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 7 年的男友陈岸终于向我求婚。婚前旅行,我们的向导竟然是他的白月光。当晚,
他打电话来说,今晚回不来,你早点睡。我躺在床上,乖巧说好的。
他的好友兼搭档江逸压身上来,魅惑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掠过:再来一次?
1落地巴黎后,我那刚跟我求完婚的男友陈岸,跟我介绍他安排的当地向导:晚舟,
这是我的老朋友。她在巴黎待了几年了。面前的女人一身摇滚范的打扮:铆钉黑衣,
眼周化着浓重的烟熏妆,染了一头浅蓝色的头发。我还在困惑,
向来西装笔挺、正经严肃的陈岸,居然还会有这样狂野的朋友。她伸出手,
笑容中带着一股自信。你好,晚舟,我是白夏彤。岸哥经常和我提起你。白夏彤。
原来她就是白夏彤。陈岸的青梅竹马,传说中的白月光。2陈岸大概以为,
我是不认识白夏彤的。毕竟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这个人。但是我作为一个J人,
从小每场考试都要规划考几分,连月经周期都做成了 Excel 表,
最后决定从事律师行业也是做了 SWOT 分析的结果……选老公这么重要的事情,
怎么可能不做背调呢?我不仅知道她是陈岸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还听说当年所有人都以为两人会走到一起,却因为白夏彤选择出国学艺术才抛下了陈岸。
于是才有了陈岸后来接受家里安排,跟我相亲的事。没想到我们一谈就是 7 年,
甚至要结婚了。陈岸的朋友没少在背后说:他是因为想气白夏彤,才跟我谈恋爱的。
是的我都知道,只是我没想到,陈岸的白月光竟然是这种狂野风格的。原来他喜欢这种的啊?
我笑着握住她的手,你好。真是麻烦你了,我俩婚前旅行也不知道去哪。
刚好陈岸要来巴黎工作,我想就干脆一起好了。临时临急的,什么攻略都没做,
有你在我放心多了。白夏彤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下,但马上调整回笑容,呵呵,应该的。
对了,这位是?她指了指我们身旁的男人。陈岸介绍道:江逸,我搭档。
这次来巴黎的项目也是跟他们工作室一起合作的。其实陈岸的朋友我不是很熟,
大多数都是些富商二代,但是对这个江逸我倒是挺有印象的。听说他还是个艺术家,
但是生意也做得很好,靠做艺术项目发家,年纪轻轻就是 CEO 了。同样是搞艺术的,
江逸倒不像白夏彤这么张扬。黑色高领外穿了一身棕色西装,短发梳得整整齐齐。
但在一众商人里头,俊朗的长相以及瘦高个,让他有一种突出的文化人气质。跟你一样,
来当电灯泡的。江逸淡淡开口。3巴黎的四人行就这样开始了。
我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卢浮宫、艺术桥、广场的鸽子……我对一切都感到新奇,
时不时就走在他们前头。你慢点。陈岸在身后喊,但是却没有跟上前来。余光中,
我瞥见了后头的陈岸和白夏彤在隐蔽处偷偷牵手。玩得真刺激啊。
两个人脸上露出仅有他们知道的笑意。陈岸重新看向我的方向。我赶紧把目光收回,
试图拉上旁边的江逸掩饰自己看见了的事实。哎你看这个鸽子,是不是好肥啊?
江逸正拿着饲料喂鸽子,看向莫名其妙搭话的我。他盯了我一阵,
扯了一下嘴角:是鸽子肥还是胆肥?啊?江逸也不回答,只是笑了下,
又朝后面看了看。突然之间他把鸟粮往后撒了一把,被惊吓的鸟儿往后扑过去。
周围的人都因为这个动静朝这儿看过来,陈岸和白夏彤匆匆松开手。
看着他们像要掩饰什么的样子,我倒是先体贴地转过身去了。可千万别发现我看到了。
不然我还得扮演愤怒捉奸的未婚妻,怪累人的。
我对那些虚无缥缈握不住的东西都没有什么憧憬,爱情是其中之一。
我只需要一个体面拿得出手的丈夫。7 年前我毕业,听家里的安排,该相亲了。
于是我遇到了陈岸。陈岸家境优渥,名校毕业,现在继承国内排得上名号的时装企业,
又没什么不良嗜好……他是个不错的人选。喜欢?也许吧,对我来说只是,
继续这段关系也可以。只是刚好,大家都需要一段婚姻。
但没想到陈岸会把白月光带到我面前,这还是让我有点膈应的。江逸出现在我面前,
眯着眼睛等着看我做什么反应。阳光洒在男人身上,光影把他的五官映得立体又深邃。
我忽然心一动,咧嘴朝他明媚地一笑。我很少笑得这么开朗。不是因为不好看,
而是从小父母让我在外应该有淑女的样子,我总是笑得礼貌且标准。果不其然,
此刻面前的男人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笑容给整愣住了。笑什么?没,
就是突然发现你挺帅的。唰,他耳根红了。4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我们的向导白夏彤把我们叫到一起,事实上,为了让这趟旅行更好玩一点,
下午我安排了两条游玩路线。我们可以分两队,分别走不同的路线。
来比下最后谁先能走完所有的路线,并带回对应的纪念品。好啊,
陈岸回应得倒是积极,输的人请吃法国大餐。行啊,不过,
白夏彤从口袋里掏出四张折叠好的小纸条,我们是抽签组队哦,敢不敢玩?我心里笑,
花样还挺多。陈岸看向我,像是在询问我的意见。我直接从她手里拿了一张纸条。来吧。
我打开了纸条,江逸也抽了一张打开,我俩都是上面写了个正字。呀,
白夏彤拿过我们打开的纸条,看向陈岸,看来这次情侣得成对手咯。陈岸伸手想看纸条,
但白夏彤迅速收回了手里的纸条。我露出懊恼的表情望向陈岸,亲爱的,没法跟你一起了。
陈岸搂了一下我,又看了看江逸,不行我就跟江逸换一下?虽然我也想,
我连忙道,但是夏彤用心给我们准备的活动,我们别扫兴。白夏彤在旁边应和,
你们以后时间还多着呢,就这一天自由时间都舍不得呀?江逸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在旁边插着手抿嘴笑。好啦,我肯定比你快。你就等着请吃大餐吧。我拍拍陈岸。好,
江逸,那就麻烦你照顾晚舟了。他望向江逸,想了想又继续说,晚舟很乖的,
你别带她去奇怪的地方。江逸的表情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挑挑眉,知道了,
大情种。我依依不舍地跟陈岸道别。转过身后我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出声,
终于不用装看不见了。况且,我扭头望向身旁的江逸。正合我意。
5和江逸登上了塞纳河畔的游船后,我总会刻意制造一些小的肢体接触。
比如接过咖啡时和他手指的触碰,
借着游船的晃动佯装倾倒靠向他的身体……他都会迅速地抽离开,
借力给我的同时保持着绅士的距离。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其实,
江逸对巴黎其实挺熟悉的。我们路过的巴黎圣母院、埃菲尔铁塔、博物馆,
他都能简单介绍上两句。你经常来巴黎?我问。几次吧。
有时候有些画展会来这边参加。所以你画画?偶尔,更多时候我做策展。
有时候也做戏剧。戏剧?我惊呼。你喜欢?江逸的眼神闪过一丝惊喜。
我非常喜欢!其实我一直很喜欢戏剧,经常会去看。但陈岸对这方面没有什么兴趣,
所以我很少在他面前提及。难得碰到能一起聊这个话题的人,我的话多起来。
尤其是小剧场戏剧,在剧场里感受到和演员的感情交互,是非常美妙的体验……
江逸笑了,他也和我讲起他最近看过的喜欢的戏剧。在落日的笼罩下,
他金色的发丝随着风轻轻摇曳着。整个人少了几分平时的锐气,多了几分柔和。
我们靠在船的栏杆上,手臂若有若无地触碰到彼此。他没有再躲开。
船快要到下一个停靠点时,他看了看表,突然神秘地朝我一笑,带你去个地方。
我们临时下了船,他带我穿过人群,来到一栋楼的小门口前。
门里面是一条向上暗黑狭小的楼梯,我主动伸手握住他的袖口。他的身体僵了一下,
随即回望我看向他的眼睛,一瞬后他回握住了我的手。他带领我上楼,推开幕布进去。
穿过一层层的黑暗,我发现他带我来到了一个小剧场。这看起来像是一个私人剧场,
没有明显的舞台与观众区的划分。演出马上要开始,我们摸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这是一场默剧表演。演员化着白色浓重的脸妆,一句台词都没有,只依靠肢体和面部表情,
讲述了一个女孩冲破世俗束缚的故事。既有种超脱现实的荒诞,又有种近在咫尺的同呼吸感。
大幕落下,身边掌声雷动。我才意识到,我的脸上已经全是泪水。
在共享这个空间的几十分钟里,此刻却像是剥光了自己,与彼此最私密的部分面对面。
我望向江逸时,发现他也在看我。我们什么话都没有说。他伸手,轻轻抹去了我的泪。
6走出剧院时,天空进入了蓝夜时刻。戏剧带来的冲击和愉悦还在我的颅腔里,
但天色渐晚让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原本的行程。我问他:按照原来的规划,
我们还得去打卡莎士比亚书店、艺术桥,但现在有点晚了,书店可能会关门……
那不去就是了。可那样我们就偏离规划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规划得了的。
如果人人都像你们艺术家这么没有规划,那世界就全都失控了。
陈岸和他的小情人也在你的规划中吗?我愣住。我没有回答,背过身往前走。
他在后头跟上来,所以你在装看不见?你的未婚夫这么过分你都不生气?
还是你在规划怎么报复他们?……我被追问得有点烦了,你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艺术家的天性就是对人有好奇心。他快一步越到我面前,边盯着我的眼睛边倒着走。
所以在你的规划里,我是你报复的工具吗?我停下脚步。江逸背后是蓝紫色的晚霞,
他轻笑着望向我,整个巴黎此刻似乎都变成了他的背景框。这是我规划中的一部分吗?
我往前靠近他几步,仰头望着他。如果我说是呢?江逸的眼眸游离了几下。
广场里的灯在这一刻开始亮起来,伴随而来的还有舞曲的音乐。会跳探戈吗?他问。
7塞纳河畔广场中间,管弦乐队正在演奏探戈舞曲。人们慢慢走进舞池中央,
开始随着音乐舞动。没等我回答,江逸一把拉上我,搂住我的腰。我们的身体迅速贴近,
他的脸就近在咫尺。会走路,就会探戈。跟着我。迈进,迈进,后退。他带着我,
跟着音乐慢慢地走动。在这之前我只学过一点芭蕾,但从没有接触过探戈。
所以我只顾着低头看他的舞步,生怕不小心踩到他。但我完全不知道他会往什么方向走,
我对这种失控感到烦躁,身体越来越紧绷,脚步越来越乱。果不其然踩上了,
我急忙说对不起。他只是放慢了脚步,手指抚过我的下巴,轻轻抬起我的头,看着我。
我们四目相望。他极具魅惑的声音就在我耳边:放轻松。不要去想怎么跳。
自由一点儿。我的身体在他的带领下渐渐放松下来。他的手在我的背后,
给予我不同的力量,让我可以跟随着音乐和他的身体的停顿及移动,来找到节奏。时慢,
时快。没多久,我竟然跟着他的步伐,进入到了音乐里。在音乐激昂的时候他拉着我转圈,
松开的手在空中游荡,他的指尖离我几公分,我的手竟然不自觉往他倾身而去,
直到我们的手又再次握回。此刻周围的一切变成了划线的光晕,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他。
我们望向彼此的眼睛,此刻,我全情投入到对他的信任之中。舞池人流拥挤,
而我们在人群里如鱼儿般流畅自在地穿梭游动。他像一只极具诱惑的妖怪,
诱惑着我向他靠近。我的身体不自觉地越来越贴近他的胸膛。散落的刘海遮住了我的眼睛。
我跟上他呼吸的节奏。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
他细密的胡渣偶尔轻轻划过我额头的皮肤。直到我的身体——一次比一次更渴望靠近他。
……曲子终了。他定住。轻轻放开我的手,向我投一个温柔的笑。8一支舞曲结束后,
我面色潮红,身体微微出汗。就像是当众被勾引了一回。我从未有过这种失控的感觉。
无论是读书、考试、工作、相亲,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在我计划中预演过的画面。
而一支探戈舞,却把我拉进了一个我未曾体验过的世界。完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随机跟着他的舞步在 0.5 秒内做出反应,我的心跳加速。新的舞曲响起,
舞池的人们在交换舞伴。此时一个法国男人向我伸出手,讲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Sorry,I can't speak French.我连连摆手,
但是对方明显英文也不是很好,没听懂我说什么,作势拉起我的手就要跟我跳。
刚才的心慌还没完全散去,对方拉扯的动作让我不适,
我烦躁地下意识就往他腹部给了一膝盖。男人吃痛弯腰捂着肚子,
周围几个看起来像他朋友的男人就要上前。我还在发愣。江逸说:跑啊!他拉住我的手,
我们在异国的街头飞奔。一直到人少的巷子,我们才停下,气喘吁吁地看向对方,
都忍不住大笑了出来。在夜幕昏黄的灯光下,面前的身影帅气柔和。这步跑得我,
感觉我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江逸笑着看我,他突然把我拉起身来,凑身下来贴近我的脸。
我们的嘴唇之间只有 1 毫米的距离,他轻声说:这个,也在你的规划里吗?
这一瞬间,我的头脑一片空白,但身体却忍不住先一步作出了反应。我凑上前吻住了他。
就让我在这异国他乡,做一场脱离我以往二十九年循规蹈矩人生的梦吧。
9回国后我一直都有种恍惚感,在巴黎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电影里的梦。
那个在巴黎的赌注自然是我和江逸赢了。因为陈岸那天晚上根本没有回酒店,
跟我说他突然要工作。我面颊发烫,声音却在电话里乖巧地说好的,想你,注意休息。
电话挂掉,我床上的男人魅惑地笑着,带我领会上天入海的滋味。……第二天,
我便自己买了机票先行回了国。对我而言,虽然原本勾引江逸是我一时冲动的报复计划,
但我不受控制的心跳还是把我吓了一跳。这是我人生里的一次越轨。但当然,
我的人生是不能够失控的。我需要让一切回到我熟悉的位置,包括我自己。梦结束以后,
我重新变回到精明冷静的律师,乖巧的陈岸未婚妻。可在一周后,
我收到前台送来的一大束花时,还是吓了一跳。黑金色的花束包装里是少见的花,
卷曲的红色花瓣张扬,花心却纯白如焰心,像一株绽放的火焰。正如那晚探戈里,
飞扬的裙摆。送花人是江逸。你疯了?送到我公司你不怕陈岸知道?我拨通他的电话。
不喜欢吗?专门为你挑的嘉兰百合。挺暗黑的。那不是挺适合咱俩这关系的。
江逸,我在楼梯间压低了声音,顿了顿,你知道我只是想报复他。那边沉默,
许久才传来声音。你不是想报复吗?我帮你。为什么帮我?好玩。我顿住,
手指忍不住来回磨指甲,你要怎么帮?你未婚夫的小情人现在就在你男人办公室里。
10我打包了陈岸最爱吃的那家餐厅,来到他公司。陈岸公司的员工我已经很熟了,
他助理小何今天见到我却是一脸惊恐。晚舟姐,陈总在开会。没事,
我进他办公室等他。小何更是着急,诶晚舟姐,陈总就是在他办公室里跟客户开会。
我们到休息室等他吧。我轻笑,也没有为难他。好啊。过了十分钟,陈岸出来了。
你怎么今天突然有空过来了?我微笑着,乖巧地帮他把凌乱的衬衫领口整理了下,
扣好最上面的几颗扣子。想你了就过来了。看你忙得,领子都抓歪了。
他脸上神情一下子不太自然。没,今天有点热。还没吃午饭吧?
给你带了你爱的那家炒饭。我若无其事地打开我给他打包的饭菜。
突然一个女声传来:晚舟姐。我抬眼,这不正是他的白月光嘛。她还是跟在巴黎时一样,
化着摇滚妆容,苏格兰流苏短裙,个性十足。我作出一脸困惑的样子,夏彤,
你怎么也在这?话虽然问的是夏彤,我却看向了陈岸。陈岸还没开口,
白夏彤先抢着回答:岸哥缺个艺术总监,刚好我也想回国发展,就来了。
我笑得如往常一般,这样啊,那太好了,咱们以后可以常见面了。吃大餐呢?
我们三人闻声回头看。江逸交叉着手,靠在休息室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陈岸喊上江逸一起,他便进来坐在我对面。我低头,神色自若地吃午饭。
白夏彤开口:对了,上次在巴黎你们玩得怎么样?我和岸哥路上车抛锚了,
算起来还是你们赢了。结果第二天晚舟姐那么快就离开了,都还没来得及请你们吃大餐。
你们车抛锚了啊?我一脸惊讶地望向陈岸,那一定弄到很晚吧,
这么晚你还赶回去工作啊?陈岸面色一红一白:哦,客户要资料要得急。你呢?
那天你跟江逸去了哪?他生硬地把话题岔开。逛了些景点,早早就回去休息了。
我摆出失望的表情,不过少了你都没什么意思……咳咳咳……
我吓得差点呛到——桌子底下,我的脚被对面突然握住。我瞪向江逸,
他却一脸玩味地笑着看我,是吗?我倒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尤其没想到,
晚舟的探戈也跳得很不错。陈岸眉头一皱,你们去跳探戈了?我记得晚舟不会跳舞。
我恢复了以往端庄的微笑,路过个探戈工作坊跟进去学了一阵罢了,跳得不好。
桌子底下,江逸温热的掌心轻柔地捏着我的小腿肚,晚舟谦虚了,你天赋很好。
陈岸给我夹菜,我记得江逸探戈跳得很好啊。以前出去参加宴会,
他可是人人都想跟他跳上一支曲的。而且来者不拒,是吧,江逸?他跟别人,
也是像跟我跳得那么贴近暧昧吗?我面上笑笑,脚下稍用力挣开他的手。
看来江艺术家确实是舞技超群,万花丛中过啊。说起来,跳过这么多支舞,
江逸收回手,晚舟倒是我遇到过最合拍的舞伴。陈岸面色暗沉,却还是保持微笑,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我倒不知道我的未婚妻还擅长跳舞。
那恐怕你对你这未婚妻了解确实甚少。江逸饶有兴味地望着我。
我被这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你们慢慢吃,我去阳台透透气。
11我刚在阳台抽了半根烟,门突然被推开,我被吓得赶紧把烟灭掉。
而后见到来人正是白夏彤。晚舟姐。我伸手挥掉面前的白雾,恢复以往的微笑。
她瞅了瞅地上,我迅速压住了脚下的烟头。白夏彤倚在我身旁,声音中带了些得意,
我来岸哥公司上班,你不会生气吧?怎么会呢?你是陈岸的妹妹,那也就是我的妹妹。
没想到晚舟姐这么体贴,岸哥真是幸运。我跟岸哥从小认识,
就跟睡一张床上长大那么熟悉,我还怕我回来会影响你们感情呢。我脑子里频频冒冷汗,
但脸上还是笑着,这点小事就能影响感情的话,就没有必要结婚了,你说对吧?
看来晚舟姐很懂驭夫之术呀,我得虚心请教下了。我脸上依旧笑着,
你学这套有什么用,再说夏彤你不是也挺会和男人相处的嘛。人妻可不是你的赛道,
你有自己的赛道啊。白夏彤脸上的笑僵住,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晚舟姐。
我都说了这不是你的赛道,你不懂很正常。婚姻不适合你,你就做好你现在的角色就好。
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她诧异地望着我,眼里快要涌起泪水,别有一番倔强的脆弱。这时,
阳台门又被推开,陈岸紧张兮兮地跑进来。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他稍微大声地训斥白夏彤。白夏彤听到这声训斥,本来就红了的眼眶一下子掉下眼泪来,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怕我跟她说什么吗?说完,她就跑了出去。
陈岸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一边担忧地看着门口,一边又别开头不敢看我的眼神。
夏彤她……跟你说什么了?没有,就是她说她跟你从小睡一张床。不是,我……
他着急解释。我先噗嗤一下笑出来,我知道,她的意思是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你把她当妹妹一样。他试探地问我,是,两家长辈认识,所以托我照顾,
这才在公司给她安排了个岗位。晚舟你不介意吧?我怎么会介意呢?
一切得不到的才会让你念念不忘,而得到后才会让白月光变成白米粒。当然不会啦,
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我有时候都希望你为我发发脾气。
我笑得乖巧,你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怎么还要我发脾气?她是你妹妹,又不是你情人。
陈岸不再多待,他跟我说他后面还有会,就先走了。他走后,我一直笑着的脸才沉下来。
江逸说要开车送我回去,到了地下停车场,我却在车里看到了陈岸站在不远处。
他焦急地打着电话,直到发现他的目标,他放下电话走向一个角落。白夏彤见他来了,
哭得我见犹怜,几分娇嗔几分控诉:你跟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解除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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