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无情饮汤断三世(萧玦阿芜)热门小说大全_推荐完本小说孟婆无情饮汤断三世萧玦阿芜

孟婆无情饮汤断三世(萧玦阿芜)热门小说大全_推荐完本小说孟婆无情饮汤断三世萧玦阿芜

作者:尼姑出逃

穿越重生连载

《孟婆无情饮汤断三世》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尼姑出逃”的创作能力,可以将萧玦阿芜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孟婆无情饮汤断三世》内容介绍:《孟婆无情饮汤断三世》是一本架空,虐文小说,主角分别是阿芜,萧玦,由网络作家“尼姑出逃”所著,故事情节引人入胜。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487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14 02:36:38。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孟婆无情饮汤断三世

2025-10-14 07:26:03

第一章 血誓·风沙葬大漠的风,是带着锯齿的。它呜咽着刮过无垠的黄沙,

卷起细碎而锋利的沙砾,抽打在锈迹斑斑的铠甲上,发出噼啪的碎响。

天地间是一片昏沉的黄,连那轮本该炽烈的日头,也被风沙磨去了锋芒,悬在半空,

像一枚巨大而浑浊的蛋黄。阿芜勒马立于沙丘之上,身上沉重的玄铁甲胄染着暗褐色的血污,

有些是敌人的,有些是她自己的。头盔早已不知遗落在哪次冲锋里,

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风吹得狂舞,几缕黏在汗湿皲裂的脸颊。她抬手,

用戴着金属护腕的手背抹去糊住眼睛的沙尘与汗碱,露出一双极亮的眸子。那眸子,

此刻正映着远处那座如同巨兽匍匐般的城池轮廓——玉门关。大胤王朝的西陲雄关,也是她,

西凉国先锋将军阿芜,此次东征必须啃下的最后一块硬骨头。“将军,探马回报,

关内守军不足八千,但粮草充足,守城器械完备。主将……是七皇子,萧玦。

”副将乌木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萧玦。

阿芜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马鞍上蜷缩了一下。这个名字,像一枚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在她心底漾开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随即被更汹涌的杀伐之气覆盖。大胤的七皇子,

少年封王,雅量高致,素有贤名。据说他精通音律,棋艺无双,

是帝都长安无数贵女春闺梦里的人。可在这玉门关外,在阿芜眼中,

他只有一个身份——敌人。必须踏碎的敌人。“八千对三万,优势在我。”阿芜的声音沙哑,

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冷硬,“传令下去,埋锅造饭,入夜时分,攻城。”“是!

”乌木抱拳领命,却又迟疑了一下,“将军,那七皇子萧玦……”“皇子又如何?

”阿芜打断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挡在我西凉铁骑之前的,

便是天皇老子,也照杀不误!”她调转马头,目光扫过身后绵延的营寨,

以及那些虽然疲惫却依旧眼神凶悍的西凉儿郎。他们是草原的狼,是沙漠的鹰,

被贫瘠的土地逼到了绝境,只能向东,向那片传说中流淌着奶与蜜的丰饶之地,

用血与火杀出一条生路。而她阿芜,就是这支狼群的头狼。她生于马背,长于刀剑,

从一个小小的马奴爬到今日先锋将军的位置,靠的不是血脉,而是实打实的军功,

是无数次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悍勇。西凉国主赐她国姓“风”,

可她依旧更喜欢别人叫她“阿芜”。那是她早逝的母亲,在一个开满萱草的山坡上,

给她取的名字。风沙更急了,吹得旌旗猎猎作响,如同无数冤魂在呜咽。二夜色如墨,

吞噬了白日的酷热与喧嚣,只留下刺骨的寒意和死寂。

玉门关的轮廓在黑暗中愈发显得巍峨狰狞,像一头沉默的巨兽,等待着吞噬生命。没有擂鼓,

没有呐喊。当第一支火箭如同流星般划破黑暗,钉在关楼木檐上时,

杀戮便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序幕。西凉人擅长夜战,更擅长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果。

无数黑影如同鬼魅般借着云梯和飞钩攀上城墙,刀光在夜色中一闪而逝,

带起一蓬蓬温热的血花。阿芜身先士卒,一柄弯刀在她手中舞成了死亡的旋风。

她的刀法没有花哨,只有最简洁高效的劈砍撩刺,每一刀都直奔要害,精准地收割着生命。

玄甲早已被鲜血浸透,黏腻地贴在身上,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关内的守军显然也早有准备,抵抗异常激烈。滚木礌石如雨般落下,

金汁煮沸的粪便混合毒药散发着恶臭倾泻,不断有西凉士兵惨叫着从城头跌落。

战斗进入了最惨烈的胶着状态。阿芜一刀劈翻一个试图靠近的胤军校尉,目光如电,

扫过混乱的战场。她看到了那个身影。就在关楼最高处,一身银甲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醒目。

他并未亲自下场搏杀,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手持令旗,不断下达着指令。

即使隔得如此之远,即使是在这血腥混乱的战场上,

那人身上依旧带着一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沉静与……清贵。萧玦。阿芜瞳孔微缩。

擒贼先擒王!她不再理会身边的杂兵,身形如猎豹般窜出,

踩着堆积的尸体和尚在挣扎的伤兵,朝着关楼方向猛扑过去。弯刀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

将两名试图阻拦的亲兵开膛破肚。她的动作太快,太猛,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

瞬间撕裂了防线,逼近了关楼之下。“保护殿下!”惊呼声四起。更多的亲兵涌了上来,

结成战阵,试图阻挡这尊来自西凉的杀神。阿芜嘴角噙着一丝冷酷的笑意,弯刀挥舞得更急。

她就像一枚烧红的烙铁,硬生生嵌入了胤军的防御核心。刀锋与铠甲碰撞,

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火星四溅。终于,她突破了最后一道人墙,足尖在垛口一点,

整个人腾空而起,如同苍鹰搏兔,手中的弯刀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取萧玦的咽喉!这一刀,

凝聚了她毕生的武学修为和沙场历练的杀意,快、狠、准,没有丝毫余地。

萧玦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住了,他甚至来不及拔剑格挡,只是下意识地侧身,

同时抬手——“嗤——”利刃入肉的声音,在喧嚣的战场上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凝滞。阿芜脸上的狞笑僵住了。她手中的弯刀,确实刺中了目标,

却并非萧玦的咽喉,而是他抬起的、试图格挡的左臂。刀尖穿透银甲,没入血肉,深可见骨。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一柄冰冷的长剑,如同毒蛇般,从萧玦的右手袖中悄无声息地递出,

精准地、毫无阻碍地,刺入了她的胸口偏左的位置。那里,是心脏。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如同潮水般退去。阿芜低头,

看着那柄洞穿了自己身体的精致长剑,剑柄上镶嵌的宝石在火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握着剑柄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甚至看不到一丝颤抖。她缓缓抬起头,

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银盔之下,是一张极其年轻,也极其俊美的面孔。剑眉星目,

鼻梁高挺,唇色偏淡,此刻紧抿着,勾勒出坚毅的线条。他的眼睛很黑,很深,

像两潭望不见底的古井。此刻,那井中映着她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以及……一丝她看不懂的,

复杂难言的情绪。是怜悯?是痛惜?还是……别的什么?阿芜想笑,却咳出了一大口鲜血,

溅在他银亮的胸甲上,斑驳刺目。“你……”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萧玦看着她,手腕稳得像磐石,维持着长剑刺入的姿势。他的声音低沉,

穿过兵戈交击的喧嚣,清晰地传入她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温柔的痛楚:“这一世,

是我负你。”阿芜猛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负她?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何来“负”这一说?然而,萧玦接下来的话,却像一道惊雷,

在她逐渐模糊的意识中炸响:“来世……定不相负。”来世?谁要你的来世!阿芜想怒吼,

想将手中的弯刀狠狠劈在他的脸上,可她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视野开始变得昏暗,

耳边厮杀声越来越远,只有心脏被刺穿的剧痛和生命流逝的冰冷,无比清晰。

她死死地盯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仿佛要将这个莫名其妙男人的模样,

连同他那句莫名其妙的誓言,一起刻入灵魂深处。然后,黑暗彻底吞噬了她。

三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或许是永恒。阿芜猛地睁开眼,

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浑浊不堪、血色弥漫的大河边。河水流淌缓慢,

沉浮着无数影影绰绰、痛苦哀嚎的灵魂。空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哭泣与叹息,令人毛骨悚然。

这里是……阴曹地府?她低头看向自己,身体是半透明的,轻飘飘的,

胸口那致命的伤口已经消失,但那种被利剑洞穿的冰冷和剧痛,仿佛还残留在意识深处。

萧玦!那个名字,连同他最后那句“来世定不相负”,像毒刺一样扎在她的魂魄里。恨意,

如同野火般开始燃烧。不是为国仇,不是为家恨,仅仅是为了那莫名其妙的一剑,

和那句更莫名其妙的承诺!凭什么?他凭什么在杀了她之后,

还摆出那样一副情深不寿的姿态?仿佛他们之间,真有什么前世今生的纠葛?可笑!

“往前走!别停留!”一个冰冷僵硬的声音催促道。阿芜回头,

看到一个穿着皂隶服、面色青白的鬼差,正用锁链拖着几个哭哭啼啼的新魂,

朝着前方一座横跨血河的石桥走去。那桥古朴简陋,桥身笼罩在迷蒙的雾气中,看不清对岸。

桥头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布满了斑驳陆离、天然形成的纹路,

隐隐约约似乎是一些字符和图案。三生石。阿芜脑子里莫名冒出了这个名字。

桥上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和她一样浑浑噩噩的新死之魂。队伍移动缓慢,

桥头设着一个简单的茶摊,一个穿着灰布袍子、身形佝偻的老妪,

正机械地从一口不断翻滚着浓白雾气的大锅里舀出汤水,递给每一个经过的鬼魂。

喝下汤的鬼魂,眼神瞬间变得空洞,然后麻木地走向桥的另一端,消失在迷雾中。孟婆。

孟婆汤。忘却前尘,转世投胎。阿芜握紧了拳头,透明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她不要忘!她不能忘!她记得西凉草原的风,记得玉门关外的沙,记得弯刀饮血的快意,

更记得那穿心一剑的冰冷和那个男人的脸!她要记住!记住这恨意!记住这屈辱!

队伍在缓慢前行。终于,轮到了她。孟婆抬起浑浊的眼皮,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古井无波,

仿佛看透了亿万灵魂的悲欢离合。她舀起一碗浓白的汤,递了过来,

声音沙哑如同磨砂:“喝了它,过桥去吧。”阿芜没有接。她看着那碗能让人忘却一切的汤,

又抬头望向那迷雾笼罩的桥对岸。一旦过去,便是新的开始,所有的爱恨情仇,

都将烟消云散。不!她猛地后退一步,眼神决绝。“嗯?”孟婆似乎有些意外,

多看了她一眼,“执念深重,不愿往生?”就在这时,旁边那块巨大的三生石,

忽然散发出微弱的、只有鬼差和孟婆这类地府阴神才能察觉的光芒。石面上,

属于阿芜和萧玦的那一小片区域,原本模糊的纹路,似乎清晰了一瞬,

隐约勾勒出沙场、刀剑,以及一个交织纠缠的印记。孟婆皱了皱眉,像是接收到了某种讯息。

她放下汤碗,对旁边的鬼差低语了几句。那鬼差走了过来,

面无表情地对阿芜道:“你心有执念,怨气未消,强入轮回恐生事端。念你生前有军功在身,

未造过多杀孽地府自有评判标准,特许你留在地府,暂充‘孟婆’一职,熬制汤药,

涤荡魂灵,待你何时放下执念,何时再入轮回。”孟婆?熬汤?阿芜愣住了。

让她这个满心仇恨、双手沾血的将军,来给这些鬼魂喂下忘情水?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然而,不等她反对,鬼差已经将一块冰冷的、刻着玄奥符文的黑色木牌塞到了她手里。

木牌入手,一股阴寒的气息瞬间融入她的魂魄,她感觉自己与这条忘川、这座奈何桥,

产生了某种微弱的联系。同时,大量关于熬制孟婆汤的知识、辨别鬼魂前世因果的模糊感应,

以及地府的一些基本规则,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意识。她,成了新任“孟婆”。

尽管只是暂代。看着手中那块代表着职司的木牌,又看了看眼前那口翻滚着忘却气息的大锅,

阿芜沉默了。拒绝吗?然后被强行灌下孟婆汤,浑浑噩噩地去投胎?或者被打入地狱受苦?

留在这里,至少……她还能记住。记住那张脸,记住那句话,记住那穿心一剑的痛!仇恨,

成了她留在这昏黄天地间唯一的支点。她抬起头,眼中燃烧着幽冷的火焰,

接过了孟婆前任递过来的那柄森白汤勺。“好,我留下。”四地府没有日月,

只有永恒不变的昏黄天空和忘川河血色的反光。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或许过去了几年,

或许几十年,或许更久。阿芜,或者说新任孟婆,早已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她穿着和其他鬼差类似的宽大黑袍,终日守在那口巨大的汤锅前,

机械地重复着舀汤、递汤的动作。她的表情大多数时候是冷漠的,眼神空茫,

仿佛对周遭鬼魂的哭诉、哀求、咒骂都充耳不闻。只有极偶尔的,当有来自人间的战魂,

或者身上带着沙场气息的鬼魂经过时,她那双死水般的眸子深处,

才会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她看着无数鬼魂喝下她亲手熬制的汤,忘却爱恨情仇,

麻木地走向轮回。她听过太多悲伤的故事,见过太多痴缠的魂魄,起初还有一丝怜悯,

后来便彻底麻木。忘却,或许是一种慈悲。但她不需要这种慈悲。她将那份恨意,

小心翼翼地埋藏在魂魄的最深处,用日复一日的机械劳作冰封起来,

如同守候着一簇不肯熄灭的幽暗火种。她学会了如何更有效地熬制孟婆汤,

甚至偶尔会根据鬼魂执念的深浅,微调汤的“效力”。她熟悉了地府的许多规则,

知道哪些魂魄可以通融,哪些必须严格按照章程办事。

她甚至和几个常驻奈何桥的鬼差混了个脸熟,虽然依旧很少交谈。那个引她入职的鬼差,

名叫黑无常当然,这只是地府众多黑无常之一,似乎对她颇为关照,偶尔会提点她几句。

“执念太深,伤的是你自己。”一次,

黑无常看着她又打发走一个哭喊着不愿忘记情郎的女鬼,淡淡说道。

阿芜搅动汤勺的手顿了顿,没有回答。伤?她的心早就死在玉门关外了,还有什么可伤的?

她只是……不甘心。她想知道,萧玦那句“来世定不相负”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之前,

难道真的有过什么?还是说,那仅仅是他杀人时,一种虚伪的、自我安慰的托词?这些问题,

如同毒虫般日夜啃噬着她。她开始有意识地留意每一个经过奈何桥的魂魄,

试图寻找可能与萧玦相关的线索,或者寻找西凉故人的踪迹。然而,茫茫魂海,谈何容易。

直到那一天。忘川河水无风自动,掀起细微的波澜。

排队等候的鬼魂队伍出现了一阵轻微的骚动。阿芜若有所感,抬起头。

只见鬼差引着一个新魂,正朝着奈何桥走来。那新魂穿着一身残破的胤军将领服饰,

身上带着浓重的血煞之气和未散的战场硝烟味。他低着头,魂体黯淡,

脸上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惊恐与不甘。阿芜的目光扫过他,原本只是例行公事的一瞥,

却猛地定格在他腰侧的一块残破玉珏上。那玉珏的纹样……她认得!是萧玦身边亲卫的标识!

她在玉门关城头上见过!她的心脏如果魂魄还有心脏的话猛地一跳,

一股冰冷的寒意和炽热的怒火同时涌上。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当那个亲卫的魂魄麻木地走到汤锅前时,阿芜没有立刻递汤,而是用汤勺轻轻敲了敲锅沿,

发出清脆的声响,吸引了那魂魄一丝涣散的注意力。她的声音,

带着孟婆特有的、能安抚或者说麻痹魂灵的力量,轻轻响起:“尘缘已了,何必执着。

你生前……可还有未了之心愿?”那亲卫的魂魄颤抖了一下,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

喃喃道:“殿下……七殿下……我等无能……”“七殿下,萧玦?”阿芜的声音依旧平稳,

握着汤勺的手指却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后来如何了?

”亲卫的魂魄似乎陷入了某种临死前的回忆碎片,

断断续续地道:“玉门关……守住了……但殿下他……自那日后,

便郁郁寡欢……不久……便薨了……”薨了?萧玦……死了?阿芜怔住了。

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在她潜意识里,那个一剑杀了她的男人,应该继续做他的皇子,

享他的荣华富贵,或许偶尔在夜深人静时,会想起玉门关外那个被他亲手了结的西凉女将,

带着一丝虚伪的愧疚。可他竟然……死了?而且是在玉门关守住之后?郁郁寡欢?为什么?

因为她吗?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她狠狠掐灭。怎么可能!他是大胤皇子,她是敌国女将,

阵前搏杀,你死我活,天经地义!他有什么好郁郁寡欢的?一定是别的缘故!她还想再问,

那亲卫的魂魄却似乎耗尽了最后一点灵性,眼神重新变得空洞麻木,

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汤……给我汤……”阿芜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舀起一碗汤,

递了过去。看着那亲卫喝下汤,浑浑噩噩地走上奈何桥,阿芜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萧玦死了。这个确认的消息,并没有让她感到丝毫快意,反而像是一块沉重的巨石投入心湖,

激起了更深沉、更复杂的波澜。那份被她冰封的恨意,似乎也因此掺杂进了一些别的东西,

变得愈发混沌难明。她抬起头,望向忘川河无尽的远方,仿佛能穿透地府的壁垒,

看到那早已与她无关的人间。萧玦,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之间,到底有过什么?

五亲卫魂魄带来的消息,像一颗种子,在阿芜死寂的心湖里悄然发芽。

她开始更加积极地利用“孟婆”身份的便利,

留意着所有从人间来的、可能与萧玦或大胤皇室相关的信息碎片。她像一个耐心的猎手,

在茫茫魂海中编织着一张无形的网。她从一个病死的胤宫老宫人口中,

得知七皇子萧玦在玉门关之战后,确实性情大变,深居简出,不再参与朝政,

醉心于佛经道藏,似乎在寻求某种解脱。

她从一个战死的西凉老兵魂那里她暗中给了他一份“口味”最淡的汤,

让他保留了一丝模糊的故乡记忆,听说西凉最终还是败了,在萧玦死后不久,

被胤朝新任大将彻底平定,部分族人西迁,部分融入胤朝。故国,已成云烟。

她还从一个意外死亡的游方道士魂魄那里,

听到了一些关于“命定纠缠”、“三世因果”的玄妙说法,虽然语焉不详,

却让她心中那莫名的疑虑更深。这些零碎的信息,如同散落的拼图,无法构成完整的画面,

却一点点改变着她对萧玦,对那段往事的认知。恨意依旧在,却不再那么纯粹和炽烈。

它混合了困惑、好奇,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那句“来世”所勾起的神秘牵引。

她依旧日复一日地守在奈何桥头,熬着能让人忘却一切的汤,看着悲欢离合在眼前上演。

她的表情依旧冷漠,动作依旧机械。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深处那簇名为“执念”的火,

并未熄灭,反而因为吸收了这些杂乱的信息,燃烧得更加隐秘而持久。她在等。等一个答案。

等地府规则的漏洞,或者……等那个扬言要“来世不相负”的人,亲自来到这奈何桥头。

到那时……阿芜舀起一勺浓白的汤,看着它在勺中微微晃动,映出自己模糊而冷漠的倒影。

到那时,她又该如何面对?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份被誓言和长剑贯穿的因果,

远未结束第二章 绝崖·筋脉断地府不知年。忘川河的水依旧浑浊粘稠,载着无数悲欢执念,

无声流淌。奈何桥头,雾气永缭绕,鬼影总幢幢。阿芜站在那口巨大的汤锅后,黑袍广袖,

神情漠然。手中的森白长勺在浓白的汤汁里缓缓搅动,带起一圈圈涟漪,

也搅散了无数前尘旧梦。她已经很熟练了,熟练地辨认鬼魂身上残留的因果气息,

熟练地递上那一碗碗量身定制的“忘却”。最初的剧烈恨意,

早已被这漫长而重复的时光磨蚀成了某种更深沉、更坚硬的东西,

像忘川河底被冲刷了千万年的顽石,冰冷,沉默,却顽固地存在着。

她不再刻意去打探萧玦的消息,也不再执着于探寻那句“来世”的真相。并非放下,

而是将这一切都埋藏得更深,深到几乎成为她作为“孟婆”这个存在本身的一部分。

她甚至开始觉得,或许就会这样一直下去,守着这锅汤,直到地老天荒,直到魂飞魄散。

直到那一天。地府深处,那维系轮回运转的核心——轮回井,

似乎发生了一次极其细微的波动。这波动寻常鬼魂乃至普通鬼差都无法察觉,

但阿芜手中的孟婆汤勺,却无风自动,轻轻震颤了一下,

锅内的汤汁也泛起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涟漪。她若有所感,抬起头,望向轮回井的方向,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几乎与此同时,排队等候的鬼魂队伍末尾,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一个穿着破烂道袍、魂体却隐隐泛着纯净白光的老年魂魄,

正激动地试图向维持秩序的鬼差解释着什么。“……贫道乃青云观观主,精擅卜算之道!

方才轮回井异动,贫道以残魂感应,此乃‘三世契’被引动之兆!有身负三世纠缠之魂,

已入第二轮回了!”老道士的魂魄声音尖利,带着一种窥破天机的激动与惶恐。“三世契?

”一个鬼差嗤笑一声,“老道,你生前算卦算疯魔了吧?死了还不忘胡言乱语!快闭嘴,

排队喝汤!”“非是胡言!”老道士急切地辩解,手指胡乱掐算着,“天机虽晦,

然痕迹犹在!那纠缠之魂,一为杀伐之星,一为守护之宿……第一世,应于沙场,刀兵相见,

血誓已立……这第二世……第二世……”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奈何桥头,

扫过那口巨大的汤锅,扫过了锅后站着的,一身黑袍、面无表情的阿芜。

就在与阿芜目光接触的刹那,老道士的魂魄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

掐算的手指僵在半空,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阿芜,嘴唇哆嗦着,

似乎想说什么。阿芜的心猛地一沉。杀伐之星?守护之宿?沙场?血誓?这些词语,

像一把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撬开了她冰封的记忆之门。玉门关的风沙,穿心而过的长剑,

萧玦那双复杂难言的眼睛,

还有那句萦绕不去的“来世定不相负”……难道这老道说的……是她和萧玦?

她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面上依旧是一片死水般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阴冷。

她冷冷地回视着那老道士,眼神如同忘川之水,冰寒刺骨。老道士被她这眼神一刺,

激动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明悟。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不可说……不可说……孽缘……皆是孽缘啊……”鬼差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疯言疯语!

快走!”老道士失魂落魄地被推搡着向前,不再言语,只是那佝偻的背影,

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灰败气息。阿芜看着他喝下孟婆汤,眼神空洞地走上奈何桥,

消失在迷雾中,握着汤勺的手指,微微收紧。三世契……第二轮回了么?萧玦,

你已经……开始了你的下一世?那我的呢?她低头,

看着锅中倒映出的、自己模糊而冷漠的容颜。二老道士的插曲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虽然很快沉底,但漾开的涟漪却久久未散。阿芜无法再像过去那样彻底地麻木。

一种莫名的焦躁和隐隐的期待,如同藤蔓般悄然缠绕上她的魂魄。

她开始更加留意那些身上带着修行气息、或者谈及“因果”、“轮回”的鬼魂。她想知道,

那个“第二轮回”,是什么样的?她和萧玦,又会以怎样的身份相遇?地府的规则森严,

她无法主动探查轮回之事,只能被动地等待信息碎片自己送上门来。等待是漫长的。

直到某一天,一个魂体带着强烈灼烧痕迹和未散雷霆气息的鬼魂,踉跄着来到了奈何桥头。

他穿着焦黑的、依稀能看出是某个修仙宗门制式的袍服,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恐与不甘。

“是玄雷宗的人……”旁边有见识的鬼魂低声议论,“看这样子,

是被魔教的幽冥鬼火和九幽魔雷所伤……”“唉,

正魔两道这些年争斗越发激烈了……”魔教?幽冥鬼火?九幽魔雷?

阿芜搅动汤勺的手微微一顿。这些词语,带着一股截然不同的、蛮横阴邪的气息,

与她所熟悉的沙场征伐迥异。当那个玄雷宗弟子的魂魄来到锅前时,阿芜照例没有立刻递汤,

而是用那带着安抚与麻痹力量的声音,淡淡问道:“尘世纷扰,俱往矣。因何执念不散?

”那弟子魂魄一震,空洞的眼睛里燃起愤怒的火焰,嘶声道:“是幽冥殿!

是那些该死的魔教妖人!尤其是那个妖女……‘赤练’阿芜!

她……她用魔雷毁了我们的山门大阵!好多师兄弟……”赤练……阿芜?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阿芜孟婆的魂魄像是被一道真正的雷霆劈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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