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昕然在一片消毒水的气味里睁开眼时,
指尖还残留着被冰冷金属抵住咽喉的触感——那是她作为任务者的“前一秒”,
罪犯的刀划破皮肤的剧痛仿佛还在神经末梢叫嚣。“叮——宿主温昕然,
欢迎绑定‘救赎者’系统七七。当前任务世界加载完毕,
身份:市一院实习医生温昕然;核心任务:改变原主被罪犯挟持杀害的结局,
与目标人物裴徊光达成‘幸福一生’的结局。脑海里响起软乎乎的机械音,
温昕然撑着白大褂坐起身,视线落在办公室窗台上的相框上。照片里的少女扎着高马尾,
笑眼弯弯地挽着身边少年的胳膊,少年穿着警服,眉眼锋利却在看向少女时软了三分。
那是原主和裴徊光十八岁的夏天,也是原主记忆里最鲜活的时光。“原主的记忆传输完毕。
”七七的声音适时响起,“目标人物裴徊光,与原主同岁,现为市刑侦支队警员,
三天前提交了卧底申请,即将潜入‘蛇头’老鬼的贩毒团伙。
原主死亡节点:裴徊光卧底任务进行到第五个月时,老鬼团伙察觉警方动向,
抓原主胁迫裴徊光反水,最终原主被撕票。”温昕然摩挲着相框边缘,
指腹掠过照片里裴徊光紧抿的唇。原主的记忆里,这个男人永远是可靠的。
小时候她被巷子里的狗追,是他把她护在身后,捡起石头吓退野狗;高考后她填了医学院,
他拿着警校录取通知书笑,说以后她救死扶伤,他守护万家灯火,刚好相配。可这份相配,
最终成了原主的催命符。“宿主,检测到目标人物正在医院楼下。
”七七的提示让温昕然猛地回神,她快步走到窗边,
果然看见穿着便装的裴徊光站在梧桐树下,身姿挺拔如松,却频频抬头望向住院部的方向,
像是在确认什么。温昕然下楼时,裴徊光正低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听到脚步声,
他猛地抬头,目光撞进她眼里时,那层惯有的冷硬瞬间褪去,
只剩下温柔的担忧:“今天轮岗怎么这么久?刚给你发消息没回,
我还以为你又被主任留着改病历。”他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白大褂搭在臂弯,
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
温昕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枪和训练留下的痕迹,
也是未来五个月里,支撑他在黑暗里周旋的力量。“有点累,在办公室眯了会儿。
”温昕然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视线落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你今天不值班?怎么突然过来了?
”裴徊光的脚步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才缓缓开口:“下周要出个长差,
可能……五个月不能联系。”他说得轻描淡写,可温昕然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
这份“长差”意味着什么。卧底任务九死一生,他不能暴露身份,不能联系家人,
甚至要在毒贩堆里伪装成和他们一样的人,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换作原主,
此刻该红着眼眶问他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可温昕然只是抬起手,
轻轻碰了碰他的眉心——那里因为连日熬夜写申请报告,攒了些倦意的褶皱。“注意安全。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五个月后,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带你去吃巷口那家开了二十年的馄饨店,老板说等我们结婚,要给我们包双份虾仁的。
”裴徊光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眼底翻涌着震惊与慌乱。
他以为她会追问,会哭闹,会像以前每次他出危险任务时那样,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撒手,
可她没有。她平静得像早就知道一切,却又温柔得让他心头发紧。“昕然……”他喉头发涩,
想说些什么,却被温昕然打断。“我知道你要去做很重要的事。”她踮起脚尖,
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像小时候他帮她赶走野狗后,她偷偷给他贴创可贴那样,“我是医生,
救得了别人,也能照顾好自己。你只要记得,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裴徊光望着她清亮的眼睛,
忽然觉得心里那些因为卧底任务而起的惶恐与不安,好像被她这几句话熨平了不少。
他收紧手臂,把她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沙哑:“好,我一定回来。
”温昕然靠在他的胸口,能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她知道,这只是改变结局的第一步。
五个月的时间里,她不仅要保护好自己,还要在不暴露系统和任务的前提下,
悄悄为裴徊光扫清障碍——她不能让原主的悲剧,再在自己身上重演。
裴徊光走后的第三个月,温昕然已经从实习医生转正,成了急诊科的正式医生。
她比原主更努力,白天在科室里处理各种急诊病例,晚上就泡在图书馆和医院的档案室里,
翻找着和“蛇头”老鬼相关的旧案资料。“七七,能定位裴徊光现在的位置吗?
”深夜的值班室里,温昕然一边整理着刚打印出来的资料,一边在脑海里问系统。
“抱歉宿主,目标人物处于信号屏蔽状态,无法定位。但根据警方内部数据显示,
他已成功取得老鬼的初步信任,目前负责管理团伙的药品运输线。
”七七的声音带着一丝电流音,“另外,检测到老鬼的侄子王虎近期频繁出现在市一院附近,
行为可疑。”温昕然的指尖顿了顿,目光落在资料里“王虎”的照片上。
这人是老鬼的左膀右臂,性格暴戾,原主就是被他亲手挟持的。他出现在医院附近,
显然是老鬼已经开始留意裴徊光的社会关系,想要找机会拿捏他的软肋。第二天一早,
温昕然特意换了条路线去医院,却在路过一个小巷口时,被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温医生?”为首的男人声音粗哑,正是王虎。他上下打量着温昕然,
眼神像毒蛇一样黏在她身上,“裴警官不在,温医生一个人走这条路,不怕不安全?
”温昕然心里一紧,面上却依旧平静,甚至还笑了笑:“王先生认错人了吧?
我不认识什么裴警官。而且现在是法治社会,光天化日之下,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她刻意强调“不认识裴警官”,同时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
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手机——那里面存着她提前设置好的紧急联系人,
是裴徊光的同事李警官。王虎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冷静,愣了一下才嗤笑一声:“装什么装?
裴徊光天天往医院跑,谁不知道你是他女朋友?”他往前走了一步,逼近温昕然,
“不过话说回来,裴警官也是厉害,放着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管,跑去外地‘做生意’,
就不怕……”“王先生要是没事,我该去上班了。”温昕然打断他的话,语气冷淡下来,
“医院还有病人等着我,耽误了救治,你负得起责任吗?”她的强硬让王虎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这是个一吓就怕的小姑娘,没想到居然这么难对付。眼看巷口有人经过,
王虎也不敢久留,只能恶狠狠地撂下一句“你最好识相点”,就带着人匆匆离开了。
温昕然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松了口气,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
她立刻给李警官发了条消息,告知他王虎跟踪自己的事,
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回复:“我们已经注意到王虎的动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你尽量不要单独行动。”有了警方的保护,温昕然稍微安心了些,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老鬼不会轻易放弃,只要裴徊光还在卧底,她就永远是对方眼中的突破口。接下来的日子里,
温昕然更加谨慎。她不再单独走偏僻的路线,
下班时总会等同事一起走;科室里来了陌生病人,她也会多留个心眼,仔细核对身份信息。
同时,她还在七七的帮助下,偷偷将老鬼团伙药品运输线的部分信息,匿名发送给了李警官。
这些信息都是她从旧案资料里分析出来的,虽然零碎,却能给警方提供不少线索。她知道,
自己不能直接暴露裴徊光的身份,只能用这种隐晦的方式,
帮助警方更快地掌握老鬼团伙的动向,早日结束这场卧底任务。时间一天天过去,
距离裴徊光离开已经快五个月了。温昕然每天都会在下班路上,
绕到巷口的馄饨店门口看一看。老板还是老样子,坐在门口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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