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是一只梦魔,靠潜入他人梦中吸食喜怒哀乐增长修为。趁人熟睡时,
她能读取对方的记忆,肆意编织梦境,待梦醒后,再将这梦整个吞入腹中。
这般操作神不知鬼不觉,鲜少被修道之人察觉。吞食噩梦对她最有益,
可凡人长期被噩梦纠缠损耗极大。虞兮心善,若非遇着十恶不赦之徒,极少编织噩梦。
也因此,千年过去,她的修为进阶缓慢。好在,再吸食十个人的梦境,她便能彻底拥有肉身,
不必再困在虚幻中,对着自己编出的假物空欢喜。她早就厌烦了这镜花水月般的日子,
想亲口尝尝街边的糖人,摸摸真正毛茸茸的兔子,
实实在在触碰这世间万物她想像人一样活着。本以为夙愿将成,谁知还是出了岔子。
“还剩九个。”虞兮在心里默念,编起梦来比往常更用心,连细节都透着真实。
这次入梦的是位叫温如玉的公子,他生得俊秀,满身书卷气,瞧着就让人有好感。可现实里,
他自幼定下的未婚妻,明日就要嫁与他人。那姑娘是知府千金,游湖时瞧上了别家公子,
哭闹着要解除婚约。知府拗不过女儿,私下向温家致歉,婚约就这般作废了。
可温公子打小爱慕那姑娘,如今整日醉生梦死,急得他父亲团团转。虞兮怜他痴情,
便为他编了场美梦:梦里他与知府小姐成了亲,两人琴瑟和鸣,恩爱得很。
温公子对妻子百般疼惜,知道她有孕后,常下厨做些好吃的讨她欢心。
虞兮瞧着梦里满桌佳肴,口水直流,终是忍不住,想偷偷尝一口,谁知一个不稳,
竟扑进了那知府小姐的身子里。这还是她头回附身梦中人,慌得想控梦,却发现灵力全失。
罢了,桌上美食不吃也是浪费,她便大口吃了起来。虽尝不出滋味,可那份满足感骗不了人。
温公子瞧着“妻子”这般灵动餍足的模样,竟看呆了。想来他从未见过心上人这副模样,
心中定是得意极了。可日子一长,虞兮慌了!按梦里的流速,外界怕是过了一两天,
温公子却毫无醒意。再这么下去,她怕是要在梦里“生”出个孩子来!这天,
她正坐在荷花池旁瞧鱼,突然心口绞痛,冷汗直冒。温公子在旁急得团团转时,
一道金光闪过,竟走来个慈眉善目的和尚,周身佛光缭绕,让人不敢直视。“温施主,
该醒了。”他指尖轻点温公子眉心,温公子的身影便消失在梦中。只剩虞兮与和尚面面相对,
她吓得瘫软在地:“我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不愿醒……”佛修本就是她们妖的克星,
瞧他进出梦境这般轻松,定是修为高深的角色。那和尚捻着佛珠,面色无波,
声音却带着悲悯:“施主虽是无心之失,却险些让温施主命丧梦中。贫僧既遇上了,
断不能放任你在凡尘胡来。”说罢便念起口诀,虞兮只觉身体越缩越小,
不受控制地钻进他手腕的佛珠里。“念你修行不易,未曾造下杀孽,先在此中安身吧。
”他语气平淡,没给她半分辩解的余地。虞兮哪敢反抗?只得缩在佛珠里逆来顺受,
心里却憋着气。这和尚平白将她困在珠中,当真无理。待梦境因失了主人而寸寸碎裂,
她才算看清他。五官如玉琢,周身佛光璀璨,正是千叶寺的无尘佛子。他带着佛珠回了寺中,
虞兮才发现这珠子竟有古怪。她魂体虽能钻出,却始终离不得他三米远,
稍远些就会被强行吸回去。问他缘由,他也只说不知,只道再寻解法。
日日听着和尚敲木鱼念经,虞兮快要疯了。他从不睡觉,她便没法织梦修炼,修为半点不涨。
相处久了,她才知他是千叶寺佛子无尘。回到寺庙后,他把佛珠交给住持。
主持身边的小和尚们玉雪可爱,虞兮欢喜得很。他们修为浅,到点就睡,
她总算能借着他们的梦修炼。可没几天就被住持发现,他跑去跟无尘诉苦,
又把佛珠丢了回来。虞兮这气呀,若是再给她几日,定能修炼有成!可惜没这机会了。
还好无尘很快带着佛珠下山历练,说是要找解法。虞兮劝过他:“带我行至凡世,
我织几个梦便能脱身。”可他偏说凡世入梦伤人体魄,死活不肯。她真不懂这和尚的心思。
历练途中,他遇上了合欢宗少主花媚夜。那女子肤白貌美,腰细如柳,一双桃花眼潋滟多情,
瞧得虞兮都挪不开眼。反观自己这魂体,容貌太过清秀,真想着化形后照着她的模样改改。
花媚夜追着无尘纠缠时,虞兮总飘在一旁看戏,给这寡淡日子添点趣味。
这天无尘被缠得脸又冷了几分,回房后,她照旧问:“累了吗?我给你织个美梦?”他没理,
却和衣躺下了。虞兮钻进他梦里,见他仍在蒲团上捻珠念经,便气不打一处来。
抬手就把满桌灵果换成了鸡鸭鱼肉,香味飘出三里地。他眼皮都没抬,她偏要逗他,
抓起只烤鸡就啃:“你瞧,这凡俗滋味多好?”他终于抬眼,眸中竟闪过丝笑意。
那一刻她忽然懂了,这和尚哪是不食人间烟火,怕是早就馋坏了。正啃着鸡,
门外传来敲门声。“无尘佛子可在?”是温如玉,当年那个意外困在梦中的男子。
他竟已是筑基后期修士了。虞兮吓了一跳,从梦里跌出来,却撞进个温暖的怀抱。
无尘正低头看她,眼神晦暗不明。“他怎会找来?”她慌了。他没说话,只捻了捻佛珠。
温如玉的声音又响起:“当年梦中妻子的模样,我总记挂着,不知可否再为我织一场梦?
”虞兮正要应声,却被无尘拽回房内。他指尖抵着她的眉心,声音低沉:“不许去。
”虞兮被那股力道拽得一个踉跄,撞在无尘胸前,鼻尖蹭到他袈裟上冰凉的玉扣,
惊得她猛地后退半步。“你做什么?”她抬眼瞪向无尘,
这人向来对她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怎的动了真格?无尘指尖捻着佛珠,
指节泛白,眸色比殿中供着的琉璃灯还要沉:“温施主已是修士,你若再入他梦,
便是扰他道心。”“我……”虞兮一时语塞,她方才只顾着惊讶温如玉能看见自己,
竟忘了这茬。可转念一想又不服气,“是他自己要我造梦的,与我何干?再说了,
当年要不是你把他从梦里拽出来,我早……”话没说完便被无尘打断:“他当年沉溺梦境,
险些耗空神魂,你如今再去,是想让他重蹈覆辙?”虞兮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悻悻地别过脸:“我不过是想快点攒够修为,有个肉身罢了,又没害人。”无尘沉默片刻,
佛珠在他腕间转了半圈:“肉身之事,我会想办法。在此之前,不许再随意入人梦境。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虞兮撇撇嘴,没再反驳。她知道,
这和尚虽看着清冷,却从来说到做到。正僵持着,门外传来花媚夜娇俏的声音:“无尘哥哥,
你怎么还不开门呀?人家带了新酿的桃花醉呢。”虞兮眼珠一转,故意提高了声音:“和尚,
你看,又有人来给你送考验了。”她学着当年主持的语气,把考验二字咬得格外重。
无尘眉头微蹙,没理会她的调侃,转身去开门。门一打开,花媚夜身上的香风便涌了进来,
她眼波流转,先是往无尘身后瞟了瞟,似在寻找什么,
随即又笑盈盈地举起手中的酒壶:“无尘哥哥,这酒是我亲手酿的,据说能安神,你尝尝?
”无尘目光落在酒壶上,淡淡道:“佛门弟子,不沾荤酒。”“就尝一口嘛,
”花媚夜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他身上,“这桃花醉不算烈酒,倒像糖水,你闻闻?
”她说着便要去拉无尘的袖子。虞兮在一旁看得兴起,故意伸出手去拨弄花媚夜的发带,
那发带轻飘飘滑落在地,花媚夜“呀”了一声,弯腰去捡,
眼角余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无尘胸前。那里的袈裟依旧平整,半点褶皱都无。她直起身时,
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无尘哥哥,你当真对我半点心思都无?
”无尘合十行礼:“施主请回吧。”花媚夜定定看了他半晌,突然笑了:“好,我走。
但我知道,你总会有需要我的时候。”她说完,转身离去,裙摆扫过门槛时,
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异香。门关上的瞬间,
虞兮凑到无尘身边嗅了嗅:“这女人身上的味道不对劲,像是……”“合欢宗的迷情香。
”无尘打断她,抬手拂过衣襟,一层淡淡的金光闪过,“幸好浓度不高。
”虞兮咋舌:“她还真是不死心。不过话说回来,和尚,你就真的对男女之事毫无感觉?
”她绕着无尘飘了一圈,“你长得这么好看,就没想过试试?”无尘闭目不答,
走到桌前坐下,开始翻阅经文。虞兮见他不应,
便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听说人间的情爱很有趣的,就像温公子当年对知府小姐那样。你说,
要是有一天你也遇到个让你魂牵梦萦的人,会不会也破戒?”她话音刚落,
就见无尘握着经文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腹将纸页捏出一道褶皱。他抬眼看向虞兮,
眸中竟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波澜:“佛门弟子,四大皆空。”“空?”虞兮挑眉,
“那你方才为何要把我从温公子身边拉回来?你若真的空,管我做什么?”无尘一怔,
竟被问得说不出话来。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虞兮看着无尘微蹙的眉头,突然觉得,这和尚或许并不像他表现得那般无牵无挂。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无尘心中所想的,并非什么佛门戒律,而是方才温如玉看向虞兮时,
那眼中毫不掩饰的欢喜。那欢喜太过炽热,竟让他心头莫名一紧。他低头看向腕间的佛珠,
那珠子上隐隐映出虞兮的身影,小巧的鼻子正对着月光,像是在嗅什么新奇的东西。
无尘轻轻叹了口气,将那点异样压在心底。有些东西,他不敢想,也不能想。夜色渐深,
客栈的烛火被风拂得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虞兮见无尘不再言语,
只低头翻着经文,却半天没翻过一页,不由得觉得好笑。她飘到桌前,
伸手去够他手边的茶盏,指尖穿过瓷壁时带起一阵细微的涟漪。这是她身为魂体的常态,
可今日不知怎的,指尖竟似触到了一丝微温。她猛地缩回手,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指尖。
无尘恰在此时抬眼,目光落在她手上,眸色微动:“怎么了?”“没、没什么。
”虞兮慌忙摇头,心脏却跳得有些快。难道是……快要凝成肉身的征兆?
她偷偷抬眼瞥向无尘,见他已重新低下头,便又试着去碰那茶盏,这一次,
指尖实实在在触到了冰凉的釉面。“呀!”她低呼一声,惊喜地看向无尘,“和尚,你看!
我能碰到东西了!”无尘抬眸,视线落在她与茶盏相触的指尖,瞳孔微缩。他放下经文,
伸手探向她的手腕,指尖相触的瞬间,虞兮只觉一股温和的灵力涌来,
顺着她的魂体游走一圈,最后汇入腕间。那里正与佛珠隐隐相吸。“是佛珠的灵力在滋养你。
”无尘收回手,声音平静无波,“你离肉身不远了。”虞兮却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波澜,
只顾着欢喜地用指尖敲打着桌面,听着那“笃笃”的轻响,笑得眉眼弯弯:“太好了!
等我有了肉身,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两串糖葫芦,还要去看街边的杂耍,对了,
还要摸一摸真的兔子……”她絮絮叨叨地数着心愿,声音里满是雀跃。无尘坐在对面,
看着她指尖在桌面上跳跃,烛光映在她脸上,竟比窗外的月光还要亮几分。
他忽然想起初见时,这小妖缩在佛珠里,满眼惊惧,活像只受惊的幼兽。这些年,
她倒是……鲜活了许多。正想着,隔壁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翻身。
虞兮的耳朵动了动,朝墙那边努努嘴:“你说温公子会不会还在等我?
”无尘眉头一蹙:“不许去。”“我就看看嘛,又不造梦。”虞兮撇嘴,却也没真的过去。
她知道无尘的脾气,看似温和,实则固执得很。两人一时无话,只有烛火偶尔噼啪一声,
衬得屋内格外安静。虞兮玩够了桌面,便飘到窗边看月亮,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窗棂,
留下淡淡的痕迹。“和尚,”她忽然开口,声音轻飘飘的,“你说,等我有了肉身,
是不是就能离开佛珠了?”无尘握着经文的手紧了紧,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是。
”“那你会不会想我?”虞兮转过身,歪着头看他,眼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
“毕竟我们待了这么多年,你念经的时候,我可是唯一的听众。”无尘抬眸,
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映着烛火,映着月光,也映着他的影子。
他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出家人,不应有牵挂。”“又是这句话。
”虞兮撇撇嘴,转过身去,不再理他。她没看见,无尘望着她的背影,
指尖的佛珠转得快了些,眸色暗沉,竟像是在挣扎。夜半时,虞兮睡得正沉。
魂体虽不需深眠,却也会犯困。迷蒙中,她感觉有人在轻轻碰她的头发,动作极轻,
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她想睁开眼,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按回了梦境。梦里,
她正啃着一串硕大的糖葫芦,甜得眯起了眼。而现实中,无尘坐在床边,指尖悬在她发顶,
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收了回来。他看着她熟睡的侧脸,腕间的佛珠微微发烫,
像是在灼烧他的皮肤。他想起主持的话,想起那些关于“红尘试炼”的谶语,
心中第一次生出迷茫。或许,他终究是过不了这关的。天边泛起鱼肚白时,
虞兮打着哈欠醒来,发现自己竟躺在床榻上,身上还盖着一层薄被。她愣了愣,
转头看见无尘坐在桌前,晨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肩上,将袈裟染成了淡淡的金色,
倒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佛子。“你把我抱过来的?”虞兮挑眉。无尘翻着经文的手一顿,
淡淡道:“你自己飘过来的。”虞兮显然不信,却也没戳破,只是笑着伸了个懒腰。
指尖触到被褥的暖意时,她忽然想起昨夜的触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那里已经能清晰地看到掌心的纹路了。“看来,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离开啦。”她语气轻快,
却不知为何,心里竟有点空落落的。无尘没接话,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晨曦渐亮,
远处传来了早市的喧嚣,带着人间烟火的气息。他忽然觉得,这红尘俗世,
或许比经文里的极乐世界,要热闹得多。而这份热闹里,
似乎……也渐渐有了他舍不得的东西。早市的喧闹声越来越清晰,
夹杂着小贩的吆喝、孩童的嬉笑,还有包子铺飘来的面香。虞兮吸了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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