坏”!“不——!”江屿目眦欲裂,一拳狠狠砸在控制台上,
发出沉闷的巨响。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几个月的心血,公司赖以生存的根基,在短短几十秒内,
被一股无形的、狂暴的力量彻底撕碎、吞噬!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只剩下刺耳的警报声和团队成员绝望的抽气声。技术主管面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
喃喃道:“完了……全完了……这……这像是……病毒?
一种……从未见过的变种……”病毒?江屿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暴怒和疯狂。是谁?是谁要置他于死地?竞争对手?
还是……一个冰冷的名字,毫无征兆地跳入他的脑海——沈厌!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
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波澜的眼睛……江屿浑身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想起沈厌最近反常的“大度”,
想起他每次看向自己时那平静眼神下隐藏的冰冷……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查!给我彻查!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放病毒的杂种给我揪出来!”江屿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对着死寂的会议室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变形。而此刻,
城市的另一端。沈厌正坐在他那间视野开阔的办公室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并非复杂的金融数据,而是一个极其简洁的黑色界面。界面上,
一个进度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99%缓缓走向100%。当进度条终于充满,
变成一个刺眼的绿色“√”时,沈厌端起手边早已冷掉的咖啡,浅浅地啜了一口。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他却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向上勾起一个冰冷而愉悦的弧度。
他拿起手机,屏幕亮起,壁纸依旧是苏晚阳光下的笑脸。他点开通讯录,找到“晚晚”,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停顿了几秒,最终没有按下去。他切换到短信界面,
手指在虚拟键盘上轻快地敲击着,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晚晚,睡了吗?刚忙完,
突然很想你。明天周末,带你去吃那家你念叨很久的米其林,好不好?爱你。”点击,发送。
幽蓝的屏幕光映着他毫无波澜的瞳孔,那里面,只有一片冰冷的、即将燎原的荒芜。
第四章屿光科技一夜之间崩塌的消息,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在圈子里激起不大不小的涟漪。对于大多数人而言,
这不过是又一个创业公司倒在黎明前的寻常故事。只有身处漩涡中心的江屿,
才真正体会到那种被无形巨手扼住喉咙、一点点拖入深渊的窒息感。病毒如同跗骨之蛆,
不仅吞噬了那个至关重要的政府项目数据,更顺着网络,
悄无声息地感染了公司所有联网的服务器和终端。核心代码被篡改得面目全非,
客户资料、财务数据、技术专利……所有有价值的东西,要么被彻底粉碎,要么被加密锁死,
屏幕上只留下一个冰冷嘲讽的骷髅头标志和一行血红的倒计时:72:00:00。“废物!
一群废物!养你们干什么吃的!”江屿的办公室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显示器屏幕碎裂,
键盘被砸得变形。他双眼赤红,像一头濒死的困兽,对着几个垂头丧气的技术骨干咆哮,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三天!就剩三天!解不开这个鬼东西,你们全都给我滚蛋!
等着喝西北风吧!”技术主管脸色灰败,
嘴唇哆嗦着:“江总……这……这病毒太邪门了……架构前所未见,
加密方式……像是……像是军用级的……我们……我们真的……”“军用级?
”江屿像是被这个词烫了一下,猛地顿住,一个名字如同毒蛇般再次钻入他的脑海——沈厌!
沈厌那个混蛋,他那个神秘兮兮的家族背景,似乎就与某些敏感的军工科技沾边!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比病毒本身更让他恐惧。他粗暴地推开挡在面前的人,
跌跌撞撞地冲回自己凌乱的办公桌前,颤抖着手拿起手机,
翻出那个他从未主动拨打过的号码——沈厌。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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